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山太悶,去海邊又超擠,而且去海邊就不用來深圳。
香港的海濱更漂亮,漫長的海岸線環繞整座城市,不像深圳的海濱,人群密度頗高。
宋鴻離開座位,走近窗邊,看到樓下停著的一輛白色雅閣,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媽咪牽著五六歲的女兒,正將兩只漂亮風箏放進車尾箱。
宋鴻靈機一動,拍拍手掌,「各位,下午去放風箏怎麼樣?」
不等各人的反應,宋鴻笑了笑,比劃著手勢,「紅荔路的蓮花山是城際聞名的風箏勝地,每年秋天春天都是放風箏的旺季。」
做了許久深港人的宋鴻,現在是深圳通。
今年復活節假期,宋鴻的太太帶四歲的女兒從加州返港,之後到深圳玩的時候,他就曾經帶她們上蓮花山放風箏。
宋鴻與太太當年屬于奉女成婚,婚後的宋太更喜歡加州的生活,希望女兒在那邊接受美式教育,所以一直甘于做太空人家庭。
「風箏啊,verygood,」韓可欣高興地看一眼宋鴻,臉轉向蘇宇銘,雙眸晶亮,「宇銘,我喜歡耶。」
「話說,小學時我還做風箏上癮呢,」阿哲說,拉起夏彤的手,「彤,下次幫你做一個,你一定要給面子,笑納哈。」
夏彤莞爾一笑,「我要五顏六色、尾巴長長的。」她伸出手指,與阿哲拉鉤蓋印,作實。
「那好,就這樣決定了。」宋鴻開心地說。
隨即,宋鴻像完成了一項任務似地坐下來,手伸向清蒸東星斑碟子邊擱著的金屬勺子,「你們試一試魚啦,保證姜蔥調配得當。」
蘇宇銘聞聲夾了一筷子吃,點頭稱贊,「不錯,超新鮮,女敕滑沒有腥味。」
他說完,送了一勺子到韓可欣的嘴邊。阿哲也依葫蘆畫瓢,還迅速親了一下夏彤的臉頰。
宋鴻眼見室內一片祥和,些許柔情加艷情,禁不住大叫︰「天哪!當我透明咩,深情款款地show恩愛,你們是要逼我走絕路嗎?」
蘇宇銘瞥一眼宋鴻,大聲嘲笑起來,「哈哈,行啦,阿鴻,你天天溫柔富貴鄉的鬼混,要多少有多少,別裝了。」
確實,宋鴻每天都可以溫香軟玉,視乎自己的心情,onenghtstand或多夜情都不缺乏,大有人選。
當然相反的,宋鴻也是那些個「大有人選」的人選之一。
只是宋太也是頗有主見的女人,上次來深圳的eet酒吧,就以請客送禮的方式,籠絡了部分員工,總之耳目一定是有的。
是以在福田區範圍,宋鴻還是有所顧忌,也不會輕易帶別的女人出來晃,濫滾一般只在暗處。車震和酒店是宋鴻最喜歡的。
在男人看來,onenghtstand比多夜情更刺激,而在女人看來,陷入多夜情的男人比天天與不同對象一夜的男人更危險。
于是分居兩地的男女,想法一般都殊途同歸,onenghtstand的狀況,是模稜兩可、無可奈何下,被默認的,穩定的多夜情則是要被討伐和追究的。
在這件事情上男女平等,只是視乎對方有沒有興趣去體驗一夜或多夜的良辰美景,千萬別提升到道德或信仰的高度,那個太深奧了。不討論。
顯而易見,如果是情深意重的一對,因為情有獨鐘,就從來都不會去考慮一夜或多夜情。
愛到動情處,就自然而然地為彼此停留,其他萬物都是一抹浮雲,包括日月星辰都只是兩人之間無限美好的點綴而已。
吃完飯,宋鴻開車在前面帶路,蘇宇銘他們的車隨後。其實這里地處市中心區,金田路經益田路,再上紅荔路,根本就是一條直路。
南國的秋天,繁花似錦,綠樹成蔭。蓮花山公園一側的紅荔路上,已經蜿蜒停泊著望不到邊際的車龍。
這些街邊違例停泊的車,眾多的車主為圖方便或貪小便宜,各選其一,或兩者都中,是蓮花山公園獨特的人文景觀。
警察似乎也懶得抄牌,否則,應該收獲頗豐。但宋鴻還是循規蹈矩地把車開到了公園上面的停車場。
大家一出停車場,就看見一長溜挺拔的木棉樹。木棉花在南方沿海每年盛開兩次,分別在春天和秋天。
木棉花樹在陽光照耀和微風輕拂下,金燦燦、黃澄澄的葉子儀態萬千的輕搖慢曳,橙紅色的五瓣花華美奪目,亮麗非常。
韓可欣他們走過樹下時,剛好有五瓣花非常英氣地墜落地面,只听見「啪」地一聲脆響。小瓷碗口那麼大的五瓣花,從來都不懂得盈盈飄落。
他們迅速去小店買了五只風箏,人手一瓶果汁。
韓可欣挑了一只可愛的蝴蝶風箏,蘇宇銘的是雄鷹,宋鴻的是有斑紋的海魚,阿哲的是中國龍,夏彤則挑了集齊全世界色彩的——五彩斑斕的孔雀。
站在山上的草地,非常地貼近大自然,藍天白雲仿佛近得就在頭頂,能聞到花草樹木的清香,風在耳畔飄過。
孩童們牽著手中的線,仰望天空,在四周歡樂地跑來跑去。
一旦有風箏在空中交纏一起了,彼此陌生的人們,都會奔向自己倏然墜地的風箏,順便打個招呼,說不定還與對方的孩子逗笑幾句。
「Hello喂,保持你們可愛的笑容,我隨時幫你們留下倩影,post上Facebook.」阿哲對夏彤和韓可欣說,他一手拿著風箏的線圈,一邊不停的抓拍。
阿哲是資深的攝影發燒友,今天很悲劇的沒帶尼康單反機出來,所以此刻唯有喜劇的拿著phone去折騰。
清風撲面,愛人在側,韓可欣已經沒享受過這種迎風的奔跑。
蘇宇銘手持韓可欣的風箏,韓可欣手拿線圈,在前面奔跑,讓風箏盡情地迎風展翅飛翔。
忙乎喧擾了十幾分鐘,各人的風箏都終于飄蕩在秋高氣爽的天空。他們繼續放長手中的線,風箏繼續升空翱翔。
蘇宇銘的雄鷹比阿哲的龍要飛得更高更遠。夏彤不屑地一撇嘴說,龍,看起來就很笨重嘛。
阿哲譏誚地反駁,總之比你的孔雀飛得更高就好,孔雀才是好看不好用,虛榮!
韓可欣听到了阿哲的話,好笑地說,抬杠很好玩麼,兩位幾歲了,哎!
宋鴻則牽著手中的線,施施然地經過,瞭望著空中悠然自得的海魚風箏,他像是在對海魚說︰「請繼續,我超級欣賞你們的情趣,方式很獨特。」
蘇宇銘離得比較遠,對這邊的情形不是很清楚,見韓可欣剛好在對著自己笑,就微笑地眨了眨眼楮。
隨即蘇宇銘炫耀地指了指高遠的空中,那只凌空飄飛的驕傲雄鷹,他聳了聳肩——表示雄鷹要飛那麼高,自己也沒辦法。
韓可欣一見,就朝蘇宇銘吐了一下舌頭,白了他一眼,才低頭去搗鼓自己手中的線圈。
玩了近三個小時,非常盡興,情緒一直都很高漲,只是體力吃不消,遂散隊。眾人再經皇崗口岸回香港。
而宋鴻留下來,明天再回香港。他一般都是七天之中生意最清淡的星期一回香港。
臨別,宋鴻拍了拍蘇宇銘的肩膀︰「小心開車!」
蘇宇銘也捶了捶宋鴻︰「咳!由你說出來,一地雞皮。」
夏彤說超累,她和阿哲在沙田就先下車了。然後蘇宇銘和韓可欣回港島的朗庭。
今天確實疲倦。韓可欣一進門,洗了手,就賴在沙發上。
蘇宇銘家里的佣人丹姨問︰「蘇生,在家里吃晚飯嗎?」
蘇宇銘望向韓可欣,她嘴角翹了翹,眼楮半眯著,真的累得不想吃晚飯了。蘇宇銘于是緩緩地說︰「算啦,不在家吃。」
蘇宇銘心想,休息一陣出街到外面吃。
韓可欣姿勢松散地躺在沙發上,蘇宇銘看著剛才還活蹦亂跳的女生,一下子變得好像沒精打采、懨懨欲睡的樣子,女生的體力當真是弱爆了。
可是這樣的女生,怎麼看著看著,自己的全身上下都騷動不已,就是——自己現在很想生吞活剝地吃了她,果斷地進入她。
蘇宇銘上前一把抱起韓可欣,抱上樓。在樓梯上,在她驚詫的一連串的踢腿動作中,他親了親她的臉蛋︰「你應該留一點體力,別白費力氣,親愛的。」
韓可欣咬牙,停止踢腿,心想,我忍!——因為我也是多麼地喜歡留力氣給你啊,全部都給你,只為了你的進入。
沖涼後,前戲進行中,很柔情也很蜜意,一切都一如既往,又一切都重新開始。不斷泛遍和靈魂的顫栗,樂此不疲的。
韓可欣舌忝舐著蘇宇銘的每一寸肌膚,直到到他的肩胛骨下面。蘇宇銘的肌理勻稱健美,白皙光澤,唯獨這一處,有一個淺淺的卻又無法忽略的傷疤,顯出淡淡的滄桑。但非常性感。
韓可欣停了下來,頭伏在蘇宇銘的肩膀上,「這里怎麼了嗎?」她想問很久了。
蘇宇銘發怔,韓可欣咬了咬他的喉結,懲罰他不說話,他有點痛感,輕顫了一下。
他想了想,說︰「是槍傷,沒什麼,都過去了。」
「啊,遇到劫匪嗎?」
「唔……」蘇宇銘模稜兩可地應著,翻身將韓可欣壓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