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策三國 第三十九章 少帝爭位

作者 ︰ 硯香如墨

袁紹與西園八校尉感慨何進愚昧,同時商議決定就時舉兵攻入皇城將宦官一黨格殺。事不宜遲兵貴神速,袁紹出宮徑往京師軍營,西園八校尉領著禁衛軍橫穿皇城直逼閹黨執掌的東苑。

張讓在席宴上大展威風,讓群臣叩首低頭尊榮甚至蓋過了獻帝,宴後醉步微醺朝東苑別殿而來。西園禁衛軍各處煽風點火試圖迷惑吸引羽林禁衛軍的注意,兵分四路直逼閹黨所居的東苑宮殿,所過之處不分宮女太監一並格殺,絕不放過任何一人。

張讓望著四處宮女太監匆忙奔走,命人去打探情況,原是是殿宇內有幾處失火。張讓不以為然,獻帝登位大宴群臣,夜間燈火繚亂難免誤點誤著,也沒放在心上徑自歸去。

突然眼前一對軍士疾步圍上,各個手握銀亮衛刀,張讓揉揉眼盯著跟前的校尉含糊不清喊道,「你可知我是誰,竟敢攔我的道?連陛下都尊我為父,還不快讓道滾開!」張讓伸手一推卻怎麼也推不動那人分毫,大怒道,「來人!……」話音未落只見銀刀閃過已成一柄血刃,張讓被一刀劈下頭顱,隨行人等也被全部滅殺。西園八校尉分亮銀、昊金兩部,劃分是依據禁衛持佩的刀劍色澤而定,亮銀意為正大高潔,昊金意為忠實勇武。一刀砍翻張讓的正是八校尉之一的張合。那年魏郡城臨水畔,張合單騎闖營帳挑戰司徒清風,力敵二十萬黃巾軍,從容退走直入京都洛陽。後來被袁紹賞識收為部將,直至漢靈帝擴展禁衛軍時,袁紹舉薦為西園校尉。

西園禁衛軍在皇城內四處殺戮,袁紹率領中衛軍封鎖皇城,與部將顏良帶銳甲兵三千入宮支援。程子昂也喝得酩酊大醉听聞西園禁衛謀反也顧不得穿衣,裹著夾裳從後門遁走。

西園禁衛沒有遭到大隊羽林禁衛軍的抵抗將東苑別殿重重包圍,昊金部四名校尉執金刀殺入別殿內,見人就殺見影就砍,宮殿內血流成河慘狀百出。蹇碩、程曠等人听聞禁衛軍叛變,連夜帶著獻帝趁亂出逃。

何進听聞宮中生變,立即帶著幕府門客三五百人入宮護駕。/.aoshuoyd/.co更新本書最新章節皇城已被袁紹的中衛軍封鎖,何進只能在城外叫喊不得入內。袁紹領兵入中宮時,何太後正抱著弘農王劉辯躲在衣櫥箱里。何太後在宮中只知禁衛軍叛變,卻不知是哪一支禁衛,待禁衛軍將他們帶出來時,只見大殿前站著司隸校尉袁紹及其部將。何太後望著袁紹問道,「卿意欲何為,是來護駕還是想要逼殺本宮?」袁紹叩拜行禮道,「末將救駕來遲,讓太後受驚,還請太後降罪。」何太後听罷心中稍定問道,「叛軍現在如何?」袁紹答道,「叛軍已經敗走,太後大可放心,我已下令四處搜查叛軍殘黨,絕不給叛軍可趁之機。」何太後安心道,「愛卿忠心耿耿救駕有功,哀家會向陛下稟功行賞。」袁紹稱謝告退。

西園禁衛與中衛軍殺散宦黨,收降羽林禁衛軍殘部,袁紹與西園八校尉連夜在正殿商議後事。袁紹道,「宦黨挾持獻帝出逃,想以此來要挾我等就範,唯今之計當如何?」袁紹掃過座下諸人,又接著說道,「自古立嫡立長,皇子劉辯為先皇長子又是太後所生,我們可讓太後另立新君,下詔冊封劉辯為帝。從此撥亂反正,以安天下臣民之心。」眾人皆無異議。此時中衛軍軍士來報,「大將軍何進城外叫門,要校尉城樓答話。」袁紹起身道,「也好,就放他進來,讓他與我一同去與太後說明另立之事。」

何進氣沖沖奔上殿階,望著迎面笑呵的袁紹罵道,「你身為京畿要臣,何故要謀反叛亂?」袁紹下殿相迎道,「大將軍此話怎講,本初只是遵大將軍之命派兵鏟除閹黨宦官,怎麼就成了叛亂謀反?」何進懶得听他辯解喝道,「既然如此,你何故領兵封鎖皇城,不是謀反又是何意?」「閹黨執掌禁軍,大將軍又不是不知,我只是怕閹黨又聚兵殺回,所以不得已才命人封鎖皇城。」何進言語拙虧冷哼道,「那宦黨可曾鏟除?」袁紹引何進邊走邊說道,「閹黨敗走擄去獻帝,我們正好借此機會另立新君,順理成章得讓皇子劉辯登位。」

袁紹與何進入中宮來見太後,何進說道,「群臣奏議讓太後冊立劉辯,廢獻帝為庶人,下詔繼續搜捕閹黨余孽。」何太後心中不見歡喜答道,「協兒雖非哀家所生,卻是一手撫養。如今宦黨挾持協兒,你們還要哀家廢協兒為庶人,讓哀家如何能忍心?」「婦人之仁!」袁紹話語出口自覺莽撞,連忙告罪退到一旁。何進勸解道,「我們這都是為了大漢江山基業,國不可有二主,何況這天下本該屬于辨兒的,怎麼也輪不到劉協來做。全是宦黨專權才弄出這些事端,太後千萬不能心慈手軟養虎為患。」

昨日才冊封了漢獻帝,今日又要廢帝另立,冊封劉辯為漢少帝,皇位王權簡直就變成了兒戲。袁紹自恃功高,向少帝討封,官拜大司馬,與何進平起平坐。同時將部將盡數升遷,西園校尉也因平叛有功,盡數升為輔國將軍。

曹操雖然也被提升,卻對袁紹居功自傲大肆封賞尤為不滿,進言道,「大司馬任人唯親隨意升遷,置國家法度于何地,在世人眼中與竊國賊何異,我等除閹黨只為報效朝廷,不是為了邀功請賞。」袁紹正當得意被曹操潑了一瓢冷水,心中怏怏不快,嘴上卻恭維道,「孟德所言甚是,本初欲令智昏實在不該。我這就向少帝請辭大司馬之職。」曹操見袁紹知錯能改一反常態道,「大司馬言重了,往後依律定罰論功行賞便是。」袁紹面上笑吟心中卻是大大不屑。

漢靈帝駕崩比預期要早了些,司徒清風還想過完這年冬天再進兵南下,于是不得不放下手頭上的所有事情,馬不停蹄朝洛陽方向趕來,朝廷這個熱鬧風波就要開戲了,他也按耐不住要來湊個趣。

獻帝初登位不日就被廢除,程子昂遁逃出城聚集殘部羽林禁衛軍,會合竄走的常侍程曠、蹇碩等人,聚兵在洛陽城東孟津山下。附近曾有座演武城,當初是貪狼軍的營地,後來程子昂升任禁衛軍統領就廢棄了演武城,此時故地重游別有傷感之情。

朝廷雖然另立少帝,獻帝卻仍在,不少野心勃勃之徒紛紛興舉勤王之兵進軍洛陽,其中勢力最大的當屬並州牧董卓。董卓雖為並州牧,勢力卻不在並州,從雍州天水起兵二十萬長驅直入,經西都長安過潼關進兵洛陽。荊州劉焉、汝南袁術、晉陽丁原各懷心思前來。在黃河之北冀幽之地,黃巾軍不露聲色,已經匯集了天道師、太平師十萬兵馬,駐兵鄴城、濮陽。各方勢力中有支持漢少帝劉辯的,也有支持漢獻帝劉協的,勢力混雜不清。

程子昂所率羽林禁衛軍在演武城再度遭到袁紹中護軍的圍剿,袁紹部將顏良作戰神勇武力超群,三兩合就斬殺了幾名羽林禁衛軍副將,程子昂自恃不敵攜帶著獻帝繼續遁逃。演武城一戰,五千中護軍將八千羽林禁衛軍全數殲滅,同時還將帶著獻帝出逃的宦官殘黨一並誅殺。

程子昂與獻帝同騎遁走,身後只剩幾騎相從,眺望茫茫黃河,欲哭無淚想死的心都有了。身後部將催促道,「敵將率兵趕來,統領還是快些帶陛下先走。」無數騎兵洶涌而來勢如滔滔黃河水,獻帝劉協依偎在程子昂懷中探出腦袋往後邊望去,嘟噥著嘴說道,「朕活命不了了。」程子昂盯著劉協那張稚女敕無辜的臉龐嘆道,「但願上蒼憐見庇佑我們躲過此劫。」座下汗血寶馬奔行如飛,將身後的追兵拉得越來越遠。顏良追丟了程子昂,回去復命只道宦黨自知無法活命,抱著獻帝投河自盡了。袁紹信以為真也不再繼續追尋獻帝下落,升顏良為司隸校尉接掌自己的職位。程子昂不敢走驛道,專揀偏僻山路小道而行,在崤山中躲避了半月光景。風聲漸散,程子昂又喬裝打扮帶著獻帝西出函谷關往西都長安一帶避禍。

董卓東進突聞獻帝投河身死,少帝即位,袁紹與何進一黨執掌朝政。京師中大舉整編禁衛、中衛、中護三軍,厲兵秣馬嚴陣以待。劉焉得知少帝登位,獻帝身死後即返兵荊州。袁術兵入虎牢關到洛陽來見兄長袁紹。丁原退兵上黨靜觀其變,呂布則帶帳下八將駐兵高都。上黨郡深入司州月復心,高都城左可入河東郡,下可取河內諸城,丁原如此安排野心可見一斑。司徒清風在濮陽城按兵不動,他在等著董卓這條大魚上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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