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犯罪嫌疑人
大家都知道汪所長姓的「汪」,可齊強故意說他姓「王」,直接把…水給去了,少費點口水,確實是夠粗俗的。不用想也知道汪哲明有多火大,一想到兩人職位上的差距以及他背後的靠山,汪哲明硬是忍住怒氣,冷冷地說︰「齊隊,真不好意思我不姓王。這起案子是你認定為他殺的,咱們也只是協助調查。但這女的是殺害余心妍的重要犯罪嫌疑人之一,你現在不能帶走她。」
「犯罪嫌疑人?」齊強稍有玩味地重復了一遍,「你有證據嗎?你憑什麼說她殺了余心妍?你可得仔細想清楚,如果你造謠污蔑,還亂抓無辜,甚至是嚴刑逼供,只怕你這頂官帽也難保!」
汪哲明犯糊涂道︰「我何時嚴刑逼供了?」
「你先看看她的右臉,在看看她的手腕。」齊強指了指,繼續道︰「要是她請了律師要求驗傷,只怕你也會有不少麻煩!」
先不說她右臉上的五個手指印。都知道手銬它不是什麼裝飾物,能把手腕勒紅或者是壓出個印子也是很正常的事。可是她右臉上的傷就比較難辦了,汪哲明瞪了一眼剛才出手打她的那個民警,正愁著怎麼跟齊強瞎掰,不經意間瞥到桌上的一封快遞,才想起來他居然忘記了理直氣壯。
屋子里立刻安靜了下來,都在等著汪所長發話。可是遲遲不見有聲音,齊強皺了皺眉毛道︰「心虛了?」
汪哲明笑了笑道︰「齊隊說的是,我們的態度又些差。這是我們的不對,換句話來說,這違反規定的事咱們也不敢做。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齊強看了他一眼,算是達成共識,兩人以前以後的走出屋子,來道隔壁一間空辦公室。汪哲明把門關上,空蕩的房間里,氣氛聚攏陡然緊張起來。兩人敵對的目光不期而遇,有如洪水沖擊著村莊,一剎那,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到對方的萬劫不復。
論沉默汪哲明還是不及齊強,于是清了清嗓子道︰「齊隊,我先問你個問題。你跟這個小萌是不是舊相識?」
齊強面色和氣地說︰「不認識。」
「那我就不明白了。」汪哲明找了張椅子大腿蹺二腿的一坐,「那你為什麼要袒護這個女的?」
齊強滿臉憂郁地道︰「這哪里是袒護,我是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們犯錯誤!你我都是舊相識了,大家如今難得會一起共事。要是因為這個案子,你所長的位置難保。那不是大家都難看!再說了,要是你真能拿出人證和物證來證明小萌有罪。我會立刻支持你的工作,甚至可以派人將她送去拘留所。若是你沒有證據,她也只能算是個涉案人員。你看你又是給人家帶手銬,又拘捕的。這麼一來,就是你們的不對了。想想看那你們的態度,是不是應該好好的問話,而不是逼問?這些我想汪所長應該不用我教吧!」
這番話講得那是義正詞嚴,更是一番好意,听得汪哲明一愣一愣的,雖然明知道他是一番作秀,但也不好反駁。好似里外不是人的他不應該一般︰「齊隊,你的一番好意我又豈會不知。咱們都是為了想早日偵破這個案子,靜下心來談一談這個案子行嗎?」。
齊強靠在桌沿,環抱雙臂道︰「你說吧!」
汪哲明撇了撇嘴,慢慢地說︰「首先,有一點已經是不可爭辯的事實,那就是余心妍是他殺而不是自殺。但是我得出這個結論,並不是你的那個正手反手的推理,而是一個簡單地事實︰在案發現場沒有發現那幅畫的包裹盒。」
齊強一愣。
汪哲明把他的反應全看在眼里,心底爽快了下得意地說︰「既然當天下午有人看到送包裹,那麼如果她是自殺,當她拆完包裝後,那個空盒子一定還留在房間里,它不可能會自己消失。那麼為什麼它會不見了呢?那就可以判斷,盒子上一定留有能夠凸顯凶手身份的訊息,所以被凶手帶走了。」
齊強抿著嘴點點頭。
「第二點要達成的共識是,凶手一定听說過小萌講的那個故事,你的審問記錄上留下的信息是,這個故事是小萌自己編的。個別人听了這個編出來的故事,沒過多久就有一個當時的听眾被按照故事中設定的情節殺了,這一切的一切難道都只是巧合?凶手一定跟那個笑話座談會的人有接觸,或者是听了這個故事後,模仿其情節殺了余心妍。你想想那四個人,死了兩個了,剩下一個沒有殺人動機又有不在此證明,那也只能是她了。」
「前面的說法我認同,但是我不認為小萌是凶手!」齊強搖搖頭,「正如你說,她自己講了個故事,然後按照故事中的情節把人給殺了,這不是擺明了把自己推向火坑嗎?」。
「我倒覺得她很狡猾,懂得把最可能變成最不可能。」汪哲明冷光一閃說。
「你口口聲聲說她就是凶手,證據呢?那些都是你的猜測,不是嗎?」。齊強翻眼道。
汪哲明陪著笑臉說︰「我從你審問老皺的審訊簿發現老皺提供了一個動機,也就是她的殺人動機。小萌恨死了暖夏,而余心妍就是她的所謂的「軍師」。想必她也一定無比的憎恨她,當她得知暖夏已經死了後,便把仇恨轉移道了余心妍身上。所以才會那天下午下手殺了她。老皺則完全沒有殺害余心妍的動機。」
「還是推測!」齊強道。
「物證我沒有,但是人證我有!」汪哲明把當天上樓郵遞員的證詞講了一遍,然後用嘲諷的口問說︰「齊隊,這下子你沒話可說了吧,小萌的殺人嫌疑是沒辦法剔除了吧!」
齊強想了想道︰「那也不能說明她就是凶手啊!我曾派人問過小區門衛李三在當天沒有見過小萌這個人進入,他說沒有見過這個女的。整個小區就一個入口和出口。我們也查過當天有沒有非本小區的車輛的出入情況,那天的確沒有其他車輛的記錄。她是怎麼進入小區的,又是怎麼在作案後離開現場的呢?」
汪哲明胸有成竹地笑了下說︰「這個問題我要是想不明白,我也就不會興師動眾地去抓人了!听說他們小區的狗會無緣無故地失蹤一會兒再出現,那麼這說明什麼?他們小區有狗洞!小萌是通過狗洞進出小區的!」
好像是有人從頭上突讓潑下一盆冰水,齊強有點發蒙。
良久,齊強開口道︰「等一下,我派人把小萌送去看守所!」
汪哲明把甚至往椅子上輕松地一靠,說了句︰「有勞齊隊了!」
走出派出所,齊強吩咐範姚和徐祥把小萌送到拘留所並要求單間,其他人先回警局。他一個人去取車,瞪著映在車玻璃上的那個頹廢地樣子,呆住了久久地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顏清徐家客廳,四個人安靜地坐著。顏清徐靠在沙發上凝視著被捆綁在椅子上的莫仁申,一言不發。傍邊的顏家二老,一邊喝著茶一邊閑話家常。
顏媽一面瞅著莫仁申,一面對顏爸說︰「唉,顏爸你說這麼好好的一個娃,那眼楮多麼深邃迷離,那長相也可以稱得上是一表人才。但怎麼就是瞎子呢?為什麼都是人不可貌相呢?」
「你不說我還真忘記了呢,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顏爸突然想起來道,「昨晚我問你,你說不知道。今天我一早出去到下午才回來,更是沒機會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顏媽撓撓頭道︰「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只知道他好像姓莫。清徐叫他什麼來。我記不清了!」
顏爸朝顏清徐問去︰「清丫頭,這位莫先生叫什麼名字啊?」
顏清徐不耐煩地說︰「叫莫再提!莫再講!」
顏爸皺著眉毛琢磨著︰「莫再提,莫再講。這兩個名字怎麼听起來這麼熟悉呢?」
突然莫仁申一直垂下的腦袋突然仰起,朝著顏清徐那邊干瞪著。顏媽戳戳顏爸說︰「你看他又開始瞪人了!唉,我說顏爸啊,他是怎麼知道別人在什麼地方的啊?」
顏爸一邊喝著茶水一邊解釋,「一個人都有五覺。但是當某個人的視覺不發揮其作用後,其它的某覺就有可能高度發達。就像是瞎子的听覺就比正常人的听覺好很多。他是通過聲音來辨別的!」
顏媽奪過顏爸手里的茶杯,不解地問︰「我听清徐說,他是個畫家。這怎麼可能?一個盲人他看都看不到,如何去畫畫啊?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顏爸靠著沙發上道︰「這個世界上那麼多匪夷所思的事。他只要有天賦,又願意花功夫去研究,你怎麼知道人家就畫不出絕世之作?這年頭最不能低估的就是人的意志力。一個人是否強大不都是看他的意志力嗎?」。
顏媽無趣地站起來,「誰問你這個了?你還都扯到意志力上,我看你也挺有才的!」
顏爸小心地望著顏清徐,又用腿踢了踢顏媽道︰「清丫頭,今天怎麼一聲不坑的,受打擊了啊?」
顏媽去衛生間前說了句,「被折騰的!」
遠處街上的霓虹燈,撲閃著迷離的光,更是照紅了莫仁申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