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暗涌
「姑娘,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一個黃花大閨女亂認相公以後還怎麼嫁人哪?」馬小琥狼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素慧容MM是來找她的還是來順應劇情發展的啊?怎麼會如此的詭異啊啊啊!
「夫君,你不要我和肚里的孩子了嗎?他是你的親生骨肉啊。」素慧容MM很上道地一挺腰把沉重的肚子挺了出來。
「姑娘,這位夫人,你確實是認錯人了。我我——」
「原來你家中已娶妻,怪不得,怪不得騙我!」隔壁桌的布嚕嘟直接就一鞭子甩過來了。
「我沒有!」馬小琥本能縮在素慧容MM的背後,卻不料他這本能尋求素慧容MM保護的反應在別人的眼里簡直丟盡了男人的臉……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看到馬小琥竟然拿孕婦當擋箭牌,布嚕嘟火大地一把扯過馬小琥的衣領狠甩他一巴掌。
「我還是處男所以哪里來的孩子和老婆啊!」被狠刮了一巴掌的馬小琥撫著臉頰委委屈屈地看著布嚕嘟,半邊臉腫得饅頭似的疼得他兩眼水汪汪。
「噗哈哈!」這回全客棧的人都笑了。
「喂,這位小哥!人家黃花大閨女有守宮砂,你有什麼來證明你還是處男啊?」一個胡須大漢拿馬小琥來取樂。
「月兌褲子瞧瞧,看看那里是黑的還是白的?」更加齷齪的調戲。
「搞不好是被人玩殘了後面所以對女人硬不起來了吧!」越說越難听,急得馬小琥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卻只能忍氣吞聲任人欺負。
「住口!誰再敢多說一句,我就剝了他的皮!」
瞧見布嚕嘟凶悍地一甩鞭子把那人的桌子抽成了兩半,風里刀暗暗收起手中的暗器。
「老娘的人都敢調戲,你們不想活了是吧!」馬小琥這個男人她要不要、打不打都是她的事,容不得其他人對他出言不遜。
風里刀才收起來的暗器又回落到手心里。
「桌子碎了。」馬小琥一臉心疼地看著那張他前天好不容易修好的桌子,好像桌子碎了在他心里比臉上被打一巴掌還疼。
而他這個反應也著實讓布嚕嘟和風里刀他們哭笑不得。
「要打要殺全都出外面去,打爛了房子你們還要不要吃飯住店了啊!」不著痕跡收起暗器的風里刀趁機狐假虎威地耍耍威風。
「你真不是黃三兒?」再暗暗看了風里刀一眼,素慧容MM懦懦地啟著那微微顫抖的蒼白嘴唇。
「我叫馬小琥,這里所有人都知道。」黃三兒,皇上是吧,整一條金黃金黃的大黃鱔!
「真的很對不起,我,我認錯人了。他該比你黑些,也比你年長一些。」素慧容MM又是愧疚又是難過地看著馬小琥的臉流淚。
「剛才多有得罪,這些是給這位小哥的湯藥費。」掩面垂淚的素慧容MM被凌雁秋護在了後面。
「好說,這位夫人身懷六甲情緒激動些也是難免的。」毫不客氣拿走凌雁秋手里的碎銀子,馬小琥不敢再招惹布嚕嘟立即退到廚房那里當縮頭烏龜了。
……
「嘶,」馬小琥捂著半邊臉感覺嘴角都被打裂了。感覺廚房里的熱浪燻得左臉頰更加紅腫疼痛,馬小琥干脆就翹班躲到陰涼的地窖里去。
「喲,都腫成豬頭了。」風里刀不僅在半路攔住了馬小琥,還頗為輕佻地捏著馬小琥的下巴端詳他那指印分明的臉。
「還成,湯藥費給得足我就不計較了。」馬小琥被他那雙眼楮看得毛骨悚然。春哥,快來拉你家男人回去,你家男人要出軌啦!
「說你傻還是白痴?打你的那個和給錢那個不是同一個人吧,還是說你看上了她?」風里刀沒有放開馬小琥下巴。不過說實話這里所有人都能欺負得了馬小琥,所以馬小琥一直都沒有做不必要的掙扎,由得他們去。
「若不是因為她亂認相公,我至于會被布嚕嘟打?所以罪魁禍首就是她,果真是小白兔害死人。」至于布嚕嘟打他的那一巴掌,就當是提早兌現好了,他還是要離開的。
「布嚕嘟,」風里刀念著布嚕嘟的名字放開了馬小琥隨即徑自走開。
「奇奇怪怪的。」繼續捂著臉頰的馬小琥凝聚著黑眸里的光芒注視風里刀離開的背影。
「小琥,馬小琥死哪去了!」頭頂上被客人催得焦頭爛額的掌櫃大聲叫罵著馬小琥的名字。
「來了來了!」TNND,就知道支使他。馬小琥放棄了到地窖里納涼的打算,不得不快手快腳地上去招呼客人。
可他這一上去就糟糕了。
看到大門迎進了七八個喬裝打扮的錦衣衛,他扭頭一看那素慧容MM和凌雁秋已經不見。
「你們有沒有見過一個大肚子的女人。那是我們梁府新買的小妾,和院里的戲子珠胎暗結私奔出來,我們這是要抓她回去交代。」常言笑走至馬小琥的面前似笑非笑地問他,這就是為什麼馬小琥會知道這幾個人是錦衣衛喬裝的原因。
常言笑的話讓才看完一場熱鬧的眾人又是一陣嘩然,個個看細皮女敕肉的馬小琥的目光直白得就像在說看那就是私通的戲子。
「大肚子的女人?見過,見過。剛剛還在的啊,咦,人呢?」已是一頭短發的馬小琥用很流暢的粵語回答常言笑。
「走了?」果不其然看到常言笑眼里掠過一絲錯愕,不過他很快將之掩飾下去。
「大概吃飽了就繼續趕路了吧。過了龍門客棧之後就是關外了。」馬小琥很殷勤地給常言笑指明道路。這段時間的店小二不是白干的,看把高高在上的真龍天子培訓得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市井之徒了。
「啊!糟糕!」馬小琥突然間想起素慧容MM和凌雁秋會躲避的地方,那里還有一個老祖宗在那里啊!
「不一會兒就會起風暴了,只怕她會凶多吉少啊!」滿眼的擔憂看起來很真誠。的確也是,馬小琥擔憂她們會被老祖宗嚇著。
「那女人死了就死了,不過幸好還有可以交差的。」常言笑突然一把抓住馬小琥的手腕,寧殺錯無放過從來都是他們東廠的做法。
馬小琥深吸一口氣,然後——
「小文!」
破空而至的赤煉迫使常言笑放開馬小琥的手,誰知那原本瞄準常言笑的鞭子突然間在空氣中拐了個方向就這麼卷起馬小琥將之往後一收,馬小琥就像麻包袋一樣騰空飛起然後跌落在哈剛的鐵臂上掛著。
「真當我剛才說的話是放屁?」布嚕嘟說一不二,就算常言笑一頭霧水也照抽不誤,頓時客棧里的客人全都作鳥獸散,只剩下布嚕嘟和常言笑打得不可開交,而那些桌子凳子更是裂的裂碎的碎,可苦了事後還得收拾的馬小琥。
「停停!「
「賠錢!!!」眼見他們完全沒有停算,馬小琥又獅子吼了。
結果還真的停了,敢情是那趕路趕得急的常言笑沒帶錢出門不成。
「才惹完女的又惹男的,真該割爛你那張臉。」走至馬小琥身邊,布嚕嘟拿手中的皮鞭摩挲著馬小琥那還紅通通的臉頰。
「你舍得?」馬小琥用韃靼語反問布嚕嘟,流暢的調戲與反調戲,兩個人完全沒有理會那臉色更加詫異的常言笑。
不得不說馬小琥是一個非常稱職的小二,為了更好的服務四面八方的客人,他不僅在極短的時間內學了韃靼語還有各式方言,雖然會的並不多但足夠糊弄常言笑。
馬小琥肯用心學韃靼語明顯討得了布嚕嘟的歡心,正所謂女人都是要用哄的,這布嚕嘟雖然為之前的素慧容吃醋,但此刻也被馬小琥用心學的韃靼版花言巧語哄開心了。
「你抓你的小妾,再敢動我的人,我讓你們有來無回。」這不,將馬小琥重新歸于靡下護著的布嚕嘟用漢語威脅常言笑。
「抱歉,認錯人了。」素慧容MM是這樣,結果常言笑也是這樣,一句認錯人了就打發了事。
「這是何意?」看到馬小琥走過來朝自己伸出手掌,常言笑一時間還未弄明白。
「賠錢哪!」
「她也有份打爛桌子,為何只要我賠?」
馬小琥二話不說又將手伸直布嚕嘟面前,看著布嚕嘟真賠錢了,常言笑哭笑不得地模了模身上發覺沒錢只好讓手下掏錢出來賠。
「夠了沒有?」常言笑瞅著馬小琥那包得嚴嚴實實的頸項,只可惜什麼都看不到。追著素慧容來到這片大漠,在龍門客棧遇到和皇帝極為相似的人純屬意外。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看到馬小琥像韃靼人那般輕易剪去頭發,常言笑反而不確定了。
「夠了。」馬小琥轉身將布嚕嘟那份錢還了給她,當即氣得常言笑背後那幾個錦衣衛想操刀子。
「為何你又將錢還給她?」常言笑伸手攔住喬裝的錦衣衛讓他們稍安勿躁。
「我把我的錢給未來老婆我樂意。」有人罩著得瑟過頭的馬小琥這回真輕佻過了頭,明知道要和布嚕嘟保持距離的,可意識到自己的話太過挑逗想要收回已經遲了。
而來自樓上的一種冷冷注視感更讓馬小琥又是本能地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