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狼留下那一句匪夷所思的話。令江湖上的各大殺手都聞風喪膽,又見慕容皓白功夫了得,與赤狼不相上下,不禁膽顫,猶豫再三,紛紛撤退。
撇了一眼四周,見江湖上各大殺手退去,慕容皓白這才微微弓,與秦二丫面對面。
日光下,那高大的身影罩著她,一襲黑色錦袍在風中飄訣,瑟瑟作響。
「那個……只是剛巧路過…….路過而已。」秦二丫抬頭看著居高臨下的慕容皓白,因為背光的原因,慕容皓白的臉一片朦朧,但是依然可以分辨出剛毅的臉龐曲線,以及強健的體魄。在這一瞬間秦二丫出現了片刻的精神恍惚,不禁結巴起來。
「真的是路過?有這麼巧嗎?」。慕容皓白挑了挑眉頭,明顯的不相信。
雖然相處的時日不多,可是慕容皓白知道秦二丫是一個膽大心細,聰穎過人,好奇心又十分重的人。想必是那日在城西破廟听到赤狼下戰書,好奇心驅使她來一探究竟。
「真的是路過!」秦二丫立即點頭如搗蒜。
「路過這荒山野地?」慕容皓白笑了笑,看著秦二丫的眸子深沉了幾分。
在慕容皓白的逼視下,秦二丫有些不自在地撇開臉,看著漫山的殘花,大肆贊嘆道,「這哪是什麼荒郊野地,這可是個好地方,旅游勝地!你看這漫山遍野的杜鵑花,朵朵花兒如紅色的瑪瑙,迎風玉立,嬌艷欲滴,花瓣兒密密匝匝,蕊靠著蕊,瓣貼著瓣,相互依偎竟相輝映,引來無數的蜂蝶飛舞。每一朵花兒,都空靈含蓄,如詩如畫,美不勝收,讓人流連忘返。我是個崇尚自由的人,沒道理不好好的欣賞。」
慕容皓白勾了勾嘴角,邪魅一笑,然後點點頭,言不由衷地說道,「由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這荒山野地也別有一番情趣。」
秦二丫在心底深呼吸。轉眸面對慕容皓白,一臉巴結地說道,「本來就是嘛!你看這藍天白雲,這山青水秀,這嬌艷花朵,真的是讓人心曠神怡。」
慕容皓白若有所思地看了秦二丫一眼,然後點點頭,「好雅致,既然你是個崇尚自由的人,那我就帶你看些不一樣的風景。」
「什麼是不一樣的風景?」秦二丫不解慕容皓白話中之意。
慕容皓白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忽然俯,就像似老鷹捉小雞一般拎起秦二丫,一個足下輕點騰空而起,同時手掌下滑,攬住了秦二丫的腰肢,帶著秦二丫疾飛于青山綠樹之間。
「啊——」慕容皓白突如其來的動作,讓秦二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發出一聲低吟。但是,很快地她又恢復了她一貫的鎮定,並且樂在其中。一雙美目四處展望著,在輕輕的和風吹拂下。感覺著全身毛孔都展開的舒適感。
這簡直就是一種享受,在沒有任何可見或者不可見的保險絲,金剛索,碳縴繩等安全保障措施,她依然能夠飛躍于半空中,體驗視覺和觸覺帶來的刺激。
「嗷——」小狼崽見主人被帶走,立即一邊嚎叫,一邊追著秦二丫和慕容皓白而去。
「哈哈哈……小寶,快!跑快一點,別跟丟了。」秦二丫回頭,對著在山野上疾奔的小狼崽喊道。
慕容皓白側眸看了一眼秦二丫,不禁看直了眼。她的笑容就像似變幻莫測的雲海中那一縷飄逸的彩雲,浸潤著夢幻般的色調和質撲的的純真,她的眼楮閃閃的像黑夜中的星辰,淨淨的像晴天的雲朵,透明如瑩,柔情似水,又狡黠聰穎。
看著她的笑臉,慕容皓白覺得他的心里最深處開出了一朵花,花瓣綻放的聲音是那麼的清亮,又那麼沁心。
秦二丫感覺身體有些失衡,似乎在下墜,立即對著慕容皓白吼道,「喂,要掉下去了。」
慕容皓白立即回神,穩住身子,踏空疾行。轉眼間,慕容皓白帶著秦二丫來到了削尖的懸崖頂。
清風徐徐拂面來,衣袂飄飄。雲蒸蔚繞。
慕容皓白先是極目遠眺,晴空湛藍,山巒起伏,青山綠水,森林廣袤;接著又垂眸睨望了一眼懷中的秦二丫,不禁莞爾,身心一陣舒暢,豁然開朗,數月來被追殺的煩躁心情也在清風吹拂下消失殆盡。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美人如此多嬌,英雄連江山都不要。一顰一語,如此溫柔妖嬌,再美的江山都比不上紅顏一笑。
果然是山美,水美,人更美。
不過懷中的女人卻沒有如此好的興致,被慕容皓白緊緊地攬在懷里,呼吸不暢,雙腳又無法著地,秦二丫忍不住蹙了一下眉頭吼道,「喂,放我下來!」
于此同時,她下意識地提起她的無影腳狠狠地一腳揣了過去,就踢在慕容皓白的小腿骨上。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慕容皓白小驚了一下。身體起了本能的應激反應,伸手便是推開秦二丫。
「啊——」秦二丫舞動著雙手,整個人向後栽倒。
眼看秦二丫就要摔下山崖,慕容皓白立即伸手一撈,將秦二丫重新撈回懷里,對著秦二丫的耳朵惱怒地咆哮道,「你想摔死嗎?」
秦二丫倏然抬眸,瞪大了雙眼,惡狠狠地吼道,「是你推我的,我要是摔下懸崖你就是罪魁禍首。殺人凶手。」
這丫頭還真是會顛倒黑白,耍無賴。
慕容皓白白了一眼秦二丫,「你不偷襲我,我會推你嗎?」。
「你沒經過我同意就拎著我到處飄,我還不能反抗了都。這還有人權嗎?」。秦二丫撇了撇嘴角,又聳了聳肩膀,眸光習慣性地往下張望勘察地形,那是多年來養成的職業習慣。
懸崖下是湍急的河水,陣陣濤聲激案,一如隱隱的雷鳴。
秦二丫狡黠的雙眸微閃,滿意地點點頭。這樣的地形最好,就算真的摔下去也還有活命的機會。
慕容皓白挑挑眉頭,戲謔地說道,「不知道剛才是誰笑得跟花一樣,玩得還挺開心的,這會說翻臉就翻臉。古人雲︰小人與女人難養也。果然一點沒錯,這女人真是天底下最善變,最強詞奪理的。」
秦二丫挑了挑眉頭,詫異地看著慕容皓白,「你知道我是女的。」
慕容皓白一手輕攬著秦二丫的腰肢,一手挑起秦二丫的下顎,乘機細細地品琢起秦二丫的臉龐,半調戲半認真地說道,「不難看出。細皮女敕肉、杏面桃腮、顏如渥丹、明媚妖嬈。男人若是長成這般便是孽障了。」
孽障?湘雅小弟確實長得挺妖孽的。他若是見到湘雅小弟,估計也會把他當成女人的。若是如此,湘雅小弟必定會跟他拼命的。
想起段湘雅,秦二丫不禁心頭一暖,莞爾一笑。
「想什麼,笑得如此開懷。」慕容皓白有些吃味,他就在她的面前,可是她卻游神太虛殿,不知道想著誰,居然笑得如此燦爛。
「與你何干?」秦二丫橫眉豎目,一臉不悅地看著慕容皓白,「還有你既然知道我是女的,就請你放尊重點。男女有別,授受不親。你摟那麼緊干嘛。想乘機吃我的豆腐嗎?還不放手!」
慕容皓不解,一雙黑沉的眸子在秦二丫身上上下流轉,一頭霧水地反問道,「你的豆腐?你帶了豆腐在身上了嗎?我怎麼沒看到。」
這話說得多詭異!這個豬肉是真不懂,還是裝糊涂,又或者是睜眼瞎,她身上上上下下都是極品女敕豆腐,居然說沒看到。
秦二丫像似受了莫大的侮辱,瞪著一雙金剛怒目,雙手迅速地掐住了慕容皓白的脖子,一臉邪惡地說道,「「信不信,我把你推下懸崖。」
這女人翻臉怎麼比翻書還快,這讓他有些適應不良,卻又隱隱興奮,這樣的女子世間罕見,若是能一輩子都帶在身邊,日子肯定不會無聊。
「推下懸崖?你若是把我推下懸崖,你自己怎麼下去?這可是一柱擎天,懸崖峭壁,若是沒有絕頂的輕功是上不來的,你以為你的小狼崽有此本事,能登此高峰來救你嗎?」。慕容皓白笑了笑,並不把秦二丫的威脅當威脅,權當是情人間的打情罵俏。
「你以為這樣就能難得住我嗎?」秦二丫淺淺一笑,笑容魅惑,帶著一股渾然天成的自信魅力。
「我很懷疑。」慕容皓白點點頭,故意挑釁道。
秦二丫挑眉,「既然這樣,我們就比試比試!」
二十一世界的秦二丫從來都不是沖動的人,可是換了一個時空,換了一個身份,形單影只,生活有些小壓抑,情感無處寄托,再加上太久沒有活動筋骨,太久沒有感受超自然的極限挑戰,骨子里的叛逆此刻全部跑了出來。
「怎麼試?」慕容皓白兩眼放光,興奮之意躍然臉上。
「下面是江河,摔下去死活難料,我們一起從這里跳下去,誰先放棄誰就是輸,輸得人必須答應贏的人三件事。」秦二丫料定自己不會輸,頂多是打個平手而已,所以毫不畏懼地開出了條件。
「好。」慕容皓白低頭看了一眼崖下,又定定地盯著秦二丫看了一會,最後點點頭答應。
從這里跳下去,就算是一個大男人也未必敢,秦二丫就算膽子再大,也畢竟是個羸弱的女人,慕容皓白料定秦二丫不過是虛張聲勢,這丫頭最會這一招。
秦二丫又道,「我是不會輕功的,所以為了公平起見,你也不能用輕功。」
「好。」慕容皓白點頭。
「那就開始吧!」秦二丫雙手搭在慕容皓白的肩膀上,帶著他一步步地往懸崖邊挪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