「赤闌橋盡香街直,籠街細柳嬌無力。金碧上青空,花晴簾影紅。」到這個世界也有一個月了,卻從來沒出過門,如今看來,這京城是京城,果然不同凡響,「小妹,這京城叫什麼名字?」
小妹早被街邊叫賣的勾去了魂魄,听槿兒發問,想也不想就月兌口而出︰「是糖葫蘆。」
「呵呵,糖葫蘆?鬼丫頭的心原來早已被勾了去,看來這京城也只是你覬覦已久的了。」槿兒一早的不快一掃而光。
本是無心打趣,卻不料小妹竟被嚇了一跳,「姐姐可別亂說,小妹可不敢有那樣的心。就記得糖葫蘆好吃了,倒沒听清姐姐問的。唉,這城名虞,虞城。」
「虞城?我倒知道有個虞姬,不過是個可憐的人。」一語出口槿兒也被下了一跳,虞城?莫不也像虞姬那樣短命。唉,自己也是多想了,一座城池與一個女人怎能相提並論?還是好好想想怎樣月兌身吧。
春水樓離暗香閣並不遠,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便到了。
虞成本便人煙阜盛,現在又有木槿兒公然挑戰娉婷的事情,更是萬人空巷。不到暗香閣,轎子便行不動了,槿兒只好下了轎,步行前去。槿兒今日穿的素淨,又以輕紗遮面,到沒有猜到她就是那個前來挑戰的木槿兒。
槿兒細細的查看了一番,身邊有不少春水樓的人,現在是跑不了了,只好等待時機了。
本以為春水樓富麗堂皇,京城無雙。可如今看著眼前的雕梁畫棟,碧瓦飛甍,才知自己那句讓春水樓成為京城第一樓的確是狂言了。穿過入人群,走到暗香閣正門前。立即便有兩個穿紅著綠的丫頭迎了出來「你們可是春水樓的?」神態無半分倨傲,比春水樓的丫頭順眼多了。
小妹應了。一行人就被帶了進去,進門便是大堂,布置與春水樓的大同小異,只是在華麗之余多了幾分雅致。大堂東南角的地方有個獨立的雅室,門前垂著碧色的帳子。里邊傳出女子的嬌聲「飛鴻哥哥,你說娉婷要適應不了怎麼辦?」
「呵呵,娉婷你也太小看自己了,若連個砍柴的木槿仙子都勝不了,你還配做雪的師妹嗎?」男子的聲音里又說不出的倨傲,想必他就是那個神武大將軍飛鴻公子了。古往今來為人稱道的大將軍不少,逛妓院的大將軍也不少,可就這樣光明正大逛妓院又為人所稱道的大將軍恐怕也就他一個,木槿兒不禁對他生出一絲好感,也不管他對自己出言不遜。
「木槿兒來了,什麼時候比啊?」木槿兒不願在這里多做糾纏。
帳中的笑聲停了,不過一會兒,就傳來一陣大笑,「你是木槿兒?」是飛鴻公子。
「是我。」槿兒淡淡的答道,好生無禮,不過倒是個直爽的人。
「不用比了,你走吧?」飛鴻公子譏誚道。
槿兒不理會,「你是怕你的心上人輸的太慘了嗎?」
「心上人?呵呵,娉婷你怕輸嗎?」
「娉婷怕,不過,娉婷不會輸。」她的聲音很嫵媚,要是唱起歌來肯定也不錯,還真是個勁敵。
木槿兒緩步上前,一直到碧紗帳前。輕輕地撩開帳子,站在帳中二人面前,淡淡一笑,輕聲道︰「不比怎麼知道你會不會輸?」
木槿兒看著飛鴻公子,好一個俊俏的男子,像極了聊齋中的那類書生,那里有半分大將軍的模樣,不過比不得林渡,更別提阿梁了。娉婷果然是個絕子,一襲紅衣妖艷如五月榴花,媚眼如絲,眉峰微蹙,說不盡的嫵媚動人。看到他二人見到自己時眼中閃過的一絲一色,槿兒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