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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大哥,你剛剛說什麼來著?什麼我被副帥選中了?」月罌猛然間想起譚勇剛剛說過的話,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你小子難道真傻了?剛剛副帥險些和蔡將軍吵起來,就因為都爭著要你」
月罌驚得睜大了眼,她心思一直都在童昕身上,還真沒留意他們當時在爭辯什麼。此時听譚勇這麼一說,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她這次拼命練習就是為了接近蔡將軍,這不是被攪了麼
可惡的童昕,明明不認得自己,非選她干嘛不過這只是她的第一念頭,後一想,他和那個蔡將軍看樣子也很熟,能接近他也同樣有機會見到蔡將軍,這樣也不錯。
兩人回了帳篷,將各自的東西收拾妥當,一同離開了這個相處十幾日的住所。月罌剛走出帳篷,頓時覺得空氣無比新鮮,畢竟這些日子的努力沒白費,希望她能從那個人身上得到有用的消息,這樣也不會白忙一場。
這個軍營中,每個將軍都有各自獨立的營地,彼此相距不遠。他們的部下平日操練不在一處,但也經常聚在一起比試,互相之間也算熟識。月罌與譚勇約好,二人今後得了空就常聚聚,別因為分開而變得疏遠。
其實月罌不僅是因為跟他的關系不錯,更重要的是譚勇今後會在蔡將軍手下,這樣她也多了一點機會見到他。月罌又在心底默念了幾遍「兄弟論」,這才心安理得地拍了拍譚勇的肩膀,毫無負擔地走了。
然她這打算雖然不錯,可走到童昕所在的營地前卻猶豫了。自己今後就要在他眼皮底下生活了,他應該不會認出她來吧?她下意識地模了模臉,人皮面具下,這部分的臉還沒有恢復正常,也不知是不是時間沒到,根本沒有變好的跡象。
她深吸了口氣,心里有些憋悶。如果這張臉還是好好的,她倒是不想瞞著童昕,畢竟他一直待自己不錯,絕不可能泄露了她的身份,更不會出賣了她,說不定還會直接幫她問一問蔡將軍,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是這張臉,她實在沒有勇氣以真實的模樣面對他,連自己都不願意多看鏡子一樣,想必他也會覺得厭惡吧?
人總是這樣奇怪,在喜歡的人面前總是想把自己的缺點掩藏起來,讓對方只看見自己光鮮的一面。月罌此時便是如此,她不願讓童昕見到她丑陋的樣子,但卻沒留意為什麼不願。她就這樣站在營地前徘徊了許久,也不知該怎麼進去。
「怎麼還不進來?」身後忽然響起熟悉的聲音,月罌身子一顫,不得不轉頭與他對視,看樣子無論如何也逃不過二人單獨談話了。
「我……那個……不知道該去哪兒……」月罌支支吾吾地回答了一句,聲音極小,眼神亂飄,根本不敢看他一眼。
「呵……」童昕輕笑了一聲,從她身旁走過,拍了拍她的頭,笑說道,
「剛剛還一副牙尖嘴利的模樣,這會兒怎麼結巴了?」他說得渾不在意,動作也極為自然,可月罌卻不經意地縮了縮脖子。鼻息間滿是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一瞬間讓她有些眩暈。
「跟我來吧」童昕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也沒回頭看她一眼。好在他沒轉頭,否則必會看見月罌一張俏臉變得通紅。
月罌連吸了幾口氣,怎麼分開久了,再見到他時竟會心跳得這樣厲害?像是要從胸腔里蹦出來一樣,咚咚的聲響連她自己都听得見。她小跑幾步跟上了童昕,跟隨他直奔一個營帳而去。
童昕揭簾而入,見里面的幾個人正圍坐在一起說著什麼,隨意地揚了揚手打了個招呼,接著坐在眾人之間。
這些人中間是一張星河大陸的地圖,各個國家以及山川河流都繪制得十分詳細,看樣子他們剛剛在討論作戰計劃。童昕手撐著膝蓋,看著地圖上一處角落,眉間微蹙,沉聲問道,
「討論得如何了?」
一個濃眉大眼的士兵立即回道,
「現在的情況對我們很不利,南月國雖然由槐南王暫時掌管,可卻沒有與幻幽宮斷了聯系,此時鳳鳴關中常見到幻幽宮的人。我們若想強攻,必然會與他們為敵。」
童昕點了點頭,面上也多了些凝重,幻幽宮……真是個棘手的地方。
「我們剛剛還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個士兵見童昕陷入了沉思,又開口說道,
「說來听听。」
士兵指了指地圖上的一座城池,將剛剛他們討論的結果講給童昕听,
「我們可以先取下花霰國的這座城池,這樣便可繞進南月國的內陸,與外面埋伏的人馬里外夾擊,即便幻幽宮再派人手增援,也是鞭長莫及了。」
「不可。」童昕想也沒想地直接否定,聲音平淡,听不出半點心思。
「副帥,這是目前最好的法子了,為何不可?」其他人對他的決定也有些不解,紛紛詢問道。
「我們的目的是奪下鳳鳴關,與花霰國無關,不要節外生枝。」
「可是此時花霰國內憂外患,根本無暇顧及這座城池。」
童昕濃眉微挑,斜睨了說話之人一眼,冷聲問道,
「你要與幾個國家為敵?」
那人頓時沒了言語,抿緊嘴唇,再沒說出什麼。
月罌進了營帳之後就一直在門口站著,听出來他們在討論作戰計劃,也不知道該不該出去,然听到剛剛這番對話,很是無奈。她早就知道風鰲國與南月國一直處于敵對關系,如不是對方這些年一直在積蓄力量,而那個佔用母親身體的魂魄也不干涉這些,風鰲國必定沒有現在這般強大。
而此時,對方羽翼豐滿,便企圖吞噬南月國,近年來不斷進犯邊境,有愈演愈厲之勢。她雖听說過這些,可卻不懂得風玄為何獨獨與南月國作對,對于其他大國卻始終和平相處,實在詫異。
一想到自己身在風鰲國的軍營,將來定會隨這些人在戰場上屠殺南月國的兵將,月罌心中就煩躁得厲害。看來要盡快離開這里才好,她無力抵抗戰爭,更沒有能力殺了風玄,也沒有什麼稱霸星河大陸的野心,所以只能選擇遠離這個亂世。到時候查明了真相,能報的仇便去報,隨後帶著念兒一同離開,這樣的結果才是她最終想要的。
童昕等人商議了許久,並沒有得到什麼更好的法子,最後決定先將兵將們分散進關,到時候再見機行事。
這時才有人注意到了月罌,不由得一愣,問向童昕,
「副帥,這人是……」
童昕看了眼月罌,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低語了一句,
「竟把他忘了」隨後對身旁的一個男人說道,
「阿武,這小子放你營中吧,他機靈得很,是個好苗子。」
叫做阿武的男人「啊」了一聲,偏頭想了想之後立即回道,
「我營中的編制滿了。」
「那就加一個。」
阿武一臉苦相,這哪能說加就加?何況對方只是個新兵,帶起來肯定特別麻煩,于是又擺手道,
「副帥,這真不合適,要不您看看放在其他營呢?」
「我好不容易跟老蔡要了他來,你竟然不給我收著」童昕一瞪眼,被當眾駁了面子確實有些不爽。
阿武尷尬地一笑,听他這麼說眼珠一轉,又提了個建議,
「既然副帥這麼器重他,不如讓他留在你身邊好了,平日里也可多加指點。」倒不是他對月罌有什麼偏見,只是童昕的這個營地極少招新兵,一般都是在大營中挑選有些能力的兵將擴充。此時讓他帶這麼個新人,一來他沒那個時間,二來心思全放在了攻城上,哪有閑心管這事。
不過月罌听完卻有些苦悶,自己來這里都是不情願的,此時還被他們推來推去,像倒霉的皮球一樣,想想就覺得窩火。也不知哪兒來的勇氣,想必是覺得童昕在這兒,潛意識里就覺得有底氣一樣,她脖子一梗,揚聲道,
「你不願意要我,我還不願意去你們營呢」
「喲呵這小子夠有脾氣的」阿武詫異地上下打量著月罌,除了瘦了點,看上去還挺精明能干的。
童昕眉梢高挑,面上竟有些得意,那樣子明顯像是在顯擺自己的戰利品,
「要是沒脾氣我能把他帶回來?咱這營地里,有哪個是沒脾氣的?」
月罌斜眼看了看童昕,無奈得緊,要說這人沒變吧,可看上去確實比先前成熟了許多,要說這人變了吧,可這無賴般的本性仍和原來一模一樣。虧他認為手下都是有脾氣的人是件好事,不過那些軟柿子一樣的家伙想必也沒辦法入得了他的眼。
童昕偏頭想了一陣,自己這次回來也沒打算再東奔西走了,營帳中確實少了個跑腿辦事的,這小子口齒伶俐不說,鬼點子看起來也不少,又對他有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真不如將他留在身邊算了。
想到這,他起身走到月罌身旁,果然吩咐她今後就留在他的營帳中,平日里多學學看看,早早能獨當一面,免得被這些人欺負。
阿武等人听完咧了咧嘴,總覺得副帥今天有些奇怪,何時見過他這麼看重一個新兵,而且還是這麼個瘦小枯干的。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一起想到了四個字︰為情所傷。
(今天也是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