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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六日,呂和都是帶著赤衛騎在郊外平原上不停息的訓練。不訓練不知道,一訓練才知道,原來也有很多問題。雖說這些士兵也從軍多年,與新兵蛋子有著本質的區別。但是將這些步兵全都當做騎兵,與新兵根本無異。
期間訓練後,才知道原來有很多問題。比如,有些騎兵馬術並不是很精。對于騎兵來說是最致命的。雖然有簡易的馬鐙作為輔助,但不能因此對騎術不做要求。眾所周知,騎兵在沖鋒時,一旦掉下馬,瞬間就會被奔跑的戰馬碾為齏粉。
不僅如此,還有應該在什麼時候進行弩射,在什麼時候用長槍刺殺,又在什麼時候用佩劍近身砍殺等等問題。這些問題只有在訓練時候才能夠慢慢掌握。戰馬奔跑的速度之快,如果不在準確的時間做到號令如一,那麼整個騎兵團就是一團散沙。
所以連日來,呂和便帶領騎兵進行訓練,務必要讓整個騎兵團做到如使臂指,號令如一。不過,經過短暫的訓練,也取得了一定的效果,整體上,整個赤衛騎已經很好的進行相互配合,同時也能在呂和在下達指令後,迅速的行動,然後又整齊如一的進行砍殺。
不過呂和,卻並不滿意。如今這支由步兵組建的騎兵還缺少了那份摧古拉朽的氣勢和置敵于死地的狠辣的殺氣。
不過,呂和也知道一切也不能操之過急。至于高虎和張成,二人也是按照呂和的命令,輪番訓練,日夜不息。
期間,縣長秦策也沒過問過軍事,當然那也沒有給過呂和一些幫助。有些問題讓呂和不得不自己來解決。
這一日,呂和找來高虎問道︰「高屯長,如今將士們訓練甚苦,需得在改善一下伙食,特別是肉類,只有給士兵們多補充肉食,才能讓他們有充沛的體力來訓練。」
高虎聞言,卻是答道︰「軍侯有所不知。現軍中並無多少錢糧,又如何能夠給士兵們加肉?」其實高虎有一點還沒有說,就是尋常軍隊,也不能頓頓都是肉,隔三岔五的有頓肉吃,就已經不錯了。現在不僅沒錢糧,就連今年的軍餉也難以發下來了。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呂和身為高柳軍侯,自然不會在意這些。可是現如今軍中並無專門的人管這些,所以高虎也只是兼管一下軍資之事。
呂和不悅道︰「前時劫掠鮮卑一戰時,不是繳獲甚多牛羊馬?如何這般說沒有?」
高虎唯有苦笑道︰「軍侯有所不知,與鮮卑一戰雖繳獲了些鮮卑人的牛羊,不過也禁不起這些天的消耗。如今這些牛羊已經差不多屠宰完了。」
原來,鮮卑大敗北逃後,那些來不及帶走的牛羊便丟了下來。所以才被高柳守軍繳獲。
又是錢糧?呂和心頭一陣煩勞,揮手示意讓高虎退下。高虎依言退出大帳。
見高虎退出去後,呂和伏在岸上苦思著如何籌集些軍資。這些天顧著訓練騎兵,倒是忘了府庫已經沒有多少錢糧了。這沒錢沒糧,最後還得靠呂和來想辦法。朝廷是不指望了,如果上書郡府,郡府在上書州府,州府在上達朝廷,到時候就要喝西北風了。求人不如求己。
忽然腦中靈光一閃,卻是呂和想到了如何弄錢糧的方法了。
心中暗喜,不過為了慎重起見,卻是喚過衛兵,將高虎、張成、陳慶三人找來。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三人同時來到中軍大帳中。
呂和令三人坐下,問道︰「你們可知這高柳城附近可有什麼異族游牧部落?」
三人面面相覷,還是穩重的高虎問道︰「軍侯問這干什麼?」
呂和嘴角上翹,微微一笑道︰「籌集軍資!」對,呂和想的就是通過劫掠這些異族部落的馬牛羊,來充作軍資。不過,呂和還想就是以殺代訓。騎兵光訓練是無法成為一支精銳之師的,必須要見血,只有見血,才能讓這些士兵成長起來。
三人更是不明所以,不過見呂和不耐煩的神色,三人趕忙不再想問。高虎答道︰「游牧部落倒是有。」高虎令人找來一副羊皮軍事地圖,指著地圖對呂和道︰「高柳城以北,北長城外就有兩處鮮卑部落,一東一西,每處大約有數十人口。」
呂和微不察覺的點點頭。高虎繼續道︰「馬城以東,南北長城之間,由東向西,分布著三處烏桓部落,每處部落相距百二十里。這里,寧縣以北,北長城關外,有一處鮮卑部落,此部落人口最多,約有四五百人。再者,高柳城再往北,還有多處部落,人口也眾多,多大數百人。」
呂和見高虎說完,問道︰「就這些地方?」
高虎繼續道︰「還有就是代郡以西,雲中、雁門長城五原以北三百里處,有數十處鮮卑部落。雲中。雁門,五原郡內,長城處也有匈奴部落。」
呂和見高虎說的差不多了,問道︰「高屯長怎知道這些?」
「末下住在高柳已三十多年,自是清楚的很。」
遂呂和也不再嗦,對著三人道︰「鮮卑常年寇關,劫掠我北疆邊境,多造殺戮。今日,我呂和便也要鮮卑人嘗嘗被劫掠的滋味。高虎、張成、陳慶,汝三人听令。令張成領余部狼騎,守衛高柳,高虎、陳慶,汝二人領赤衛騎、狼騎,隨本軍侯出外劫掠。」
三人終于知道呂和要干什麼了。不過,三人也沒有阻止,依令便下去準備去了。
呂和為了防止高柳城有變,令張成帶人關閉城門,天黑前嚴禁出入。同時令高虎和陳慶領赤衛騎和狼騎共四十七人,于北門集結待命。
是夜,天黑之時,呂和領著赤衛騎和狼騎于北城門集合。畢竟是劫掠,見不得光,所以呂和也不願聲張,等天黑視線不太明朗時,便率眾出城。
離北城門還有兩百步時,呂和大喝道︰「開城門!」
守衛在城門邊上的邊軍,連忙打開城門。待到呂和到達城門處時,剛好打開一道門縫,夠一騎通過。呂和一馬當先,呼嘯而過。身後高虎和陳慶等人緊緊跟隨。待得所有騎兵都出去後,城門的士兵又迅速的關上城門。
此時天色以黑,呂和為了隱藏行跡,便趁黑急行。不久便見到達了長城關隘處。不過,由于東漢朝廷對北疆的時守時棄,長城關隘多有破敗,且無官兵把守。看著雄偉的長城,如今如此破敗,呂和不禁心頭一陣唏噓。前朝花無數百姓的血水建造的用以抵擋關外胡虜的長城,如今這般模樣,呂和只能感嘆東漢朝廷的昏庸。
眾人出的長城後,便一路向北急行。由于是天黑,且長城以北,便是廣袤的草原,所以也無需擔心會暴露行跡。不過雖是草原,但不是所謂的一馬平川。這草原也有山坡密林,只是不像中原那般繁多罷了。
漢胡兩族自古就是仇敵,所以即便鮮卑強盛,漢庭怯懦,鮮卑部落民眾也不敢在靠近大漢城池處放牧。呂和此次的目標便是高柳城以北的鮮卑部落。離此地也有三百余里。
大軍一路急行,天黑時,呂和便尋密林處休息。同時命人巡視放哨。白天,則繼續前行。第三日,傍晚時分,呂和等人來到一鮮卑部落處五里處的一座小山坡。呂和打算天黑時在行動,于是令眾人尋密林掩藏行跡。,一路向北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