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逍遙行 正文 第097章 段玉大展神威

作者 ︰ 阿襲

趙普回到京城,知道趙承誠竟然私自通過皇上向李家求親。大發雷霆,他把趙承誠叫道跟前好一頓訓斥,趙承誠笑道︰「父親,這事兒子是有些莽撞了,不過現在皇上已經下了聖旨,已經無法挽回了,還請父親息怒!」

趙普一看兒子的表情,就知道他根本沒听進去自己的話,心里怒氣更勝,可是轉念一想,聖旨下了,這事兒想要反悔的確不易……

這個四兒子從小沒有養在身邊,再加上他早早死了親娘,趙普內心有些愧疚,想狠狠地對他施一通家法,又一想他現在已經是個官了,總得在下人面前給他留點體面……

趙普強壓心中怒火,擺擺手,「你出去吧!」

趙承誠微微笑道︰「父親,既然皇上已經下了旨意,您看咱們跟李家是不是應該把庚帖換了?」

趙普再也壓不住火。怒道︰「你還好意思說!既然你同意做李家的上門女婿,你就等著李家上門送庚帖吧!滾出去!就知道丟我們趙家的臉面!」

趙承誠見父親有暴走的跡象,曾經身為當朝的宰相,趙普的城府不可謂不深,能讓他暴走的事兒還真的不多,趙承誠一看,還是避其鋒芒吧!他也不敢擄這只暴怒的老虎的虎須,連忙躬身退了出去。

趙普背著手在書房里轉了很久,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笑容,他連忙來到書案前,提筆開始寫信,寫完信他從頭至尾又看了一遍,眼楮眯縫了半天,突然精光乍現,沖著門外喊道︰「來人!」

一個玄衣大漢攸然而入「主人,請吩咐!」

趙普把信裝到信封里,說道︰「你把這封信送到太保府的老夫人那里,務必要讓她能夠看到。」玄衣大漢欣然應諾。

第二天,在京城一處不起眼的酒樓前,還沒到飯口,一輛馬車緩緩停下,馬車上下來一位穿著樸素的老太太,若是有認識的人一定會認出來,這位老太太竟然的太保府老夫人!

酒樓里沒有什麼人,瑪瑙和珊瑚攙著老夫人,緩緩地進了酒樓,小二趕緊迎上來。「老夫人,您是不是來見一位姓趙的客官?」

老夫人點點頭「帶我去見他!」

小二帶著老夫人來到天字號房前,門一開,趙普迎了出來,他沖著老太太一拱手「老人家,您來了?」

老太太「哼」了一聲,算作答應。趙普退到一邊,就見屋子里一個人也沒有,瑪瑙和珊瑚扶著老夫人進了屋在椅子上坐下,老夫人說道︰「你們兩個去門外候著吧!」

趙普親自倒了一杯茶遞到老夫人面前,老夫人的眼皮都不肯撩一下,只是淡淡的說道︰「有什麼事兒你就趕緊說吧!」

「是」趙普答應了一聲,在老夫人的對面坐下,「我和處耘兄……」

「不準提我兒子的名字,你有事兒說事兒!」

趙普面色一僵「是,那晚輩就直言了!我相信老夫人肯定不願意跟我們趙家結親吧?晚輩這里有一計,若是能順利實施,相信官家那里也應該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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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琪休養了半個多月,身體才慢慢康復,身體好了,就有些坐不住了。她想到婆婆把店鋪交到自己的手里,自己除了幫著大嫂出謀劃策之外,還真的沒做什麼,她就想著去這些店鋪明察暗訪一番,看看能不能看出點問題來。

自從八月十五家里上演了那麼一出,氣氛就有些古怪,這件事誰也不願當著李琪的面談,李琪也不好說什麼,只當做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趙承誠倒是悄悄地催促過李琪,想要兩家換庚帖,可是被李琪拒絕了,她沒事兒躲著這事兒還來不及呢!哪里敢在婆婆面前提起?

李琪正想出門,錢玉砌卻來了,其實在李琪修養的這半個月,錢玉砌倒是經常往這里跑,無他,天天按著李琪的指導練功。

今天來了之後卻坐在旁邊發呆,李琪看見她的眼楮有些腫,似乎哭過,忙問道︰「怎麼了?家里出了什麼事兒了?」

跟錢玉砌接觸時間長了,李琪倒是喜歡上了她,至少她不像別人家的小姑娘那樣一副嬌滴滴弱不禁風的樣,而且她的性情也很爽直。

錢玉砌見李琪動問,也不隱瞞,直說前些日子他父親又納了一個妾,母親和父親這幾日為了這事兒爭吵不休。

都道清官難斷家務事,這種事李琪是半點辦法也沒有,安慰了她幾句。錢玉砌還是悶悶不樂,李琪笑道︰「不如我給你講個笑話听吧。」

「好啊!」前幾天李昭亮來了的時候,李琪給他講的小故事既風趣又幽默,錢玉砌在旁邊听著都感覺很有意思,今天她雖然心情不好,但是‘師父’主動想要給她講個笑話,她當然不好意思拒絕。

李琪說道︰「有這麼一個男人,他新納了一房妾,晚上他總想著去小妾那里,就對他妻子說道︰‘我要出恭,去去就來。’他這樣的謊話已經說了多少遍了,他的妻子當然不上當,不準他去,做丈夫的詛咒發誓說道︰‘我若是去了小妾的屋子,今晚上就讓我變成狗。’他妻子仍然不太相信,就找了一條繩子系在他的腿上,讓他去了。這個男人來到院子,趕緊就把腿上的繩子解下來,系到了他家的狗腿上,自己跑到小妾的房里去了。她的妻子在屋子里左等右等不見丈夫回來,就去拉繩子,結果拉進來一條狗,他的妻子一看就急了。這一著急也沒發現那只狗是她自己家里的狗,她抱著那只狗哭道︰‘你這個死烏龜!我還道你是騙我,原來詛咒是真的。這下子你變成了狗,我可怎麼辦啊?’」

旁邊琉璃和翠兒听了這個故事都竊笑,又怕錢玉砌著惱,兩個人都拼命忍著,錢玉砌看了看她們倆,對李琪說道︰「師父,我回家就把這個故事講給父親听。」

李琪笑道︰「我說過,這個不是什麼故事,只是一個瞎編的小笑話。」

就在這時。一只豹子跑了進來,嘴里叼著一張字條,翠兒幾步趕過去把字條拿過來,念道︰「宮里來人接四娘子,速速準備。」

李琪一愣,不知道二姐又招自己做什麼,不過她還真的打算去找趙愛敏,她正琢磨著這些日子趙愛敏應該把稿子整理完了。

琉璃和翠兒幫著李琪換了一身衣裳,急忙忙往宮里趕,到了中宮,銀杏早就在外面候著她,見她來了連忙行禮「四娘子快請進來吧!皇後娘娘正等你呢!」

李琪一進門就見李瑾的面前擺著一盤子又紅又大的山楂,還有一盤子桂圓,就見她正在笑吟吟的吃著,看見李琪來了,忙說道︰「四妹妹快來嘗嘗,剛剛貴妃娘娘派人送來的,味道真不錯。」

李琪不由一愣,隨即一喜「二姐,你懷孕了嗎?」。

「沒有啊!」李瑾愣了愣,隨即問道︰「四妹妹怎麼這麼說?」

李琪笑道︰「山楂這東西一般人可都不愛吃,你卻吃的這麼開心,我看著你吃都感覺冒酸水,難道你不是有孕了?還是我給你模模脈吧!」

李瑾听了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在自己的妹妹面前,李瑾倒也不會太拘謹,她伸出胳膊,李琪閉著眼楮給李瑾模了一會兒脈,笑嘻嘻的說道︰「恭喜二姐賀喜二姐,你真的是快要做母親了!」

李瑾又是歡喜又是害羞「你說的可是真的?」

「那當然,喜脈可是最簡單的脈了,我難道連喜脈都模不出來嗎?」。想了想她又說道︰「二姐你若是不信,趕緊請御醫來看看不就什麼都清楚了?」

旁邊的銀杏喜道︰「我就說皇後娘娘怎麼突然喜歡吃酸的了,心里還納悶呢!這下真的是太好了,奴婢現在就去請御醫好不好?」

李琪心里還真的有些郁悶了,自己不過是那麼說說,就算你們要找御醫也得等到自己走了再找呀!也太不給自己面子了!算了!自己的姐姐李琪也懶得跟她計較。她看了看桌子上擺著的桂圓,忙說道︰「請御醫這事兒不急!二姐,你剛剛說這桂圓的貴妃娘娘送來的?平白的她送你桂圓做什麼?」

李瑾笑道︰「她怎麼就不能送我桂圓了?以前有好的吃食,她也經常送過來……」

李琪原本還以為二姐很聰明,現在一看她就是一個糊涂蛋,她沉了臉問道︰「二姐,你的宮里都有誰知道你最近喜歡上了吃山楂?」

李瑾茫然道︰「這有什麼需要保密的嗎?」。

「二姐!你怎麼還不明白!你以前從來沒有這樣的愛好,現在一下子喜歡上了吃山楂,這很可能就是懷孕了!而這個桂圓……你知道如果是懷孕的人吃了會有什麼後果嗎?」。

被李琪這麼一說,李瑾也緊張起來了「我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桂圓是熱性食物,吃的過多,孕婦容易出現漏紅、月復痛或者先兆流產……」

李瑾一听頓時變色,李琪說道︰「這會兒你明白了?只要先探听出你愛吃山楂了,然後再給你送桂圓來,你是孩子很可能就保不住了!就是山楂其實也不能多吃,這東西會造成宮縮,也可能會導致流產,所以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少吃為妙。」

李瑾听了妹妹的話,顯然緊張了起來,在這個宮里,她就與貴妃說的來,難道她沒安好心?李瑾臉色煞白,她捂住肚子說道︰「那我現在會不會有事?」

李琪連忙安慰她「不會的,吃得少應該沒問題!以後千萬不要亂吃東西,尤其別人送來的吃食,千萬要注意!」

李瑾撫了撫胸口,遲疑道︰「你說她……她不會是故意的吧?我真的有點不相信……」

「嗨!」李琪嘆了口氣「二姐,知人知面不知心,總之你以後還是注意點吧!」

李瑾不停地點頭「還有什麼東西不能吃,你現在一起告訴我,日後我也好注意些。」

李琪想了想說道︰「還有就是人參了,在懷孕早期,少量進補還行,但是到臨產快分娩時千萬不能吃,容易導致產後大出血。」

李琪給李瑾上了一番課,這才問道︰「二姐你急忙忙找我來有什麼事兒?」

李瑾這才想起來找李琪的目的,她想起來婆婆給她的信,心里又有些不安「四妹妹,你和那個趙承誠……你們倆……」

李琪一听就明白了二姐想要說什麼,可是讓她怎麼回答?李琪強笑道︰「二姐,我跟他不過是一起學藝的師兄妹,我倒是不知道皇上為什麼會給我們賜婚,難道皇上真的那麼倚重趙家嗎?」。

李瑾也不知道李琪的話是不是真話,她想了想,還是決定按著婆婆交代的去辦,這才說道︰「四妹妹,我這些日子總是睡不好,常常想起姨娘來,她已經去世那麼久了還不曾入土,我想來想去,你雖然是個女孩子,但是一點也不比男人差,你能不能送姨娘的靈柩回鄉和父親合葬?」

李琪早就有這樣的想法,今天二姐提出來,她大喜過望︰「二姐,這個一點問題沒有!我保證辦的妥妥帖帖的!」

李琪剛剛說完,就听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就听見趙恆的聲音在門外想起︰「母後,恆兒能進來嗎?」。

李瑾笑道︰「恆兒快進來!」

趙恆一張小臉跑的通紅進來了,「兒臣給母後請安!給姨娘請安!」

「恆兒,你是不是知道你姨娘來了,這才急急忙忙跑來的?」李瑾笑著對李琪說道︰「也不知道你怎麼就投了恆兒的緣了,他三天兩頭的跑來問你什麼時候進宮,我說你病了他還不相信……」

李琪訝然道︰「二姐,你怎麼知道我病了?」

「當然是婆婆說的。」

「啊?婆婆什麼時候又進宮了?」

李瑾意識到自己說走了嘴,只得不動聲色的說道︰「還不是仲秋節那天,婆婆派人送來了好多好吃的,在信里說的。」

李琪听了這話半信半疑,但是她知道再多也打听不出什麼來,一看趙恆在旁邊一個勁兒的示意離開這里,李琪忙說道︰「二姐,你坐了這麼半天也該休息一會兒了,我去邠國公主那里坐坐去!等一會兒走的時候就不跟你告辭了。」

李瑾點頭答應,又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動身離京?」

「嗯,這事兒總要跟婆婆和夫人商量一下吧,然後再選一個日子。」

「我翻過黃歷了,後天就是好日子,就後天啟程吧!」

趙恆一旁一臉憂急,插話道︰「四姨娘要走嗎?到哪里去?」

李琪知道他為什麼著急,沖他使了一個眼色道︰「我要去一趟潞安府。」

兩個人從中宮出來,趙恆嘟著嘴說道︰「四姨娘,你說話不算話,我等了你這麼久吧都不來找我……」

李琪笑道︰「你這麼一點耐性都沒有啊?這也是對你的考驗!你要知道,做什麼事情都要持之以恆,想持之以恆沒有耐性可是不行的!」

趙恆說道︰「我有耐性,我最有耐性了,要不然父皇怎麼給我取名叫一個恆字?」

李琪听了他的狡辯,忍不住笑,她看看四下無人,低聲對趙恆說道︰「今晚上我來找你……」

趙恆一听,樂顛顛的跑走了。來到鐘粹宮,就見小月幽怨的看著李琪,李琪下意識的模了模臉「小月,我現在是女裝!你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很容易誤會的!還以為你喜歡上我了呢!」

小月氣道︰「哪有你這樣打趣人的!我是埋怨你讓公主干點什麼不好?非得讓她整理什麼稿子,公主原先身體就不好,現在……」

「怎麼?她累病了?」

「哼!現在沒累病,不過早晚得累病!」

小月引著李琪來到趙愛敏的書房,就見她正伏案疾書,臉頰的確又清瘦了不少,李琪暗自慚愧「愛敏公主!」

趙愛敏一抬頭看見李琪,道︰「你來了,我是不是應該先恭喜你?」

李琪在她對面坐下茫然道︰「恭喜我?我有什麼值得恭喜的?」

「你裝什麼傻?你和你六師兄定親了,難道不值得恭喜?」

李琪苦笑道︰「我們兩家的關系你又不是不知道……」

「怎麼?我听說你婆婆不是接旨了嗎?難道還有什麼變故?」趙愛敏想了想「我明白了,她是怕掃了官家的面子!」

李琪也不接她的話茬,只是半晌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婆婆會怎麼樣,但是我一直覺得有不好的預感……听說趙相公回來了,你說他听說了這件事會怎麼樣?」

邠國公主搖搖頭「他就是一只成了精的老狐狸,一轉眼就是一個主意,誰知道他會怎麼樣?你還是說說你和趙承誠怎麼樣吧!」邠國公主調皮的眨了眨眼楮「只要你們兩個情投意合,其他的不都是次要的嗎?」。

李琪仔細的端詳了趙愛敏一番,心道她總算從陰影中走出來了。想想趙承誠,自己真的和他情投意合嗎?還真的說不好,李琪沒有經歷過那種刻骨銘心的愛,不知道自己對趙承誠是出于一種什麼樣的感情,總之和他在一起會有遺憾就是了……

「怎麼了?我看你好像不太高興?」

李琪笑道︰「也無所謂高興不高興的,人有的時候是抗爭不過命運的!」

趙愛敏听了這話心里感觸最深,若是在幾個月前,她怎麼都不會相信父皇會死于非命,她更不相信李琪是個女子!

李琪看趙愛敏的神色有異,頓時明白她想到什麼了,忙打岔道︰「你的書寫得怎麼樣了?我今天可是來催稿的。」

趙愛敏笑道︰「我只寫完了三分之一,其中還有一半是小月幫我卷寫的。」

李琪笑道︰「那我就不管了,反正說好了稿費咱們倆一人一半,你怎麼給小月錢那是你的事兒,跟我無關。」

趙愛敏也笑了「我可不能收你一半,到時候你給我一半的一半就行!對了,你有沒有去看過我大哥和二哥?我都好久沒有看見他們了。」

李琪搖搖頭「你放心好了,他們都是成年人了,肯定不會有事兒的。」

趙愛敏幽幽的說道︰「權重者不媚之,勢盛者不附之,傾城者不奉之,貌惡者不諱之,強者不畏之,弱者不欺之,從善者友之,好惡者棄之,長則尊之,幼則庇之,為民者安其……父皇一直這麼教導我們,難道竟然是錯了?」她說著眼圈有些發紅,從書案上拿出一本手稿遞到李琪面前「快拿走吧!我今天累了,想歇一會兒……」

李琪從鐘粹宮出來,心里悵然,出了宮門,戴上幃帽,一直向西市區那邊行去,秋高氣爽,天高雲淡,李琪看著路旁店鋪林立,行人匆匆,心情慢慢又好了起來。

想到一會兒就要見到段玉了,真的不知道怎麼面對他,不過一想到那天他的狼狽相,李琪嘴角忍不住留下一絲笑靨,那天看那個家伙的褲子都被狗咬破了,不知道他身上有沒有受傷,若是真的受傷了可就太對不起他了。不過一想到他那變態的功夫,想來他被狗咬中的可能性並不大。

來到李宅附近,就見自家鋪子門前圍了一群人,李琪想擠進去看看,但是人太多,她今天又是一身女裝,有些不方便,她連忙問旁邊一個婦人,「這兒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那婦人倒也爽快,她見李琪問,忙說道︰「還不是這鸚鵡洲的生意好,惹了人眼紅了……」

李琪心道︰段玉哪兒去了?怎麼也不出來管管?難道上次自己得罪了他,自己走了?李琪心里這麼想,嘴里即說了出來。

那婦人說道︰「誰管啊?你听這個小娘子說話的口音就是外地人,這些潑皮不欺負她欺負誰呀?這小娘子長得還柔柔弱弱的,看著就好欺負。」

李琪倒想看看婉娘是怎麼應付這個潑皮的,因此也不著急上前,只是好奇的問道︰「他們是怎麼生事兒的?總不能平白的就來找茬吧?」

「嗨!可不就是平白的找茬?剛剛那個潑皮拿了一只死鸚鵡來,說昨天在這里買的,今天就死了,非要換一只活的,那小娘子說這潑皮昨天根本就沒買鸚鵡……」

「這樣啊,那你怎麼知道他是一個潑皮?」

「呷,看你這小娘子說的,我是這里的老住戶了,這街上誰是潑皮難道我還不知道嗎?」。

爭吵聲中隱隱的傳來婉娘的聲音,「你這位大哥說話好沒有道理!別說你昨日根本就沒買鸚鵡,就算你買了鸚鵡得了病,也絕不可能今天就死了!再說了,你听說誰家的活物還能退換的?」

「我不管,反正大爺我今天就要跟你換,你給大爺我換了也就罷了,若是不換,大爺我讓你的鸚鵡洲做不成!當然了,你若是能陪著大爺我困一覺,侍候得大爺我高興了,也可以饒了你……」這無賴說著齷齪的笑起來,旁邊還有幾個人跟著起哄,顯然都是一伙的。

李琪听了怒氣暗生,伸手就向腰間模去,就听得婉娘嬌笑了一聲,說道︰「大哥,你知道這個店鋪的主人是誰嗎?你臨來之時都不打听清楚了嗎?或者是你根本就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哎呦,小娘子這會兒竟然敢跟我來橫的了,我知道你就是這兒的掌櫃,還有那個坐輪椅的瘸子是你的相好,是不是啊?」

這話音剛落,李琪正想出手,就听見「啊」的一聲慘叫,一個冷冷的聲音說道︰「什麼東西,伸手打你我都嫌棄髒了我的手!好大是口氣,竟敢讓我的鸚鵡洲做不成!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麼本事!」

李琪一听這聲音就知道段玉來了,不用自己出面了,她站在也看不清里面是是個什麼情形,就听見「哎呦,哎呦」聲不斷,「大爺,您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圍觀的眾人都轟然大笑,緊接著一個人「嗖」的一下從人群中間被拋出兩丈多高,那人在天空中手舞足蹈,他以為這下子掉到地上肯定的必死無疑了,哪曾想竟然落到了一棵大樹上,樹枝扎的他遍體鱗傷,他「嗷嗷」的慘叫著,抱著樹干還直「哎呦」,眾人在樹下哈哈大笑,李琪定楮一看,卻見那潑皮竟然是光不留丟的,褲子竟然沒了。

有那圍觀的女子不論老幼都扭過頭去,或者趕緊避開,段玉在樹下惡狠狠地說道︰「小子!你給我記住了,我這鸚鵡洲的鋪子是太保府李家的!是國舅家里的鋪子,你膽子肥了,竟敢來此尋釁生事,這次我繞你不死,以後看見了這個鋪子必須繞著走,知道嗎?否則我定叫你在順天府的大牢里呆一輩子!」

李琪帶著幃帽來到段玉跟前輕笑道︰「段師兄好威風好殺氣!」

段玉臉一紅「小師妹,你什麼時候來的?」

李琪笑道︰「當然是看你大展神威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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