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韓忠叛變了?」司徒清風大驚道,「鄴城情形如何?」阿蠻不慌不忙道,「似乎漢軍沒有人來接應他,鄴城沒發生什麼大事。」司徒清風擦著額頭的冷汗真想揍一頓阿蠻,為什麼每次做美夢都被她的噩耗驚醒。
在魏郡城時,司徒清風命韓忠、孫夏二人阻擊趙雲,時局變故,司徒清風封鎖城池,讓韓忠轉道南行,此舉令他對司徒清風頗有微言,後來魏郡城失守司徒清風退守鄴城,韓忠自覺黃巾軍大勢已去,便暗中派人去漢軍投誠,讓漢軍領兵攻城,他就盜開城門迎進漢軍。時隔多日,漢軍營中音訊全無,司徒清風又大肆整頓黃巾軍,韓忠深怕計謀敗露,大開城門率叛軍出城逃去。
韓忠叛變有驚無險,卻又給了司徒清風新的靈感,兵不厭詐機不可失,司徒清風招來黃巾諸將大堂議事,「韓忠背心離德,勾結漢軍想要圖謀鄴城,諸位,你們說此等人該當如何?」座下眾人憤憤慨慨,「棄盟背誓人神共憤天地難容。」司徒清風拘謹嚴肅的面旁初見笑容,說道,「不然,韓忠若是真心叛我,我等勢必要將他千刀萬剮,如果他是假意投敵,那對我們將是大大的有利。」眾人幡然覺得司徒清風深不可測,仿佛發生的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恭維齊呼道,「仙尊英明,仙尊英明!」司徒清風不改常態,「現在將是考驗你們忠誠的時候,劉闢、龔都、嚴政!」三人出列應命,「你們三人可效仿韓忠,分別投靠魏郡城、頓丘、蕩陰山三面守軍,然後依計行事!」
自從冀州大軍退守頓丘後,援山漢軍也退守蕩陰城,西北面漢軍則退守臨水城,以陽平關、魏城關為屏障據守。
韓忠自魏郡城南下鄴城到叛逃,期間曾派心月復密帶投誠書信奔投三面守軍,其中往魏郡城的信使被漢軍當做細作亂箭射殺,而往頓丘的信使雖然送出了書信卻也被漢軍處死,無論是曹操、韓馥、劉岱、孔還是皇甫嵩都覺得應該是黃巾軍的陰謀。而最後一路的信使送文書至援山,那時漢軍已經退去,一不做二不休丟棄書信徑直躲入山中逃命去了。
司徒清風指使三個黃巾將出城分別投三路兵馬,劉闢道走北門徑直投魏郡城來,龔都出向前進,嚴政南下走援山入蕩陰山城地界。韓忠前腳剛走,司徒清風就連派三路人馬出城,每路人馬不過三五千人,劉闢北上在郊野遠遠望見韓忠隊伍,韓忠做賊心虛遠見身後黃巾軍追來,馬不停蹄奔向魏郡城,劉闢緊追不舍,兩軍一前一後進入漢軍哨探範圍。
屯守臨水河岸的前軍由劉備率領,探子回報道,「兩路黃巾軍競相朝魏郡城來,兩路軍馬不過萬人!」劉備引前軍駐守,守軍不過八千,對張飛道,「翼德,你領三千步卒前去接陣,我與雲長各領馬步軍兩翼支援!」張飛領命退去,劉備與關羽拍馬上陣隱道兩側。
「他黃巾賊還敢來送死!」張飛沖著奔來的韓忠破口大罵,挺長矛出陣迎敵,韓忠眼見身後追兵越來越近,跟前漢將勢如猛虎急道,「我等率黃巾軍前來投靠將軍!」張飛性急馬快,韓忠才喊完一句,兩人兵刃已經交接。
張飛轉馬回望,韓忠已經倒地落馬身首異處,不屑道,「還想騙你爺爺,找死,呵呵呵!」黃巾軍投誠不成,韓忠被殺,早已陣腳大亂,未等漢軍沖殺早已亂作一團。
劉備與關羽埋伏兩道不見黃巾軍來,反而黃巾軍不戰而潰大感困惑,伏兵盡出與張飛會合,此時黃巾軍敗退,張飛掩兵沖殺,忽見劉備軍來,張飛馭馬奔來喊道,「大哥,那黃巾賊頭想來詐降被我一挺矛戳翻在地,黃巾賊不戰就逃,真是痛快!」劉備臉色微變道,想到前些時日射殺的黃巾細作,從他身上搜出的投誠文書來看,此不兩相應正。劉備半信半疑,忽見前方又來一支黃巾軍,劉闢單先一騎約束敗退的黃巾軍喊道,「我等真心來投,將軍何故殺我義兄,寒了我輩的心!」張飛大怒道,「賊頭,又想誑我,看招!」劉闢眼見張飛馭馬挺槍刺來,不閃不避繼續喊道,「我等雖為黃巾賊,卻是情勢所迫無可奈何,今漢軍四面圍城,黃巾賊黨據守鄴城做困獸之斗,早晚將伏首待斃,何奈將軍要趕盡殺絕不許我等改邪歸正。」劉備意動喊道,「三弟勿要傷人!」張飛長矛刺出臨空突轉,矛刃不停往馬首拍去。劉備見張飛不听指令大怒道,「翼德,你想抗命不成!」只听馬聲嘶鳴,劉闢翻身落馬,座下馬駒倒在血泊中。張飛撇了劉闢一眼道,「爺爺暫時饒你性命,如果讓爺爺知道你是虛情假意,定要在你身上戳百十個窟窿。」「劉闢感激不盡!」劉備驅馬向前親身來迎劉闢道,「將軍也姓劉,請到帳中敘話!」劉備從劉闢口中听聞鄴城變故,無數黃巾黨紛紛棄城出投,一面禮遇劉闢留在軍中效命,一面將消息傳與劉虞讓他定奪。劉備深得劉虞信任,就應允劉備所請,同時命人連夜將黃巾賊叛投的消息散布給各路守軍。此情景正應正了公孫瓚當初的言語,民心所向鄴城可不攻自破。
公孫瓚前言得證又夸夸其談道,「鄴城孤城,四面楚歌,我軍只需按兵不動,待敵軍生變,到時攻陷鄴城覆滅黃巾黨不過探囊取物,可不費吹灰之力。」呂布不屑道,「天方夜譚,黃巾賊這麼容易就剿滅,我們還會屢次攻城不勝嗎?」丁原自然站在自家將領一邊道,「奉先所言極是,待敵軍生變,不如我們尋機攻城,趁黃巾軍軍心不穩,將鄴城一舉拿下。」劉虞嘆道,「如黃巾賊黨能棄暗投明,繳械投降不失為一樁美事,也可免去兵戈,挽救萬民于水火。」「使君宅心仁厚,只怕又中了黃巾賊的圈套,奉先願身先士卒領兵攻城。」呂布三番五次請兵出戰,劉虞執拗不過,又怕惹怒了盟軍,答應道,「我與你五萬士兵,讓公孫瓚協助你攻城,如若不勝就不要再提攻城之事。」
嚴政出援山,因山道難行兩日後方至蕩陰山城,漢軍守將據關守城任由黃巾軍關下叫喊不置可否。龔都經長樂、繁陽二城徑入頓丘守備範圍,龔都為人謹慎,不敢輕易冒進,在山野駐軍扎營,派信使向頓丘投誠。
頓丘先時收到過投誠文書,幾名主將一致認定是陰謀,然而一而再再而三,心智不定的就開始遲疑,韓馥首當其沖,對皇甫嵩道,「黃巾賊屢次投書,不知是否真有誠意?」曹操不滿道,「寧可錯殺千人,不可放過一個。」堂中分派兩黨爭執不下,最後靜觀其變,觀察黃巾軍還有什麼異動。
時過三日,劉虞派出的信使將黃巾軍叛變的情形知會與皇甫嵩,三日觀察,皇甫嵩已經略見誠意,劉虞又給他打了個定心劑,最後不顧曹操的堅決反對迎納黃巾軍。龔景與龔都一見如故,論及出身同是荊州江夏人氏,二人交談甚歡,便留在軍中任命為將。曹操意氣憤懣,領著家眷資材離開頓丘去往濮陽。
蕩陰山城守將雖得上諭,卻依然不肯放黃巾軍入城,讓他們駐軍山野驅為先鋒。蕩陰山城內,主將坐守大營,側立一柄闊刃,身披銳甲,雄踞如虎,大喝道,「我奉聖上口諭領兵攻伐黃巾軍,不日大軍將至,怎可放黃巾賊黨入城亂我大事。」守將唯唯諾諾,打量著初來咋到的御命平叛將軍說道,「孫將軍,我也只是奉命行事。」
座上主將孫堅,字文台,曾在中郎將盧植帳下效命,平定荊南一帶叛軍有功,封為平叛將軍。今方授皇命隨盧植出兵北上圍攻鄴城,盧植命孫堅為先鋒先至蕩陰山城。側首立著一員虎將,高聲喝道,「去你的奉命行事,我們奉的可是皇命,若有閃失,你可吃罪的起?」
「程普現在起由你接領城中軍士代為城守。」孫堅望向城守詢問道,「你可有異議?」孫堅一來就將城守架空,他有怒而不敢言,應聲答道,「全听將軍安排。」程普接管守軍下令鞏固城守,夜增三巡各處要道守兵加倍。
孫堅緊要時刻降臨蕩陰山城,黃巾軍被拒在城外,司徒清風的計劃也隨之被打亂,盧植親率十五萬平叛大軍渡過黃河經河內郡已到古都朝歌。鄴城內司徒清風分外頭疼,他原先的計劃是徑取蕩陰山,奔襲黎陽,轉而繞道頓丘,解除南面的威脅,再舉兵挺進一路北上將幽並兩州兵馬徹底瓦解,然後會合河間、平原兩郡的張角黃巾軍,長驅直入威逼洛陽。
「劉備、曹操、孫堅、呂布……該來的也都來了!」司徒清風嘀咕著,忽見唐嫣入帳走近問道,「唐姬有何事?」「听說蕩陰山城來了新將?」司徒清風望著她繁雜的表情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答道,「是啊,就那個短命鬼孫堅。」唐嫣斥述道,「胡說,什麼短命鬼……」司徒清風心頭意動,看來兩人關系大有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