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一愣,完全不知道徐氏在說什麼。彩青和彩虹也不明白。徐氏見她不語,笑著道瓦「怎麼,驚呆了。想不到我能捏到你這把柄?」
小春笑著道「徐姨娘莫名其妙的說什麼呢?司徒全的玉佩怎麼會在你手里?」
徐氏見她還不明白,黑著臉道「還裝,你做的那些不要臉的事兒被我撞見了。還有臉在我跟前爭辯。」
彩青听道徐氏竟然這樣說自己家夫人,生氣地沖上前去抬手要打。徐氏嚇得連連後退,「你敢打我,我便嚷嚷出去,讓大家知道將軍的妹妹,狀元夫人是個破爛貨。偷偷地藏了兩個小子在自己的房里,這玉佩便是證據。是那兩個小子身上掉下來的,既然你說這是司徒全的東西,那定是你偷了來送情郎的。」彩青听了這話,不敢下手了,回頭看著小春。
小春見徐氏莫名其妙地說了這些話,生氣道「你說什麼呢?我什麼時候在院子藏人了。那玉佩明明是昨日我送給司徒全的。怎麼到了你的手里?」
「我親眼瞧見了。」徐氏咬牙切齒道「這次你跑不了了。若是想好就听我的派遣,否則我就將此時說出去,看你還有沒有臉活在這事兒上。」
原來那日大雙小雙回府之時只在路上遇見了落香,落香見她們一身男兒打扮,惟恐嚇到了同住在院子里的安小姐。所以命她們二人回房換了衣裳才去回的小春。並沒有人看見,小春見到她們時,二人已經換做女裝。所以小春並不知道她們二人一路上是女伴男裝來的。今日听了徐氏的話,只覺得莫名其妙。見徐氏威脅自己,小春生氣道「彩青,將那玉佩奪過來。甭跟她這沒腦子費神。」說完便要回院子。
得了令兒彩青露胳膊挽袖子要去搶,徐氏自知不是對手,連連後退,大聲地嚷嚷起來。院里正在回話的水蓮趕緊丟了安小姐沖出來與小春撞了個滿懷。那邊兒徐氏將玉佩死死地攥著玉佩縮成一團兒蹲在地上。
險些被撞倒的小春驚呼道「你是子彈嗎?個頭不大,力氣不小。」
水蓮連連地認錯兒。一個人那徐氏無法的彩青見水蓮出來了,道「水蓮過來幫我把大人的玉佩奪回來。這徐氏手腳不干淨,偷咱們屋里的東西。」
水蓮听了道「難怪她剛剛到咱們院子里胡鬧。原是來偷東西的。」說著快步到徐氏跟前幫著彩青按著徐氏,將玉佩奪了過來。
衣裳被扯開,發髻也被扯散的徐氏起哭著道「好你鐵小春,自己不守婦道。還欺負我。」
伏在院門口偷听的安小姐听到外邊兒有人這樣說,立即開門出來。道「出什麼事兒了。外邊這麼吵鬧。」
小春道「都是這瘋婦人胡攪蠻纏,定是打擾了安小姐了。」
正苦于沒有見證的徐氏忽見了安小姐,頓時靈機一動,快步到安小姐跟前拉著她指著小春道「安小姐來的正好。您幫我做個鑒證。這鐵小春不守婦道在房里藏了男人,被我撞見了。便命丫鬟打我。您瞧我這頭發和衣裳,都是她個丫鬟打的。」
彩青見徐氏顛倒黑白,一把將安小姐拉到自己身邊兒來道「安小姐莫要信了這婦人,明明是她方才到我們院子里偷東西。還誣陷我們家夫人。」
徐氏道「那玉佩本是證據,是她怕事情敗露,故意陷害給我的。」說著徐氏坐在地上大哭起來。只是聲音並不大。
安小姐瞧瞧小春,又看了看徐氏。低聲道「其實這兩日我的心中也有個疑團,今日正好與司徒夫人核實。」
徐氏的事兒還沒有處理。安小姐又說有疑團。小春心里很不高興,可也沒有說什麼。
安小姐見小春不開口,道「那日我確實見了兩個小廝進了院子,之後便再沒有出去。這幾日我夜不敢寐,日不敢聲。司徒夫人那兩個小廝可出門去了。」
听了這話,小春差點沒被氣暈過去。徐氏听了立即高興地從地上跳了起來。「看來我並非是唯一發現之人。這下子看你如何抵賴。」
小春無語,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此事。彩青等三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徐氏見狀道「如今我有了安小姐做證,你若不想讓此事走漏到司徒全耳朵里。便勸司徒全將家產悉數轉給武兒,否則我將此事告訴了司徒全,就算是你那個將軍哥哥也救不了你的性命。」
見徐氏折騰了半晌,竟然是為了那一半的家產。小春生氣道「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有膽子你去說啊?要是查無實證,壞了我的名聲。我要你抵命。」說完小春氣呼呼回房去了。
安小姐見狀趕緊跟了進去,到了正房里一個勁兒地個小春賠禮。消了氣的小春笑著道「安小姐見笑了,這徐氏便是那司徒武的生母。前些年還好,這兩年越發地沒有個正經了。偏盯著那點兒家產不放,前些日子還因為一船的貨與娘家姐姐鬧了一場。如今又盯上我了。」
安小姐一臉擔憂道「她那樣,不會真的到處去胡說吧。就算是憑空誣賴,也有損夫人的名聲。」
小春笑著道「安小姐放心,府內上下都知道她的品行。沒人會信的,倒是安小姐的說的小廝我卻不知道。不知道小姐是那天見到的。」
安小姐想了想到「就是司徒大人的那位京友來的那天。我眼見著兩個小廝進了院子,之後再沒瞧見出去。」
小春听了立即讓彩青去查,不一會兒彩青果真帶兩個小廝進來。安小姐趕緊躲了起來。小春仔細地辨認了一番,忽笑著道「安小姐放心,這原是我的兩個武婢。」
安小姐听了探出頭兒來仔細地看了看見那兩個小廝生得一模一樣。不似男人那樣魁梧,眉眼間倒還真的有兩份姑娘氣。方才走出來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小春道「我的也不知道,讓她們自己說說。」
大雙道「那日我們姐妹留在京城保護公主殿下直至將軍回府。將軍煩請了大人的舊友攜帶我們姐妹南下。只因帶著兩個姑娘上路恐有不便,所以婢女做男兒裝扮。」
听了這番話,安小姐放才安心坐下。道「原來我看到小廝就是她們二人。該早來問的,害得我這幾日都沒睡好。」
小春笑著道「我都不知道,她們來回我時穿得是女裝。要不是徐氏來鬧,我都不知道自己的這兩個武婢扮男裝如此地像。」
安小姐又細看了一番道「要不是听她們說話,稍微粗心兒點兒的都要人她們做男人了。只是現在徐氏在鬧。司徒夫人打算怎麼辦?」
小春笑著道「徐氏不會輕易的放棄,這次不成。她還會再來。不過既然她的目的是家產,應該不會將此事宣揚出去。」
果不其然,傍晚十分徐氏又來了。這次她學聰明了,帶了三四個丫鬟和一個老媽子。小春見了笑著道「徐姨娘這是想做什麼啊?」
徐氏見小春不讓座,也不奉茶。氣鼓鼓地坐在小春下手的椅子上道「如今我雖然沒有了物證。可有安小姐這個人證。你要是不肯交出那一半的家產也行。那就將你哥哥與你的陪嫁交出來。不然我就將這事兒告訴蕭夫人。雖然分了家,可她還是正房夫人。或是休出,或是沉溏,她說了算。」
小春壓著火氣道「前幾日司徒全牽線搭橋,已經讓司徒武賺了幾十萬的身價。你這個做娘的竟然恩將仇報陷害起我來了。你說這院子里有小子,就有小子嗎?司徒全也住這院子。他難道就沒有絲毫地察覺?」
「或許是他呆傻。再不然就是你這個大媳婦壓著他,讓他不敢反抗。」徐氏道。
小春一臉苦笑道「從未見過你這樣不講理的人。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惦記著旁人的家產。自己兒子明明是個能賺錢,孝順的偏偏給折騰地生分了。既然你要去告,我這便與你去,連帶著那兩個小子我也已經捉起來了。帶著她們二人一起去蕭夫人那里評理。」
說著小春起身強拉著徐氏到蕭夫人跟前,稟明了來意緣由,小春將裝扮成小廝的大雙小雙叫了上來。
蕭夫人仔細地辨認了一番後將徐氏斥責一通。並且禁足兩個月,還得給小春賠禮道歉。折騰了一大氣,什麼好處都沒有撈到,還被禁足。徐氏一口怨氣吐不出來竟然一病不起了。
司徒武得知後當著眾人的面兒給小春賠禮道歉,還將徐氏的不是抖落了一番。小春看出司徒武心中對自己也有怨恨,氣自己將此時弄大了,丟了自己的面子。讓司徒全幫著自己在司徒武跟前說兩句好話。男人之間自然是好說話,司徒全幾句便將此時化解了。
二皇子得知此事後以為是郭氏背後搗鬼,見郭氏沒頭沒臉地斥責一通。憋著一口惡氣的郭氏當然不會放過徐氏。立即到徐氏房里將她數落了一頓。
伏在床上哭的徐氏道「原以為拿到物證她便無計可施了。誰想到她什麼都不怕?」
郭氏生氣地跺腳道「你那是什麼物證?玉佩是司徒全的,而且還是新買來的。人證安小姐只說進來兩個小廝。她大可以說那兩個小廝是來听吩咐的。大好的機會就這樣錯失了。」
徐氏听了郭氏的話,細想想這事兒確實是自己太急了。道「那該怎麼辦?要不咱們再陷害她一回?」
郭氏白了一眼道「夫人說了,暫且將此事放下。如今府上有貴客,等那人走了咱們在動手。」其實這是郭氏自己的打算。
徐氏點了點頭道「咱們可說好了,我幫著蕭夫人出氣。事後那些家產歸我兒子。我還要做正房夫人。」
對徐氏的無知,郭氏已經到了快要無法忍受的程度。為了避免自己做出不理智的事兒來,郭氏離開了徐氏的屋子。
經過了徐氏的事兒,小春和安小姐的關系一下子好了起來。經過連日來的觀察,小春覺得這安小姐可能真的是來給蕭夫人看病的郎中。從京城回來的大雙和小雙也證實了將軍府旁果真有個安府。具說這安家的家業還不小,這安小姐是最小的女人,自幼喜好醫術。可惜福淺,指月復為婚的夫婿前兩年沒了。因為這個立志守寡的安小姐對自己的名聲特別地再意。
小春對于這種從一而終的觀念很不感冒,幾次相勸安小姐,都被安小姐嚴詞拒絕了到底與自己不相干,小春也不多說了。每天和安小姐研究食療藥理,兩個人也琢磨出點成績來。小翠兒見了那幾大張菜譜道「有了這菜譜,再選個好店面想不賺銀子都難。」
不卻錢花的小春對做生意不感興趣,只命人將菜譜交到廚房。之後便去尋其他玩意了。小翠兒卻是個有心人,不但自己抄寫了一份,有空的時候還要拿出來背一背。院子里的丫鬟都笑她傻了。閑來無事做點兒什麼不好,將背那些沒用的東西。可小翠兒只說些人才是真傻。
又過了半月,小春掐指算了算二皇子來家也有兩個月,卻沒有要走的意思。便問司徒全。
被二皇子纏上後就沒有好好地跟小春說上幾句話的司徒全見小春問的還是二皇子。一臉不高興道「說點兒和二皇子無關的。好歹讓我的腦袋清靜清靜。」
小春見狀笑著道「那說什麼,跟你說安小姐?」
司徒全皺了皺眉頭道「她還沒走嗎?我看蕭夫人的身體已經無礙了。」
小春道「蕭夫人的病是好了,可安小姐還沒有游玩夠呢。這兩日將江陰的名山都要走遍。听說還要在往南去。蕭夫人說她的病是安小姐醫治好了的。咱們要好生地招待。」
司徒全道「既然蕭夫人已經明白過來了,那就將安小姐移到她院子里住。」
提起此事,小春沒好臉道「我也是這樣說的。可蕭夫人說了,司徒武品行不端,住在她院子里難免有什麼難听的話出來。住咱們這兒她放心。」
司徒全見小春在吃醋,笑著道「那你放心嗎?」。
小春隨口道「我有什麼不放心的。那安小姐看自己的名聲比命都重。你又不像那些浮夸子弟,喜好美色。」
隨口說出來的話才在真心話,司徒全听了十分地高興。尤其是小春對自己的評價,狠狠地親了一口小春。一旁獨自聯系走路的子峰見狀一下子坐了下來。隨即大哭起來。
小春見了趕緊推開司徒全道「瞧你把兒子嚇的。」偏在這時娉婷拍手笑起來。小春去哄兒子,司徒全抱起女兒道「還是女兒膽子大。」不想那娉婷不拍手反到拍起司徒全的臉來。
子峰見了立即笑了起來。司徒全郁悶至極,小春笑得肚子疼。院子里做活計的小丫鬟們听了也都輕聲笑起來。
小院里安小姐听了這笑聲和兩個小女圭女圭呀呀學語之聲,不禁眉頭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