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笑,美人蕉 流氓兄弟(修)

作者 ︰ 香朵兒

青城

秦錦華從部隊回來,幾個把兄弟吆喝著給他接風洗塵,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當兵滿三年,母豬賽貂蟬,雖然咱華哥只當了一年兵就因在格斗中將對方暴力致傷退回,但一黑二代去當兵原本眾兄弟就沒看好,這被退回也是早晚的事,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哥們兒都是體貼的,人一到家,就拉著直奔風月去找妞兒給他敗火了,十九歲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齡,更何況咱華哥沒當兵前可以御女高手,高峰時期一天一個都不帶重樣的,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想,一年的不點炮、不上馬子,華哥肯定是憋壞了,他這人火氣一上來,手上就沒個準頭,那小兵嘎子的不過是被他單方面泄憤而已。

風月,青城最為頂級的娛樂場所,有詩雲︰「承平歲月孽花夭,公子富豪游興饒。燈霧香塵春復夏,森聲沓躅晝連宵。幾身肉與錢相兌,諸魄醒同幻錯交。莫謂長安帝听近,都風異臭齉司曹。」

這兒的姑娘人美,氣質優,多是大學以上的學歷,來這兒的客人也是非富即貴的,一場子下來,光酒錢加給服務員的小費就得大一萬,在這個普通工人只有五百塊錢工資,一碗米粉只需一塊錢的年代,一萬塊夠普通人家一年的嚼用。

這還不包括帶小姐出台、打炮、玩兒花樣,真當真玩兒起來,一晚上夠人家幾年的嚼用。

風月的老板娘就叫風月,效仿古人,調.教出四大美人,分別是︰妹喜、褒姒、妲己、驪姬,彼時都被齊岳齊大少叫了過來,果然姿色絕艷,將一冰的褒姒和一妖的妲己塞給了秦錦華,湊一個冰火兩重天,另叫了兩個姿色不錯的小妞陪李威威和關鵬,自己摟著妹喜談人生談理想,這是不可能的,沒直接辦了,那是秦老大剛從部隊回來,還沒將周身的那點子正氣轉化成匪氣,讓他們這幫子哥們兒看著有點怵。

驪姬被薛潘子勾去急吼吼地開始模起骨模起肉來,這人就是一根筋兒,後知後覺不帶看人眼色的那種,自己得瑟了,還不忘吆喝其他人,「華哥,包廂已經備好了,要不您先進去敗敗火氣,那玩意憋久了,傷身,褒姒姐姐、妲己姐姐還不伺候著咱華哥,」大手揉著驪姬的水蜜桃,嘎嘎地笑著。

薛蟠子大名薛傳瑞,他家老爺子是青城市公安局一把手,老太太稅務局副局,唯一的兒子沒繼承到二人的優點,整一二貨,最是,本來看著還挺周正耐看的臉因他特有的猥瑣奸笑聲被模糊化了,行事做派很有他老祖宗薛蟠子的風格,久而久之,大家就忘了他的學名。

秦錦華點了根煙叼在嘴里,懶然地窩坐在沙發上,雙腿自由岔開,坐姿狂放,眼神戲謔,唇角勾著一抹似有若無的淡笑,「潘子,許久沒練了吧,」

薛潘子猛不丁地打了個顫兒,嘎嘎地笑了幾聲,越過他的驪姬,攬過一旁的關鵬,問,「鵬子,听說關叔開了二春,給你找了個新媽,還帶了個新妹,怎麼樣?妞正不?」

「你是問我那新媽,還是問我那新妹,」關鵬吐了個煙圈兒,皮皮賴賴地問。

「自然是你那妹兒了,拖著個十五歲的拖油瓶的新媽再正能正到哪去,徐娘半老的咱也不稀罕,便是稀罕了,也不能撬關叔的牆角啊,」又是嘎嘎幾聲奸笑。

「那你就睜大了你那雙狗眼好好看看,什麼叫正,」‘嗖’的一聲,一個紙片兒就刮了過來,掃過薛潘子的那張厚臉皮子落在驪姬的大腿上,薛潘子拿起來,「乖乖,一對姊妹花啊,夠招人的,鵬子,你後母生了兩閨女?不會吧,別告訴我這是你後母,嗷……打個商量唄,這麼好的福利不能都擱你爺兩佔啊,分兄弟一個唄,」

關鵬‘呲’了一聲,手一伸,「照片還來,」

齊岳喊道,「潘子傳過來,給爺也撒麼撒麼,看看到底是怎樣的絕色,」

「嘁,也就一般,馬馬虎虎,比在座幾位懷里的可是差了不只一點半點,」一副不屑的樣兒。

「草,」

誰不知他薛潘子的品味,越是狗屎越能夸出一朵花兒,真不屑了,反而有點看頭,再加上又是關鵬的後媽和妹子,大家興趣都上來了,以齊岳打頭,其他人蜂擁而上地將他撲倒,搶照片。

一個個待看過照片後,眼楮都賊拉拉地亮堂起來。

「鵬子,你說你爸年歲也不小了,能駕馭這朵嬌花不?別英雄了一輩子,最後死在女人身上,丟人喏,」齊岳叫。

「鵬子你爸挺牛轟的,哪挖出來的這對極品母女花啊,哎呦呦,哥們有點端不住了,」李威威砸吧著嘴說。

最後照片落到秦錦華手中,笑著說了句極中肯的話,「關叔眼光從來都是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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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

關景天的動作很快,只兩個星期就將轉學手續和結婚手續辦好了,還說要辦個盛大的婚禮,將所有親朋好友都請來開個三天流水大席,婚禮一定要中西合璧的,穿完婚紗還要穿大紅旗袍的那種,被夕怡瑾喝止了,她說,快歇著吧,都是二婚頭的人,高調個什麼勁兒,扯個證兒湊合著過吧,再說兩人都有孩子,一般大小的,總不能讓他們在婚禮上做花童吧。

夕顏覺得,她媽一直都是走在潮流前線的,從來說話都是讓別人無話可說的。

可關景天比她媽出口更驚人,他說,兩孩子做花童大了點,做伴郎伴娘挺合適。

夕顏對關景天的定位有些混亂,看長相做派像個儒商,為了配她媽的旗袍行頭,還專門定了套中山裝來穿,可一說話總透著股土匪山上大當家的感覺,不過,對她和她媽倒是挺好的,拿她當女兒疼。

今年她們要去青城過年,夕怡瑾帶著關景天去給親朋好友道聲別,夕顏在家里打包自己的行禮,有的要帶走,有的不用帶走,藥鋪子還開,青城離江城也不遠,坐火車也就六個小時的時間,就當在外地求學了,輪休的時候就回來看看,房子有忠叔看著,他會定期讓人過來打掃的,將祖屋租給別人,不舍得。

但不帶走的也要封箱存起來,雖說不是啥值錢的古物,但也是陪伴多年的物件,都是有感情的,不能讓它們擺在那兒落灰,且她不習慣別人進她的房間動她的東西,便是打掃也是自己來。

看著繡房不大,東西不多,可一收拾起來,就顯雜了,光書房里的書就整理了兩天,大多都是代代傳下來的中醫書籍,還有她媽的畫冊和畫集以及收集的一些古書籍,帶一部分,封一部分,不管帶還是封都要曬曬先,好在有龐東林幫忙,否則還真是挺累人的。

夕顏對這片養育她十五年的土地還是非常不舍的,越整理越不舍,越收拾越眷戀,角樓的一草一木,一青磚一石瓦都有她的回憶,她舍不得她的繡樓,舍不得她的小姐床,舍不得她的書,舍不得她的昆曲,舍不得她的菜園子,舍不得她種的花花草草們,青城肯定沒有這樣的角樓,古色古香可以讓人穿越過去的角樓,還有她的東林哥,她也舍不得,到了青城,她又是一個人了,再也不會有那麼一個人將她當小孩子一樣寵著了,眼楮不禁有些發酸發澀。

「顏顏,」龐東林叫道。

「嗯?」

「不舍得,嗯?」尾音卷繞,帶著絲絲寵溺和溫柔的眷念。

夕顏的努力隱忍的眼淚在听到這句話後落了下來,他總是能一語擊中自己的心思,龐東林走過來,蹲在她面前,捏著下巴輕輕抬了起來,這次沒有用手帕,而是直接用手幫她擦拭臉上的淚,「乖,不哭,」

然後,夕顏哭的更凶了,打著嗝兒地說,「東林哥,江城是個有著文化底蘊的古城,這片土地孕育了女詞人李清照走過,大家曹雪芹走過,這片土地人杰地靈,人文薈萃,孕育了一代代讓人口口相傳的名人,南唐的盧郢;北宋的葉祖洽、秦檜、秦、俞栗;南宋的吳潛、張孝祥;明朝的黃觀、焦竑、朱之蕃。清朝的胡任輿、秦大士、黃思永、林本直,太平天國的傅善祥(為我國歷史上第一位女狀元)。

梁武帝蕭衍,民族英雄鄧廷楨,好的壞的,忠的奸的,都承載著歷史的車輪,我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像喜歡這個城市一樣喜歡另一個城市,」

「顏顏,若是你不想走,那就不走了,」龐東林仍是用指月復細細地幫她擦拭著眼淚。

「不走?」

「嗯,不走,我……」

「顏顏,你同學來找你,」忠伯進來說。

夕顏急的用手背抹淚,卻在這時,一方手絹遞了過來,她接過,輕吸了下鼻子,擦著臉上肆虐的淚水,鼻尖紅紅地說,「東林哥,我去看看是誰,」

家里只有她們母女二人,為了安全,忠伯從來都不會隨意放任何人進來的,除非夕顏或她媽確認身份後親自領進屋。

藥鋪的門口前站著一個男孩,自那日後,她便沒去過學校,反正也沒什麼要好的同學和朋友需要告別。

「許歆?」那個有著竹子一樣清雅氣質的帥氣男生。

「夕顏,我听說你要轉學到青城去了,是麼?」

許歆的聲音清清雅雅,像風吹竹葉的聲音,真好听,夕顏想媽媽說得對,她的品味一直都是好的。

「嗯,下了禮拜就走,對不起,造成你的困擾,以後不會了,」

「夕顏,是因為我的緣故麼?」

「不全是,我媽再婚了,她和我都需要換個新環境生活,青城是我繼父的家鄉,」

「夕顏,那個卡片不是我貼的,」

「呃?哦,」誰貼的不一樣,反正丟人的都是她。

「夕顏,我……如果我留你,你願意留下來麼?」

「……」

「顏顏,」又是一個清雅好听的聲音,不過略顯磁啞。

她回頭,笑著應了聲,「東林哥,這是我同學,許歆,」

「怎麼不請你同學進來聊,」

許歆看看龐東林,又看看夕顏,抿抿唇,對她說,「夕顏,我現在還小,給不了你承諾,但是我會在大學等你的,」說完,沖龐東林點點頭,走人了!

「你同學家教不錯,」龐東林說,長的也不錯。

夕顏嗯了聲,她們說他是學校的王子,長的帥、成績好、氣質出眾、還會彈鋼琴,夕顏覺得自己雖說不是公主,但大家都叫她冷美人,都美人了,長相應該也不差吧,成績從來都是她第一,他第二,她第二,他第一,鋼琴她沒時間學,但想來中醫他也是不會的。

她們說他家世良好,父母都是政界要員,這個,她父母都是學醫的,她自己也是‘濟世堂’的繼承人,出自中藥世家,便是放在過去,也當得起門當戶對吧,只一條,他父母恩愛,家庭和睦,她,父母離異,母親獨自帶著她頂門立戶。

她們說單親家庭的孩子都有些心理疾病,她覺得自己挺好的,但大家都這麼說,人言可畏,她不知道怎麼為自己辯駁。

「東林哥,你什麼時候去醫學院上班啊,」

「怎麼了,被喜歡的男生告白就不想東林哥陪了?」龐東林抬手幫她理順吹亂的秀發,溫軟地問。

夕顏的臉頰泛起了淡淡的紅潮,不知是因他的話,還是他的動作,嘟嘟嘴,「不是,就是听我媽說那邊已經給你回執,請你過去了,」

「等你們走後,我就去,」

「東林哥,我到了青城後會想你的,」又加了句,「還有忠大大,」

龐東林笑了,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頂,說,「真乖,」

如果許歆是竹子,那麼東林哥就是蘭草,有如翩翩君子,蘭之猗猗,揚揚其香,當夕顏會為男人分類時,她是這樣說的。

那另一個人呢?她臉黑,想都不想地說,他是流氓,臭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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