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嫣一直以來對凡事都莫不關心,也不知道今天吃錯了什麼藥,竟然關心起孫堅來。司徒清風含笑道,「唐姬,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唐嫣打了個啞謎道,「你知道孫武子是何人嗎?」「孫武子?是孫武還是孫子,還是孫武的兒子?」司徒清風還真搞不清楚情況,其實孫武子就是孫武,也就是孫子兵法的編著者。「孫武子是春秋時期齊國人,後助吳攻楚,用兵如神有兵聖之稱。」司徒清風听著唐嫣解釋接話道,「這個我懂,就是那個孫子嘛!」唐嫣不以為然接著道,「孫武著有兵書《孫子兵法》一部,傳承不過三世就已失傳,後來孫臏師從鬼谷子神出奇謀大敗龐涓,著有《孫臏兵法》。」司徒清風頻頻點頭,唐嫣如數珍寶般說得津津有味,「孫氏將兩部兵書奉為神物世代相傳,如果所料不錯,如今該傳至孫堅一輩。」司徒清風搞不懂她的用意,默不作聲听著她繼續講解,「兩部兵書,《孫子兵法》為上冊,《孫臏兵法》為下冊,上冊為兵法韜略的主要概述,而下冊是孫臏對上冊兵法的補充與演注。相較而言,下冊不過是上冊的九牛一毛。」唐嫣語氣漸轉低沉似乎觸及了傷心事。司徒清風打趣道,「說了這麼多,你想告訴我孫堅有多麼厲害嗎?」唐嫣嘆了口氣答非所問道,「只可惜兵法上冊已經失傳,否則,也不至于淪落至此。」司徒清風隱隱約約听到「我」字,卻硬生生被埋沒在了話語間。
唐嫣取出一卷殘頁遞給司徒清風,卷頁上字跡未干隱隱可見墨痕,司徒清風不解道,「這是干什麼?」唐嫣將殘卷遞給司徒清風道,「這是憑借著記憶記錄下來的。」指著書卷上工整的字跡道,「這是上冊中節選加釋編注的一篇,叫做草木皆兵。」
司徒清風細卷,上面有孫子兵法對于該篇章完整的概述,還有孫臏依照鬼谷子所習神謀奇法衍化而成的陣形異術加注,其中詳細到了布陣施法的每個步驟和方法。司徒清風難以置信的盯著唐嫣,看來還是低估了她的能力。書卷上的草木皆兵之法與五行坤木之術相得益彰,司徒清風看得出奇略有心得,竟忘了問唐嫣此兵法章篇得來之處。草木皆兵陣法有幻陣疑陣雙重陣心,幻陣可障眼,疑陣可誘敵,司徒清風命唐嫣領青王、赤血、黑風三軍,在援山布陣草木皆兵防患蕩陰馳援的漢軍。
呂布領兵五萬出魏郡浩浩蕩蕩殺向鄴城,公孫瓚以趙雲為主將協助呂布攻城。兩城間漫野焦灼,司徒清風曾在魏郡城布陣破鄴城漢軍,如今依鄴城布陣迎魏郡城漢軍。天道師十營去三營,還有七營兵馬盡是黃巾主力,司徒清風再列七星偃月陣,此番自領前軍不再城樓督戰。
呂布對陣喊道,「司徒清風,你還敢上陣來送死?」司徒清風冷笑回敬道,「你敢來攻城,我為何不敢接戰?」「手下敗將,這次看你還往哪逃?」呂布驅馬前行揮戟殺向黃巾軍營陣,司徒清風不避不退手聚離火,火焰在身周萌動,仿佛整個人化身成了一簇篝火,狂風嘯過,火影幢幢四面八方皆是,火光荒亂不分東西南北。
司徒清風剛學了布幻陣的技巧,就現學現賣將七星偃月陣改成了七星幻陣,闖入陣中者見一人能有七影虛實難辨。耳邊鼓聲陣陣,呂布駐馬立在兩軍之間,仿佛置身絕谷四面楚歌。唐嫣所記述的兵法遺篇中‘草木皆兵’其實只是疑陣,而‘風聲鶴唳’是幻陣,二陣相合即是四面楚歌,韓信曾布過此陣對付項羽,唐嫣斷章取義又錯將兩陣合為一陣叫做草木皆兵,司徒清風半知半解依瓢畫葫有模有樣。
呂布左突右撞在幻陣中來回奔波,公孫瓚演兵擺陣不明呂布何義,司徒清風見呂布著了魔般四處亂竄喜上眉梢,「看來一雪前恥的時候到了!」
篝火幻化人形,司徒清風陰離火八面圍攻呂布,一招畫戟橫蕩長空,離火盡數散滅,呂布突然勒轉馬頭朝司徒清風奔來,大喝道,「別以為用幻陣就能困住我!」司徒清風眼見呂布殺來,將幻陣變作疑陣,呂布仿佛沖入茫茫森林之中,四周草木繁密不見人影,怒道,「有本事別耍小聰明,出來與我堂堂正正對決。」
突然萬叢草木伸出無數枝椏,呂布攔戟格擋,樹枝一觸即斷,可是樹叢萬木如魔擋不可擋,忽感樹枝穿入衣甲扣入血肉,呂布大驚,只听見身後公孫瓚大喊道,「呂將軍速速退回陣中。」
此時飛騎營萬箭齊發鋪天蓋地朝呂布射去,兩軍對陣不過一矢之地,前軍舉盾布陣阻擋箭雨,隨著公孫瓚令箭反擊,兩軍間箭雨如簇密密麻麻。呂布身中數箭沖出幻陣退入陣中,司徒清風鳴金收兵徐徐後撤,全軍撤退陣心偏轉,草木皆兵陣法潰散。
呂布換下血甲,輕裳薄衣復又騎馬上陣,指著司徒清風喊道,「全軍沖鋒!」漢軍騎兵在前洶涌而來,步兵在後緊追不舍,司徒清風沒想到呂布伏陣中箭還敢追來,但是陣型一動再演幻陣就難了,司徒清風硬著頭皮回馬迎戰呂布,同時命飛騎營亂箭阻敵,呂布一騎當先沖入飛騎營弓弩陣中,長戟亂舞所過之處血影紛飛,呂布殺得眼紅如戰魔般勢不可擋。司徒清風只得轉馬回撤命道法師御火燒野化開一道火牆。趙雲領兵越過火焰鴻溝沖入後軍盾陣中,公孫瓚隔火相望散開全軍繞過火牆追擊黃巾軍。
「炎神破軍!」司徒清風為挽救危局不得不動用最後的王牌,闊刃鐵騎本就是司徒清風打造的一支強力軍隊,現在又將鐵騎與道法相結合,演成火駒炎騎,司徒清風美其名為炎神破軍,三千鐵騎沖入火牆直闖漢軍主陣。公孫瓚分兵兩翼,中軍脆弱被鐵騎沖擊陣型大亂,炎神破軍巨刃橫戈,馬踏飛焰引火沖鋒,漢軍主力被沖得七零八落慘不可言。
趙雲不再追趕黃巾軍勒馬回援,迫開沖陣的鐵騎帶公孫瓚從包圍中闖出,呂布破陣殺敵勇不可擋殺得黃巾軍七營退散,最後還是難挽敗局。黃巾軍紛紛退入城中,盾兵斷後,司徒清風望著如瘋如狂的呂布笑道,「奉先能奈我何?」呂布勢要沖殺而來,被軍士攔住,呂布先時身中數箭掩陣沖殺,浴血奮戰愈戰愈勇,輕裳血跡斑駁,隱隱成形甲胃。血武術,曾是楚項氏一族獨門秘技,以血為戈以血為甲,驍勇善戰所向披靡。
火駒鐵騎沖散漢軍轉道入城,城樓旌旗搖曳,司徒清風望著敗退的漢軍頗有感慨,如若不是倚仗唐嫣所給的兵法陣型也難以對呂布造成傷害,相比擊潰漢軍司徒清風更得意看呂布受傷,正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與此同時,盧植已率十五萬平叛大將出朝歌入主蕩陰山城,孫堅命程普為前軍先鋒領兩萬步騎兵進守援山。司徒清風據守鄴城對周遭城池進行掃蕩政策,每次攻城必破壞各處防御,然後退兵鄴城。
漢軍每次挺進都要再次加固修築防御設施,程普領兵入援山,原先的營寨已經被破壞的七七八八,不僅不能屯兵而且影響了再次建營,程普分兵五千入山伐木取石,自領其余軍士在殺下布防休息。
五千兵士入山直至天黑也不見兵士歸來,程普大感詫異,時下天色,只怕援山中有黃巾軍埋伏,全軍退出山道,漢軍營陣稍動,林中箭雨紛揚,漢軍中箭不計其數,程普一路引兵後退,只見兩道草叢中兵戈四起,漢軍一敗再敗,程普只身沖開埋伏退向蕩陰山城。唐嫣約束三軍打掃戰場,收拾戰利品並押著俘虜軍士退回鄴城。
司徒清風出城門恭迎唐嫣,笑道,「辛苦你了,漢軍想必要消停一陣子了。」唐嫣盯著司徒清風額頭包扎的布帶問道,「你怎麼了,難道漢軍又來攻城,你受傷了?」唐嫣舉起的手凝在了空中,司徒清風握著她的手腕笑道,「噓!別大驚小怪,要讓漢軍知道了可不是好事!」司徒清風又轉眼看著那上千名投降的士卒,冷冷道,「將這些降卒統統處死,以免走漏了風聲。」
司徒清風引雷法轟向降兵,雷光攢動,不時軍中亂作一團,大數降兵死在亂刀之下,少數降卒殺出重圍四處逃竄。司徒清風約束眾軍士道,「窮寇莫追!」唐嫣不明所以得盯著司徒清風,方才他還下令處決所有降兵,現在又特地放走那些人,真搞不清他弄的什麼鬼。司徒清風挽著她的手邊走邊問道,「唐姬,你的孫子兵法還有下篇不?」唐嫣搖了搖頭,口中不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