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清風還在考慮是否退兵,濮陽的援軍已經渡過黃河在白馬渡口登陸,領兵的是鎮南將軍何曼。何曼統御濮陽軍事,原本歸屬東郡的濮陽已經被司徒清風劃入陽平郡並設為治所。何曼只帶了五千兵士從濮陽出發,同時帶了大量糧草與軍械補給。
自從文武分置後,幽冀兩州太守主要管理政事,原先的黃巾軍頭領則繼續領兵。其中將軍職以大將軍為尊,其次上將軍,再下前後左右四將軍,然後是四征、四鎮、車騎、驃騎,再後諸征、諸鎮、諸平、諸安等。自衛王張角以下,張寶為左將軍,張梁為右將軍,何儀、廖化、周倉以及何曼為四鎮將軍,管亥為車騎將軍、劉闢為驃騎將軍。
自然這些都是司徒清風為了籠絡舊部而封的職位,此九人共同執掌幽冀兩州絕大部分的兵馬。張角坐鎮冀州信都,廖化鎮守幽州薊縣,何儀主掌鄴城防範並州,張梁、張寶領平原、渤海二郡軍事,周倉負責抵御上谷、代郡擾邊的夷族,劉闢、管亥分別屯兵中山國和清河郡以備後援。
何曼軍在出白馬先後遭到三路伏兵的襲擊,劉岱的兗州兵在白馬城郊野與何曼軍交鋒。典韋一馬單先,雙斧如使兩柄旋風沖入敵陣丑率前軍阻敵,自己則繼續護送補給車馬前行。
文丑使一柄虎頭刀,驅馬與典韋交鋒而過,以招式天涯落日迎敵,刀鋒勢如光芒無縫不穿,刀口斜下而上破開雙斧攻勢。典韋避身躲閃調轉馬頭再度沖殺而來,雙斧掄舞左引右擊,勢做左右開弓再朝文丑砍來。刀鋒與雙斧交錯而開,典韋斧勢破開刀刃迎著文丑甲胃劈上,眼見就要丑驅掌擋斧背,掌力摧山震岳般將雙斧隔開,同時右手撩刀回斬半月弧天,將典韋的頭盔頂上纓結劈落。
文丑駕馬與典韋再戰,刀鋒回折在空中連做二連斬。典韋雙斧擋刀將連番攻勢迫開,轉馬驅趕巨斧近身九牛二虎之力攔道,文丑架刀拒斧力透刀背,好似四兩撥千斤把雙斧撬開,刀勢回走以旋環六連斬相迎。一招反力撥打險些將典韋手中雙斧挑飛,此時尚未抓穩斧柄又接上疾風驟雨般的攻勢,迫身壓陣迎刃而上,棄斧拋空雙手探做虎爪向刀柄抓來。若是一般人以手擋刀在瞬間就可能被刀刃切斷手腕,典韋練貫了飛斧之技,眼急手快雙爪如虎鉗將刀背擒住。
文丑刀勢極快,即便典韋抓住了刀柄也難以招架,順著力道被拽落下馬,典韋頓足陷地以自身為軸心反向舞動刀柄。這一來一往,文丑也隨之翻身落馬,長刀反而被典韋奪取。典韋將虎頭刀丟在一旁,躍身抓住落下的雙斧朝文丑劈去,斧勢如神弓一招長河落日似要在江心激起滔天巨浪。文丑滾身躲開利斧,此時何曼已經領軍去遠,文丑不再念戰,翻上馬背馭而去,典韋收住雙斧,將戰利品虎頭刀拾起望著文丑遠去的身影,喝道,「收兵,收兵!」
何曼轉而前行,在燕縣附近又遭到了豫州兵的伏擊,豫州兵主將馮方是袁術岳父,時任上蔡令。金吾軍趕了一程路正當疲憊又被襲擊,軍士難以形成有效抵擋盡皆四處逃竄。文丑領後軍趕來,與馮方錯馬交兵,此時文丑失了稱手長刀,只是隨手使了一柄長槍朝馮方刺去。馮方格刀來擋,一招未交,文丑的槍刃已經破開刀勢將馮方刺落馬下。
文丑順勢取過馮方遺落的羽翎刀,驅馬擊潰伏兵繼續護衛何曼前行。如果不是文丑即是趕來,何曼可能就要被豫州兵圍殺了。何曼望著文丑感慨道,「校尉果然神勇,到達原武之後,必然推薦與趙王,將來勢必前途無量。」文丑原先與典韋幾度交手有些吃力,听到何曼的話後頓時醍醐灌頂精神百倍,拍著胸膛保證道,「末將必當舍生忘死來報答將軍提攜之恩。」
金吾軍渡過淺水溪道,不遠處即是棗陽城,再往後二十里便到原武城。何曼連番趕路又屢遭伏兵早已狼狽不堪,下令原地休息。而在不遠處埋伏的揚州兵望著溪道邊休息的金吾軍,樊能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等了片刻見金吾軍仍無動靜,下令全軍伏道而出趁其不備殺去。
文丑剛喝完水還未坐下休息,就听到陣陣喊殺聲,握刀上馬率領三百大戟兵迎敵殺去。文丑馬快一閃竄入陣中,羽翎刀薄如蟬翼鋒銳無比,一刀閃過人影翻倒。大戟兵揮戟劈砍如入無人之境,樊能的五百伏兵反而被殺得散亂。文丑見敵將遁逃,拍馬趕去喝道,「哪里走!」身形隨聲而起,雙手扶柄臨空攔刀劈來,羽翎刀齊腰將樊能斬斷,鮮血飛濺。
文丑錯刀將敵將首級砍下朝敗軍吼道,「賊首在此,還不快繳械投降!」文丑聲勢未停,又見一路兵馬從遠處繞來,一支飛羽破空射來。文丑扭頭閃開箭簇望著敵騎賊將,赤裳練甲,金盔虎冠,力開二石玄弓百步之外再引飛箭。
箭矢來勢極快,文丑架刀擋箭,箭彈翼刀斜向掠出擦著面頰射過。兩馬迎面而來,一箭過後不到五十步之地,敵將再引弓矢,文丑先手揮刀,以天旋地轉十八連環斬劈來。不過這是虛招,文丑瞅著箭矢迎面打來,踏馬躍身而起,手中長刀回空擋下,身形已經避開飛箭,刀刃迎著弓背劈去。羽翎刀鋒銳將長弓劈成兩段。
此時來的正是太史慈,先前兩支飛箭都未曾射丑,弓斷棄手抓起鞍上兩柄飛戟朝文丑打出。雙戟一上一下,文丑身形懸空難以變轉,揮刀迎向雙戟,戟刃擦過刀柄攔腰斬來。文丑大喝一聲側臂攔戟,兩柄飛戟將一條臂膀砸得血肉模糊。何曼引軍來援,見文丑負傷不敵喊道,「全軍退向城池!」兵士紛紛棄了軍械車馬向棗陽城逃難而去。
此時屯守棗陽的是潘鳳,見何曼與金吾軍敗退向城池方向,也不知是哪一路人馬,嚴令據守城池,朝城下兵士喊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何假冒金吾軍?」何曼急喊道,「我是鎮南將軍何曼,還請將軍開城退敵。」潘鳳望著後邊追兵,熙熙攘攘不過三五百人,下令開城列陣迎敵。
潘鳳馭馬在前,單手持刀領三百精騎出城接應,那些騎兵都是司徒清風特地調來協助守城的,是精銳中的精銳,三百風狼騎叱 而過,鑌鐵刀輕巧鋒銳,刀鋒掠過破甲摧兵無往不利。潘鳳趕來時,文丑負傷依然與太史慈對敵,手臂上鮮血淋灕,刀勢不減以六連環斬將太史慈攻退。潘鳳橫刀阻上,刀凝火光以怒焰斬打上太史慈的兩儀槍。
潘鳳的武技得承司徒清風傳授頗有進展,火散轉蓄雷,又以電閃雷鳴訣接上,電光撩舞如同蒼天臥龍再度擊退太史慈的長槍。潘鳳正當得意瞥了文丑一眼道,「我來對付他,你先走!」潘鳳分心答話後招未跟上,太史慈的兩儀道槍已經大展神威,槍旋聚陰陽,兩股勁氣漩渦般沖擊而來,潘鳳招架不住被一槍刺落下馬。幸好文丑格刀蕩偏了槍刃,否則這一下就大意身死了。
太史慈連傷二將,此時隨軍兵士已經被風狼騎殺得所剩無幾,四周騎兵包圍而來,若在念戰恐怕得不償失。回槍折走,臨行前還使了招如封似閉,槍旋遁走兩儀將二人劈來的雙刀撩飛,如果再揮長槍刺開以疾風破月接上,極有可能再度將二人重傷。不過此時風狼騎的鑌鐵刀已經掠過兩側擦身而過,太史慈挑槍刺馬將一匹奔馬戳翻,然後躍馬折道撞開風狼騎兵得包圍,回眸冷顧快馬加鞭揚長而去。
風狼騎也不再追趕,開始收拾殘局,把車馬重新裝綁將補給物質運回城中。潘鳳氣慨得望著遠去的太史慈,文丑流血過多重傷不支,被兵士抬入城中救治。
何曼打馬出城迎接潘鳳說道,「潘將軍擊退伏兵大功一件,等稟過趙王勢必要再度升拔,在此先恭喜將軍了。」潘鳳滿臉橫笑,得意之極。如果潘鳳知道這句話是何曼的口頭禪,他肯定要狂噴鮮血三日而不止。不過這也不能怪何曼,當初黃巾軍極度缺乏將才,身為黃巾頭領的他隨便推薦一人就被大大提拔,或是升為萬夫長或是千夫長,之後每每遇上類似或相仿的情況,就會犯老毛病。
司徒清風出城將何曼迎入原武城中,此時隨行的軍士只剩兩千不到,不過軍備用度之物一應不少,糧食兩萬擔,箭矢兵刃甲胃等成千上萬。其中的谷糧基本都是今秋新打的草谷。不管怎麼說,這些糧食足夠守軍用上一陣子了。
雖然何曼把推薦提拔人當成了口頭禪,不過還是話出必應,將裹臂包扎得如同木乃伊的文丑帶來見司徒清風,將那些功勞夸大其詞的描繪了一般,之後就提議將文丑提升為揚武將軍。司徒清風臉上不以為意,不過還是有些遲疑,隨隨便便就封個將軍,過不了多久就沒小兵了,司徒清風最後決定封他個奮騎校尉文丑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