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劫 5章 法正

作者 ︰ 刀疤李

凌斷殤與小女孩聞聲抬頭望去,卻是見得半空之中三名身著金『色』袈裟的和尚正踏空而行。凌斷殤神『色』一驚,知曉來人定然也是神仙中人,而驚呼那並蒂奇蓮之名也定是因它而來,當即他搶身一步,護在小女孩身前,朝半空朗聲道︰「你們不要打這蓮花的主意,這小妹妹還要靠它來救治娘親呢!」

「小施主,老衲取這七蕊並蒂蓮亦是用來救人治病,這位小施主的娘親,老衲定會代以醫治。」三僧之中一名須花白、面相和善的老僧雙手合十道。[.]

「我爹爹自會醫治,就不用幾位大師『操』心了!」小女孩女敕聲女敕氣的嗓子也在凌斷殤背後助著威。

老僧身後一名面若重棗的大胡子僧人掃了下方七蕊並蒂蓮所在甕聲甕氣道︰「你們這些小女圭女圭知道什麼?凡人一介如何使得這等奇蓮?豈不是暴殄天物?師兄,不用和這些小女圭女圭廢話,我們取了這奇蓮快去雲游仙前輩那里!」

「蕭某想如何用這奇蓮,便不是你法正寺的三大禿驢所能妄言的!」凌斷殤正要反唇相譏,卻是不知何時,半空之中已然傲立一道桀驁身影。

「蕭老魔?」一聲驚呼出自三僧之中那一直未睜雙眼的中年和尚之口,即使蕭姓男子現身,他那雙緊閉的眼楮也依然未睜一絲,不過他心中的驚駭卻是有增無減,此人方才明明身在下方茅廬之中,而他與眾師兄竟都未現,足見這老魔修為高深如斯,一場惡戰怕是在所難免。

「原來此奇蓮是蕭施主先現的,不過天地之寶乃有德者居之,更何況蕭施主身處魔道,此花若落在施主手中,不知天下生靈又有多少會荼毒于魔道之手!善哉!善哉!」那慈眉善目的老僧神『色』悲天憫人,似乎眼前的男子當真如那十惡不赦見人就殺的魔頭一般。

「狗屁!這奇蓮在我等手中救人便不是救人,在你們手中才是救人?那我等同道『性』命就賤如草芥?」蕭姓男子一聲低喝,如雷炸響,面『色』已然不善,「滾!不要以為蕭某修身養『性』數十年,便會好說話了!」

和善老僧面『色』一正,寬大的袈裟竟如充了氣般鼓『蕩』而起︰「佛前眾生人人平等,倘若爾等魔道放下屠刀,『性』命自會金貴!蕭施主,此奇蓮今日無論如何也不能落到你的手中。既然施主不肯回頭,當不得,老衲師兄弟三人得罪了!」

蕭姓男子冷笑一聲,旋即回過頭來朝站在兩個小孩身前的凌天承道︰「小女還請老先生代為照顧一二。勿出茅廬,當保無恙!」

「先生放心!老夫尚有一口氣在便不會讓人動令嬡一根汗『毛』!」凌天承一頷,便將兩小牽住,朝屋中走去。

正要進門,小女孩忽地轉過頭來,凝望著半空中那道傲然身影,又掃了一眼如臨大敵的三個老和尚,輕聲道︰「爹爹,不要忘了娘親說過的話。」

蕭姓男子聞言一怔,轉過頭來,嘴角帶著一抹柔和的微笑,朝小女孩微一頷。

一老兩小這才進入茅廬關上房門。

隨後便見蕭姓男子手掌一翻,一柄水『色』小傘出現在手中,他頭也不回的朝身後一拋,那柄小傘迎風即漲,飄于茅廬之上,緩緩旋轉間灑下一道柔和光幕將下方小屋盡數囊括其中。

「水禹傘……」秉誠和善的面皮微微一顫,認得那件非凡之寶,有此物相護,那三人定然無憂了。

做完這一切,蕭姓男子眉頭一揚,一股睥睨之勢龍卷而出,眼中冷『色』如刀︰「法正寺五大明王,倘若秉正、秉心那兩個老和尚在,或許能讓蕭某忌憚,但只有你們這三個禿驢,蕭某奉勸一句……不想死便盡早離去!」

「阿彌陀佛!」那一直未吭聲的秉能和尚听聞高喧一聲佛號,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如老天憑空打響的四道驚雷,四周山林竟如地震一般劇顫而起,就是那寒潭內的水面亦是一陣翻騰,遠處山林內群鳥急飛,顯然受到驚嚇。這一聲儼然用上了明王怒吼,方圓十數里之內皆受這吼聲影響,這秉能老和尚修為已然非凡!

秉『性』面若重棗,對于蕭姓男子的勸退卻認為是在膽怯,頗為不忿地道︰「蕭老魔,你是怕了嗎?百年前你可沒有如此多的話!」

蕭姓男子默然不語,雙目盯視著秉『性』,右手緩緩探出,置于胸前,五指徐徐一握,霎那間,一股滔天之勢陡然攀升,形成一蓬風壓將那三個老和尚的袈裟、胡須直吹地向後飄搖。他緊繃的唇線微微彎出一抹森然︰「你說呢?」

………………

凌斷殤望向身旁身子微微顫抖的小女孩,安慰道︰「別擔心,蕭大叔肯定能將那三個老和尚趕走的!」

小女孩輕輕搖了搖頭︰「我不是擔心爹爹,我是不想爹爹與別人斗,這樣娘親會生氣的!」小女孩其實並未親眼見過自己的娘親,只是听爹爹說過,娘親生病了,需要各種各樣的天材地寶煉成丹『藥』後方才能將娘親醫好,所以他們來此地守候這尚未開花的七蕊並蒂蓮,便是為了籌集小女孩娘親所需的『藥』材,「爹爹經常說娘親是天底下最漂亮也是最善良的仙子,她曾與爹爹約法三章,其中一條就是不讓爹爹傷害這些正道的人。娘親雖然病了,但爹爹卻叫我時常提醒他的。」

凌斷殤點了點頭,道︰「你的娘親果真非常善良。不過我的家人也說過我娘親也是天底下最美麗最善良的人,如果她還在就好了。等你娘親病好了,我們就比比看誰的娘親更漂亮,更善良!」

小女孩一听,清澈的大眼楮一亮,立刻來勁了︰「我的娘親肯定更漂亮更善良!」卻未想話一出口她意識到自己說錯了,又才小心翼翼地望向凌斷殤歉聲道,「對不起啊,小哥哥,我忘記你的娘親已經不在了,不過你放心,等以後我的娘親病好了,我帶她來,我們一起玩……干脆你也認她做你的娘親吧,我讓娘親也像疼我一樣疼小哥哥你,以後我們也就能一直在一起玩了!」想到此處,小女孩的眼楮已然彎成了兩道月牙兒,似是忘記了爹爹此時還在屋外惡斗。

凌天承望著這天真善良小女孩,不知怎的,眼眶濕熱起來,心中嘆息一聲︰「唉!雲舒啊……」

看到小女孩再次『露』出那無憂的笑容,凌斷殤知道自己想要的效果達到了,他那稚女敕的小臉蛋也畫出一縷微笑︰「這個想法倒是不錯,但我有個更好的法子,你要不要听?」

小女孩一听還有更好的法子,當即歡呼雀躍地拍手道︰「我要听!小哥哥快說吧!」

凌斷殤面『色』卻是一正,將小女孩的一只粉女敕小手牽住,道︰「我凌斷殤,衛國的承平伯,現納這位可愛的小女孩為正室……你可願意?」

「咳!咳!咳!……」凌天承正待回憶凌雲與慕雲舒小兩口恩愛和睦的日子,猛然听見凌斷殤一本正經地冒出這番話來,當即嗆得他一陣猛烈的咳嗽,險些那口氣未接上來。

「正室是什麼?小哥哥。」小女孩年紀尚幼,自小僅跟著爹爹,不要說與自己同齡的孩童,即使成年人也未見過多少,自然不知這正室一詞為何意,便望向凌斷殤奇道,似乎頗感興趣。

凌斷殤明顯忽視了他爺爺那險些背過氣的咳嗽,清澈如水的眸子向上一望,似乎這個問題很難回答,他使勁地搔了搔頭皮,這才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兩個人能夠永遠在一起的意思吧。」

「臭小子!」凌天承一聲怒喝,對著一臉滿不在乎的孫子一陣吹胡子瞪眼,「不知道不要『亂』講!小小年紀懂得什麼!」

「老爺爺,什麼是正室?」凌天承眼見孫子一臉無視自己地端起茶杯,哼著『亂』七八糟不著調的小曲,慢慢品著香茗,他正要作,那小女孩卻是一臉天真地站在他面前問道。

望著小女孩那純淨的眼神,凌天承不禁為自己的孫子汗顏,他老臉一紅旋即隱去,輕輕咳了一聲道︰「你是個乖孩子,別听這小子胡說八道!」

「 !」就在此刻,茅屋外響起一陣驚天動地的轟響,那水禹傘下的光幕都是劇烈地顫了幾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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