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認為等待是世上最殘酷的懲罰,從來不覺得兩個小時的時間可以這樣漫長、這樣折磨人,時間前行的車輪在我的心上狠狠碾過,連痕跡都不屑留下。
當手術室大門上的「手術中」暗下來的時候已是晚上十一點半,醫院里半個人影都沒有了,透著一股詭異的安靜。
卿筱曦撞撞我的肩膀,宣告等待結束,然後很自然地挽起我的手臂挪到手術室門外等醫生出來給我們最後的結果。
手術室的大門在我們的期待中被人從里推開,我定在原地像被點了穴道一樣,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魚貫而出,臉上都或多或少有些倦色,見到站在門外等待的我們不約而同地望了我們一眼,然後幾個年輕的醫生就說笑著離開了,只留下一個年紀較長的中年女醫生。
「朱醫生,我同學情況怎麼樣了?」卿筱曦顯然是認識這位朱醫生的,拖著我就又往前挪了兩步。
朱醫生推了推鼻梁上有些下滑的金絲邊眼鏡,摘掉口罩放進白大褂的口袋里才對我們輕輕點了點頭道︰「幸好你們送來得及時,再加上病人的求生意志很強,要不然就算是華佗在世恐怕都沒辦法了。」
此話一出我頓覺渾身的力氣都被人抽空了一樣,緊繃的神經一下子就得到了釋放,雙腿一軟就往地上栽,幸好卿筱曦一直支撐著我身體大半的重量才不至于摔得很難看。
完全陷入昏迷之前我听見耳邊卿筱曦大聲呼喚著我的名字,我很想睜開眼告訴她我只是累了想休息一下,但是無奈沉重的眼皮猶如千斤重般壓得我好難受好難受。
這兩年以來我一直都告訴自己一定要堅強,因為我是以雋的依靠,如果我倒下了那麼以雋該怎麼辦?可是面對以雋突然的受傷我自責到無以復加,高度緊張的神經折磨得我幾近癲狂,而朱醫生肯定的答復無疑釋放了我,心頭大石終于落下,我也想要好好休息一下。
醒來的時候是在一間高級單人病房,頭痛得厲害,像要裂開一樣難以忍受,我悶哼一聲強撐著想要坐起來卻驚動了趴在我床邊的卿筱曦。
「你醒啦?」卿筱曦睡得很淺,我一動就坐直了身子,面帶微笑望著我。
「嗯。」我淡淡應了,還是繼續掙扎著想要坐起身,卿筱曦立馬站起來幫忙在我腰後墊了一個枕頭,扶著我坐好了。
「醫生說你精神壓力太大了才會暈倒,只要放松了就沒什麼大礙了。」卿筱曦熟練地幫我壓了壓被子的邊邊角角,然後轉身在病床邊的桌子上端了一碗還冒著幾絲熱氣的白粥在我床邊坐下,還頑皮地揚了揚,「吃點東西吧,沒想到你這麼大塊頭居然也會暈倒,真是嚇死我了。」
我扯扯嘴角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