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策三國 第七十一章 雷火道法

作者 ︰ 硯香如墨

各州戰況愈演愈烈,越是激烈越是難分勝負,尤其潼關、武關兩關,關外伏尸遍地,血染山林。兩個月來大戰小戰十余場,劉備的三萬兵甲只剩一萬不到,西涼兵兩頭消磨也好不到哪去,武關的荊州兵進進出出也未能攻陷隘口。

傷病初愈的徐榮、李蒙二將又領西涼兵來攻打武關,于此同時,張繡的兵馬攻陷魯陽城。魯陽城地處荊州、兗州交界,原是南陽郡北面的重要防御城池,由于武關戰事連連,各郡各城的兵力都被分配往武關,後來又以宛城為中心駐守,魯陽的防御一再削減更加薄弱。

劉表得知魯陽失守,即刻調領李嚴派兵攻打奪回魯陽,同時盡全力殲擊張濟的西涼兵,如此任由西涼兵隨意出入荊州境內無疑是巨大的威脅。荊州襄陽府邸內,幕僚伊籍進言勸阻劉表道,「由宛城遠攻魯陽道途艱阻,假使中了敵軍的埋伏只怕敗多勝少。再則西涼兵如果繞襲宛城,到時豈不是進退維谷月復背受敵。」劉表反問道,「依機伯之見我該如何應對?」伊籍笑道,「使君大可不必理會這路兵馬,料想他們也玩不出什麼花樣。」劉表不答,完全沒將伊籍的提議放在心上,讓他按兵不動任由西涼兵在荊州地界恣意妄為,這種事情絕不可能發生。

李嚴率五千大宛精騎出城尋到往魯陽而來,騎兵進軍神速從午時收到指令到傍晚時分已至博望城,博望城外是綿綿山道,李嚴連夜趕路橫穿山道直至雉縣才駐馬休息。騎兵貴在速度,李嚴軍士只帶了七日的食糧,他們將在第三次抵達魯陽。如果進展順利,他們還能在七日內得勝歸來,自然這麼做也是為了督促軍士奮勇作戰。

賈詡望著馳騁遠遁的大宛精騎,對張濟說道,「恐怕魯陽城兵士難以抵擋精騎兵的攻勢,但願我們這邊能如期攻陷宛城,否則……」張濟面色死寂,問道,「宛城已派出半數兵士,我們是否現在就出兵?」賈詡搖頭道,「不急著進攻,我們要為擊潰荊州兵先籌備好一切。」張濟自從認同賈詡冒險之後,將身家性命都壓在了他身上,無論他說什麼都如實照做。

大宛騎兵來勢洶洶,在第四日清晨抵達魯陽城,其實騎兵已經休整了一夜,此刻各個精神飽滿列陣城外。騎兵分三隊,前隊為槍騎兵,中隊為刀騎兵,後隊為弓騎兵。張繡據守城樓,城內守兵只有千余人,而且缺乏弓矢等守城設備。不過面對同樣沒有攻城設施的輕騎兵,李嚴遇到的問題似乎更頭疼,只要張繡堅守城池,他根本就沒有機會與對手交戰。

魯陽城李嚴與張繡僵持,賈詡還在布置山道,宛城平靜如初。武關外,徐榮、李蒙連番招到挫敗,這已是第三次被守關兵士擋回。司徒清風首攻潁川就折了嚴綱,這次親自出馬帶兩萬金吾軍大舉進攻長社。潁川太守得知長社失陷,大軍長驅直入進逼許昌,連忙派人向陳留的劉岱、汝南的袁術以及安城的孔求援。

許昌郡府內,司馬懿慨慨而談道,「我只需兩千兵士就能抵擋這兩萬兵馬。」司馬朗打斷道,「二弟你又來了,長安的教訓還不夠嗎?」說道長安兩人的面色都極不好看,司馬懿嘆道,「既然不能戰,那只能降了。」司馬朗正想開口訓斥他,突然一名府兵入內傳話道,「郡守請二位公子暫往召陵避禍,車馬已經在府外備置妥當。」

司徒清風引兵長驅直入,一路無所艱阻直抵許昌城下。司馬雋披堅甲銳手執利劍站在城樓朝下喊道,「趙王身為漢臣,不興兵討伐董卓,反而進攻兗州無異于手足相殘,唯恐天下不亂。」司徒清風懶得和他浪費口水,下令兵士攻城。

而今的太平師分水火風雷土五營,水營兵馬主要負責水戰,火營和雷營是道法師的主力,當然不純粹倚仗道法之術,風營最擅克關攻城以及潛隱伏擊,土營主要負責拱衛以及掩護。

「土龍陣立盾攻城!」土龍陣以土營盾兵為主力,風營攻城兵交錯其間。隨著巨盾鋪成的長陣架到城下,城樓上無數箭雨朝著城下兵士射來,土龍陣雖然能擋住正上方箭簇卻不能有效的阻隔兩面飛矢。

風藍旗舞動,盾陣中射出無數鏈勾朝城樓掠去,城下盾兵排盾成梯,風營兵士踏著盾階順著鏈鎖攀上城樓。面對城樓上的檑木滾石,盾兵也難以形成有效的防御,而且鏈勾極其容易被刀劍斬斷,看似技巧十足的攻城兵在實戰中依然漏洞百出。不過在司徒清風看來,他們只是為了大局而犧牲的小部分,無數流火

就如同火矢般朝城樓射去。這些道法師的攻擊範圍實在近得可憐,如果沒有前邊攻城兵吸引火力,以及盾兵的掩護,在他們發動攻擊之前就可能被弓手全部殲滅。不過一旦施展起來威力無窮,對敵軍的傷害卻是大大超出想象,綿延的火勢將城樓吞沒,烏雲在許昌城上空翻滾,神罰天雷不斷降落。金吾軍有如神助,呼風喚雨招火引雷,整座許昌城籠罩在恐怖的陰影中。這將是一場被載入史冊的驚世戰爭,仿佛時光倒流回了遙遠的古戰場,那個神魔亂舞的時代。

很快許昌的陰霾隨之煙消雲散,金吾軍徹底征服了這座城池。在世人看來道法師神乎其技,在司徒清風看來依然只是虛有其表,只不過是攻佔了小小城樓,兩營道法師就已經失卻了持續作戰的能力。如果城內再殺出一隊兵馬,這些軍士就如同待宰的羔羊毫無反手之力。

不過幸運女神眷顧了這支初露鋒芒的軍伍,司馬雋抱著必敗的念頭扼守城池,城樓被攻陷,金吾軍尚未攻破城門,守軍就自己開城投降了。此時徐晃護送著司馬家的兩位公子正尋道南去,回望著許昌城的烽火,不免有些垂頭喪氣,又一座城池被攻陷,又一個親人身陷囹圄。

有其子必有其父,司馬防誓死不降捍衛長安最後戰敗受俘,司馬雋堅守許昌在城樓被烈火燒得遍體鱗傷才棄械投降。自從攻陷許昌後,司徒清風又派兵攻取潁川郡各城,其中重點關照了下潁陰,因為這里是郭奉孝的老巢。司徒清風攻打豫州潁川,劉岱並沒有出兵支援,反而兵出陳留攻取中牟。袁術也沒有派兵馳援潁川而是退兵東南往揚州地界。豫州是孔的據地,其他所有人都可以退後,他也決不能後退,親率三萬豫州兵來解潁川之圍。

司徒清風以上賓之禮將郭嘉迎入潁陰縣府,如今的郭奉孝只是個我行我素仗劍行俠的儒士,司徒清風打量著郭嘉,身著文士袍,配帶三尺劍,布帽束發儒雅之極。司徒清風問道,「你就是郭嘉,郭奉孝?」郭嘉雙眸炯炯有神注視著司徒清風,神情桀驁反問道,「你就是黃巾賊王,司徒清風?」「怎麼說話的,什麼黃巾賊王,還有趙王的名諱豈是你隨便叫喚的。」阿蠻不解氣沖著郭嘉哼哼兩聲,司徒清風生怕弄巧成拙惹惱了郭嘉,制止住阿蠻笑道,「賊王也罷,趙王也罷,又有什麼分別,自古本是成王敗寇,是非曲直誰能說的清。奉孝若果不介意,大可也當個賊王。」郭嘉笑道,「未嘗不可!敢問我這個賊是竊國之賊還是竊民之賊?」司徒清風還真听不懂他這話的高深之意,阿蠻插口道,「賊就是賊哪來這麼多道理可講!」「這位姑娘說的極是,賊就是賊,不論說的多麼冠冕堂皇還免不了是賊!」司徒清風面色微變,郭嘉這是話里有話嘲笑他,阿蠻只知道被郭嘉認同了她的觀點,也不曾細想又說道,「既然這麼說,你是不介意當個賊了?」郭嘉冷不禁防盯著阿蠻,真不知道她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這一問反而把郭嘉給問住了,前番的戲謔之言都成了對牛彈琴。司徒清風迎合道,「阿蠻說的是,奉孝深明大義,怎麼會在意這些雞毛蒜皮的小節。」司徒清風和阿蠻兩個糊涂人一唱一和,郭嘉這聰明人反而騎虎難下,臭著張臉道,「恭敬不如從命,我就看看你個賊王如何行賊道施賊義?」

一個賊把郭嘉給套住了,不過司徒清風並不覺得他會這麼甘心的為自己效命。與此同時司徒清風也沒有難為司馬雋,將其部下兵士全部編入軍中,而讓他繼續擔任潁川郡守,不過把治所遷到了陽翟,包圍在金吾軍勢力中,以免他們心懷不軌做出什麼驚人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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