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莫探春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一門雙魁星

作者 ︰ X嬌子

眼見黃旭攙著夏虞兮返回。眾人自是訝異不已,夏虞兮當眾宣布放棄本次武試,溪月皓和探春都表示遺憾。

黃旭見有幾名官員偷眼覷著自己,心知他們是不滿自己傷了最有潛力折冠的夏虞兮,導致其最終的棄權,便覺著有些不自在,對溫言道︰

「本公子久仰溫大人之名,但願來日有機會再較高下,今日先行告辭了!」

言罷向帝後一禮,又朝諸位朝臣一躬身,便轉身飛速離去。

听他說的是「再較高下」,溫言也明白他已知先前自己替溪月皎出戰一事,望著他離去的方向微微苦笑不語。

夏虞兮被黃旭扔在皇帳所在的高台之下,探春見了忙叫侍書去扶上來,溫言阻攔道︰

「娘娘,這恐怕于理不合……」

探春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微笑道︰

「不相干,虞兮已退出比試,此時作為本宮密友,本宮邀其入帳觀看余下的比試,有何不妥?」

夏虞兮朝溫言淺淺一笑。便隨了侍書登上高台,走到探春身後坐下,俯身靠近她低聲道︰

「方才那黃旭對虞兮和王爺說他前日瞧見敬妃,就在京西三十里,一處名叫安盛村的地方。」

探春渾身一震,溪月皓已失聲道︰

「當真?」

台下溫言和趙易知也忍不住轉回頭望定她,夏虞兮掙扎著要起來回話,溪月皓忙阻止道︰

「坐著說吧——那人的話究竟是否可信?」

夏虞兮輕輕點頭道︰

「應當可以相信,如今全無線索,探探也無妨。」

接著她又詳細講了方才經過,包括黃旭所言他來京的目的,探春等人听了一時也拿不準是否屬實,只得如夏虞兮所言姑且一試。

溪月皓當即叫過韓月雲,命他點齊人馬立赴安盛村尋人,安排已畢方對探春玩笑道︰

「這黃旭果然是黃家的人,與那黃巾和黃天麟都一個德行,雖是長在山野鄉村卻仍一口一個本公子叫得恁般順口,哼!」

探春聞言也想起昔日黃巾一口一個「本少」,而黃天麟則一口一個「本教主」,再回想起適才黃旭的情形,亦不禁輕笑出聲。

兩人正自私語,慶喜上前奏道︰

「稟陛下,娘娘,考生們進入東南方的密林比試追蹤術,還得大半個時辰呢,奴才備了劍舞為陛下娘娘及諸位大人消遣助興……」

溪月皓正與探春說話,聞言回過頭看他一眼。又看看台下百無聊賴的諸臣,便笑道︰

「你有心,既如此便演上來罷。」

慶喜高興地應了,尖著嗓子讓舞者入場,一群打扮的分外颯爽的舞姬持著未開鋒的寶劍款款上前,台下群臣見了也各自驚喜不已。

探春見舞姬們一個個穿得美艷而單薄,在這深秋時節隱隱有些瑟瑟,微微皺眉道︰

「什麼時候也挑些美貌的男子為我們跳舞助興,便是寒冬十分也令其袒露上身表現英勇之態!」

溪月皓只當她是為在場諸男性的眼福吃味,輕笑一聲,靠近她耳畔用極低的音量道︰

「皇後想看,我親自為你跳!」

探春聞言一滯,忙緊張地看看溫言等人,生怕讓人將當今聖上這輕佻的言語听了去,見眾人面上都並無異色,總算放下心來,嗔怪地看他一眼,低聲道︰

「不正經!」

溪月皓見她緊張自己的形象,已然倍覺溫暖,在瞧見她面泛紅霞,似喜似嗔、不勝嬌羞的模樣。更是心情大好,正要趁勢再逗她幾句,卻听見台下驚呼四起。

他回身去看時,只見那群嬌弱的舞姬正手持長劍朝皇帳撲來,其中四人纏住溫言和趙易知拼著搏命的打法,一副誓死不讓他二人抽身救駕的架勢。

溪月皓下意識地抽出折扇護住探春,夏虞兮也手持長鞭護在侍書身前,三柄利劍最先刺到,陽光下劍鋒上閃耀的寒芒使人一望而知這些劍並非是未開鋒的表演用劍。

溪月皓折扇一揮,格開最右邊的一劍,左手捏住中間一劍的劍身,最左邊的一劍已刺到面前,他正要用左肘將劍身磕偏,身旁的慶喜卻已合身撲上,擋在他與劍身之間。

便听「噗」的一聲,長劍已刺入他肩頭,似乎抵在了鎖骨之上,劍身微微一彎便再難前進分毫。

溪月皓又急又怒,左手一用力,折斷長劍,拿著半截劍身朝慶喜身後一劈,斬斷刺入他身體的利劍,隨即扶住軟倒下來的慶喜。

這時後面的舞姬已再次撲了上來,他將探春往夏虞兮身後一推,又將扶著的慶喜放在自己的座位上,揮動折扇迎了上去,將戰團微微拉離無力抵抗的眾人。

此時台下武官和會些拳腳的臣工也紛紛沖上來護駕,護衛在校場外側的朱子橋也帶著部下飛奔過來,不過片刻溪月皓已擺月兌了被圍攻的困境。從戰團中抽身而出。

許是對方也知道溫言和趙易知是眾人中武藝最高的,圍戰兩人的四名舞姬竟也身手不俗,雖是處在下風,二人卻一時也無法擺月兌她們或直接格殺。

溪月皓抽身出來後先急著沖到探春身前看她是否無恙,確定她無事又回身查看慶喜的傷勢,將斷劍從其肩上拔出。

大約那截斷劍正切在血管之上,往外一拔竟是帶起一蓬血霧,噴了溪月皓滿身滿臉,他只得抬臂拭面,卻猛覺小月復一寒。

下意識地一腳踢出去,便听見一聲慘呼,睜眼看時慶喜正一臉詭笑地跌坐在身前兩尺之處,自己月復部則插著一柄短匕。

眾臣見他受傷,紛紛驚叫著撲過來護駕,探春也不顧侍書等人阻攔沖上前抱住溪月皓,顫抖著手握住那匕首的手柄,一時不知是否當拔。

慶喜剛得意地怪笑兩聲,已被憤怒的禁衛軍亂刃砍成一團模糊地血肉,溪月皓本有意留他活口以便審問,卻是來不及。

他無聲扯開一抹苦笑,抬掌覆住探春的手,對她柔聲道︰

「無妨……」

說著用力一扯,將匕首拔了出來。探春忙撕下半幅衣擺為他裹住傷口,眼中早已滾落兩串痛惜的淚珠。

那邊溫言和趙易知也終于擊殺纏住自己的舞姬,朱子橋雖欲留下活口,無奈對方只是以命相搏,終是盡數死在禁衛軍劍下。

一眾刺客悉數斃命,滿場大小臣工紛紛跪下請罪,溪月皓無力地擺了擺手,探春見狀抬頭對眾人道︰

「都起來吧,送陛下回宮!趙愛卿,你率兵、吏二部主考留守此處,待一眾考生回來便由你主持排定名次。稍後呈上結果即可。」

趙易知叩首領命,那邊訥敏已引著御攆過來,溫言上前將溪月皓打橫抱起放到御攆上,探春緊隨其後上去在溪月皓身邊坐下。

她握住溪月皓的手,一時焦急地看看外面還有多遠,一時又看看溪月皓的傷勢,一時又心疼地灑幾滴淚在兩人交握的手上。

溪月皓看得不忍,張口要勸,探春忙掩住他的雙唇,輕聲道︰

「我明白,你別說話!」

溪月皓勉力一笑,輕輕將頭靠近她懷中合上眼歇息。

一眾朝臣不放心也跟著入宮,後在騰龍殿外,趙無極親自領著前日為夏虞兮治傷的太醫一同過來,兩人分別瞧了溪月皓的傷勢,都說無妨,探春總算放下心來,忙讓訥敏出去傳話,讓眾臣回去等候消息。

一番忙亂下來,又是外敷又是內服,溪月皓總算歇下了,探春懸著的心也終于放下,見溫言和夏虞兮還守在外殿,便叫進兩人商議道︰

「那些舞姬是慶喜安排的,想來原就是他的手筆,只不知背後主使是何人,你們可有頭緒?」

溫言回憶與自己交手的舞姬的招式,搖頭道︰

「看不出是何路數。」

夏虞兮也搖頭表示沒有頭緒,正一籌莫展外面訥敏報說趙易知來了,探春便帶了兩人到外殿接見。

趙易知捧著新鮮出爐的武試三甲名冊,先向探春見了禮,又問了溪月皓傷勢方交給訥敏呈上,探春打開看時便見頭名狀元竟是溪月皎,便微微一笑道︰

「皎弟總算得償心願,與無塵一般有了狀元的名頭,日後成親也算是我朝一段佳話。」

趙易知躬身道︰

「皎王爺實至名歸,微臣已向他道賀了。」

探春點點頭。見第二名榜眼乃是趙志奇,又朝趙易知笑道︰

「還是老愛卿會教人,令孫志奇也是當世英豪啊。」

趙易知面上不禁帶出欣慰的微笑,口中卻是謙遜道︰

「娘娘過譽了,這孩子天資欠奉,後天倒肯努力,今日如此也算小有所成罷。」

探春明白他既驕傲又不肯孫子鋒芒太露的心理,微微點頭笑道︰

「愛卿也不可過于苛求,年輕人肯努力便好,將來定能成大器,繼承老愛卿的衣缽。」

趙易知忙微微躬身道︰

「娘娘說的是。」

探春又隨意翻看幾頁,都是些沒什麼印象的人,便放在一邊,正要讓趙易知回去,他卻似想起什麼,遲疑著道︰

「娘娘,老臣忽想起一事來,今日那些舞姬的招數套路,老臣倒像是瞧見過,唉……年老昏聵,一時卻是記不清了……」

探春正憂心此事,拿不準那些刺客的來歷,便辨不清敵人可能是誰,听見他這般說忙鼓勵道︰

「老愛卿仔細想想,不必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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