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出青樓︰娘子不迎君 中計了[VIP]夜探定南王府

作者 ︰ 王爺公孫

中計了

圍觀的群眾都驚訝了,這杭州城向來平和,一夜之間出了這麼多事,不免有些人心惶惶,許多膽小臉色當場就變了。

「知府大人,咱這就過去看看吧!」

楊慕辰表情絲毫不變,心中似是已經有了底。轉身對著柳寄悠道︰「姑娘可願隨在下同往?」

柳寄悠點點頭,孟竹也跟著大家過去,秦肖留下看著秦正穩的尸首不願離開,秦大公子隨著大家一起去了西山。

西山確切的說不過是稍高一些的土丘罷了,郁郁蔥蔥的樹木覆蓋著整片山頭,長久沒有人居住,顯得分外陰森,血腥之氣撲面而來,柳寄悠聞見那氣味,有些惡心。

楊慕辰帶著柳寄悠率先往樹林里走去,墨竹和冷顏緊跟其後,孟竹眉頭緊蹙,也跟了上去。

未走多遠就看見兩個黑衣人的尸首,柳寄悠伸手要去將尸體翻身,冷顏慌忙攔住,自己動了手,果真,那兩個人的脖頸之處有和秦正穩一樣的傷口。

楊慕辰吩咐官兵將人帶走,又往前走,血腥味越來越大,柳寄悠指指周圍樹干,楊慕辰也發現了,樹干之上有刀痕。

再往前,死亡的人數竟然有六七個之多,這些人跟下面兩個黑衣人的裝扮相同,死亡的原因卻明顯不一樣,一個個胸口都開了一個大洞,血液還不斷的從傷口處冒出來,這說明,這些人死亡的時間應該還不算太久。

秦大公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這邊已經有人認出來這些黑衣人的身份。

「這不是秦家的家丁嗎?」

一瞬間,所有的目光都轉移到了秦大公子的身上,秦大公子走到了尸體面前,探了探鼻息,確定死亡之後,是滿臉的憤怒。

柳寄悠和楊慕辰對視一眼,算是明了,幾人又四處轉了轉,未曾發現別的東西,這廂就打道回府,秦家跟這件事有千絲萬縷的關系,自然月兌不開身,秦大公子隨著楊慕辰回了衙門。

這件事,算是暫時告一段落,忽的柳寄悠愣神,拉著冷顏就要走,楊慕辰還想說些什麼,卻已經找不到人影。

冷顏帶著柳寄悠匆忙趕到知府衙門後面,翻身上了二樓,推開流月的門,柳寄悠的臉色就變了。

桌上還散落著一些草藥,床上的被褥也很凌亂,蠟燭已經燃盡,蠟油順著燭台落下,像是泣血的淚痕。

床腳邊,還有流月的靴子,柳寄悠低頭就看見,床腳邊,是陌灕散落的藥粉。種種的跡象只能說明,這兩個人,是被人擄走了。而擄走他們的人除了定南王,柳寄悠實在想不起來還有別的可能。

陌灕這人雖然精明,功夫卻並不出色,若是遇見一般的武林人士自保倒是不成問題,可加上一個受傷的流月,根本就躲不開。更何況,那定南王派出來的人也未必就是一般人。

或許秦正穩的事情本來就是定南王的一個計謀,而他們,正巧就中計了,怪他疏忽了,昨日流月才提醒她那清風公子不簡單,今日就出了這事。真是……

「爺,有人過來了……」

冷顏開口,柳寄悠這才听見遠處的腳步聲,嘆了一口氣,伸手讓冷顏抱著,轉身從跳下來了閣樓,消失了……

楊大人來訪……

入夜,正是暖香閣最熱鬧的時候,前面的鶯歌燕舞跟柳寄悠這邊的清冷相比,是一個天,一個地。

柳寄悠畏寒,這陽春天的晚上也覺得冷,最近尤其嚴重,冷顏原本波瀾不驚的眸子中也越發的顯露出擔心。

香爐中的煙氣裊裊升起,柳寄悠一襲青色長衫,斜躺在軟踏上假寐,冷顏見她衣衫單薄,拿出披風給她蓋上,她似是毫無所覺,冷顏也不在意,安靜的坐在一旁看書。

讀書練武是冷顏的必備功課,柳寄悠不求他能學富五車,但至少不能因為不識字而受人欺負,冷顏忍不住偷看她的睡顏,眉角輕輕上挑,滿眼笑意。

柳寄悠一向待他極好,再沒有比她更好的了。

門外匆忙的腳步聲讓冷眼戒備,站起身來準備出門。

「是熟人。」

柳寄悠寡淡的聲音在空氣中越發的好听。眼楮卻連睜都不想睜開,冷顏瞧見她這樣就會想起貓咪,渾身散發著慵懶的氣質,卻迷人萬分。

冷顏坐下,卻已經不能看書,滿眼都是柳寄悠。

門被推開,淡淡的香氣撲面而來,楊慕辰瞧見柳寄悠似是在睡覺,覺得唐突,卻還是進來了,那孟竹跟在他的身後,見柳寄悠的模樣,先是驚訝,而後刷的別開眼楮,忽視她刻意露在外面的脖頸和鎖骨。

柳寄悠似乎是覺得目的達到了,坐了起來,看見孟竹漲紅的臉,掩嘴偷笑。

楊慕辰的目光在兩個人之間流轉,最後也淡淡笑了。

「姑娘,楊某有事相商,不知姑娘可否賞臉……「

柳寄悠輕笑,這人都到了面前才說有事相商,這不是見也得見,不見也得見,說的真是好听。

柳寄悠招來冷顏,輕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冷顏從側門出去了,楊慕辰示意孟竹進來關上門。

「姑娘對今日的事情有何看法?」

楊慕辰開門見山,今早一見,他早已將柳寄悠劃分到了朋友的範圍內,這次再見,已經沒有再拿銀子說事兒,柳寄悠見他如此直接,會心一笑。

「大人的看法呢?「

「劫法場的那對雙生子至今我未找到,不過應該跟秦家月兌不了關系,至于殺秦正穩的只怕是……「

楊慕辰執起柳寄悠的手,在柳寄悠的手掌心寫了一個字,抬頭望著她。柳寄悠反手握住他的手,在他的手掌心寫了另外一個字。

孟竹眨巴眨巴眼楮,也沒看清楚兩個人到底寫的什麼,最後看見兩人相視一笑,心里猛的冒出來一股酸味,具體是什麼,孟竹自己也不了解。

楊慕辰靠近柳寄悠的耳邊,以極小的聲音開口問︰「你到底是誰?「

「奴家從不問大人的目的,大人又何必在乎奴家的身份?「

柳寄悠的眸子晶亮,閃爍著笑意,楊慕辰就這般貼在她的耳際,遠遠看出,真的好似耳鬢廝磨一般,孟竹咳嗽一聲,楊慕辰才慢悠悠的坐了回去。

「竹,你先出去,我跟傾城姑娘有話說。「

內鬼

「哦。啊?「

孟竹先是應允,隨即反應了過來,瞪大了眼楮。

「你是有家有室的人,你怎麼能?怎麼能……「」瞧這大人說的,有家有室來咱們這的人多了去了,你情我願的,旁人管得著嗎?「

柳寄悠這話說的很媚,那聲音軟的能讓人把骨頭都听酥了,最後朝著孟竹丟了一個媚眼。

「不知廉恥。「

孟竹憤憤的站了起來,開門出去,關門的時候「砰「的一聲,差點將柳寄悠耳膜振穿。

柳寄悠見人已經走遠,這才笑了出來,楊慕辰觀察著她,等她笑完這才開口。

「你放在我那的人,不見了。」

柳寄悠先是一愣,然後眯上眼楮,眸子中的算計絲毫都不掩飾。

「別這麼看著我,你是柳繼對我而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柳寄悠收斂,繼續維持剛才的姿勢,端起茶碗,輕抿一口,道︰「怎麼猜到的?」

「變的只是相貌,動作語氣全然不變,竹總被你欺負,忙著應付你的刁鑽,我不一樣。」

「也對。」

柳寄悠到也不介意,男裝不過是為了出行方便,倒也沒有什麼想掩飾的東西。發現就發現了唄,以後說話更方便了。

「我們兩個人的身邊,必有一方,出了內鬼。」

楊慕辰面色凝重,那流月在他的地方住著,陌灕幾乎是寸步不離,從來別的人接觸過流月,偏巧了,這流月就是丟了,而且還是在他跟柳寄悠都忙著去西山的時候丟了。

「我這不是就等著他嗎?」

話音剛落,冷顏已經從側門進來,瞧見楊慕辰也在,有些戒備。

「無妨的。」

冷顏點頭,遞給了柳寄悠一張紙條。瞧這大小,應該是飛鴿傳書。

柳寄悠看完遞給了楊慕辰,楊慕辰掃了一眼,冷笑。

「這里的姑娘?「

「是,來了五年,不紅,不常接客。」

柳寄悠若有所思,猛然間想起來了,那日定南王離開的時候,最後有個姑娘一直在看著他,被眾人指指點點也不曾還口。

模樣倒是記不太清楚,只記得有些清冷,不大討喜,怎能想到,原來這小小的暖香閣還被人惦記著呢!

「要處理嗎?」

柳寄悠揮揮手,道︰「日後必有用處。你把這東西還送過去,別漏了馬腳。「

「是。「

冷顏轉身就走,楊慕辰起身也準備走,卻被柳寄悠一把抓住,斜倚在他的懷中,門,唰的一下被推開,柳寄悠拉起楊慕辰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際,媚眼如絲的望著楊慕辰,依依不舍。

開門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去而復返的孟竹。

他是出去了,可是出去就被那群姑娘們攔住了,一個個如狼似虎的差點沒把他嚇死,這不又折回來了,沒想到了回來之後看見的更是香艷。

「那人在那頭看著呢。」

柳寄悠雙手挽住楊慕辰的脖頸,貼在他的耳邊輕聲開口。她的大門正對著梨園的那頭,那一抹倩影慌忙閃身,卻還是被柳寄悠瞧見了。

「楊慕辰,你居然敢……」

睡在我這兒

孟竹氣的說不出話,本想著楊慕辰可能是逢場作戲,卻沒想到是真的,又瞧見柳寄悠的衣服松垮垮的掛在肩上,稍不注意就有掉下來的風險,那精致的鎖骨越發的勾人,酥胸若隱若現,好似多看幾眼就能望見更多的。

「大人,我累了,抱奴家去休息,可好?」

柳寄悠紅唇微啟,吐氣如蘭,楊慕辰臉色微變倒是孟竹的臉一片通紅。楊慕辰打橫將柳寄悠抱起,扭頭對著孟竹開口道︰「你先回去吧,今日我陪著傾城。」

「這女人貴的很,你陪得嗎?」

孟竹那個氣啊,看看那楊慕辰手,真想現在就給他砍了。

「傾城是真心愛慕楊大人的,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

「你們……」

「大人,走吧,傾城的手腳都是涼的,待會給傾城捂捂,成嗎?」

「成,可人兒說什麼都成。」

楊慕辰的配合度相當高,就差親到柳寄悠的臉上,而後兩人同時望著孟竹,似乎是嫌他礙事了。

孟竹吸了一口氣,指著楊慕辰的鼻子想罵又不知道罵什麼好,氣的轉身就走,恨不得將門直接給他破了。

「讓墨竹和玄護著,莫走丟了。「

楊慕辰本是好心,卻把孟竹徹底惹毛了,回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火速跑了出去。

「你真壞。「

柳寄悠的手指在楊慕辰的身上劃拉,那小臉笑的格外好看。

楊慕辰也不吭聲,抱著柳寄悠進了內室,隨後,關門,吹蠟,剩下便是別人眼中的一室綺麗……

×

郊外的定南王府,正是熱鬧的時候。

定南王有正妃側妃兩名,小妾侍寢不計其數,定南王雖然暴虐,對自己身邊的女人到是都手下留情,這些人女人也樂的跟著。

定南王斜坐在軟榻上,一手攬著一個妃子,腳邊還跪著另外一個侍寢給他捶腿。

對面,流月正在撫琴,芊芊素手撩撥著琴弦,樂曲傾瀉而出,定南王的下屬有些痴迷。他的左邊,坐著的是陌灕,這定南王好雅興,費這麼大力氣將他們請來,這回反倒以禮相待,給陌灕喝的酒都是上好的女兒紅。

不過對流月可絲毫都沒有客氣,這還病著呢,就讓人彈了快一個時辰,瞅瞅這指頭都破了,嘖嘖,這定南王果然不是什麼好鳥,陌灕好不容易給養出來的二兩肉這回落到定南王手里也還得掉下去。

陌灕抬頭瞧著那定南王,那姿勢都做了這麼久了也不見換,身邊的水果都吃光了,他也不嫌甜的慌。

陌灕喝酒喝的都惡心了,這酒再好對陌灕這等只喜歡竹葉青對女兒紅完全不感興趣的人來說,也是一種折磨啊!

這廂的陌灕心中正是郁悶,那邊的定南王卻神態悠閑,忽見他眸色一亮,陌灕也本能的順著他的方向望去。

門口來了兩個年約十七八歲的少年,左邊一人身著藍色長衫,另一人倒是穿著牙白色的錦袍,兩人都是書生打扮,藍袍少年樣貌月兌俗,眉宇之間淨是睿智之氣,身材比旁邊的少略高一點。

夢魘樓

嗯?陌灕突然覺得這個人特別熟悉啊,這臉龐怎麼跟柳寄悠有些相像呢?不過氣質就差多了,柳寄悠那潑皮無賴的個性還真是讓人無語的很。

流月的臉色一暗,那錦衣少年不是別人,正是他弟弟曾堯,那個他口中才華橫溢的秀才,那個他不忍心去抹黑的未來國之棟梁。

曾堯見流月在這兒,微微有些發愣,最後卻假裝看不見跟在那少年的身後,別開頭,從流月身邊的時候可以低下了頭。

那藍衣少年不卑不亢,走路灑月兌自然,見到定南王也只是拱了拱手,沒有多余的動作,連一句給王爺請安都未曾說出口。定南王並沒有生氣的意思,對這種情景好似已經習慣。

這樣瞧來,這公子倒是真的厲害,能把定南王都收服的服服帖帖。

「今日清風流月都在本王這兒,本王甚是高興。來,清風,本王給你介紹。「

陌灕的眸子微微眯著,大量著對面的年輕公子,沒想到,這清風公子,竟然只是一個少年郎。

定南王指指陌灕,介紹道︰「這位你猜猜是誰,若是猜對了,本王重重有賞。」

清風邪魅一笑,走到陌灕面前,轉了一圈,靠近他的身邊輕嗅,最後又回到定南王的身邊,道︰「這位,莫不就是聞名天下的閻王哭-陌灕?」

定南王笑了,冷漠的臉上硬是撤出笑容,真的很難看。

清風知道自己答對了,也不得意,臉上始終維持著的那恰如其分的微笑,不諂媚,不疏離。

「這閻王哭在此,那傾城笑呢?王爺這是打算與夢魘樓為敵了?」

定南王怔了一下,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一雙列冷的眸子在陌灕身上來回的掃視,眉頭輕蹙。

「那傾城笑是夢魘樓的樓主,王爺難道不知?」

清風隨意的蹲在流月的面前,修長的手指在琴弦上撥了兩下,然後單手竟然彈了一個調子。流月略帶戒備,听著曲子,有些熟悉,愕然想起來,上次柳寄悠給他的曲譜,跟著有一點類似。

「流月公子可曾听過類似的曲子?「

流月頓了一下,搖頭,清風也不為難,站起身來,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那一瞬間,流月看見了他眼中濃濃的失望。

「本王無意與陌先生為敵,先前未知陌先生的身份,還請陌先生見諒。「

陌灕真想罵娘啊,這不是不知道他的身份,是不知他師姐的身份吧,孬種,听見夢魘樓就嚇成這個德行。

「好說,好說,既然咱們都說清楚了,那我就帶流月走了,都在您這兒喝半天了,困了。流月,扶我回去睡覺,這天怪涼的,你得把被窩給我暖熱咯。「

陌灕說話很是曖昧,一手搭在流月的肩膀上,一手撈起流月的琴,帶著人就準備離開。

「陌先生且留步。」

兩人尚未走多遠,曾堯就開口了,陌灕扭頭,皺著眉頭看著他,本就沒有好感,現在見他與定南王在一起,更覺得惡心。

他們是一伙的

流月的身子有些發顫,臉色比當日中毒還白,陌灕見他這模樣,暗罵一句沒種,身子板卻不自覺的挺直,護著流月。

「你想攔我?「

那口氣中的不屑讓曾堯有些掛不住,扭頭看看清風,清風只是喝茶,眼神不舍得給曾堯留一個。

「我想跟我哥哥說話。「

「你說啊……「

陌灕搭在流月肩膀上的手改攬住他的腰,流月的身子僵硬,定南王和曾堯的臉色就精彩了。

「我想單獨說。「

「那可不行,爺花了幾萬兩包了整個月的人,那是你說見就給你見的?你說是不是?親親。」

流月臉色燥紅,明知現在陌灕是想要幫他,卻還是忍不住想要听听堯想說什麼。幾日未見,他沒有往日的神采,顯得落寞了。

曾堯略帶祈求的眼神是流月這輩子最難以拒絕的。

陌灕心中直嘆氣,暗道這清風公子好謀劃,知道強留他必定不妥,所以用這個少年賴留。

「哥哥……」

曾堯又是一句。

「你叫魂呢?」

「陌先生,你別這樣。「

陌灕真的很想丟下這流月自己走,但是想想那定南王的手段,料定他自己若是走了,流月又得送了半條命。這左右都為難。

最後,心一橫,道︰「去吧去吧,我在這等著。」

曾堯拉著流月就走。

這廂陌灕的氣都沒有嘆完,那廂流月就回來了。

陌灕一瞧這陣勢,心中就知道不好了,清風公子的計謀怕是得逞了,不然為何著曾堯的臉色這麼好,流月的臉色這般差。

「既然王爺如此盛情相邀,那流月哪有不識抬舉之理。」

流月的一句,讓另外的三個人笑逐顏開。

「流月親親留下,那我也留好了,王爺,還勞煩你給我們安排個房間,這都後半夜了,有些乏了。」

陌灕的一席話,似乎在眾人的意料之中,定南王命下人帶著兩人下去,下人將兩個人給送到客房,客氣的關上門,下去了。

「你生病生傻了是不是?沒看見那些人擺明的算計我們?咱們兩個是兔子,那是一群狼,會把我們吃的渣都不剩,你說你,你好歹回去跟傾城交代一聲,到時候你要死要活我都不攔著你,你現在要我怎麼辦?要我怎麼辦?」

陌灕胸口有口氣啊,沖著流月就撒了出來,流月自己呆坐著,默默的望著窗外,也不說話。

「真傻了你?」

陌灕抬手就搭上了流月的脈,見他脈象平穩,這才又收了手。

「堯說,若是我不留下,那定南王就要去了他的秀才名號。」

「啊?」

「不能因為我讓……」

「他們是一伙的,一伙兒的……」

陌灕仰天長嘯的,那曾堯哪有被脅迫的樣子,他瞧著他自願的很,就差沒對定南王搖尾乞憐了。

「他不會……」

流月反駁,目光堅定。

陌灕被氣的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敢情他這是想著他編排他弟弟的不是了,好,算他自找的。

陌灕翻身上床,靴子隨意一月兌,拉著被子就睡覺。

流月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安靜的坐在燭台前,看著陌灕的背影,苦笑,沉默著……

真的要反?

夜已深,定南王的書房,燭火通亮。氣氛比方才卻要沉重的多。

清風公子坐的隨意,雙手掩著嘴巴,打了一個哈欠。曾堯在書案對面,低著頭,不敢抬頭去看對面的定南王。

定南王的心情顯然不好,這會兒沉著臉,全然沒有剛才的熱絡。

「王爺舍不得?」

清風說的這是流月,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糾葛他也大略知道一些,那話語之中的諷刺之意很是明顯,定南王抬頭,想發火,卻又被他的淡然的眼神壓制住。

「人家的哥哥人家都舍得,倒是你一個外人舍不得了,好笑!」

這話說的曾堯和定南王的臉色一陣蒼白。定南王是敢怒不能言,那曾堯是連發怒的資格都沒有。定南王早知道陌灕的身份不簡單,也很清楚他跟夢魘樓的關系。

對那個江湖的神秘組織夢魘樓,多數人是害怕的,若是被他盯上,那就如同夜夜在夢魘中一般。可定南王不怕,多年來一直苦無機會接觸到夢魘樓的人,這次意外抓到了陌灕,斷沒有輕易放走的道理。這也才有曾堯留下陌灕的這一幕。

「若是那陌灕真喜歡他,我們怎麼辦?」

定南王蹙眉,顯然對流月還是有些眷戀的。

「一個男寵罷了,若那陌灕是真的喜歡,王爺最好連那流月的賣身契一塊雙手奉上,我就怕他不喜歡卻強說喜歡,那王爺連送禮的余地都沒有。」

清風說話毒,不留情面,也絲毫不會顧及別人的感受,那雙眸子溫潤如玉,做事的手段卻異常的狠辣,當斷則斷,當舍則舍,絲毫都不留戀。

「那人當真是陌灕?」

定南王還是有些不確定。那陌灕十年前成名,也未曾有人說過那陌灕少年成名,怎麼見著的人這般年輕?

「王爺若不相信,草民也無話可說,我累了,告辭。」

清風起身就走,定南王伸手就攔。

曾堯看的有些心驚,卻也插不上嘴。

「你越來越放肆了。」

定南王幾乎是咬牙切齒,沒人敢藐視他的權威,誰都不行。

清風抬眸,那表情像是諷刺定南王一般。

「不是我放肆,是王爺越來越優柔寡斷了。小小的男寵跟那皇位相比,孰輕孰重,王爺自己應該能分得清楚。「

清風甩開定南王的手,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

曾堯一下子愣住,心中來回的琢磨清風的話,暗自心驚,這定南王,是真的要反了,那自己呢?豈不是……

「你听到了什麼?「

定南王陰狠的表情讓曾堯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

「不管你听到了什麼,最好都給我忘得一干二淨,不然……「

「我什麼都沒听見,什麼都沒听見……「

曾堯搖頭,背後出了一身的冷汗,定南王盯著他看了許久,這才轉身。

「你這些日子就住在這兒吧,多陪陪你哥哥,書院我會請人替你請假。」

說完話,定南王大步離開。

曾堯確定他真的走了之後才敢吐一口氣,伸手擦擦自己額頭的汗漬,虛弱的扶著書案,不知所措……

夜探定南王府

月冷風高,四周悄無聲息,兩匹烈馬撒歡的榻在青石板路上,馬背上的兩人,風姿綽綽,俊美異常。

恣意奔走半個時辰,勒緊韁繩,將馬兒停在一處樹林外面,兩人跳下馬兒,那白衣人嬉皮笑臉的賴在黑衣人的懷中,黑衣人拔地而起,腳尖輕點樹枝,飛身而去。

這兩人不是旁人,正是準備夜探定南王府的柳寄悠和冷顏。

柳寄悠窩在冷顏的懷中昏昏欲睡,全然把他當成抱枕用,偶爾睡的不舒服還蹭來蹭去,冷顏無奈,只是將手臂收緊,免得她自個兒不注意再掉下去。

入夜的定南王府依舊是燈火通明,巡邏的護院一波接著一波,柳寄悠有個毛病,若是白天還好,入了夜出門就必定是一身白衣,夜闖定南王府也不肯換衣服。

遠遠望去,就如那漂浮在空中的一抹白,驚嚇的路人無數。

柳寄悠感覺冷顏停了下來,從懷中拿出地圖,指著地圖的上方道︰「最里面的那個小院,就是他們住的地方。」

這黑燈瞎火的柳寄悠是看不見地圖上的內容,她看不見並不代表冷顏也看不見,那一雙綠色的眸子,夜里看東西也清楚的很。

冷顏飛身就走,也不管院內的人是否能看見,一刻鐘的未到,冷顏就停在了一座屋頂之上,柳寄悠從他身上下來,趴在屋頂上。

冷顏淺笑,難得他還有點身為江湖人的自覺,知道半夜闖進別人家要趴在房上,不能站著。

這是一個獨立的小院,四周把守的人並不多,院子里流月正在跟一人說話,臉色並不好看,那人背對著柳寄悠,看樣子倒是有些熟悉。

再瞧瞧別的地方也並未看見陌灕,倒是屋子里的燈亮著。

柳寄悠的耳力不好,那倆人說話的聲音也低,看樣子是在爭執,柳寄悠瞪大了眼楮,以前沒見過流月生氣的模樣,現在見到了覺得好看的緊,那溫潤的面容被添上了一抹紅潤,嘴唇輕抿著,像是在極力的壓制著什麼似地。

「顏,你去看看定南王在干嗎,我在這等著。「

柳寄悠與其說是在這等著還不如說是在這看好戲,冷顏也不點破,轉身往別的地方去。柳寄悠換了換姿勢,斜靠在房頂上,拿出早前帶在身上的汾酒,淺嘗了一口,暢快無比。

小院中的兩個人開始拉扯,流月身子明顯不如那個男人,被拉了一個踉蹌,那人趕緊去扶,柳寄悠這才看清楚,這孩子,正是當日去暖香閣的書生,沒想到還是奸細,嘖嘖,果然人不可貌相。

不知說道何處,那孩子突然吻了流月,流月下的當場愣住,眼楮瞪的老大,柳寄悠心里發笑,未曾出聲,倒是下面草叢里明顯傳來了驚呼聲。

聲音很小,卻因為離柳寄悠很近而被柳寄悠听見了,在細細一瞧,這個把腦袋里鑽進花叢,露在外面的人不就是孟竹?

敢情他當自己是鴕鳥,以為只要腦袋看不見這身子就是別人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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