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做,二不修 第四七章 梨白裳,故人來

作者 ︰ 醉酒微酣

中秋將至,東晉和南楚的局勢也有了轉變。

紀玄微帶兵到了鎮南關,發現確有南楚軍隊駐扎關外,不過對方只是聲勢浩大,無數旗幟高揚,遠遠看著營帳頗多,卻不曾真正率大軍前來正面交鋒,反而時不時有散兵游隊前來偷襲,舉動非常可疑奇怪。

想紀玄微為人傲慢橫霸卻深受晉皇器重,自然是有幾分真本事。他熟讀兵法深諳用兵之道,見南楚詭異之狀心里早有疑惑,于是表面上嚴陣以待,私下卻派了兩三心月復潛入南楚地界打探消息。

不久探子回報,說是南楚國發生政變,鳳君逼宮,而熙皇遭受軟禁,保皇派的大臣被殺了好幾個,可是素有威望且效力女王的國師卻跑得不知所蹤。是故南楚國內騷亂不止,軍營里也起了分歧,幾個將領各自佔據一方相互僵持,一些兵卒在動亂中無所投靠,便游蕩了出來。鎮南關外的游兵多半也就來源于此。

紀玄微探得如此重要的消息,自是不敢耽擱,命人快馬加鞭送回上京,第一時間讓晉皇知曉。晉皇閱過折子後寫下一道密旨,又差人送還到紀玄微手中。紀玄微接旨一看,已然心中有數。

自此,朝堂上若再有關于向南楚出兵的事宜,晉皇一概無視,略過不提。

邊境上有暗流洶涌,上京卻還是繁華依舊,四時奢侈。入了八月,貴家平民爭相出城看一奇景,車馬紛紛城門擁堵,若問是什麼事物如此稀罕,那便是一年一度的朝天湖大潮。朝天湖北通滄江,每每臨近中秋,江湖接口潮怒更甚,數丈水浪高高直立撲涌擊岸,奇景頗為壯觀。

是日八月十二,天才蒙蒙亮,晨霧還未散去,侯府內便熱鬧起來,家僕丫鬟忙著備果點茶盞、車馬椅凳,拾掇好東西搬上門口的大馬車。就連左芝也早早起身,隆重打扮了一番,接著風風火火跑去左虓的院子。

「哥哥,你跟嫂嫂起來沒?我們說好今天去觀潮的,你動作快一點!」

左芝在門外喊了兩聲,又敲了敲門,沒听見有人答應,遂把耳朵貼在門上,想听一听里面的動靜。

細微的喘息聲傳來,還夾雜了點點嬌吟。左芝听見不明所以,納悶地皺了皺眉頭,再扣兩下門,繼續喚︰「哥哥?哥哥?你快些起來,我們早點出門……」

又過一會兒,房內的左虓終于咬牙切齒扔出一句話︰「知道了,馬上!」

「哦,那你們快一點。」

左芝應了一聲,索性在長廊就坐了下來,托腮等他們起身。她以為那二人還在貪睡,豈料左虓早就醒了,此刻正纏著情岫歡好,一大早就親熱個沒完。

香帷垂幔,琉璃晃蕩。

情岫半睡半醒尚還有些混沌,便被左虓抱著挪到床邊外側,頭朝內腳朝外地橫臥著。左虓下床立于床沿,握住自家小禽獸媳婦兒白女敕女敕的腳腕,分開露出蓮蕊,一個挺身便入了春灣。

「嗯……」

異物驟然入侵將情岫擾醒,她半張著眸子,媚眼迷蒙,迷迷糊糊地說︰「九虎相公你怎麼又要雙修,昨晚不是剛來過麼……」

左虓款款動著,笑道︰「一天之計在于晨,大好晨光莫要辜負了。」

情岫努努嘴︰「那你還常說一刻值千金。晚上不能辜負,早上也不能辜負,日日如此,我什麼時候才能休息?」

「不許休息。」左虓俯首餃住她的唇瓣兒,輕輕吮著,「是你招惹了我,你要對我負責。」

一開始情岫被擾了眠,嘟著嘴不情不願的,不過左虓手段厲害,捧著她柔軟的腰肢高高抬起,狠力往內頂撞,使得二人契合嚴密幾乎不透一絲縫隙。情岫嬌喘不已,情不自禁拱起身子垂眼看去,只見那粗壯之物宛如怒龍,肆無忌憚地屢進屢出,好不囂張。

情岫不服氣,暗自用力夾絞怒龍,緊緊鎖住。本來春灣香泉滿溢,正好緩解了內里緊狹,左虓覺得無比酣美暢然,冷不丁被情岫這麼一夾,差點就要一泄千里。

「嗯!」他悶哼一聲停頓一下,隨即伸舌舌忝舌忝唇,眯起眼楮,「小狐狸精想整我?欠收拾!」

他俯身而下抱住情岫,騰空而起,此時怒龍尚還留在春灣之中。左虓調轉身子在床沿坐下,情岫一下變成跨坐在他身上,雙腿搭在他腰側,而深處蕊心卻被頂著,一股酥流淌遍全身。

情岫下意識想逃,左虓死死按住她,又挺腰往里送了送,威脅道︰「還敢使壞麼?敢麼?」

怒龍狂放春灣火熱,情岫只覺得自己都要被貫穿了,可偏偏又是極舒坦的,渾身毛孔舒張,香魂流蕩飄飄欲仙。她說話聲音嬌嬌的,卻還是一副挑釁的口氣︰「我就敢我就敢!」

「看你待會兒還嘴硬。」

左虓不理她的言語挑釁,干脆轉身把人圈在身下,他雙膝分開跪立,讓情岫側躺著,蜷起她一條腿疊著,對著大開的春灣便把昂揚挺送其中,大力聳擺起來。他一口氣往來就是數百下,只顧狂搗猛抽,一刻也不曾停歇。情岫招架不住,口里妖嬈地哼哼不停,遍體香汗微濡,春灣處酸麻不已,溢出的滑膩桃津好似香泉,濕了繡褥。

左虓看著身下濕膩膩嬌艷艷的小媳婦兒,愈發情動不已,撥開纏繞在她胸前的青絲,露出一對豐滿的白鴿,伸手握住玩耍揉捏,甚至還俯首而下大大張嘴含住,幾乎是想吞進月復中。

「不許咬我!」情岫惱他大力弄疼了自己,伸手去搡了搡他的頭,「不然我還手了!」

左虓嘴含豐盈,根本無暇說話,只是指了指自己肩頭,意思是隨你動手。同時腰月復挺送是又加了幾分力道,直把情岫弄得嚶嚶嚀嚀,在極致歡愉的催促下都快哭了。

「嗚……九虎相公是壞蛋……」

……

左芝在外等了許久還是不見二人出來,便又不耐煩地去敲門,誰知剛剛走到房門口,恰巧听見一些羞人的動靜,左芝反應過來,登時變得面紅耳赤。

呸!不要臉的左虓!

左芝小聲啐了一口,趕緊轉身就走,心神恍恍冒冒失失之下,一頭撞上一人。

「哎喲!」

左芝捂住額頭,氣呼呼抬起頭來,人都沒看清楚便罵道︰「沒長眼楮吶你!」

「你眼楮又長哪里去了?」

來人語出淡然口氣又冷冰冰的,左芝一听猛然抬起頭來,見到一臉正色又蹙著眉頭的沐乘風正俯視自己,眼里仿佛有些鄙夷嫌棄。

左芝氣急,伸出指頭戳在他胸口,理直氣壯吼道︰「我這麼大個活人在這里你沒看見啊!我看你不僅是個死木頭,還是個熊瞎子!」

沐乘風連著倒退幾步想避開她,左芝咄咄逼人,最後把他堵到了牆根之下。

「不聲不響站人背後,走路都沒聲兒的,胸口又那麼硬,把我頭都快撞破了……死木頭爛木頭!」左芝一邊罵人一邊擰了沐乘風胳膊幾把。

沐乘風看她兩片唇瓣一張一合的,不覺有些失神,直到手臂傳來輕微刺痛方才回過神來,沉聲道︰「胡攪蠻纏,讓開。」

左芝一听更氣了,叉腰昂首,小小臉龐寫滿桀驁︰「就不讓!你敢怎麼著?!」

晨曦第一縷陽光灑下,落進她無畏的月眸,晶晶亮亮。沐乘風見了,突然心頭一震,仿佛雷電擊中貫穿。

鬼使神差,他捧住左芝的臉徐徐低頭,終于堵上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左芝始料未及,當下便定在了那里,屏氣凝息,動也不動。

良久,她才抬腳狠狠踢了沐乘風一下,忿忿罵了句「婬賊」,捂住羞紅的臉跑開了。沐乘風立在原地,眼神空洞幽遠,雙指輕輕模上嘴唇,一直發了許久的愣。

「臭丫頭剛才不是吵著要出門麼?怎麼這會兒又不去了?」

一大早便滿臉饜足的左虓終于姍姍出門,卻听左芝院子里的丫鬟來說小姐身子不舒服,不去了。他暗中翻了個白眼,道︰「臭丫頭脾氣還挺大,不就是晚了半個時辰,又跟我慪氣!不去算了,我和寶貝兒單獨去,還樂得清靜。」

一旁的情岫捂嘴打了個哈欠,牽著左虓袖子問他︰「九虎相公,我可不可以和吱吱一起留在家?我想睡覺。」

左虓為難︰「可是大潮一年就一回,錯過這次就要等明年了。小禽獸,要不咱們早去早回?晚上回來你再好好睡。」

情岫揉著眼楮,嘟嘴勉強應允︰「好嘛……」

時節正值金風薦爽,丹桂飄香。朝天湖和滄江接口處的岸堤邊上都扎了彩旗,紅綠黃藍飄蕩,遠遠看去好似祥雲起舞。沿岸站滿了前來觀潮的人,不過多是平民,富貴人家自然不與其同流,而是早早佔據了旁邊六和塔的位置,登高看潮。

六和塔高九層,下寬上窄,第一層可容納百人,第二層只納八十人,依此類推,越往上所納人最少,到九層只能納四五人。不過第九層象征了至高的權位,所以除非晉皇親臨,否則是不允他人進入。定遠侯府聲威顯赫,于是左虓領著情岫登上六和塔,到了第八層。

一路沿梯旋轉而上,情岫累得氣喘吁吁,到達後馬上坐了下來,捏著小拳頭使勁捶自個兒大腿,不高興埋怨左虓︰「九虎相公都怪你,把人家弄得沒力氣,我今天不和你雙修了!」

「噓噓噓,寶貝兒小點聲兒!」

左虓大窘,趕緊過來用手捂住她的嘴,面帶赧然卻又有些得意之色,低聲道︰「這些話回家咱們慢慢說啊,這是外頭呢,讓別人听見多不好……」

情岫扯開他的手,眉眼上挑很不服氣︰「我都不怕你怕什麼,大丈夫敢作敢當。再說這里又沒外人。」

「誰說沒有。」左虓一努嘴,示意情岫看向對面,「那兒不是有個人?」

情岫斜身看過去,只見一身著梨花白裳的男子靜倚闌桿,背對他們站在窗邊,發間別著一枝青玉簪,青絲半束半散,鬢邊一絲霜華,頗為惹眼。

這世上有一種人,就算未曾看清臉龐,就算只是一縷模糊背影,也能叫人禁不住遐想蹁躚,不知不覺失魂落魄。

這男子身姿修長猶如玉樹,微微透出一股冷意,不是沐乘風那種不屑人情世俗的淡漠,而是一種無法觸及的高寒。因為太過完美,所以只能仰望,而非並肩攜手。

情岫定定地看著他,熟悉感油然而生,眸色緊張心懷忐忑。她撇下左虓,徑直便走了過去,腳步緩慢似有千斤,怯然,可又無限期盼。

她在靠近男子一步之遙的時候停下,伸出了手想搭上他的肩,偏偏遲遲不敢落掌,踟躕滿月復。

驀然,這男子竟主動回首。眉目如畫眸光瀲灩,時間未曾給他略顯陰柔的無雙容顏鐫刻上痕跡,只是略添滄桑,更覺和煦溫雅。

他噙著暖笑,向情岫伸出了手︰「咻咻,我來接你了。」

情岫死死咬住唇,但還是抑制不住奪眶而出的熱淚。她一頭就栽進男子的懷里,抱緊他嚎啕大哭。

「姑姑——」

作者有話要說︰請看瓦文案上配角欄的第一位是誰~~~所以乃們懂滴,這個絕色美大叔才是那啥!o/~

至于姑姑為什麼會是男人,其實是個美麗的誤會啊~@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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