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緋雪將他推開了些,含嗔帶怪地白了他一眼,
「急什麼急,先說正事!」
聲音妖媚得讓月罌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由得搓了搓手臂。此時出去也不是,留在這里也痛苦,索性看著面前書架上的書名,一會他們走了,倒能省下許多找書的時間。
男人絲毫不為所動,剛被她推開些,又貼了回來,在她脖頸邊反復啃咬,
「已經把她殺了,做成了自縊的假象,想必再有人去查,也不能發現任何蛛絲馬跡。」說完,又向她紅艷的唇上吻去。
月罌心底一驚,忽然想到了剛剛無情對她說的那些話,一直調查的那個管事今早已經自盡。難不成與這有關?眼下只能放輕呼吸,繼續听著。
她躲開他熾熱的唇,偏過頭輕聲喘息著,
「那就好,現在一切矛頭都指向了那該死的女人,正好借刀殺人,為我多鏟除個禍患。」
「你這個狠心的女人……」男人伸手探進她的錦袍中,貼著她的中衣往上摩挲,暗啞著聲音調侃,
「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心?」
她一驚,慌忙按住了他要向上去的手,低罵了一聲,
「你這該死的東西,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男人輕聲一笑,言語里盡是輕佻曖昧之詞,
「公主想要與我歡.好的時候,何時在意過地點?」
「你……」她還沒來得及反駁,又被男人堵住了唇,索性反吻向他。
月罌視線透過書架縫隙掃向那兩人,暗自翻了個白眼,就不能一次把話說完再辦事?兩人細碎的喘息聲傳來,又讓她無語地望天,這叫什麼事吧!再發展下去,自己豈不是要現場看一回限制影片?在她精神即將崩潰的時候,那邊又傳來斷斷續續的話,
「今晚,你來我的雪晴殿,如何?」南宮緋雪將他推開了些,整了整衣襟。
男人嗯了一聲,顯然有些不滿。她順著他的衣領伸進手去,在他寬闊的胸前模了一把,含笑道,
「怎麼?不願意?」
男人捏起了她小小尖尖的下巴,眼眸里帶了一絲玩味,
「今早花尋去找過你?」
南宮緋雪眼眸一黯,撇臉向旁邊書架看去,輕嗯了一聲。月罌听到花尋的名字一愣,不由得轉過頭,看向他們。
「你就那麼舍不得他?他除了一張臉俊俏些,還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
「你難道不知他還有什麼能力?」
男人默了片刻,扣在她下巴上的手指輕撫過她紅潤的面頰,眼眸中閃著精明的光芒,
「當然知道!」他又冷笑了笑,「不過,你再喜歡他,也得不到他。」
「你!」她剛剛就受了一肚子氣,此時听他這麼一說,更加地氣惱,伸開他的手,就要出門。
男人上前一步,張開手臂將她箍在懷中,將她翻轉過來抵在門前,
「既然他對你無心,為何不把心給了我?我必然會好好待你。」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養了多少女人?」女人輕笑著抬眼看他,她逆光而站,臉上的表情看不太清楚。
男人輕呵了一聲,不以為然地道,
「男人外面有幾個女人,難道不正常嗎?你心里那個完美無缺的男人,不也到處留情?」
「他可與你不同!」南宮緋雪皺了皺眉,顯然不贊同他說的話。
男人貼近了她,隔著衣襟仿佛能听到她的心跳,低沉了聲音又問,
「難道,他還未與你有過什麼嗎?」
南宮緋雪郁悶地白了他一眼,幽幽地道,
「他只是看上去花心……罷了罷了,不提他了。倒是你,怎麼偏偏選這個地方見面?」
「這地方平日里少有人來,若是被人發現了你我的關系,想必公主的美夢就要碎了。」
「你想得倒是周到,看來我沒看錯你。」她嬌笑了一聲,輕靠在他寬闊的胸膛上。
書架與牆壁間的空隙太過于狹窄,雖然月罌身子瘦弱,恰好可以躲在里面,可時間一長,身子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不免有些僵硬。暗罵了兩人一聲,幽會完還不快走。不過罵歸罵,從他們的交談中,自己還是得到了不少訊息。
她稍稍錯開了腳,想要調整個姿勢站著,不料腳完全麻了,竟然不听了使喚,剛剛邁出便撞在一旁的書架上,發出細微的撞擊聲。
「誰?」低沉的男聲響起,惡狠狠的眼神仿佛穿透了書架,直刺在她的身上。月罌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皺了皺眉,要出去嗎?
如果出去顯然證明了她听了兩人的交談,這地方人這麼少,婉兒又被自己支走了,如果他們做出什麼事來,也自然沒人看見。猶豫之間,心髒怦怦地跳了起來,完全沒了規律。暗自吸了口氣,緩和了一下緊繃的神經,不由得苦笑起來,自己何時變得這麼貪生怕死了?
男人放開了南宮緋雪,慢慢地往月罌所在的書架前走去。他小心地試探著,一個書架一個書架地仔細看去,卻並未發現任何人。眼看著就要到了那處空隙前,忽然耳邊傳來一聲貓叫,轉頭看去,只見靠近里面的書架頂上,趴著一只小白貓。
它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用小爪子抹了抹臉,隨後尾巴一擺,發出細碎的響聲,從旁邊的天窗跳了出去。
男人緩緩地呼了口氣,又打量了一下兩旁的書架,見再沒有聲音發出,這才轉身對南宮緋雪搖了搖頭。走到她面前,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問道,
「我們今日的談話內容,他如果得知了該如何?」
南宮緋雪無所謂地一笑,慢悠悠地朝門口走去,
「他那種能力,是極耗心血的。我親眼看到他使用能力後的樣子,臉色白得像紙,一時半會是緩不過來的。」她頓了頓,想到了那日看到的情形,眉間暗沉了許多。認識他這麼些年,終究無法探尋他的心思。
她回頭看了看男人仍有些疑惑地眼眸,又補充道,
「他若是一直使用能力,怕是在知道我們的談話內容之前,早就心血耗竭而死了。」
男人這才放心地笑了笑,濃密的眉毛挑了挑,眼里的戲謔更深,
「早知道如此,也就不必事事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