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福與吳蒙一番言語,不過片刻,吳蒙便帶著祁福前往專職掌管客卿刻印與資源分配的巽風閣。
二人到時,卻見巽風閣前一陣吵鬧,已是圍了不少吳氏子弟與客卿。
見吳蒙與祁福到來,卻是讓出一條路來。
不少人臉上已經戴上了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眾人之前,巽風閣面口站著一築基中期修為的耄耋老者,臉色極差。
他身前戰戰巍巍地跪著三個年輕吳氏子弟,其中二人被封了體內靈氣,正是吳波吳濤兄弟二人。
祁福心底冷笑,面上卻是不動聲色,一臉平靜。
吳蒙一板臉,道︰「吳風你這是何故?我這兩個弟子不知犯了何故?」
吳風冷哼一聲,臉色竟有黑了三分,道︰「好你個吳蒙,門下弟子犯了如此打錯,竟然還有臉出來求情?」吳風與吳蒙二人當年為爭奪海盟執事之位結下了仇怨,再看今日吳蒙還是中年修士模樣,與其年歲相差不多的吳風卻已是一副老者相貌,心中更是怨恨。
「我這兩個門人犯下了何錯?不若吳風當眾說出來與我听听,若是當真是我教徒無方,我自然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哈哈!好!今日便有你這一句話,我到要看看你要如何做!」吳風大笑一聲,道︰「你這兩個徒弟膽大包天,盜了我的明心紫芳丹!」
吳蒙神色一凜,眼中神色復雜,半餉卻道︰「吳風兄可有證據?明心紫芳丹雖然貴重,但是與我那兩個煉氣徒兒卻無用,他們卻是斷沒有理由犯下此等大錯!吳風你也是個明白人,莫要被旁地擾亂了心思,這其中疑雲重重尚未可知!」
吳風听此言,心中暗喜,他等得便是吳蒙這一句,當下道︰「老夫自然是明白人!倒是你吳蒙卻是糊涂至極,白長了一雙眼珠子。」吳風說罷,指了指吳濤身邊另一吳氏弟子,道︰「吳江,你卻將事情前因後果細細說與吳蒙長老听。」
吳江也不敢抬頭,只是一轉身,朝著吳蒙跪著,聲音帶著些驚恐,道︰「昨,昨夜弟子奉師尊之命,打掃師尊密室。卻在這時,听得密室外一陣響動,弟子本以為是其他師兄弟奉了師命來去東西,哪知方想說話,眼前卻人影一閃,借著便暈了過去。直到今日一早,師尊入密室,才見得弟子狀況,將弟子喚醒。這、這時、才發現裝有明心紫芳丹的紫玉盒不見了。弟子當時雖然只是匆匆一瞥,卻也有幸記住了打暈弟子之人的形貌,卻是吳波吳濤兄弟二人無疑!弟子平素與二人也多有往來,自不會認錯二人!還請吳蒙長老明鑒!」
這一番話出,卻是眾聲嘩然。明心紫芳丹,那可是吳風壓箱子的寶貝,還是當年吳風與吳蒙競爭失利之後族中補償他的東西。這丹藥極為珍貴,可強行提升築基修士一個小境界的修為,雖然後患極大,但是對于一生突破無妄的修士卻也是一線生機。便是偌大吳家,也找不出第二粒來。吳波吳濤二人怎生如此大膽,卻盜取此物?便是個傻子都看得出其中定有隱情,若說最有可能指使者兄弟二人的,除了吳蒙又有何人?
眾人目光紛紛投向吳蒙,吳蒙面上卻不見慌色,道︰「只憑一面之詞,似乎有些不夠吧?」
吳風似早有此料,冷哼一聲,道︰「我卻要讓你心服口服。」手指輕輕一揮,解開吳波吳濤兄弟二人身上禁制。
吳波二人初時還有些呆傻,轉瞬卻已經清醒過來,立刻向著吳蒙跪爬過去,原本一時男兒此刻卻是涕淚直流,「師尊,還望師尊救我兄弟二人,弟子無辜!確是受人所制,才做下如此錯事!」吳波兄弟面色陡然猙獰,指著吳蒙身側祁福大叫︰「就是他!師尊就是這人用了妖術控制我兄弟二人為他盜取明心紫芳丹!」
事情急轉,卻終是轉到了祁福身上。
比起吳蒙指示弟子盜取靈丹,倒是祁福這個外來人更讓人難以相信。
一時之間,卻是議論均止,眾人嘴上不說,卻以是信了七八分。
吳蒙心中苦笑,看向二名愛徒的眼神中卻已是失望至極。這般沒有腦子的弟子,便是築基只怕也是走不了多遠,再看二人氣量狹小,只怕日後也少不了與自己些滿帆。
如今也只能在心底長嘆一聲,只盼這祁小友留這兄弟二人一條活路,畢竟還有些師徒情分在。
吳蒙看向祁福,卻是將一切交予祁福處理。
祁福會意,向前一步,道︰「這番指責小子卻是不認,只憑這三位小輩片面之詞卻要定我一築基修士的罪,未免過于無稽,又或是,你吳氏堂堂威名卻有意欺壓我一散客?」
吳風哈哈一笑,陡然放出身上威勢,道︰「小子,你休得在我面前賣弄!拿我吳氏的名頭壓我,卻是想錯了。吳波吳濤既然說得出口,自然拿得出證據來,我勸你一句還是莫要做無謂的抗辯,既然做了還是老實承認罷!」
吳風大勢壓來,便是要讓祁福在氣勢上一短,這一回便也是差不多定下了。
祁福冷哼一聲,身上微微一震,卻是已經吳風氣勢卸去。論起以勢壓人,這吳風可要差得遠了。他尚未築基之時便可硬抗金丹修士威嚴,雖說那些金丹修士受秘境限制壓制了修為,但是卻也不是吳風這粗淺的勢可以比擬。
「吳風道友這番這法,卻還不是以勢壓人麼?」祁福不退反進,向前輕輕一踏,卻將自己的勢反壓過去。
但凡修士明悟天地元氣,引起入體後便會在其身周圍凝聚一股勢,或可謂之靈壓,氣息。這股勢在修士周身凝而不去,他人觀其勢便可大致探得其修為深淺與所修靈屬,當然這只是對勢最粗淺的運用。若再深些,便是如同吳風這般可以控制自身的勢去碾壓他人,到了他這般修為,若是全力施為,甚至可硬生生將煉氣修士壓爆。若再深一步,以自身勢勾動天地之勢,便已經是傳說中的手段了。
祁福的劍意成型之後,其周身之勢凌厲無比,在同階修士之中,已是罕有敵手。這一番卻也是帶了想拿吳風試試手的心思。他接連突破築基中期,領悟劍意,但卻一直沒有放開手與人斗過一場,心中已是有些難耐,這番吳風主動送上門來卻是不能放過。
吳風修煉的乃是吳氏族中的法門‘瞞天過海決’,這一法決雖然只能推演到假丹境界,但是卻貴在一個‘詭’字,即是‘快時無聲息,慢時無蹤跡。」吳風的靠著這一手詭異的勢,在同階修士爭斗時,往往能佔得一線先機,一向也頗為自得。
可是,如今祁福的勢反壓過來,他的勢卻一再敗退,竟隱隱有了崩潰地前兆。
二人這一番較量,卻是無聲無息,彼此都斂了波動,在場除了幾位築基修士,余下卻只道不知為何,那年青修士進了一步,先本氣勢洶洶的吳風卻不知為何退了一步。
幾位築基修士見此,卻是想到了什麼,此時也不再說話,反倒是紛紛不露痕跡地打量起祁福來。
「吳風道友,既然你說有祁某指示吳波兄弟的證據,不妨拿出來讓大伙看一看如何?」
吳風吃了一個暗虧,再望向吳氏兄弟,眼中絲毫不掩飾的怒火猙獰,當時這兄弟二人只道那姓祁的小子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強行突破築基,根基不穩,戰力極差,這才讓他最終決定先拿此人試刀,沒想到今日一見,卻哪里是根基不穩的築基初期修士,竟是一名築基中期的劍修,再聯想到之前得來的消息,進來有位年輕劍修在明風島領悟劍意,無論是時機還是對那修士的描述,與眼前這祁福都極為相似,吳風越思越覺得大有可能,心中後悔當時答應的倉促,但是此時已是騎虎難下,便也只能拼個魚死網破。
「你們二人說,這小子將我的明心紫芳丹放在了何處?!」
吳波兄弟二人被吳風陰冷的眼神盯得打了個寒顫,聲音也帶上了些顫抖,道︰「就,就在他的院子里,一顆大樹下!」
「既然如此,祁道友可敢讓老夫一探?」
祁福朗笑一聲,道︰「修士的別院若是他人隨便可探,那祁某懷疑身上一極為重要之物遺失在吳道友的別院了,說不定就是你那弟子所盜,不如讓祁福也進去一探如何?」
「小子好利得一張嘴!」吳風道︰「祁道友莫不是心虛了罷!」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若是放道友進去一探,能掙得祁某一身清白,卻也值得。只是若是憑白任由他人污蔑說出去有損祁某名譽,不知道友可願換個明目?」
吳風一咬牙,心道等自己從他那里找出明心紫芳丹,第一件事兒便是要撕了他這張嘴。
「祁道友劃下道來吧!」
祁福微微一笑,道︰「不若道友便帶著拜帖大大方方地來拜會祁某吧。」
「吳江,去拿拜帖!」
待吳風接過拜帖,在其上刻下自己的獨有的靈印,大掌一揮,將拜帖向著祁福一扔,道︰「拿去!」
祁福袖子一掃,卻將那拜帖掃向另一處,正好落到一旁角落處的吳寶懷里。
「拜帖哪有主人家親自收的道理,阿寶,你且收著,等收了吳道友的拜禮再放他進去。」
祁福這話,卻已是明目張膽的打臉。打臉,就要狠狠地打,這吳風與他無冤仇卻硬要來暗算他,自然要狠狠地打回去。
反正至多幾日他便要離開吳氏,便是那吳風有再多後手也招呼不到他身上。
想來,卻是他最近沉寂得過分,如今是個人便想欺壓到他頭上,若是今日忍之,明日便也要忍之,日復一日忍下去,心思又怎麼豁達得起來,他尋求之道,不是這窩囊至極的‘忍道’。
吳風怒不可遏,此時卻也只能忍下,只道從那小子的院落中拿出明心紫芳丹在羞辱他不遲。手一揮,一個紫玉盒子出現在祁福身前。
祁福讓吳寶取來,當眾打開,竟然是一株千年碧心桃靈果。祁福眉一挑,這可是好東西,凝金丹必不可缺的一味主藥,他雖然離凝丹還早,但是已是著手收集凝丹所需的時候了,沒想到這一番卻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將紫玉盒子收好,祁福笑道︰「吳道友如此大禮,祁某便厚顏受領了。吳道友,請!」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比較忙v(真的不是渣j3忙得,是工作!!!)可能沒有辦法及時回復大家留言,大家見諒
ps明天如沒有意外會有n更n=幾不得而知,不過肯定n≧2我會把其中一張放在有話說里,大家要留意呦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