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讓我看看你現在是不是有一些進步」,斯內普無奈地揮起魔杖,事實上他都不指望維吉尼亞學會大腦封閉術。她似乎天生對學習咒語沒什麼能力……畢竟她是麻瓜家庭出身。
「好的」,維吉尼亞緊張地絞住自己的衣服,她的大腦每天都被斯內普摧殘著,讓他看到了很多自己的記憶。維吉尼亞有時懷疑,斯內普會不會比她更了解自己呢?
「準備……攝神取念!」,斯內普再一次探進了維吉尼亞的頭腦里,他看見小時候的她在草坪上跑著跑著就跌倒了,別提有多麼愚蠢。
畫面一轉,又到了霍格沃滋,顯然這是一個對維吉尼亞非常重要的回憶。她在這里飽受他人的嘲笑,也經歷了普通人難以經歷的神奇魔法,在這里交到朋友,有了討厭的人,也會在某一間教室里,偷偷地注視著喜歡的人。
‘好了,開始吧’,曾經擔任魔藥課教授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挺著他的啤酒肚,西裝的三粒紐扣勉強只能扭上一顆。
雖然不情願,拉生也只能和維吉尼亞一桌,但是她並不會高興和同學們離得很近,反而眼神總是飄忽不定,最後落在一個黑發少年的身上。
‘天啊’,斯拉格霍恩最愛在課上稱贊他喜歡的學生,‘斯內普,太棒了,你是這個班上最棒的。’
只要斯拉格霍恩教授這麼一說,維吉尼亞就像是自己被稱贊了一樣,臉上露出滿滿的笑容。
事實上,維吉尼亞三年級認識比她大一年的莉莉學姐後,她同時也將重心的一部分放在了斯內普的身上。
只要斯內普探索的越深,就能看到她為了引起他的注意所做過的一些傻事……想到這里,維吉尼亞下意識的抗拒起來,「別看!別看!!」
「請你別繼續看下去了!!」維吉尼亞抱著頭尖叫起來,不可思議的是霍格沃滋的教室影像漸漸淡下去,她居然回到了現實中。
維吉尼亞覺得自己的臉上火辣辣地疼著,自己在斯內普心中的形象一定降到最低點。
斯內普沉默了一會,繼而轉過身去拉扯合上的窗簾,「你應該記住剛才抗拒的感覺,和這樣的抵抗力類似……這樣下去你就能夠學會大腦封閉術。」
「嗯,那麼我現在……」
「去休息。」
維吉尼亞與斯內普同時說道,兩個人同時一怔,斯內普大跨步走到桌前,開始低頭配置起了藥劑。
「好的…我先去休息…」,維吉尼亞說完便輕手輕腳地離去,事實上她也覺得自己有一些累了。
她關上門的時候,斯內普立刻停下手上的動作,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轉頭望著窗外的景象。薄薄的唇輕抿,斯內普低下頭,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他的眼神有一些迷茫起來。
和維吉尼亞的相處中,她無數次地回憶起霍格沃滋的時光,連帶著斯內普也重溫了一遍過去。他能感受到維吉尼亞對他的愛慕,可是斯內普選擇忽視,對于他來說,只要不是莉莉,一切都沒有意義。
斯內普嘆了一口氣,他听說莉莉懷孕了,過的怎麼樣?……斯內普的手緩緩的蜷緊,又攤開,掌心是無人相握的寂寞。
與斯內普陰郁的心情不同,維吉尼亞高興極了,她一回房間就萌生了想要快點將現在的進展告訴莉莉的念頭。可惜她記得莉莉的告誡,還不能使用平行鏡聯系。
維吉尼亞已經盼望著快一點完全掌握大腦封閉術,然後去找莉莉。
有了目的、有了動力,維吉尼亞就像那個時候為了通過藥劑師考試一樣賣力起來。她每天早晨去斯內普那里練習大腦封閉術,下午在自己的房間里配置藥劑——因為和斯內普在一起會分心,眼楮不由自主地就溜達到他身上。
所以當維吉尼亞捧著一大堆藥劑放在斯內普面前時,他有一些訝異,「這些是…吐真劑?」
「恩,第三階段,等它兩天自動發酵之後就成功了」,維吉尼亞說道,「不好意思,之前打破了你很多藥劑,我現在再去幫你配置混淆藥。」
「不用…」,斯內普遲疑地說道,「過一會你直接交給主人就好了。」
「奧」,維吉尼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是她依舊逗留在房間里遲遲沒有離去。
斯內普逆時針轉動了一下攪拌棒,坩鍋里的液體呈現淡紫色的漂亮色澤,連飄出來的味道都香甜無比。一直注視著他的維吉尼亞說道,「那個…斯內普…」
斯內普抬起頭來看著她,似乎督促她有事快說。
「我覺得…」,維吉尼亞清了清喉嚨,讓自己看上去更有自信一些,「這里不要攪拌比較好。」
「不要攪拌?」斯內普思考了片刻,立刻意識道,「你的意思是加了雪珂(一種藥材)之後再一起攪勻嗎?」
「是的,這是我自己發現的」,說到這里維吉尼亞稍稍變得大膽了一些,她從桌上的分類的藥材中加了一些雪珂,「說起來有一些偷懶,我一直覺得吐真劑的操作太復雜,比起福靈劑過之而無不及。」
提起福靈劑,斯內普也深有同感的點點頭。福靈劑的配方、制作流程很復雜,但只有成功配置出了福靈劑的藥劑師才是真正的藥劑師。
「福靈劑的第五形態不是說,要把所有的材料融合到一起去嗎?我就從中想到,吐真劑能不能也這樣做呢」,維吉尼亞繼續說道,「後來我自己做過實驗,就將吐真劑的所有材料一一放進去,從艾草開始。」
看到斯內普猶豫地從頭開始,將艾草放在了坩鍋里。維吉尼亞點頭說道,「對就是這樣,把所有的東西都放進去,艾草、辛迪甘特……一直放到雪珂就必須停止,如果把後面的都放進去會變成非常可怕的景象。」
「可怕?」斯內普考慮了一下艾草、雪珂和之後夏洛根混合之後的情景,他一臉肯定道,「會爆炸。」
「是的…」,維吉尼亞手指戳戳自己蓬松的發,「事實上,我本來頭發挺柔軟的,可是被爆炸波及到之後…頭發就變成一團亂。」
斯內普打量了一下她那頭如亂草一樣的亞麻色發,真的很難想象她一頭長發柔順的樣子。
「也許用什麼魔咒能讓你的頭發變回來」,斯內普建議到,接著他想起維吉尼亞的魔杖還在伏地魔那,于是他只能用著自己的魔杖指著她的發,低聲道,「恢復如初。」
可是什麼也沒有發生,維吉尼亞聳聳肩,「事實上…莉莉也幫我試了好多辦法,都沒有用。」
斯內普似是來了興趣,「你還試過什麼辦法?」
「牛黃溶液」,維吉尼亞一臉悲催的樣子,「你知道的,據說有增發柔順的效果。」
「就是味道難聞了一點」,斯內普補充道。
「哪里是難聞啊…絕對是嘔吐感」,維吉尼亞還記得那個時候她和莉莉兩個人惡心了半天,「頭發倒是長了很多,可是枯得更加厲害…莉莉緊張地一直對我道歉,然後我們又去找了弗郎西斯……你知道就是那個有名的藥劑師」,維吉尼亞說的時候,斯內普哼哼了一下,顯然他不是很喜歡弗郎西斯。
「那個人沒什麼真本事,上次我和他一起配藥的時候,他都把噬人魚的鱗片印在臉上」,斯內普拿起小刀,「我跟他說了應該用擠的,把膽汁擠出來,但是他偏偏要去切,結果…尾巴一彈,鱗片全都覆在他的臉上再也拿不下來。」
「怪不得我們去找他的時候,他帶了一個頭套,我以為他準備去搶劫什麼的」,維吉尼亞一邊卷著自己的發梢,一邊說道,「那個弗郎西斯給的建議糟透了,我和莉莉又回了霍格沃滋找斯拉格霍恩教授,你知道教授他一向很喜歡你和莉莉…」
「斯拉格霍恩教授說什麼了?」斯內普也想知道斯拉格霍想出了什麼辦法。
「哦…他、他說我這樣的發型款式挺新穎的,他也想弄一個…」,維吉尼亞想起當初的場景,她哭笑不得地說道,「最後就變成了一場茶會,你知道,斯拉格霍恩教授總是很喜歡招待學生,最後我們和一群六年級的學生共進了晚餐。」
「我敢說,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肚子,應該和你們期望的結果一樣糟糕」,斯內普撇撇嘴,雖然他也挺喜歡斯拉格霍恩教授,但是他生性很少恭維他人。
「……何止糟糕」,維吉尼亞比劃了一下,「我都懷疑他里面裝了一個氣球,莉莉一直和斯拉格霍恩教授說要他少吃一些甜食,尤其是他最愛的菠蘿干,可是…」
「教授他一定會吃的更多」,斯內普也搖搖頭,他畢業的時候,斯拉格霍恩身材就已經夠嚇人了。
維吉尼亞也低下頭嘆息地搖搖頭,于是她和斯內普越聊越多,他們的話題大多都是在配置藥劑、霍格沃滋、莉莉等一些事情是打轉。
即使這樣聊天也令維吉尼亞感到無限喜悅,她真真實實地覺得幸福起來,心中的快樂就像一朵朵花盛開一樣,柔柔的、暖暖的。
這個下午是維吉尼亞被伏地魔帶來之後過的最開心的一個下午,她和斯內普交流了很多魔藥操作上的經驗。斯內普驚訝的發現,有時維吉尼亞配置出來的藥劑,純度非常的高……而且用的方法是他未曾想到過的。
維吉尼亞會對魔藥學開始產生興趣,最大的原因就是斯內普。
「我在霍格莫德開店的時候,因為我是個新人,沒什麼生意。第一個客人上門的要求就是——福靈劑,你知道那個對我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挑戰,而且那個客人一次性要很大的份,時間也很趕…我急壞了,整整兩個月沒有出去,最終熬出了一大鍋」,維吉尼亞笑道,「很辛苦,但是很有回報,接著客人就越來越多。」
維吉尼亞用小藥勺輕輕敲打了坩鍋的把手,發出清脆的響聲,「配置藥劑,就像對養花花草草一樣,如果我細心、認真、它最後總會回應我。」
「你做的很好」,斯內普指了指她今天帶來的藥劑,「比我想的要好。」
斯內普不會說什麼冠冕堂皇的話,他的鼓勵很笨拙,但是在維吉尼亞听來,他的語氣已經非常非常的溫柔了,以前斯內普只有和莉莉說話的時候才會這樣。
維吉尼亞抬起頭看著斯內普,他卻匆匆移開了視線,拿起她配置的吐真劑看了起來,「95%的純度,真的很好,我想我也應該用你的方法試一下。」
維吉尼亞笑了,她覺得她和斯內普的距離終于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