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皇後赫舍里 第二八章 連消帶打

作者 ︰ 情癲

濟度側身而過,低著眼楮沒動,停下了。于是德塞又說了一遍。較勁的小牛犢子安靜地等待著,再不說別的。雙頰飛紅,眼中怒色如焰,雙掌緊握成拳,眼觀鼻,鼻觀心,沒有半分玩笑。

他的恨,全窩著呢。博果爾望著,張張唇,最終還是閉上,嘆口氣,推濟度肩頭,濟度沒動,博果爾又推了一下。

「走吧。」濟世訕笑著一揚手也抓住濟度,往旁邊拉︰「孩子鬧著玩呢,走吧!」

「走吧。」博果爾扯著另一邊不放,始終咬著牙關的濟度仰起頭來,背更直,卻不肯轉過眼楮。過了一會兒,啪啪的腳步聲響起,他終是這樣便走了。

德塞一直盯著,跪到看不見他們,才滿意地揚起下巴,笑著站起來,唇角的弧度像只小勾子,戳得人難受。膝上灰很多,還沒彎腰,便有一個藍衣少年小跑著過來替他撢了,一邊抹一邊心疼地問︰「德塞哥你干什麼呢,怎麼弄的?」

福全這兩天很忙,都在圍場里轉悠。他是最單純的那個,也不受重視,玄燁打獵他也來了,一門心思就是在玩,玩得滿頭大汗,真真痛快。

懷里摟著一只白兔,是活的。德塞望見尖尖的耳朵頂來頂去,不免好笑,嘆道︰「哎,大阿哥你抹什麼灰,先把它放下來,別悶死了,哎哎!」

才說著,它就從懷里拱出去,撒歡兒跑了,才跑了一陣,那邊就傳來說話聲。

今兒是圍獵的第四天了,從昨夜玄燁將榮喜留在帳中,不過一夜,已經讓身為貴人的她,身價翻了幾番。便是玄燁身邊的人也拿她的喜好當回事了,她說喜歡白兔,福全竟也親手捉來給她解悶。

兔兒跑了,可巧就是沖著她跑過去的,榮喜高興地迎過來,蹲下捉進懷里,笑咪咪地說︰「小乖乖,來,我抱抱。哎喲!」

她站起把那只小兔揚高了些,在陽光下歡樂地逗它玩,才這樣就嚇得把它掉了。清芸奉命端茶點回來卻不忙著入帳,一雙眼楮,死盯著這兒,把她釘死。惠嬪也在,她們兩個死釘著她,當她看過去時,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哆嗦道︰「你們,你們干什麼?」

「看你的腳,你的腳踩哪兒呢,嗯?」清芸哼哼︰「說了還踩,你還踩!」

確實有東西就在腳邊,榮喜害怕她就要退,這一退,踩得更結實了,金黃的穗子全成黑的了,上面全是泥。

是辮穗。誰的?低頭望了一眼樣式,榮喜嚇得哭起來︰「啊,這。」

這時把腳讓開已經太遲了,她越慌踩得越狠,連過了好幾腳,攆來攆去像成心似的。那邊的清芸已經將盤子交給下人,大步流星地追過來,二話不說便已推開,將這穗子指著,大聲說道︰「安得什麼心,啊,這是你能踩的東西嗎?」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這穗子的樣兒是皇上的,踩它一腳那是死罪。榮喜太慌沒有細看,已經哭得不成樣子,連連說道︰「我真不是故意的,是你嚇得我,不是我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好,我親眼看見你還能賴,你可以啊。」剛剛與惠嬪聊天說到芳兒的懷孕與將來,惠嬪故意恭維清芸是沾光的頭一個,清芸正藏著怒火,剛好發泄在這事上,她便一把將榮喜扯定,不容她逃月兌︰「走,我們去請教皇後,告訴她你怎麼敢把她編給皇上的穗子踩成這樣,走啊。」

「我不去,我不去!你放開我我不去!」只要不是傻子,都不要去。榮喜掙扎地叫起來,惠嬪想著欣嬪的話,使勁地煽風點火︰「哎呀,你不去也不行啊,你踩什麼不好,你踩皇上的辮穗。你敢踩它,它可是你的恩人,沒有它,你還見不著皇上呢。這是皇後編的,你敢踩它,什麼居心,嗯?」

女人吵起架來,比男人還熱鬧。德塞想了想,把自個兒辮子一甩,辮梢放到前面來看,果然穗子沒了,他臉色一變,即刻便朝三個女人沖過去拉架︰「別別,誤會了誤會了,這穗子是我的,哎呀,錯了!」

確實弄錯了,要怪就怪大家氣上了頭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干起架來,其實分辨一點不難,雖然樣子一模一樣,卻不是明黃色兒。

話說開了就好了。只是錯怪了人,想要善了可沒那麼容易。清芸停了手,喘著氣還沒平復,尷尬的惠嬪正在想主意,榮喜自覺受了天大委屈,跺跺腳,不依不饒地說︰「不行,我不管,我要皇上做主,你們也太欺負人了,你們就是故意的!我在你們眼里,就不是個東西,你們故意找我的碴!我要請皇上做主,我要請皇上做主!大阿哥,您親眼看見的,您是證人,嗚嗚嗚……」

哭吧,哭聲能引來圍觀,越哭越響,越響越哭,不一會兒,這兒就熱鬧成了集市。

玄燁正在慧敏那兒說話,花束子也在,正好談到福全,結果外邊就傳來他在勸架的聲音。大家面面相覷地跑出去。一看,天,這是在干什麼喲。

榮喜得理不饒人,清芸拽著她不放。兩人扭在一起,這個把頭釵抓了,那個把鼻子撓上道子,你咬我,我便掐你。你踢我,我便往死里踹你,誰也不比誰手軟。

妃子打架,見過嗎?現場,活的,還是大庭廣眾。玄燁先是笑了一下,臉便繃了,因為他看到芳兒也走出來,急忙沖過去,邊跑邊說︰「攔,攔!」

忙亂的侍衛們早把她圍成一團,緊著說︰「主子回去,回去!」

「沒事。」芳兒站定在保護圈里,清清嗓子︰「哎,你們接著打,別停啊。接著打,看得人還不夠多,皇上還沒來呢,接著打。」

停了。听見了的兩個女人,如聞驚雷般都住了手。芳兒來了,誰敢再動,拿命賠也不夠。哪怕她就是站在那兒喊肚子疼,她們也得死。

後悔已經太遲了,雲鬢已亂成歪歪斜斜的清芸趕快跪倒,榮喜趴下來也吸著鼻子,把那一直往下滴的淚收收。

確實委屈,委屈透了,可是出現了的玄燁,卻只會站在芳兒身旁。

抬頭看他們,榮貴人又抽泣起來,淚珠如珍珠,美麗的大眼楮在勾引他的憐惜。聞聲而來的人已經越來越多了,除了長輩就是比她高比她貴的,有男有女,她看著害怕。

唉,女人啊。玄燁想了想,啼笑皆非地抬手指她們︰「怎麼回事,嗯?」

德塞站前一步,羞愧地說︰「賴我,是我鬧的,跟兩位主子無關,這全怪我。」

他跟福全把大概說了一遍,期間有誰在听,不管了,說完,他也跪倒听候發落。

荒唐。為了這麼荒唐的事竟然撕破面皮,玄燁氣上心頭,面色卻仍不改,嘆氣道︰「罷了,你們倆各自有錯,通通思過去吧,先養傷再說,下去!」

「皇上。」在行獵這樣重大行程期間犯錯,又是當眾,怎能不罰?芳兒不依。

「你不要生氣。這事你就當不知道。」玄燁確實有意徇私,然而芳兒堅持,他也只得同意︰「罷了,依你,你來處置,別生氣。」

德塞無過,錯在兩個女人。芳兒看定清芸,朗聲道︰「吉嬪無理取鬧在先,動手傷人于後,即刻起,降為貴人。」

「太重了。」愕然抬頭的清芸果然臉色巨變,面如死灰。玄燁忍不住靠在耳邊提醒︰「芳兒,太重了!」

「至于你榮貴人,受了委屈,是該請皇上做主,可是大庭廣眾哭鬧還與人撕打,有失體統,停你一個月的牌子,養傷去吧。」芳兒沒有理會,安靜地說下去,一邊說,一邊看著榮喜,她的雙眼是冰涼的河水,看得她直發抖。

「這。」才在皇上的帳里睡了一夜,榮喜哪里舍得,可是皇上不說話,她也不敢分辯什麼,只得悲哀地回答︰「奴婢謝恩。」

就這麼決定了,卻還有人不同意。濟度等人佇立在旁,到此時突然開口,上前進了一禮︰「皇後,雖然後宮之事臣不該插嘴,但是這事兒完全是德塞引起的,全是他瞎胡鬧,臣以為,這事兒應該這麼辦。」

他三兩步走到德塞跟前,揚手一掌便掀了下去。清脆的耳光聲響起,德塞臉偏一側,血已涌在口,隱隱紅絲漫出來,卻也咬緊牙關,一言不發。

「簡郡王!」感謝幫忙可是這樣幫也未免太狠,玄燁即刻便說︰「罷了罷了,吉嬪免降貴人,改停兩個月牌子,這事罷了!誰也別提了,罷了!」

如果事情能這麼容易當成不曾發生過,那世上又怎麼會有仇敵?這一幕讓大家都看見,玄燁的臉也算丟盡,總算讓鰲拜的火氣消下去那麼點兒。

今早穆里瑪突然沖來,帶來一個好消息,其其格終歸命大救下了,雖然血流了不少,腸子也縫了回去,傷重致此,能保住命算是萬幸。

這個消息把鰲拜吊著的心放下去,穆里瑪卻是一點兒也松快不起來。榮喜就這麼歸玄燁所有,白費他的心血和銀子,就這麼當成什麼都沒發生過地放過,他怎麼能甘心。

所以等到榮喜跟清芸打起來時,來看熱鬧的他恨不得見到她這個女人毀容才好呢。可是真要看著她被打了,心尖兒卻又發起疼來,頗有些舍不得。

「真是犯賤。」熱鬧散了,穆里瑪嘀咕著扇了自個兒一巴掌,另一邊班布爾善走過來說笑話︰「七爺,我算是明白了,為什麼你肯給這麼些銀子娶她呢,我的天,要是我,當場就搶回家里了,真舍不得給皇上呀,實話。」

「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都是皇上的人了。」穆里瑪怨恨地啐了一口︰「蓋山給他閨女找了個好差使呀,給皇上暖被窩。」

「是啊,也就是個差使。想明白了也就那樣唄。」班布爾善很是善解人意︰「七爺,您還是想想,這滿京城都知道您要納小,她沒了,您納誰呀?」

「那是我的事了,您就別操心了。」穆里瑪說完了又後悔了︰「我心情不好,不是成心的,您別往心里去。」

「我肯定不往心里去。我們自己人嘛。」班布爾善擠眉弄眼,用肘子頂頂他胸口︰「就不知道皇上有沒有往心里去,你剛才過來,一直盯著他,他不會沒感覺吧?這兩口子,不簡單。」

「我懶得管。」皇後要拿誰立威,打得是什麼主意,那是後宮該煩心的事了,倒月兌靴,會玩的,不是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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