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眼前的幸福
獨月坊高級公寓位于一個山坡上。所謂的草坪其實就是一個陡峭的草坡。
日光中，草坡被住宅樓東向打開的窗戶反射來的光照射得十分斑斕，猶如一塊深淺不一拼湊而成的綠毛毯。
坡頂上紀長青等人，看著莫仁申圍著小狗打轉。莫仁申的口水往下直淋，映得整個草坡都感覺濕漉漉的，就像是抹了一層防護油一樣泛著光亮。顏清徐領著兩人來到坡頂，把手往下一指道︰「汪所長，你從這里下去看看，如何？」
齊強的嘴角微微翹起。這不是明擺著是要拆汪哲明的台，向來是一副神聖不可侵犯模樣的汪哲明，要他去滑草坡，不就等于是把他當猴一樣耍？
汪哲明臉色開始泛青，厲聲道︰「顏清徐，你什麼意思？」
顏清徐看了他，撇撇嘴扔出一句話，「不樂意？那好啊，我們出去從外面的狗洞進來試試。」
三人掉頭朝小區大門走去。一路上汪哲明臉黑的跟包公似的，他確信剛才顏清徐是準備拿他開涮，但礙于他所長的顏面也不好隨意發火。不一會兒，就來到了那個「狗洞」。
站在狗洞邊上的顏清徐挑挑眉，沖著汪哲明再次挑事︰「汪所長。現在可以從這里爬進去試試看了！」
汪哲明站在那一動不動，死死地瞪著顏清徐。顏清徐了然地笑了笑說︰「所長該不是怕我裝了什麼陷阱吧！好吧，還是我先進，你們在跟上來吧！」
說完，顏清徐趴在地上，將洞口的亂樹枝推向兩邊，費勁地鑽了進去。洞口不大，但一個人費點力氣還是剛剛好可以進得去。完成了這一系列高難度動作後，便沖著牆外叫道︰「汪所長，輪到你了！」
汪哲明瞅著她都爬進去了，也明白她不是故意拿他開涮，沒轍只好硬著頭皮，鑽了進來。緊接著，齊強也爬了進來。
三個人緊挨牆根站著，此時陡峭的草坡呈現在他們的面前。
腳下只有巴掌大小的地方供他們站，由于沒有助跑，想要爬上草坡還是有些難度的。顏清徐對著兩人笑道︰「好了，現在請所長從這里爬上去試試。」
汪哲明礙于面子不得不伸出腳往強上一蹬，一個沖勁踩上來，但草坡太陡了，再加上早上的露水還沒有干，滑極了，半路中他不得不手腳並用，要死要活得爬上坡頂。弄得他滿手都是被拔斷的草，泥巴。鞋子上也沾滿了黃泥，他用力的搓了搓手，朝下面的顏清徐吼道︰「你究竟想要干什麼？」
「謎底很快就會揭曉。汪所長，你確認下你自己的鞋子和衣服的干淨程度。」顏清徐說，「如果沒有問題，麻煩你再從上面下來。」
汪哲明咆哮著︰「你們怎麼都不上來的？女乃女乃的，把我當猴一樣的耍？」
顏清徐陪著笑臉道︰「汪所長，這麼說就不對了。像您這樣勤政愛民的好所長，怎麼會這麼沒度量？想來還是我听錯了，我們汪所長可是從來不說髒話的！等等，你該不是個冒牌貨吧！」
汪哲明氣得臉都綠了，硬著頭皮說︰「比真金還真，你們在下面給我安分地等著。我這就下來。」
這個草坪上去比下去要容易的多，直接走下去可能會因為重心不穩而發生事故。最安全的辦法就是坐著一點一點地滑下來，此時汪所長正是采取了這個辦法。要不是齊強在最後拉了他一把，他可就一頭撞上了護牆，可見有多危險。
「好吧，那我們現在出去。這樣吧，還是請汪所長先來吧。您現在肯定是迫不及待的要離開這里，還是您先請吧！」顏清徐討好道。
汪哲明點點頭，「還是你識相。那我就先出去了。」
話還沒說完，便把頭伸進了洞里。只听「哎呦」一聲，他兩手扶住洞口又把頭給縮了回來抱怨道︰「這麼扎臉。怎麼出得去。」
「那您就兩腳先出去，手抓住洞口好了。」顏清徐提議。
按照她的辦法，汪哲明的身子是出去了。可是頭發被小樹枝給刮住了，這回更是旗鼓南下。費了好半天，才從那里爬出來，氣得是真嚷嚷:「這什麼玩意狗洞啊？」
齊強和顏清徐跟著也從里面爬了出來。倒是顏清徐就更費事了，由于頭發太長，把她死死地纏在那兒。最後，齊強還把小樹枝全部折斷後才出來的。
顏清徐把頭發上的雜草，一根根的去下來道︰「汪所長，看到了嗎？小萌雖然能爬得上來，可是卻不容易出來。」
汪哲明沉著臉，瞪著顏清徐半天才開口道︰「你也說了，不容易出來。但是沒有出不來！」
「汪所長是想玩文字游戲嗎？好啊，那我們從大門回去邊走邊說。」顏清徐快一步離開。
「就按照汪局長所說的，小萌是從狗洞進出的。那你的手上和腳上都是泥巴，為什麼余心妍的家門口沒有腳印，門把上沒有泥巴呢？」顏清徐反問道。
汪哲明張著嘴，停在了路上，半天都沒合攏。他定了定神，突然說︰「余心妍遇害的案發現場沒有發現凶手的指紋，證明凶手他在整個案子中都帶了手套。如果小萌是帶著手套和腳套爬上去的，那她的手上和腳上自然不會有泥灰。」
顯然是一個漂亮的回擊，顏清徐好笑地說︰「汪所長，按照你的說法是，小萌事先還必須要準備兩幅手套，一副是從洞里爬出來的時候用的，等她爬上來後再換另一副，接著再趕去殺人！這不擺明著太費事了嗎？更何況時間也不允許啊！要知道小萌和郵遞員約好4點畫廊門口見面。要他立刻按照包裹上的地址送到余心妍家。假使小萌偷偷跟去，郵遞員40分到了余心妍的家。而小萌比他早到5分鐘，按照事先的計劃從那個狗洞進去，潛伏起來等他送完貨，再進去把她殺了？最後從狗洞鑽出來，匆匆趕回律師事務所。剛才，你自己也親身體驗過了，5分的時間夠嗎？期間要換一次手套和鞋套，還要小心不被他人發現。」
「也有可能是小萌事先在草坪上綁了根繩子，這樣不就方便爬上去了，手就不用沾到草坡了，直接把腳上的鞋套去下就可以了啊！」汪哲明繼續爭辯道。
顏清徐好笑得搖了搖頭道︰「你的這兩個猜測的前提，必須是小萌能準確的預料出今天我們的一番推理。假如沒有這個推理呢，小萌就要面臨著死刑的威脅。與其自己這麼費事的動手還不如請一個人代辦，來得方便。更何況，除此之外我還有別的證據，能證明她當時的確不在案發現場。」
「什麼？」齊強第一次開口問。
「錄像啊，小萌乘坐公交車上車下車的錄像！」
汪哲明頂著一張瘦臉僵硬了很久，正巧這個時候李瑞看到他們回來，忙上前報告︰「齊隊，我們的人在公交車上調取的錄像上顯示，小萌案發時的確沒有去來過這里。」
「于是，這樣可以放人了？」顏清徐丟下一句。朝莫仁申他們走去。
「不對，她還有可能有同謀。所以，不能放人！」汪哲明上前阻攔。
「既然這樣，小萌，我問你。是誰，讓你把這幅畫送去的？」顏清徐走到小萌面前問。
「是協會讓我那個時候送的啊！」小萌回道。
顏清徐對著汪哲明說︰「這麼說，整個協會都是小萌的同謀？」
這時，齊強清清楚楚的吐出兩個字，「放人！」
小萌甚至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真的自由了？不用再那個能讓人變得死氣沉沉的看守所？
紀長青笑了笑，莫仁申也跟笑著搖搖她的胳膊。她還是呆呆地盯著顏清徐，好像還沒回魂似的，眼中閃爍著謝意。
顏清徐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道︰「還楞什麼，你能帶莫仁申回家了！」
小萌抓住顏清徐伸出來的手，激動地嗚咽道︰「謝謝，謝謝……」
汪哲明的目光狠狠地瞪著顏清徐，像是要把她連骨頭都吃掉似的。末了，齊強來到他的背後，上手那麼一拍，「汪所長，你該不會是還有什麼意見吧？」
突然一陣護疼的叫聲，顯然不是汪哲明發出的，所有人轉頭一看，原來是莫仁申正在玩小萌的頭發，他一把拽住就不松手，顏清徐和紀長青連忙上前拉開，小萌紅撲撲的臉被淚水糊得晶瑩透亮，猶如一個清純的紅隻果。齊強忙問︰「小萌，你還好吧！」
流著眼淚的小萌朝齊強感激的點點頭，反手抓住莫仁申的手騰出句話︰「那個我沒事，謝謝，齊隊！」
「既然沒事，你就帶著他早點回去吧！」齊強朝她點點頭。
小萌拉著莫仁申的手，慢慢的走出草坪，莫仁申似乎有些不樂意，不停地想要擺月兌她的束縛，身子朝顏清徐一邊使勁地靠，像個鬧別扭的孩子。顏清徐沒有辦法只好隨小萌一起走，莫仁申這才乖乖地也跟著往前走。三人慢慢地走遠，紀長青跟齊強打個招呼後朝他們喊道︰「我送你們回去，等等我。」
望著顏清徐遠去的背影，齊強轉身問汪哲明︰「你準備怎麼回去？要不要搭我的順風車？」
汪哲明沒理會，徑自走開了。
這時李瑞來到齊強的身邊說︰「齊隊，就這麼讓他們走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