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禁文/王爺公孫
孟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三天以後,近侍們站在床邊看見他醒過來,一個個激動恨不得撲上去,孟竹虛弱的笑了一下,這才感覺到自己的傷口疼的很,一雙手都像是被人放在火上烤著一般,稍一動就火燒火燎的。
「牛角呢?冷顏還好嗎?」
孟竹開口,喉嚨也疼的厲害,墨竹趕緊端來了茶水,扶著孟竹喝了兩口,孟竹這才感覺好了一點,二十多年大概就此刻最虛弱了。
「冷先生也病了,柳師傅來了,沒大事,牛角我們都藏起來了,只等著爺的身子好些了我們就啟程回去。爺也真是的,怎麼就不會好好顧著自己,你這樣奴才都擔心死了……」
墨竹說著又有了些哽咽,偷偷的扭頭抹眼淚茆。
孟竹看見大家都是一副責備的目光,想撓頭卻發現自己的手全部都包著,又放棄了這樣的想法。歉意的一笑,他自己當時也沒想太多,完全是憑借著本能做事,他只知道如果自己這次得不到神牛角他就不用活了,所以當時是拼了命的。
「以後不會了。」
「還以為,你下次干脆帶著大家一起去死好了。蚊」
粉竹接著發難,杏眼等著孟竹,孟竹笑了起來,他家這群侍衛一個個都不把他當主子,教訓起來完全是教育小孩子的模樣。
「知道了,再也不會了,瞧你們那樣。」
眾人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孟竹失笑。眾人看著他知道他有心悔過,這才都笑了起來,門被推開,冷顏看見孟竹醒了過來,淡淡的笑了一下,冷顏的身子也是昨晚才好了些,蠟黃這一張臉,明顯瘦了一圈。
「這次咱倆都夠可憐的。」
「是啊,夠可憐的。」
兩個人相視一笑,知道彼此都安穩就什麼心都放下了。冷顏坐在孟竹的床邊,看著孟竹的模樣,還是覺得內疚。
「只是恰巧我遇見了罷了,換成你你也是這樣的選擇,不礙事了。」
孟竹除了遇見柳寄悠的時候,其他的時候都是七竅玲瓏心,別人的一舉手一投足就能知道對方想做什麼,更何況冷顏愧疚的眼神太明顯了。
「謝謝。」
冷顏最終還是說了這話,孟竹虛弱的笑了笑,道︰「這件事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
兩個人此時算是情敵,卻與情敵又有不同,大概他們兩個人誰都沒有想到他們的關系會到這一步。只因為那個牽著他們身心的女子危在旦夕。
「我們什麼時候啟程?」
孟竹開口問,身邊的近侍全部怒目相瞪,冷顏也是一愣,他們都想馬上回去,只是,孟竹的身體似乎是不允許他們這麼著急。那日他一身鮮血的模樣還在冷顏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這麼冷的地方,對我養傷可是一點用處都沒有,我情願回京城的高床暖枕上睡覺去。」
近侍們都知道這是孟竹的狡辯之詞,他是想馬上回去給柳寄悠治病。
眾人看著冷顏,近侍們生怕冷顏一個想不開說馬上回去,那他們就算死也要攔著。
「等過兩日師傅過來看看在啟程也不遲。」
冷顏不是沒有分寸的人,眾人听見冷顏的話語都放下心來,各自出去給孟竹準備吃的東西去了。
孟竹看見眾人散去,忽而開口問冷顏︰「寄悠除了兩個人弟妹,可還有其他的親人?"」怎麼這麼問?「」皇上對柳寄悠用了夢魘,他以自己的血做了引子,我們解毒除了要牛角,皇上的血,還要柳寄悠至親之人的血液一份。「
皇上料定孟竹救不了柳寄悠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因為他知道這個世上已經沒有了柳寄悠的親人,所有與他有些淵源的人都在那一次誅殺中死去了。孟竹也就是隨後一問,若是真沒有他也會拼死一搏。」柳師傅是寄悠的親人。「」近親?「」是。「
孟竹瞬間大笑起來,不小心牽動了傷口,孟竹哎呦了兩聲又安穩的躺在床上,冷顏一副看笑話的模樣讓孟竹覺得自己真夠丟臉的。」讓柳師傅趕緊隨我們會京城吧!「」好。「
冷顏依舊是這種不動聲色的表情,可孟竹知道他的心里一定也是高興的,那眉宇之間的笑意很明顯。」先說好,寄悠好了以後我不會退步的,你最好有準備,我絕對不會放你們遠走高飛的。「
孟竹說的異常堅定,听起來卻像是小孩子打賭一樣。」幼稚。「
冷顏現在都懶的看他了,起身就走。」反正我是不會放棄的。「
冷顏這次連聲音都沒有了,回應孟竹的是一聲關門的聲音,關上門,冷顏才淡淡的笑了,這個男人是怎麼做到的?明明心思那麼縝密,偏偏說話的時候又幼稚到不行?
孟竹休養了兩天,柳無念不耐煩的看了一遍,說他絕對死不了之後,大家就商議這什麼時候啟程,最後的日子定在了三日後,柳無念說馬上就找到人了,不肯馬上走。
孟竹這才知道他們是來柳亦軒流月陌灕三個人,霍雲已經去了那邊,所以才沒有見到他,孟竹問他們有線索了沒有,柳無念只說在瓦剌的皇城中,讓他們不必等他,說他們到京城之後他就回去。然後又匆匆的離開。
瓦剌的皇城?
瓦剌的皇城距離這個地方有還幾日的形成,柳無念卻能在一天之內往返,這個人的功夫到底到了什麼地步?
既然已經確定孟竹不會有事,晚上大家的難得睡的安穩一次。
半夜,孟竹明顯感覺有人進了房間,還未起身就直接被人點了穴道,一個麻布袋子直接套了下來。孟竹知道怕是遇見劫匪了。可他們這幾日從來沒有露財,怎麼會找了賊人?
孟竹慢慢發覺了不對的地方,這麼大的動靜,冷顏和近侍都在附近怎麼可能會沒有人察覺?
事情由不得孟竹多想,下一刻就直接被扔進了一個狹小的馬車里,身上的傷口踫到了硬物,疼得孟竹瓷牙咧嘴。」爺,是你嗎?「
青陽的聲音響起,孟竹的頭上麻袋被解開,孟竹這才看清楚,這些人是瓦刺人,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馬車快速的狂奔起來,孟竹的重心不穩,一下子倒在了紫陽的身上。」爺,你沒事吧!「
孟竹搖了搖頭,自己卻知道,這傷口怕是裂開了。再看看身後的人,五個近侍一個不少,他們幾乎是全軍覆沒。」冷顏呢?「
孟竹看了看,確定沒有冷顏之後才開口問,眾人搖了搖頭,一絲怪異掠過孟竹的心頭。冷顏也是異域之人,跟這瓦刺人可有關系?
這群人走走停停,孟竹還是認得出這些人是要往瓦剌的皇城去,難道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這些人給他們吃的飯是加了料的,這些就是為什麼近侍被抓的原因,大家都睡的死沉,想著這麼多天都過去了,不可能再出事,這才放松了警惕,沒想到這就中招了。
一路走了十日,臨近皇城的時候下起了大雪,鵝毛般的雪片落在馬車外,孟竹想伸手去接,被墨竹拉了回來。
「江南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雪。」
江南很少下雪,就算是下,也是零星的幾片,意思意思就完了。
他們出來的時候是盛夏,現在已經是隆冬了,柳寄悠可還好?
一直不曾听說京城出事,想來她應該還是安好的。
安好,只要想到這個詞孟竹就一陣心痛,這樣的安好還有幾日,她還能有多少的時間安好?
到了皇城之後,孟竹才發現這幾年的瓦剌變化很大,已經跟前些年的落魄不能同日而語了,這是準備伺機而動了嗎?
一行人直接將人帶到了皇城內,瓦剌是游牧民族,城鎮不多,偏偏這皇城奢華的很。雕欄玉砌的生怕他們不知道他們對大明的野心。
孟竹幾個人被囚禁在一個小院中,沒有用刑,沒有虐待,好吃好喝的伺候著,除了飯菜依舊有化功散以外其他的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孟竹越來越冷靜,幾個近侍卻越來越暴躁,從那日被囚在現在已經十多日了,他們就這樣等死了已經十多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