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大妻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天理這個東西

作者 ︰ 魔女ABC

「太沒天理了,你這樣的人都能考上鄉試第一名?」已經十七歲的小春指著一副大爺模樣的司徒全跳腳道。「說,是不是給主考塞銀子了?」

得意洋洋的司徒全笑著道「可不能亂說,傳出去可是要殺頭的。」

「看來你還真的出銀子啦?」小春道。

「我有多少銀子你還不清楚,哪里來的閑錢賄賂主考?全是憑實力。」司徒全笑著道。

「實力。」小春冷笑著道「這麼些年你讀過書嗎?要是你讀的書,前門上的小廝怎麼會考個第七名?」每每說起這事兒來小春都氣得頭疼。「你也是的,當初我是讓你去監督他讀書。竟然幫著他瞞著我。」個頭已經比絡兒高出許多小春指著絡兒生氣道。

絡兒心中委屈地跟什麼似的。這麼些年她費盡心機地讓司徒全玩好樂好,離書本遠些,不想還是讓他得了個鄉試第一名。李夫人來信罵自己不用說了。楊七娘背地里也數落自己好幾次。如今考中,小春還罵自己。絡兒真是有苦難言了。

已經出落成大美人的落香端著茶水進來道「如今公子都考中了。夫人何必還拿絡兒姐姐出氣?」

落香哪里明白小春的心思。想當年自己一個人分成兩半地努力學習。結果還差了幾分兒。如今司徒全玩了六年竟然也能得鄉試第一名。小春嫉妒,發狂地嫉妒。

司徒全接過落香遞過來的茶水喝了一口後道「你們都忍著吧,她這是嫉妒呢。這麼多年她也沒少讀書,結果還不如我一個玩兒。不發瘋才怪呢。」

小春見司徒全竟敢拿自己開玩笑。而且直戳自己的痛處。拿出了自己看家本領,扯著司徒全的耳朵道「是嗎?那就請公子稍微努力些,考個狀元回來讓小女子瞧瞧。」說著手下更重了些。

如今的司徒全可不是那個比小春還矮的小孩子。站起了比小春高一頭還多。已站起身,小春的手不自覺的就松開了。感覺到自己身高弱勢的小春站道椅子上道「你這孩子都背著我吃啥了。竟然長這麼快?」

司徒全笑眯眯地看著小春小聲道「反正沒吃你。」小春听了頓時臉就紅了。落香等人雖然沒听清楚司徒全說什麼,可看小春的模樣就知道人家小兩口在調情。一個個低著頭用帕子擋著偷笑起來。

小春剛想教訓越來越不老實的司徒全。就听到外邊傳來楊七娘問安的聲音。「夫人可在房里?」

小春听了趕緊從椅子上下來,將衣裙整理了一番後端坐下來。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咱們家雖然有老爺的命令不得張揚可也得熱鬧熱鬧。」楊七娘笑呵呵道「妾身剛剛吩咐廚房做了一桌子的菜。一會兒將武公子和芸小姐都請來大家吃些酒。」

「七娘有心了。」小春點頭微笑道。

這兩年楊七娘已經成了吳氏的好幫手。只要司徒老爺不在府里,府內大小事務都是由楊七娘打理的。小春著當起了萬事不理的佛爺。只要在外人面前端起夫人的架子便行了。

年紀也大了的楊七娘越發地看不上小春了。可自己是妾。就算手里的權利再大也不敢將小春怎麼樣。徐氏和李夫人的下場,楊七娘可是見到的。自從徐氏和李夫人被分開後。就只有過年的時候才能回到司徒府里來。十五一過。任憑芸姐武哥怎麼求司徒老爺。司徒老爺都會毫不留情地將她們二人在送會到莊子里去。

「對了,前些天妾吩咐丫鬟送來的茶夫人可曾喝了,味道如何?」

想起那茶葉,小春到現在還心有余悸。幸虧落香想得周全,先讓貓兒喝了,否則自己的生育權就這樣被楊七娘剝奪了。想道這里,小春恨不得現在就將楊七娘趕出府去。可經過鐵盞兒多年的「欺負」小春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笑著道「喝了,就是味道重了些。我不大喜歡。只喝了兩次便不喝了。」

楊七娘知道小春不喜歡濃茶,那唯一能掩蓋住藥味的茶葉未必能讓小春喜歡。所以加大了藥量,听說小春喝了兩次。心想兩次也就夠了。大事兒已成,楊七娘的擔憂也就沒有了。陪著小春說了一會兒話後借口去廚房瞧瞧,就離開了。

一直沒有開口的司徒全听說小春喝了楊七娘送的茶,生氣道「不是讓你不要亂吃東西嗎?」。

「她送的東西我哪里敢吃。」小春道。司徒全見小春沒吃,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心想總是這樣放著也不是個辦法,還是要想出個萬全的對策才是。

一旁的絡兒听到小春竟然開始防備著楊七娘,覺得楊七娘要失勢。頓時心急如焚,可轉念一想,現在當著自己的人除了小春就是楊七娘了。憑著自己跟在司徒全身邊的資本收房是早晚的事兒。于是打定主意不將小春沒有喝那茶的事兒告訴楊七娘。

傍晚,楊七娘在後院的里開了一桌,來客只有司徒武、司徒芸和吳氏。楊七娘喧賓奪主地講了些客套話,然後敬了司徒全和小春各一杯酒。吳氏見楊七娘越發地沒有了規矩。臉上並不好看。見小春對楊七娘的放肆竟然不以為然。擔心她也想李夫人那樣被楊七娘欺負了。待尋到機會好好地教導小春一番。

至從楊七娘因為一件小事兒重重地罰過落霞後,落霞便跟楊七娘對上了。今日見楊七娘奪了小春的差事兒。應景地編出另一個大喜鵲和小烏鴉的故事譏諷楊七娘。如今司徒芸的年紀也不小了。在座的人中只有一味地貪玩的司徒武不接其中意味,一直追問著落霞小烏鴉為何要學大喜鵲的叫聲。問得楊七娘窘迫不堪。

出門游玩的司徒老爺听說司徒全竟得了鄉試第一名,高高興興地趕了回來。這幾年司徒老爺很少回府。吳氏接到家書後,高興的不得了。趕緊吩咐楊七娘去準備迎接司徒老爺。正想著趁著這兩日與司徒全生米熟飯的楊七娘听了吩咐很不高興。但也只好暫且將自己的打算放下。

司徒老爺回府當日,司徒府上下張燈結彩,司徒老爺見了竟然不高興了。剛到門口就吩咐家丁將門口的大紅燈籠去了。進府後將吳氏訓斥了一通。吳氏覺得委屈,可也不想將楊七娘管家的事兒說出來,只得忍著。楊七娘見自己管家也有兩年了,可司徒老爺都還不知道。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對司徒老爺道「老爺莫要怪罪姨女乃女乃,這些個都是賤妾吩咐下人準備的。原本是想讓老爺高興一下。不想竟惹得老爺生氣了。」

司徒老爺瞧了一眼楊七娘,竟沒有認出她來。問吳氏道「這個小媳婦是誰家的?」

正氣楊七娘多嘴的吳氏見司徒老爺都不知道她是誰。笑著道「老爺真是糊涂了,她是全兒的妾啊,就是李夫人幫著納進來的那個。」

司徒老爺皺了皺眉頭,心想著司徒全怎麼還沒想辦法將這個妾去了呢?過了一會兒司徒老爺道「算了,不知者不為過。」

心中有疑問的楊七娘見司徒老爺並不怪罪,大膽道「老爺,公子得了鄉試第一名,這可是大好事兒。為何不讓府里張燈結彩呢?」

司徒老爺听了嘆氣道「這還不都是因為徐家。」接下來的話,司徒老爺沒有繼續說下去。可旁人心里都明白了。這些年徐光將自己家的買賣越干越大,找已經超過司徒府成了江陰的首富。他若是想要司徒府家破,簡直易如反掌。卻不想徐光在生意上處處讓著司徒老爺,這讓司徒老爺更覺得沒有顏面。所以行事低調了許多。這全是為了顧全徐光兄妹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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