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李昔伸手去夠被他丟在床下的褻衣,卻被祿東贊乘機褪了褻褲。
李昔知徹底清醒過來,只覺得腦袋亂糟糟地,又驚又羞,胡亂扯了毯子就往身上裹。
祿東贊見她臉色通紅,不敢太過份,忙把她抱在懷里,用毯子裹了,在她身邊輕聲哄著,時不時地吻著她因緊張而顫抖的唇。
李昔只覺得臉像火燒。
祿東贊放了她的手,在她耳邊說著悄悄話。
她的小手推抵著壓在她身上的人,他卻不肯放過她,含著她的長長卷卷的睫毛吮吸起來。舌忝吻了一會兒,他的呼吸明顯加粗,俊臉也開始變得火熱,他薄唇一移,來到她的嘴唇上,舌頭一伸,便擠過貝齒與她的丁香小舌相戲。
他的這些動作是突然間由溫和變成狂猛的。兩人都是未經人事的青澀男女,只在這樣的紛亂中分別尋找著攻入和退縮的路口。祿東贊到底已是成人,雖未親身經歷,但大概的情形,他也是知曉的。便由著自己的心意做了下去。
此刻,他是相信李昔的,相信她對他有情,雖不至很深,卻足以讓她動情。他不想再等待了。他知道,這樣的等待,即使等上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輩子,她也不會答應的。不如……便這樣栓住了她。更何況,想到房遺直那雙幽深的眸子凝視她的時候,祿東贊的心里一陣刺痛。
不,他不會將她讓給任何人。昔兒,只能是他的。
直到他含著她的小舌嬉戲不休,那濃烈的雄性氣息充斥她的整個鼻腔,直到他把她一抱,他的火熱頂上她的臀間時,李昔明白,他動情了。
「祿東贊」李昔真的怕了,臉色微微有些發白。
「別怕」他溫柔地吻上她的脖頸,一路向下。
「不行」李昔掙扎著,腰肢卻被他禁錮,他緊緊壓著她,再一俯頭,便含上了她的左側櫻紅。
「祿東贊你……」李昔身子僵了起來,有些微微發顫。
「昔兒,別怕。」他用毯子裹了兩人,「你是我的妻一輩子的妻……」
李昔望著祿東贊。
他的目光火辣,卻也真誠,迸射出耀眼的光芒來。
她想到以往他的辛苦隱忍,想到他的舍身相救,想到他溫柔撫慰……
李昔閉上了眼楮,緊緊地攬了祿東贊的脖子,她也不想逃了。
小臉暈紅中,她伸臂摟緊他的脖頸,小舌吐出與他的舌頭相纏。
李昔的主動,令得祿東贊一怔。深深親吻之後,便又低頭吻上她的胸,吮得一片濡濕後,轉過頭含向另一邊。
這時,他感覺到李昔伸出手貼上自己的臉。
他抬起燃燒著熊熊yu火的眼楮,定神看著她,見到她的小臉上,眼神迷離,心中一醉,忍不住頭一湊,上前含著她的小嘴低低地叫道︰「昔兒。」
李昔喘息了一聲,才低低地應道︰「恩。」
他伸出舌頭與她的小舌相戲,低低說道︰「不要離開我……」
李昔一怔,迷蒙的眼神中閃過一抹詫異。
祿東贊仿佛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他頭一低,再次含著她的櫻紅,一邊含吮,一邊大手使勁的搓揉。兩個人的臉已是越來越紅。直到他忍不住從喉中發出一聲低吼,向李昔一頂
李昔一驚,一陣巨痛讓她忍不住輕叫出聲。
听到她的叫聲,他慌忙抬起頭,輕吻安撫著她,直到她慢慢適應了。
他的動作很溫柔,極其有耐心,每一步都照顧到她的感受。她稍有不適他就立刻停下來,輕柔詢問。李昔柔順地跟隨著他的動作,那感覺猶如沐浴在陽光下的海水里,溫暖的潮水撲上來,一波一波地拍打著她的身體。
當動作變得激烈時,李昔張開了眼楮。眼前那張英俊的臉上掛著汗水,深情地注視著她,帶著滿足的笑意。李昔的心猛烈地跳動著,感情奔騰流淌,忍不住緊緊抱住他的身體,張口咬在他的肩頭。
祿東贊渾身一震,輕哼著如豹子一般撲下來用盡全身力氣摟住她,臉埋在她頸項間。李昔大口喘息著,眼角有淚水悄然滑落。
陽光透進帳篷,帳內暖暖地。
祿東贊翻過身長臂一伸,卻是撲了一個空。忙睜開眼楮,身邊不見了李昔。
李昔此時站在帳外,沐浴著春日暖暖的陽光,震撼于眼前所見到的風景。
一大片湖水,如鏡面一般瓖嵌在茵茵草原上,湖水清澈透明,湖面呈天藍色,天水相融,渾然一體,似有身臨仙鏡之感。
一件外袍披在了她的身上,身後傳來他淡淡的聲音︰「喜歡嗎?」。
李昔點頭,任由他將自己圈抱在懷中,「這里便是納木措湖嗎?」。
「嗯。」
李昔吸了吸鼻子,換來他緊張的詢問︰「昔兒,怎麼了?」
她搖搖頭。
「你怪我?」他低聲問。
她輕輕一哼,伸手擦眼淚,淚水越擦越多。
「怨我?」
她別過頭,沉默。
「恨我嗎?」。他輕輕一句,聲音在顫抖。
連李昔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因他這般相問而哭出來,這一哭,便哭得一發不可收拾。
祿東贊溫暖的唇貼著她的耳朵,聲音雖輕,卻似用著全身的力氣在哀求︰「昔兒,千萬不要恨我。我會受不了的。」
「那你昨晚還要……」她扯住他的衣襟,握拳狠狠打著他的胸膛。
他嘆息,任她打著,不動也不閃,只收攏了環在她身上的手臂,越收,越緊,緊到她全身都似嵌入了他的身體里仍不甘心罷手。
「我是你的夫君。願意一輩子守護著你的夫君。」
李昔抬頭,淚眼朦朧地看著眼前人。
「不要再咬了。」他著急地伸手模上她的唇,試圖讓她嘴松開。
她怔怔望著他,心痛著,腦子亂著,他的臉在朦朧中壓了下來,舌尖舌忝過她的唇邊,輕輕地吻著,低聲哄道︰「昔兒乖,松開唇,讓我吻你。」
李昔不動,宛若沒有听見他的話。
他溫柔炙熱的鼻息灑在她的臉龐上。半晌,他低聲,唇依然壓在她的嘴邊,緩緩道︰「不要傷心。相信我……愛我。」
她淚眼朦朧看著他,他吻她的眼楮直到她閉上。
李昔張口欲說話,他吻她的唇直到她呼吸紊亂。
「愛我嗎?」。他的聲音沙啞下來,咬著她的耳垂,誘惑著問。
李昔不語,只抬手輕輕勾住了他的脖子,淚水流不停,滑過臉龐滴落他肩上。
「愛我嗎?」。他還是問,手撫上她變得敏感的身體,越來越放肆。
她不堪承受,抬起臉看他的眼楮,在那雙漂亮狹長的鳳眸間尋找到那濃郁深沉的愛惜和忍耐後,她松下心來,輕輕吻了一下他的臉,道︰「夫君。」
他抱著她的頭狠狠吻下,糾纏不休間的刻骨銘心,是永遠都不舍得放開的留戀。
兩人相擁坐在草地上,欣賞著美麗的納木措湖水。
祿東贊不時的吻著她的臉,唇,似永遠都吻不夠……
李昔靠在他的懷中,喃喃道︰「你可知道,千年後在這片土地上有個痴情的僧人。他也曾在這片湖水邊佇足過,痴戀過?」
祿東贊輕笑︰「哦?千百年後的事情,昔兒都知道?」
李昔自嘲地一笑,千百年後的事情現在拿出來說,誰會相信呢?「是夢中夢到的。醒來時仍是那麼真切。仿佛真的經歷過一般。」
祿東贊見她懶懶地,便裝著很有興致的樣子,**著她繼續說︰「嗯,那僧人怎麼了?」
李昔在他的懷中換個位置,靠得舒服一些,搜尋著記憶中的故事,緩緩道︰「他兩歲被定為轉世靈童,十五歲尊為活佛,二十歲時恣情江湖。他的身份是不該愛的,他卻愛了。他愛上了一位姑娘。」
這樣的結局,總會有些淒美吧。
祿東贊不明白李昔為什麼要對他講那僧人,只安靜地抱著她,听她吟道︰「那一刻我升起風馬不為乞福只為守候你的到來那一天閉目在經殿香霧中驀然听見你頌經中的真言那一日壘起瑪尼堆不為修德只為投下心湖的石子那一夜我听了一宿梵唱不為參悟只為尋你的一絲氣息那一月我搖動所有的經筒不為超度只為觸模你的指尖那一年磕長頭匍匐在山路不為覲見只為貼著你的溫暖那一世轉山轉水轉佛塔啊不為修來生只為途中與你相見那一瞬,我飛升成仙,不為長生,只為佑你平安喜樂」
李昔吟罷,抬眸望向這個俊美的男人,他顯然听懂了詩中的哀愁,他的眼中帶著濃濃的傷感,她盯著他的眼楮,極為認真地說道︰「他不惜用盡了生命之火,用永恆的信仰,瞬間點燃那一段愛情,將愛情升華為絕唱,天下也僅他一人而已。」
有這樣絕望的男人,方有這樣絕望的愛情。
「我想,那個讓這僧人用盡生命來愛著的女人,一定是幸福的。」祿東贊接口道。
「是幸福還是痛苦,誰會知道呢?他只愛了她三年,他便從容赴死了。為一個女子,冒天下之大不諱,也愛,也恨,也怒,也悵然,但是,終究不悔。為一個女子,拋棄信仰,舍去富貴,甚至割舍了生命,但是,終究不悔。」
祿東贊嘆息著,將手臂收緊,「他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