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江城听得有點蒙。之前看了參謀長交給他的訓練方案，他還覺得參謀長還是有人性的，還知道疼下自家人。
現在看來，嘖嘖，參謀長鐵面無私啊！
在看到醫生們那個慘樣之後，莊牧對他們的內務也不抱希望了。帶著江城去宿舍轉了一圈，正趕上他的兩個班長給大家講內務標準，「被子，疊出來就是咱們說的豆腐塊！大家都是軍醫大畢業，具體怎麼操作不用細說！」兩個班長都是六零三團的標兵，說話做事都是軍人的士氣。
「明白了嗎？」在部隊，要的就是氣勢，有問必答。但是這些醫生，尤其是這些女醫生顯然已經忘了，僅僅是點個頭表示知道。
「給我回答！」莊牧本來已經壓下一些的火氣又升了起來。剛剛一直站在門口看並沒有想進來，但是，實在是氣死人了！
莊牧大步跨近來，兩個班長見了參謀長敬了個禮站在一邊。
大家大概是被莊牧的氣勢嚇到了，齊聲回答「明白」。
「怎麼，飯都是白吃的啊！這麼多人聲音還沒個屁響！」莊牧吼得站在最後一排的夏沐耳朵都疼了。夏沐看著他那副凶樣癟癟嘴。
有的人被莊牧的話逗笑了。站在隊伍里笑了一聲。
「笑！」莊牧看著那幾個人一個一個指過去。「上了戰場，你們首先是軍人！」莊牧實在受不了這副散漫樣。瞪著眼楮吼道。
見大家都嚴肅了些，「回答！」莊牧下令。
「明白！」這一次，大家終于有了點氣勢。
再看下去，心髒病都得被他們氣出來。
「走！」莊牧帶著江城離開。
「咋整！」莊牧覺得夏遠這事辦的還是不怎麼樣。明著說是創造機會，背地里就是給他派了個苦差事。莊牧模出煙，卻模不著火，江城急忙把火遞過來。
「算了算了！」莊牧又把煙揣進褲兜。
「團結就是力量，團結就是力量……」從午飯開始，大家算是正式開始軍訓生活。排著隊唱著軍歌向食堂前進。到了食堂門口，莊牧黑著臉等在那。
「干什麼那！催眠曲啊！怕費勁一會兒飯不夠吃啊！再唱！」莊牧親自起了個頭。
終于，在重唱了兩遍之後，莊牧才勉勉強強讓大家進去。
夏沐個子小小的站在隊尾，經過莊牧的時候被他輕輕扯住。
「中午好好休息，別聊天了啊！」莊牧輕聲囑咐她。
盡管上午被他們的樣子氣著了，但是他還是注意著夏沐。雖然她下車的時候還很正常，但也僅限于沒暈沒吐。坐了這麼久的車，走的路又很顛簸，她那麼嬌嬌小小的，承不承受的住啊！
參謀長也是有雙重標準的！
「知道了。」夏沐回答的不咸不淡，听不出情緒。
莊牧的熱忱之心沒被首長大人笑納，心里有點泄氣。
但莊參謀長是什麼人！攻必克，守必堅吶！
「我進去了啊！」夏沐向食堂里張望了一下，她實在不想讓大家覺得自己的男朋友是教官，搞搞特殊化什麼的。
「好，」莊牧本來也想著影響來著，但是一看到夏沐那副委頓的模樣，心里就剩沖動了。
抓住夏沐手腕的大手微微下滑，將縴細小手裹在自己的大掌中，見她沒有掙開，心算是放下了一半。
「听話啊，別和她們討論教官！我們這的戰士可不許戰場上收妻！」兩個人很近，莊牧聲音壓的很低。不同于他平時的軍人氣勢，他整個人都柔和了許多。
明明莊牧話說的像警告，听著就是滿滿的嫉妒！
莊參謀長確實嫉妒那些女人！和他的小木頭同吃同訓加海聊，還……同寢……
午餐的時候，教官就坐在夏沐一桌的斜對面，莊牧和夏沐面對面。
其實，夏沐坐了一上午的車也累壞了，緊接著又整理鋪位收拾東西。現在一閑下來，就覺得累了，也不想吃東西。
精神不振的挑挑飯粒，听著旁邊幾個女醫生在談論教官，就想起剛剛莊牧的話。
對于別人的動態莊牧了如指掌，怎麼自己連自己長相都沒弄準呢真該讓他自己來听听，這都快把他說上天了!
感覺到莊牧再一次看向她，夏沐大方的朝他癟癟嘴。
看在莊牧眼里，那就是絕對的殺傷性武器。
「莊老大，要不給嫂子放點水吧？」江城坐在莊牧對面，正好看到參謀長同志對夏沐同志的無限關懷。
莊牧一眼掃過去，看得江城直發毛。
「我吃飯，」江城低下頭快速扒飯。
幸好江城自己收回去了。
因為莊參謀長覺得這事兒，還挺有建設性！這要是江營長再掙巴掙巴，沒準莊牧還真就準了。
「稍息，立正，」下午兩點半，大家開始了第一次正式訓練。
連小學生都可以完成的基礎訓練並沒有引起這些高材生的重視。
依舊是懶懶散散的樣子，看的莊牧這個難受啊！
其實，說是讓他帶訓練，也不過是讓他制定個方案，在旁邊監督監督，指點指點。要是讓他親自訓，後果還是要考慮的。
莊牧也知道自己不適合，本來是想著監督的。
但是這訓練也太看不過眼了！這簡直就是沒把訓練和教官放在眼里！
「全體听口令，馬上解散回去打行李，十分鐘後在這兒準時集合！」莊牧舉著大喇叭站在場地中央狂吼，「解散！」
這個時候基地訓練的只有這一批人。男一排，女一排在偌大的訓練場上本就顯得清冷，再沒了氣勢，這都讓莊牧煩躁。
其實，莊牧也明白，院領導和團里都只是希望這次訓練起到提醒和提高的作用。但是真正見到軍醫最真實的狀態，莊牧不知道心里到底是怎樣的情緒，失望還是其他。至少他覺得，雖然身在和平年代，但作為軍人就應該有雷打不動的素質。
像是明白莊牧的心情，夏沐蹭到最後，在經過莊牧的時候輕輕拉了拉他的袖子。莊牧吃驚的轉身，只看到小木頭對著他甜甜的笑。
「去吧！」莊牧斂了火氣。
看著夏沐緊跟著大家離開的背影，莊牧的眼神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