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
「沒有只是。不要忘記你的身份。我不管你跟二皇兄之間有什麼,以後…我不想听到任何有關你跟他單獨見面的流言蜚語,你的男人,這輩子都只有一個,記清楚了嗎?。」
雅娉的支支吾吾無異于越描越黑,看得北炎煌一陣氣惱,搶過話,斬釘截鐵下了死令,不管她對二皇兄是什麼心思,單就二皇兄贈貓這一特別,動機已然不單純……
緊緊摟著雅娉,北炎煌心底只有一個念想︰北炎燁的心思他管不著,他的女人,誰也別想動。
幾番僵持,雅娉最終還是以失敗告終,即便她百般爭取,這最後的一絲快樂還是被北炎煌強勢地扼殺在了萌發的搖籃中……
◇◆◇◆◇◆◇◆◇
走出昭陽居,北炎煌回到書房,一道十萬火急的命令,讓管家扔下扒了一半的飯、一口氣跑過大半個院子、火速趕到了門口待命︰
「王爺…有何吩咐?。」
「去給本王找一只又漂亮又听話、純白色的小狗來,最好還是見了貓就能沒命咬的。」自文案中抬起頭,北炎煌翻著白眼,隨口吩咐著。
「啊?。」
話音剛落,管家嘴巴頓時張得可以同時塞下三顆咸鴨蛋,掏了幾遍的耳朵,還是嚴重懷疑自己的听力出了問題,驚奇的質疑不假思索就月兌口而出。王爺三催四請,就是急著讓他去找條狗?還既不是看門的、也不是吃肉的、而且要求極度怪異的?。這不是變相給他出難題嗎?
「還要本王再給你重復一次給你听?」眉頭一挑,北炎煌也覺得自己的行為幼稚得可笑,隨即掩飾地板起了臉。
「屬下不敢,屬下這就去找。」
轉過身子,管家隨即不解地搖了搖頭、輕聲嘆了口氣,這小狗不難找,要訓練成‘見貓就咬’,怕真是有些難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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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後,雅娉就被禁了足,入宮請安的事也被北炎煌以‘身體欠安’為由推月兌了過去,只是苦了習慣了每天去御花園走上兩圈、順便等她的北炎燁,每每希望落空,他都失望地像是被人挖去了心。
這日,秋高日暖,一早,北炎煌就提著一只可愛至極的白色小狗獻寶似的跑來了昭陽居,看到雅娉,隨手就將小狗扔進了她的懷中︰
「不是喜歡小動物?。以後,你就養著吧。」
「咦,好漂亮,好可愛的狗狗。謝王爺。」抱著漂亮至極的乳白色狗狗,雅娉揉著它軟軟的皮毛,極度地愛不釋手。
「嗯。去整理打扮一下,陪本王一同進宮去探望下父皇,順便給皇後娘娘、母妃請個安。」
「可以出去了嗎?。是。臣妾遵命。」
樂滋滋地將小狗交給奴婢帶出去,雅娉竟有些手舞足蹈,轉身去梳妝打扮。平時十天半個月不出門也憋不壞她,可一被禁足,三天就像是過了三年之久,悶得她差點發霉長了毛。
見雅娉竟也像個孩子般的手舞足蹈,北炎煌諱莫如深的眸子竟不自覺泄露絲絲寵溺之情。
汪汪——
剛走出昭陽居門口,小狗攆著小貓、奴婢追著貓狗滿院子亂竄的滑稽一幕戲劇般地上演,眼巴巴地瞪著面前雞飛狗跳的混亂場景,雅娉頓時有些傻眼。
「哈哈——」
見雅娉跟星兒見鬼般大眼瞪小眼,貓兒如願地被他的小狗趕得上竄下調、狼狽不堪,北炎煌頓時笑得前仰後翻,活像八輩子沒笑過一樣。
看著北炎煌的反應,雅娉瞬間恍然大悟,難怪他這麼好心送了一只小狗給她解悶,原來根本是黃鼠狼給雞拜年,純正嫌她日子過得太清淨了。嘟起小嘴,雅娉咕嚕嚕的大眼不滿地瞪向了北炎煌。
「愛妃,皇後娘娘…還在等我們請安呢。」
對雅娉的抗議不予理會,樂夠了,北炎煌收斂起十足欠揍的嘴臉,好心情地扭頭,催促地瞥了瞥身側的佳人,抬腿往前邁去。
以後,不怕日子無聊了。
◇◆◇◆◇◆◇◆◇
走出皇後的寢宮,雅娉就奉命往御花園西南角的涼亭走去。她不知道自己哪里讓他不放心,總之,這一刻,她就跟囚犯沒兩樣,連先行回府的權利都沒有。
「哎——」
到達目的地,坐到石椅上,百無聊賴,又無事可做,雅娉只能托腮嘆氣,因為某個無賴名言命令‘他到之前,不許踏出涼亭半步’。
陽光緩緩斜灑進來,落到伸手,暖洋洋的,讓人有些不想動彈,一個姿勢,不知道維持了多久,等得雅娉無聊至極,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慢慢開始打架。
好困啊——
慵懶地眯著雙眼,雅娉就想打盹,背後突然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嘴角興奮地一咧,雅娉蹭地站起了身子︰
「你來……師兄?」
原以為是北炎煌回來了,沒想到背後出現的身影居然另有其人,陪著他空空如也的身後,雅娉笑意冷凝,頓時有些緊張了起來。
「听說你病了?這些天見不到你,又不敢太過名目張膽打探你消息,我都擔心死了,怎麼樣?好些了嗎?。」
「我很好,謝皇兄關心。二皇兄,你我身份特殊,以後還是不要單獨見面了,以免招人閑話。煌快來了,看到你我在一起,他會不高興的,二皇兄,你快走吧。」
不時四處張望著,雅娉嚇得不輕,不停後退著拉開兩人的距離。她的禁足日還沒過呢,要是再被他逮個正著,她真不敢想象自己這水深火熱的日子該是怎樣的雪上加霜。
「我沒听錯吧。你什麼時候這麼在乎他的想法了?。雅娉,你不是說過,在炎皇,我是你最親的人,是唯一對你好的人嗎?」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抓住雅娉的衣袖,北炎燁情緒有些激動,這兩天他已經度日如年了,如若以後都不能再見,不是要他的命嗎?雅娉的回避,言語間對北炎煌的偏向,都讓他莫名的妒忌、憤恨。
宣王府的事兒他也略有耳聞,他心里有數,一個能在新婚不足月就連納兩妾室的男人,對他的妻子絕對好不哪里去。起碼,對她,他不是一心一意。
「師兄,快放手。」。見他行為粗魯,雙目泛紅,雅娉著實被他失控的沖動嚇著了,猛地甩開他的手,驚愕地連連退了兩大步。
「你冷靜點。師兄,你失態了。我想你明白,不管他對我好不好,你對我有多好,他都是我的夫君,而你都是我的皇兄,這是今生都不能改變的事實。所以,我在乎他的想法,也是應該的,你不該這樣激動——」
一瞬間,雅娉自北炎燁的眼底捕捉到了異樣的情愫,頓時,她驚覺自己無心的話語舉動或許已經讓他有所誤會,隨即一臉認真地給出定論。看來,不管什麼身份,他們都不該再見面了。
「雅娉,身份…真得這麼重要嗎?我看得出來,你們根本貌合神離,而他心里有誰,我比你清楚。你知道,我對你的感情,並不只有兄妹之情,只要你願意,我可以為你拋棄一切。」
「不。不要說這種大逆不道、不負責任的話。你是炎皇的二皇子,甚至可能是未來的國君,而我是靈桑的公主,也是你的弟妹,這種關系,今生不能改變。你可知,我們身上背負著兩個國家的名譽?。」
「不要跟我講這種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一國之君,我從來不稀罕。為你,我也可以背負千古罵名,我只在乎你好不好、願不願意?。」
「師兄?。」沒想到世界上居然還有這樣一個痴愛自己的男人,雅娉的眼楮濕潤了。
「雅娉,你——?。」
見雅娉笑中含淚,北炎煌心情不禁澎湃,卻不知,她更多的是感動跟感激,唯一缺少的就是他最想要的——愛。
「我從來不知道,原來我一直是幸福的。二皇兄,如果有來生,為奴為婢,我都願意結草餃環。今生,我們卻注定有緣無分,不是我大公無私,也不是我舍己為人,而是,我愛的人,不是你。曾經,你是我最親的人,而後,你是我最尊敬的兄長,僅此…而已……」
說著,一滴斗大的淚珠情不自禁自雅娉眼角滾落。長這麼大,第一次,她覺得自己被重視,他給出的承諾,不論真假,單是這番話,就足夠任何一個女人刻骨銘記一生。
「雅娉——」
「二皇兄請寬心,我不會委屈喵喵的,王爺來了,妹先行告退——」
剛想說些什麼,北炎煌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雅娉快速嗆聲蓋過,使了個眼色,匆匆越過了自己,轉身,她已經投入了另一個懷抱,兩人含情脈脈、親密相擁的姿態瞬間刺痛了他的眼。
「愛貓如命,皇兄真讓臣弟大開眼界。相比較而言,偏愛美色的臣弟,倒真是庸俗了。都怪娉兒太過醉人,走到哪兒都讓人不放心,臣弟經常在想,以後是不是該找根鏈子將她牢牢拴到府里,時間不早了,如果沒事,臣弟就接她回府了。」
同樣風采出眾的兩個男人淺笑對峙,空氣中瞬間刮起刀鋒劍影,北炎煌緊緊摟著雅娉,似真似假地開著玩笑,說完,隨即轉身離去。
自古紅顏多禍水,女人,很多時候,也是戰爭的直接根源。北炎煌的強佔姿態,雅娉的無意回眸,無不堅定了一個男人的侵略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