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大家的支持,也為了讓大家對南宮童鞋有更好的理解,特此獻上番外,免費的,放心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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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呆的看著臂彎中梨花般的笑顏,她絕世的容顏閃耀著滿足的光芒,手指微微的撫模著地上已經灰暗的陣法,輕輕的嘆︰「師兄,阿黎先走了,你不能忘……忘……」
玉環清脆,落花紛飛,她冰涼的手就這般一直握在我的手中,再也無法溫暖。
她叫若楓黎,比我晚一年進入天宮。冷師叔在一堆死人中發現了依然微笑的她,便發了慈悲,帶了回來。那日,正好是我得了墨玄的日子,師傅很是為我高興,拉著我多喝了好幾杯。離開師傅的房間,月色正好,我一時醉起,便抱著墨玄迷迷糊糊的走到七星湖畔,卻看到水中哭泣的仙子。
那年,我十五,她十四。
我從不知道心跳是何物,跟了師傅,我心心念念的就是修行,晉級,成為與師傅一般厲害的破軍,為天音閣殺敵,替父母報仇。可是,那夜,我听的很清楚,心髒跳動的聲音,快的讓我惱火。
她卻一點也不驚慌失措,埋頭往臉上又潑了一捧水,轉頭靜靜的看著我,笑。
「我叫阿黎,你呢?」
「……南宮清。」
阿黎很喜歡笑,每次在掌門和各位師叔跟前總是笑的很恬靜,但是我卻能分辨她笑容的不同含義。她看著冷師叔的時候,是一種崇拜感激的笑容,眉頭總是很順,眼珠也是認真的看著冷師叔絕不躲閃。對著掌門的時候,是一種恭敬的笑,她的嘴角會略略收起,顯的比平時嚴肅。面對我們這些無關緊要的人時,她的笑就是一樣的,眉眼笑的彎起,像一枚月牙兒,甜美可愛。站在擁擠的人群中,卻像一道靜止的風景,落寞無比。
她長的太美,美到惹來太多的麻煩,而且因為她並沒有通過光宿測試,直接進入天宮,因此引來了不少的非議。我和雅韻路過習武場,她總是被一大堆的師兄師弟們圍住,或者是被一群師姐師妹們圍著,前者是急著向她獻殷勤,後者是向她極盡所能破口大罵。可她,依然是笑,笑的很是那麼春風。
阿黎只用了三個月的時間,便從一個普通人升級成宮音級的光宿,她接下獎勵的時候,我看見她朝我笑,但是卻是與以往完全不同的笑。
我跑去找她,她又在湖邊洗臉,只是,這一次她見了我多捧了兩手水。
「為什麼朝我笑?」
她的眼中是一種我看不懂的情緒,像是調侃又像是捉弄,她會有這種想法嗎?「師兄,破軍宮的師姐師妹們從不找我麻煩,莫非跟師兄沒有一點關系?」
我的臉頓時涌上陌生的滾,當然有關系。我曾經在宮中嚴厲禁止過,不許她們再隨意說人是非,沒想到她卻發現了。
「我……只是覺得她們不太公平。」
阿黎慢慢的從水中走出來,星子般的眼楮一動不動的盯著我,然後揚起開心的笑。這種笑,我第一次見到,輕松溫暖,隨意而又靈動,她樂不可支,做了一個我完全沒有想到的動作。她掏出口袋中的梨花花瓣,朝我的領子中丟來,弄了我一身的香,「謝謝你,師兄,你是我的第一個朋友,第一個好朋友。」
我也笑,天宮的夜景每天都有,可是這是我第一次覺得它們絢爛無比。
她是出類拔萃的文曲,我是名動一方的破軍,隨著時間慢慢的推移,她出任務的次數越來越多,臉上慢慢多了一種我看不懂的情緒。她時而蹙眉,時而沉吟,時而微笑,時而嘆息,她的心思我越來越不懂,可是雅韻說她這樣都是我造成的。
「為什麼?」
雅韻玩著手中的針,無奈的看著我,「你忘記了,前兩天冷師叔不是在你師傅跟前替你提親來著,文曲宮的冷霜暗戀你很久了。」
「那與這事兒有何關系?」
「說你笨你還真就問,這事兒別的人不知道,文曲宮的人能不知道?阿黎肯定是第一個知道的了,她跟你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你難道就看不出來,她很喜歡你嗎?」。
我不解的搖搖扇子,「我也很喜歡她。」
雅韻一把丟開手中的繡品,拉著我坐到他的跟前,「她這種反應,是典型的陷入愛河的反應,她除了出任務,就是在這宮里呆著,除了你我,她哪里有時間去跟別的人相處?我與她,是怎麼也拉不到一起去的,這次因為冷霜的事情,她肯定在心中猶豫,不知道要不要把這層紙捅破。」
我的心突然一跳,慌的我趕緊將手捂在胸口,怕它這樣就跳了出來。
阿黎喜歡我?是真的嗎?我想相信,又不敢相信。可是雅韻說的有道理,她的神態多了一份嬌羞,看我的眼神中,似乎有些莫名的閃躲,我可以期待嗎?
可是,等我有機會與她共站一線的時候,已經是在荒玨的大戰中,敵人的攻勢很是猛烈,我們即便並肩而立,有些話卻始終沒有機會問出口。
當我看到她不顧一切的奔向我身後的萬靈陣時,周圍的時間停止了,我不知道我當時做了什麼,只知道當我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含笑的永遠沉睡在我的懷中,從此天人兩隔。
我哭了,因為阿黎,我知道笑,也因為阿黎,我知道哭。
我殺紅了眼,一個人沖入暗宿群中,拉開墨玄瘋了一般頻頻出箭,敵人在我眼前如同螻蟻一般,成排而倒,可是即便我射到十指皆廢,她也再也不會笑著朝我灑出梨花,笑語盈盈的叫我一聲︰「師兄。」
師傅封了我的墨玄,替我包扎好手指,又求了掌門,將我貶出宮外。我知道這是師傅的保護,他給我時間,讓我忘記,可是,如果世間傷心的事情都能忘記,那麼我們的記憶又是什麼意義?
阿黎叫我不能忘記,我又如何可能忘記?
我種下梨花,潛心治城,天宮與我,不堪回首。
以為我會一直這般,慢慢老去,在這顆她最愛的梨花樹下,張開雙手去她現在所在的地方。
可是,我錯了。
一雙星子般的雙眸,轉頭靜靜的看我,笑。
「請問我們認識嗎?」。
我看到她眉眼笑的彎起,像一枚月牙兒,甜美可愛。站在擁擠的人群中,卻像一道靜止的風景,落寞無比。
我又听到了心髒跳動的聲音,一如多年前的那個夜晚,我的心髒只能也只會為阿黎而跳,而眼前的人,太過平凡,可是她無謂的笑容,也如同多年前的練武場一般,依然是笑,笑的很是那麼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