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珠之穿越後與重生帝 第十九章 皇後生病了

作者 ︰ 戀茶留香

卿婷沉靜地往棋盤上落子,人生如棋,誰都可能成為棋盤上的棋子,卿婷不認為自己就是執子者,她不過只是一粒棋子,只是有那麼一點權力,或者冥冥之中允許她動一動其他棋子,也許有一天,冥冥之中的那股力量不想讓她有那點權力,收了回去,讓別人來動動她這顆棋子,生死從來都是由不得人,人有千算,天只有一算,但卻勝過千算萬算。

凝紫輕輕走到卿婷身邊,柔聲稟報︰「主子,純妃讓奴才轉告主子,謝謝您指導四格格彈奏‘清心古樂’,助四格格修身養性。」

卿婷低著頭研究棋局,說道︰「就這一句?」

「純妃還說,听四格格彈琴,自個心里覺得好受許多,也可借此培養禪機,有助修行。」

卿婷听了,頓了頓即將落下的棋子,不再言語,過了一會兒,才抬頭要茶,容嬤嬤連忙捧過汝窯蓮花杯,卿婷輕嗅茶香,看了看水中舒展的茶葉,道︰「白牡丹?」

容嬤嬤笑道︰「主子忘了,方才主子說不吃六安茶,所以老奴就自作主張泡了白牡丹,主子要是不喜歡,老奴這就去換。」

「不必換了,這就很好。」卿婷淺抿兩口,放下茶盅,轉動棋盤,思索如何化解自己方才那一步。

眾人皆斂聲屏息,不敢叨擾皇後下棋,皇後經常一人下棋,即便蘭馨入宮後能陪她聊天下棋,這個習慣也不曾改變,看得出來,皇後這盤棋越發下的有意思。

卿婷捏在手指間的棋子突然從指間滑了出來,她眉間緊蹙,一手按住胸口,一手緊緊握著桌邊。

容嬤嬤等人大驚。「皇後娘娘……」

「快去請太醫……」

坤寧宮總管趙安剛踏進坤寧宮,一眼看皇後娘娘痛苦的樣子,其他都不顧了,當即指著一個小太監讓他去太醫院,抓住另一個小太監,又急又怒︰「慌什麼,還不去請皇上爺來。」

容嬤嬤和凝紫、竹心一起把卿婷移到寢宮,卸去頭上飾物,幫她在床上躺下,宮女舒青、秋絲拿來卿婷平日吃的藥丸,端來溫水讓卿婷服下,另有小太監移過紫檀瓖嵌貝殼小屏風放在床前。

蘭馨就在坤寧宮的偏殿,听到消息,急忙跑了過來,焦灼不安。

卿婷只覺得胸口不僅發悶,還感覺到心上一陣陣絞痛,一時間呼吸維艱。兩名太醫一听說皇後突然病重,一口氣都不敢喘的跑到坤寧宮,凝紫拿繡帕蓋住她的手,好讓太醫診脈。

太醫伸手按在右手脈上,凝神細診半刻,換到左手,亦是如此,然後再換另一太醫,照樣診脈。來的太醫是太醫院的數一數二,診脈完畢,又問容嬤嬤等人卿婷最近幾日的飲食、睡眠等細節,心里有了計較。皇後情況看著危險,但只要對癥下藥,注意休養就可無事。

乾隆這個時候才來,臉上神情嚴峻。眾人正要行禮,他揮手說道︰「免了,都免了。皇後怎麼樣?」他內心急切煩躁,也不進內間,只在外間問太醫皇後的病情。

太醫躬身答道︰「回皇上的話,皇後娘娘因為最近太過操勞,思慮過度,加上娘娘平素睡眠淺,最近更是淺睡易醒,懶于飲食,因而精神不濟,因而造成火木不調,木勝克土等癥狀。」

「要緊不要緊?藥方拿來給朕看。」乾隆從太醫手里接過藥方,細細看了一遍,見有升降脾胃,護心保肝之效,無不妥之處,才讓人去照方子煎藥。

蘭馨在旁問道︰「皇阿瑪,皇額娘可有大礙?」她滿是焦灼關懷,額頭上滲出細細汗珠,卻不顧拭去。

乾隆安慰道︰「沒事的,你皇額娘是累著了。」他神情抑郁,長嘆一聲,才進到內間看皇後如何。

卿婷嗅過鼻聞散,癥狀略略緩解,听到乾隆進來的腳步聲,立刻強撐起身體,乾隆快走幾步,按住卿婷,怪道︰「怎麼不好好躺著,你現在最需要休息。唉,也是朕疏忽,早該體貼你,而不是讓你那般繁忙。你們這幫奴才,平時是怎麼照顧你們皇後主子的,竟然如此不盡職,皇後玉體不適,就該勸著皇後多加休息,皇後既然飲食不調,就該早些告訴朕,宣太醫才是。」

卿婷阻止道︰「皇上,這不管他們的事,是我自己一時疏忽,反倒讓皇上焦慮勞神。」卿婷見乾隆神情抑郁,似乎不完全為了自己的病,怕是另有事讓他心情不好。于是卿婷問道︰「皇上,是不是有什麼為難的事,若不是朝廷的事,就跟我說說,說不定我還能幫上忙。」

乾隆听她這麼一說,反而有點驚訝︰「你不知道?唉,這事你還是得知道,小十四沒了。」

卿婷一驚,連忙撐起身子,連聲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沒人告訴我,怎麼會沒了,令妃妹妹怎麼樣?」

乾隆又讓她躺好,嘆息說道︰「就是剛剛不久的,那孩子生在皇家卻沒福分。這叫個什麼事,朕剛到延禧宮,就又听說你病倒了。咦,怎麼你會不知道?難不成這事沒告知你?」他皇額娘才去祈福多久,結果宮里面久病純妃還在床上躺著,十四阿哥夭折了,現在皇後又倒了,這菩薩難道把祈禱听反了不成?

趙安听乾隆懷疑皇後為何不知道十四阿哥夭折的消息,連忙跪在地上磕頭。「奴才有罪,奴才剛要告知皇後娘娘,可是正值娘娘玉體不適,奴才沒辦法說出口,奴才該死。」他連聲稱自己該死,而絕口不提請皇上恕罪。

乾隆揮手讓他退下,知道怪不得他。「罷了。皇後,十四阿哥的事還得有人料理。」

卿婷嘆息道︰「皇上,要是我強撐也不是不行,可是就怕精神不驚辦不好,何況令妃妹妹這次一定傷透心了,好容易有個兒子,偏偏體弱,還不知道如何難過,所以雖然十四阿哥年紀尚小,事情卻馬虎不得,可純妃也不能管事,現在只剩下舒妃一人,只好讓她辛苦一番了。」

乾隆也是這個主意,當即說道︰「只能如此,恐怕她經驗不足,要不,小事不讓她來煩你,大事上你提點幾句,朕也能看著些。」

正中卿婷下懷,鳳印還在她手里,也不管令妃那邊的事,舒妃權力有限,身邊眼線不少,生不出風浪。「一切都听皇上安排。皇上,令妃性格柔弱,此刻恐怕難以自持,您還是去親自勸勸她,順便替我安慰她幾句,都是做娘的人,她的心情我很能理解。」卿婷心里默默說道,十四阿哥,不是不讓你多活一年,而是要突然出來個還珠格格,你不能不死。你不死,令妃沒有足夠的精力照顧你小燕子姐姐,她可要給小燕子母親般的愛。卿婷現在明白了,難怪令妃對小燕子那般好,原來她的愛自己的女兒「用不了」,要有個「活潑」非常的小燕子來分一分。卿婷心里輕哼,本來有兩個女兒都用不完,現在九格格成了人家穎嬪的,自然更要添一個省得她那些愛給浪費了!

舒妃這個時候接手心里並不高興,這次施展不開手腳,還有皇上盯著,更主要這時候令妃的兒子死了,夭折的皇子葬禮規格不會太高,事情也不算難辦,可問題那是令妃……舒妃心里又膈應,又為難,怕皇上突然有個恩惠什麼,但若是超出規格,皇後心里能樂意麼?這麼一來,日後皇後還不知道怎麼給自己小鞋穿。舒妃暗恨,怎麼自己這個時候不生個病,跟皇後、純妃一樣,忌諱三房才好。

想歸想,事她還要繼續辦,還要琢磨著什麼是大事,什麼算小事,大事怎麼去稟報皇後,弄不好皇後會不高興,皇上還要怪罪自己不體諒皇後玉體欠安,懷疑自己辦事能力太差。

舒妃真是有苦說不出,吃力不討好就是說的她這個情形,不過既然是幫著皇後辦事,她還要討好一下皇後,同時關懷一下純妃和令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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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年幼的皇子夭折,影響不了皇帝多久,估計乾隆也已經習慣一個一個兒子夭折,感傷幾日,安慰安慰日漸消瘦的令妃,去探望探望病中的皇後,處理處理朝政,閑下來就臨幸臨幸其他宮妃,琢磨琢磨新來的秀女。

皇後的病真如太醫所言,來的凶猛去的也快,靜心休養幾日,就可起身活動,只是臉色依舊蒼白,每日也不可太過勞神,不過有舒妃的幫襯,加上選秀前期不需她過多操心,倒還可以支撐。

私下里,卿婷對乾隆嘆道︰「可是我素日太過疏忽,早該提醒皇上您升一升後宮分位的事,現在令妃妹妹沉溺嗓子之痛,我和純妃妹妹接連病倒,舒妃妹妹一個人又無法獨當一面,其他宮妃身份不夠,唉,現在說這些,亡羊補牢都不夠。」

乾隆說道︰「這也不怪你,還是後宮宮妃可用者太少,前兩年朕也想過,卻是可升分位者無,等過段時間,讓朕想想,再告訴皇額娘一聲,細細商量後再說。」

要是換做別人,難免啟人疑竇,懷疑皇帝如此說,是不便升分位,還是另有打算。不過乾隆的想法,卿婷還是能猜出一二,他想升令妃為貴妃,只是皇太後多次阻攔,天下第一孝子的名聲壓在其身,自然不能違背母意,但心里自然不甘。其實,只是皇太後並未對令妃做出令乾隆不可容忍的事,不然,乾隆豈能善罷甘休。

當即,卿婷提議︰「不如,請和敬進宮,協助一二,說來每次和敬入宮,來去未免過于匆忙,不能與皇上您充分享受天倫之樂,既然這次是要和敬進宮協助,皇上與和敬共享天倫的機會可就多了。」

乾隆一想皇後的建議可謂一舉兩得,頓時心花怒放,笑道︰「還是你主意多,後宮的事情看來朕是可以放心。」

「皇上,管理後宮可是我的職責。您該去看看令妃妹妹,剛剛延禧宮來人,說令妃神情恍惚,吃不下飯,我親自去看望一番,安慰她幾句,可是喪子之痛,哪里是安慰的話能夠化解的。」

乾隆收斂笑容,點頭道︰「是你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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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敬進宮協助辦理宮務,倒也得心應手,她也不多話,也不多事,尊重皇後,順從皇帝,但是對令妃卻不如從前,只是表面上看上去還是對已故額娘昔日的宮女有懷舊之情,但其實對這位越發高升的舊人十分不滿︰兒子死了,就對她流淚訴苦,恢復往日的卑微姿態。和敬心里不舒服,當日自己的額駙被貶在家,自己雖然表面不說什麼,但內心是希望有人能幫著自己在皇阿瑪面前說句話,給自己遞個梯子,讓皇阿瑪想起自己的不易,當時她以為令妃能做這件事,可當時令妃只顧著自己養胎生皇子,成自己的母妃,而那一句話的恩情,卻是皇後給自己的。

現在看著令妃沒了兒子,她心里幸災樂禍的同時,又有些不是滋味,到底是皇阿瑪的兒子——既然心煩,她索性以協助處理宮務為由,經常與皇後、舒妃見面,而少去令妃那里。說是協助宮務,她主要是替皇後關注選秀的秀女,不要讓出身好的秀女過早被擱牌子,和敬心里忖度,除了擴充皇阿瑪的後宮,應該要給皇子做準備,五弟的孝期要過了,六弟房里也該放人了,三弟、四弟雖然已經成親,但再指兩個格格過去完全有可能,有些出身低的滿洲女子是可以給阿哥做格格的。還有宗室中,年年都有適齡的宗室子弟需要指婚,宗室子弟的事不算大事,皇後過問幾句也就罷了,只讓她與舒妃行事,和敬冷眼看來,舒妃手段和皇後有幾分相似,斬殺決斷毫不猶豫,但比之皇後,卻差了不是一星半點,而且,皇後尚且能容人且如今更有了幾分忍性,舒妃倒隱隱顯出皇上最厭惡的「妒」和「毒」。

也難怪舒妃看到新人就急了,她也曾經是新人,可如今卻是舊人。她依舊不奢望什麼恩寵,但迫切需要一個兒子,一個能作為她依靠的皇子。她是妃子不是皇後,皇後到了這個時候頂著賢德中宮的頭餃可以忍,她卻很難咽下這口氣,這兩年日子過得不好不壞,甚至還受到些波折,前面還有資歷不如自己的令妃擋道,她也是從貴人做起,剛開始還能忍耐著小心翼翼過著日子,但忍耐是限度的,做到了妃,又隱隱得知皇上有升後宮分位的意思,想到這次恐怕又是令妃,再看看眼前的新人,心里越發不是滋味。

和敬見狀,並不出言相勸,只是用心孝敬生父繼母,卿婷這次反倒提點她一次,舒妃這才收斂幾分。

卿婷笑著對乾隆說︰「幸好有大公主幫忙,要不然我和舒妃非滿頭是包,說真的,讓大公主放下自己府里的事來忙宮里的事,我還是于心不安,皇上您可要好好賞大公主。」

乾隆笑道︰「做兒女的難道要讓父母勞累不成?這是和敬理所應當該做的,你就安心受著。」眼見皇後玉體日益康復,此次選秀也不曾發生什麼重大事件。乾隆出于各方面考慮,留了三名秀女的牌子,三個正值青春的少女便被小轎抬進了宮。

卿婷特意留意了一下其中拜爾葛斯氏,歷史上三名秀女中,只有她一開始就被封為貴人。除卻政治原因,她長相清秀又不失端正,看著讓人心里舒暢,又帶著幾分婉約柔美,難怪乾隆看得上。卿婷心里暗嘆,這個時代的女人真是可悲,後宮的女人或者承恩君並非不幸,有些女人的確得到了她們想要的一切,但是進了宮後,有的女人這一生就斷送于此。進了宮,並不一定真的就能承恩君前,皇上日理萬機,有些「小事」他不會放在心上,每個皇帝身邊都有從未被想起過的女人。

卿婷看了一眼舒妃,心里更是悲哀,這個時代的女人並不是各個都心甘情願看著男人跟收集寶貝一樣,往房里塞一個又一個女人,可是,她們並不會認為這是男人的錯,反而把所有的怨恨傾注于同是女人的新人身上。但男人把這叫做「妒忌」,是犯七出之條,可要是恨那個男人,那更是罪不可赦。卿婷曾經恨那個男人,恨那個女人,結果如何呢?都說著人活著要有價值,她又有什麼價值,又比這些女人高明到哪里去,還是和她們一樣,對著一個男人虛以委蛇,而這個男人正是她所輕視的。

那前生呢,她嫁了一個風流的男人,那個男人對她寬容呵護不假,可是就是不願改改他那風流的性子,她不想等他犯了痴情的病,自己不尷不尬的時候,再尋出路。這一輩子,她也在尋出路,這條出路找的讓人辛苦。

可感嘆歸感嘆,感傷歸感傷,生活還要繼續,生活不是靠感嘆感傷支撐起來的。卿婷有的時候有些文藝矯情,她終究是個女人,有詩情畫意,多愁善感的一面,但那麼一瞬間後,她就又恢復理智冷靜,叮囑有了新人的主位宮妃,千萬別欺負新的姐妹,要好好相處。

卿婷留心每日翻的綠頭牌,果不出所料,乾隆新鮮了幾天,就又恢復往常的習慣,令妃的綠頭牌翻的最勤快,然後是慶嬪、多貴人。

她心里輕哼一聲︰男人。還是個老男人,活生生糟蹋了三個十幾歲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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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最近宮中病的病死的死讓人有些抑郁,或者後宮新刮進來一陣清風讓乾隆精神一震,他突然想出去散散心,到南苑打打獵,連他時犯時不犯的肩膀痛都被他拋之腦後。

後宮不能干政,卿婷隱約听說最近前朝有什麼讓乾隆龍心大悅的喜事,應該也是促成此事原因之一。

卿婷坐在坤寧宮里,和蘭馨一起打棋譜,像是什麼事都沒有。

當小太監小東子一路跑來,氣喘吁吁跪在自己面前,說︰「皇、後、娘娘,」他喘了一口氣,把下面的話一口氣倒完,「皇上回宮了還帶回一個受了傷的姑娘。」

蘭馨驚得手里的圍棋掉到了棋盤上,弄亂了剛才的棋局,卿婷手指勾起,敲了敲桌面,蹙眉道︰「從頭說來,到底是什麼回事,皇上可平安,什麼受了傷的姑娘。」

她心里默默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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