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代價都可以嗎?雲希希瞧了一眼鄭重而嚴肅的耶倫,蹲看著臉色慘白,但是嘴唇卻異常的艷紅著的杜穆,嘴角不易察覺的彎了一下,這些話你听見了嗎?
「那好吧,你要保護好自己。」雲希希抬起頭看著耶倫,招了招手「你過來我告訴你辦法。」
「我們是不是先把公主送回臥室再……」撒切特復雜的看了一眼耶倫,開口問著,他雖然不情願由耶倫做這個解毒的人,但是自己卻也真的豁不出去冒這樣大的風險。不過既然這丫頭說會有一些……不知道什麼樣的身體接觸,若是回了臥室也不至于現在這樣被這麼多人看見。
「沒有時間了」洛亦擺了擺手阻止了撒切特的動作,他這倒是沒有騙撒切特,希希為了掐時間火候出來的時候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間,現在要是真的搬動杜穆的話,他們也真的就救不會來這位公主了。
「恩,這樣……」耶倫這面卻是好像完全沒有听見撒切特的話,到雲希希身邊蹲听著雲希希在他耳邊說的那些解毒的方法,眉頭微微皺著邊听邊點著頭,最終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就是這樣嗎?」
「就是這樣,你的動作一定要快。」雲希希略微有點擔憂的看著耶倫說著「不然你中毒的話……我不一定有辦法幫你的。」
「我知道了。」耶倫點點頭表示自己清楚了,伸手抬起杜穆的胳膊挽起杜穆的衣袖看著手指上的被魔蛇咬出的兩個傷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杜穆的手指就湊到自己嘴旁,卻又猛然的抬起了頭看向同樣蹲在一旁的雲希希,望著雲希希那雙如同黑曜石一般黑亮閃爍著耀目光芒的眼楮,目光中帶著一些信息張張嘴卻什麼都沒有說,最終斂去了臉上所有的外露的神色,重新的低下了頭張嘴含住了杜穆的手指,吸出了一口鮮血然後轉頭吐掉,吐在地上的鮮血透著詭異的黑紫色,讓人心悸。
耶倫就這樣一口一口的吸吮著毒血,周圍的人都不直覺的連呼吸的聲音都壓低了,緊張得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起來一般,就連雲希希都好像非常入戲的看著耶倫一臉的緊張。只有洛亦的目光是放在雲希希身上的。
洛亦看著雲希希自然交疊著放在身前的雙手,微微的搖了搖頭,這丫頭要是真的緊張這個耶倫生死的話,手肯定不會是這樣自然放松的模樣。她本是為了一個承諾一個交易還帶著一些以前的遺憾來幫耶倫的,雲希希心中的幫忙顯然和別人不同,雖然最終的結果也許是為對方好,但是這過程中所需要經歷的痛苦卻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尤其在這個耶倫還不怎麼得她歡心的情況下。
即便,這個耶倫對她的感情那般不同。洛亦將剛才耶倫看著雲希希的眼神看在眼里,他認得這種神情的,他在很多人看著雲希希的眼神里見過的,那是一種傾慕,那是一種留戀,那是一種痛苦和無奈。那些人在被雲希希以各種各樣的方式拒絕的時候,或是最後一次與雲希希分離的時候便會露初這種神色。很多人以為他們隱藏的很好,但是實際上無論他們多擅長演習,多擅長撒謊,這種東西都是藏不來的。希希察言觀色的能耐遠要比他更厲害,他能夠看出來的,希希自然也不會錯過。但是她都選擇了無視。如今這個耶倫現在幾乎已經在生死之間,但是希希還是當做沒看見。
你是你,我是我,你的感情是你的感情,但是我的……不會因此而改變。是這樣的嗎?明明這顆心本是可以捂熱的呀。洛亦瞧著雲希希雪白小巧的側臉,想著這些年雲希希對他的態度的各種改變,希希她要是有她自己認為自己想要自己說的那種無情的話,那麼就不會有這樣多得改變了。但是這種改變能到什麼程度?能夠達到他所奢望的那種地步嗎?還是說,他永遠都得不到回應?
他還是太貪心了吧,原本明明是只想著就留在她身邊就好的。洛亦微微的嘆了口氣,就像希希說的,人得到了一點點甜頭,就會想要更多的東西,即便這些東西原本他們都是知道得不到的,但是因為之前的勝利便將這種認知拋在了腦後,然後便是一頭扎進去,萬劫不復。
如果他真的不自量力的話,怕是真的就萬劫不復了。希希現在只是不低想推開他而已,不想讓她走,而其他的,還不是他能夠得到的吧。
「可以了。」雲希希一邊拍著耶倫的肩膀一邊有點奇怪的看了一眼一直看著自己的洛亦,洛亦看什麼呢?她今天臉上沒繡花啊。
「這樣就可以了嗎?」耶倫吐掉嘴里的鮮血,看著雲希希腦袋里有些眩暈的問著雲希希,滿嘴的鮮血,慘白著面孔看起來有點嚇人。
「恩就這樣就可以了。」雲希希點了定頭,指了指地上已經恢復鮮紅的血跡「能吸出來的毒素也就只有這些。」
「那麼下一步是?」耶倫強撐著身體,抬著頭問著雲希希「下一步應該怎麼做。」
「你的臉色不好。」雲希希抬手模了模耶倫的額頭,皺著眉頭咬了咬嘴唇「你現在肯定也吸入了一些毒素,你先去休息,接下來的事情由我來。」
「我還可以。」耶倫搖了搖頭,強打著精神站了起來,臉卻越發的蒼白了起來「接下來要做什麼告訴我就可以了。」
「你怎麼……你干什麼?」雲希希驚訝的看著癱倒在地上的耶倫然後又抬頭看著還沒有收回手的撒切特「你這樣做干什麼?」
「耶倫他實在是太逞強了不是嗎?」撒切特整理一下衣領微笑的說著「這樣對他自己也不好不是嗎?不如現在先讓他去休息,接下來的事情由我來就可以怎麼樣?」
「這樣也好。」雲希希點了點頭,低頭查看了一番耶倫的情況,然後站起身拍了拍手「先將他們都送回臥室吧,你去買一些東西。」
「好,送他們回臥室。」撒切特冷著臉對身邊的侍衛吩咐著,轉回頭看向雲希希的時候卻又是滿臉的貴族交際式的笑容「需要什麼,你盡管開口。」
「需要的東西不少,我還是寫一張單子給你好了。」雲希希模了模自己的空間袋「先送他們回去,我再仔細查看一下他們的情況再開,放心,他們現在都沒有生命危險。」
「那就好那就好。」撒切特看著那兩個被抬走的人,看著杜穆的眼神是欣慰和松了一口氣,看著耶倫的眼神卻是血淋淋的遺憾了。這個人應該就這樣死掉的,對的,沒有錯,他本就應該這樣死掉的撒切特的眼底閃過一絲殺機,要取得這樣一個無權無勢此刻又失去神智的人的性命對他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
「我們快些走,去看看城主府的倉庫有沒有這些東西。」雲希希掏出了一個小本本和一支筆一邊走一邊往上面寫著各種各樣的材料「然後我就可以直接配出解毒藥劑了。」
「我只知道希希小姐是一名魔法師,沒想到希希小姐對藥劑學還是很精通的。」撒切特跟在雲希希身後奉承著,雖然他有著貴族少年都有的驕傲的性格,但是他既然能被選作家族的繼承人自然有他的一套,按照雲希希剛才的說法,她的那位老師一定非常不簡單,整個落葉大陸的藥劑學都不是非常發達,一名優秀的藥劑師對于任何家族都是需要格外特意招攬的。如今見到了這樣一個機會他當然不會輕易放過。
「算是吧。」雲希希頭也不抬的說,手中一刻不停的在本子上寫著什麼,而洛亦則默默走在一邊,踫到拐彎台階便輕輕拉著雲希希的胳膊給她拉回正確的方向,扶著她不讓她絆倒摔倒。
「不知道他的名字是……能不能介紹一下?」撒切特原本是十分傲氣的貴族子弟,但是此刻卻不是怎麼在意雲希希的態度,別說藥劑師就算是有所成就的魔法師也大多都有這樣的傲氣的毛病,更別提既是魔法師在藥劑上還有特別成就的人了,雲希希即便只是那位的學生,有這樣的脾氣也不是什麼不可以理解的,只要他能夠成功的拉攏到這位藥劑師,那麼就算是其他人有心窺視他在家族里的繼承人地位,也是沒有辦法撼動的。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有老師來著。」我們的希希大人終于有空看了撒切特一眼,但卻是冷淡無比「我說過嗎?」
「你剛才說,你老師給你解毒的不是嗎?」撒切特一愣,然後又笑了笑,高人總是愛搞這樣的神秘,這不足為奇。
「我是這樣說的啊,口誤吧。」雲希希毫不負責人的說著,然後扯了一張紙遞給了撒切特「這是需要的材料,盡快找齊。不要厚此薄彼啊~你也許不知道,這種魔蛇的毒很奇特,即便是昏迷著但是外界發生了什麼卻是會知道的一清二楚,要是杜穆公主醒了,發現耶倫出了什麼事情,我想對她的恢復不會有什麼好的影響。」
雲希希說罷不再看撒切特突然僵掉的模樣,轉身走向了城主府的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