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的前來並不出乎陳嫵夜的意料,應該說,嚴悅肯定會來探情況,只是,嚴悅親自來讓陳嫵夜覺得他是不是太重視了。
「三皇子還繼續待在定遠王府麼?」
陳嫵夜探問了一句。
「八王妃宅心仁厚、蕙質蘭心,實在是難得的好女子,本王也想送送她,看這送葬的隊伍似乎還不夠隆重吧。」
「人都死了,再隆重也換不回。」
「若是本王離世了,側王妃會為本王送葬麼?」
「恐怕司兒沒這個資格。」
陳嫵夜低著頭,沒敢看他的臉,是的,這赤果果的調戲讓她很不好意思,但是又覺得這樣子是不行的。她處在一個微妙的位置上,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嚴韶被殺。
她的夫君只有嚴韶一個。
「哼,你當然有。你早晚是本王的所有物。」
天下之大,天下萬物都是帝王所屬。為這女子奪個天下也未嘗不是件美事,當然了,作為有才干的皇子,誰都會對那個皇位虎視眈眈的吧。
篡位不過是早晚的事,嚴悅的手段可是不考慮親情與否。
得了這天下,是否能得到她?
三皇子是第一次認認真真地看著臉上有悲戚神色的陳嫵夜,或者在這種狀況下,她也只能露出這種神情嗎?明明死了的家伙和她無關,或者更進一步說,若煙的死當然對陳嫵夜有利——成為定遠王妃不過是時間問題。
能讓嚴韶瘋狂的女子,司空匡所謂的「得其便可得天下」的女子,確實是有讓人深陷的魅力啊。真是美人。
「如果三皇子只有這些話想說的話,還是請回吧。」
「這麼貞烈?呵呵。」嚴悅調笑著,「難道本王就比不上我那不成器的弟弟麼?還是說,側王妃是不敢?」
一步步緊逼,他想把陳嫵夜逼到無路可退。
「妾身確實不敢,真是有失三皇子的抬愛。」
「真是不識抬舉!」
毫無顧忌地挑起女子的下巴,印上一吻,然後霸道侵入,嚴悅根本不會忌諱什麼,也沒有去設想在這若煙王妃的下葬日,這樣的行為是否符合皇家的風範。
唇齒的糾纏讓人窒息,靈巧的舌掃著口腔中的媚肉,引起了女子的輕顫,竟然是這樣無法自己。
陳嫵夜為這樣的自己感到無奈。
當深吻結束,陳嫵夜滿臉漲紅。
「怎還是如此青澀?難不成,八皇弟都未曾踫過你?」
一句話揭示了陳嫵夜與嚴韶之間的事實,女子的表情出賣了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三皇子忍不住狂笑,這笑聲令人感到害怕。
「你……你笑……笑什麼……」
察覺到危機的陳嫵夜很想現在就逃,可不知為何三皇子的力氣如此之大,她甚至無法掙月兌開來。
「不要試圖去反抗我,司兒,你是不知吧,本王師從天機老人,這普天之下能夠是本王的對手的一只手都數不過來,就算司兒你帶著功夫,還算可造,不過在本王面前都是無用的……」
「什……什麼!可從沒听說過三皇子會……會武功……」
「難道本王還到處宣傳這種事麼?就算是八弟也不會是本王的對手。或者說,到時候如果想讓他活命的話,這還要看你的表現,說不準本王一個心情好就可憐可憐八皇弟,留他一命。」
好像這皇位已經是他的了!陳嫵夜忿忿地想。
「你……你……你怎麼如此霸道……我……我才……」
「側王妃啊,如何,這交易挺劃算不是麼?」
一時腦熱的陳嫵夜就想著怎樣解決嚴韶的困境,因情感蒙蔽了雙眼,心中的慌亂卻突然呈現,于是,她便應和道︰「你……你究竟想要怎麼做!」
「很簡單,本王要的是,你。」
嚴悅堅定地說道,讓陳嫵夜有一瞬間的失神。
這可不是什麼好玩的戀愛游戲,算什麼呢,皇子的巧取豪奪根本沒有道理可言。
「我?」
「自然了,難道司兒看不見本王的心意麼,從第一眼見到你的那天起,本王的心就被你俘虜了,原本就算是搶也能搶你過來,但本王並不想這麼做。若是得不到心愛的女人真心實意的對待實在是有些無趣,不過,本王還可以等你一段時間。做本王的皇後吧。」
皇後?!
嚴悅有稱帝的野心,陳嫵夜是知道的,眾人看好的皇子也是他,然而突然間的,他就對自己說這種話,算什麼意思?是真的對自己一見傾心?還是說這又是什麼陰謀?她能這樣輕易獲得皇子的青睞嗎?單純來說,嚴悅也是一表人才、人中龍鳳,可以說很有魅力,當時和他的第一次見面就讓陳嫵夜覺得這個人並不像一般的男子那般。
可……
「三皇子在說笑吧,妾身是……」
陳嫵夜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眼楮,或許在潛意識中,她有什麼動搖。她也終究是不知,自己愚鈍的感情所指何處。比嚴韶多了些霸道的嚴悅,或許更合女性的胃口,所謂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本王怎麼是在說笑,本王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你可是要記住了。還是說,為了救你的所謂夫君,你又能做到如何呢?」
嚴悅的咄咄逼人可是步步緊逼,陳嫵夜不知道在這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男人的桎梏中能如何。
「你會答應不傷害定遠王麼?」
「只要八弟不和本王爭這個王位。」
「如果不呢?」
「那麼,他失敗了本王放他一條生路,相對的,聰明如你,應該明白怎麼做。」
嚴悅的說辭已經很明顯了。
「那麼,側王妃,保重了。」
終究,嚴悅還是沒有做什麼,陳嫵夜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直至他的離去也沒能想清楚來龍去脈。
一切禮畢。陳嫵夜覺得自己像是月兌了層皮一樣,累得好像虛月兌了。好在一切都相安無事。只是,最後,她似乎看見了某個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