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櫻惜雪頂著一對熊貓眼起了床,啊∼∼困死了∼∼毫無形象地伸了一個懶腰,洗臉,大步出門。
面前白紗一晃,丫的,居然又踫到他了!
櫻惜雪有了一種吐槽無力地感覺,直接無視他,顛著小碎步向外面跑去……今天心情好,不睬你∼∼
今天上午有三場比賽,衛卓凡,風清琬和殷竹韻的。櫻惜雪一邊掰著指頭,一邊想了想,還是跑到了風清琬和殷竹韻的武台前,駐足觀看。
「小雪∼∼」「小雪∼∼」「清琬∼∼」
三聲同時響了起來,櫻惜雪黑線。第一聲是殷竹韻叫她,第二聲是風清琬叫她,而第三聲,則是死纏爛打不放手的炎珞嗲嗲地呼喚著風清琬。嘔——櫻惜雪听得一陣惡心。
風清琬狠狠地剜過炎珞一眼,炎珞卻反而高興地眉開眼笑。
你不管管嗎?櫻惜雪偷偷用胳膊肘頂頂風謨嵐。
風謨嵐笑了笑,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可愛地聳聳肩︰「有心無力。」
白天說瞎話不太好啊,同志∼∼
一個上午過得飛快,風清琬和殷竹韻都贏了比賽,只是殷竹韻贏得稍微辛苦了一些,看不出來,我身邊的人還都很厲害呢……櫻惜雪咂咂嘴,漫步在森林。
中午休息時間大家都各自去掌門那里匯報了,櫻惜雪昨天就比賽完了,又沒什麼事找南宮離,所以便一個人到處走走。
「撲稜稜」
正在樹上休息的櫻惜雪忽然听到了久違的聲音,記得自己在森林里的時候最喜歡這樣的聲音了,因為它代表著兩個字——獵物!
舌忝了舌忝嘴唇,櫻惜雪忽然覺得有些餓了。雖然生理上已經不需要食物了,但是心理上……呵呵……一道黑光竄出樹葉,牢牢地將那只倒霉的山雞釘死在樹干上。櫻惜雪用行動表明了一切。
利索地撿來柴禾,點火,架好架子,將雞解剖,洗淨,串上樹枝,再從夕拾里拿出調味料(不要問我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均勻地抹上……
櫻惜雪嗅了嗅,真香啊……不停地翻轉著手中的烤雞,櫻惜雪興致盎然地慢慢調理著。啊!好了!櫻惜雪看了看色澤金黃,泛著油光的,皮脆肉女敕的烤雞,咽了一口口水,舉到了鼻子下,深情地聞著……
「……你倒是很有興致……」
突如其來的後背傳來一聲,櫻惜雪嚇的手一抖,樹枝落下。雞……我的烤雞!
唰,被準確地抓牢了,烤雞避免了被糟蹋的厄運。櫻惜雪的心慢慢悠悠地轉了回來,回頭施禮,眼楮卻直勾勾盯著烤雞。
「想吃嗎?」。幻朔月晃晃手上的烤雞,一雙眸子里全是笑意,而且……絕對不懷好意!
櫻惜雪頭皮一麻,但還是老實地點點頭。
「想吃……也可以……」幻朔月故意將音調拖得長長地,「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櫻惜雪很想有骨氣地把烤雞扔掉,但是還是不舍得啊,饞蟲都快出來了。
什麼條件?
「和我比試一場……」
蝦米?!櫻惜雪瞪大了她那蔚藍色的眼楮滿滿全是不可置信,這根本一點勝算都沒有!
幻朔月眨眨眼楮,長長地睫毛一動一動,令人膽寒的可愛,「你就當是和雲遙切磋好了,反正我會掌握分寸的,練習?」
櫻惜雪心中一動,點了點頭。
幻朔月一揚手,烤雞翻轉了720度被光矽一把抓住,牢牢的……「保管一下,光矽。」
「好咧!」光矽小心翼翼地拿著,目露賊光∼∼
……
櫻惜雪滿滿踱步到幻朔月正前方,抽出風剎,靜靜地凝視著幻朔月。
幻朔月沒有動,只是淡淡的看向櫻惜雪,銀紫色的眼眸平靜之極。
「你先攻吧。」幻朔月彈了彈衣擺,櫻惜雪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認為他在笑。
櫻惜雪猛一點頭,右腳在地上劃了一個半圓,繞到身後,姿勢,有些像是捕捉到了獵物的豹子。
喝!櫻惜雪右足猛地蹬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向前去,手腕縮到胸前,劍鋒直指幻朔月。如果一開始就不抱必死的全力以赴的決心,那麼她就真的是一點勝算都沒有了。
不過,就算這樣,她也贏不了。
站在一旁觀看的翎夢只是輕輕眨了一下眼楮,櫻惜雪已經竄到幻朔月的跟前。氣息在一瞬間變得綿長,眼前的動作仿佛都放慢了,拖得很長很長。
幻朔月未動,只是緩緩地將手臂舉了起來,在櫻惜雪的劍尖要踫到他的那一刻,手指一夾,一撥,劍鋒錯過,發出一聲輕鳴……櫻惜雪到了他的背後。
敗了,對方連劍都沒出,櫻惜雪就敗了。原以為自己的速度夠快了,可對方不但抓住了那個點,而且自己連他出手的過程都沒有看到就被撥開來了。
櫻惜雪收回劍。
「呵……還以為有進步呢……」
動作一滯,櫻惜雪抬頭,卻是微笑的。
幻朔月微微詫異了一下,隨即也笑了。
那麼現在,師叔你可以還我的雞了吧?櫻惜雪笑眯眯地舉起自己手中的字條。
幻朔月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背起手走了。
櫻惜雪如獲大赦,非一般地撲向光矽……手中的雞……可是,為什麼只剩下雞骨頭了!
櫻惜雪怒目瞪向光矽,光矽抹抹嘴邊的油光,準備開溜。啊!櫻惜雪一腳踹了過去,早有準備的光矽一扭腰,躲過,忙不迭地跑了。留下櫻惜雪看著雞骨頭在原地發呆。
「噌」一劍釘穿樹干,櫻惜雪微笑,我還不用你來教我「謙虛」兩個字怎麼寫……
……
下午,櫻惜雪去看了玉泠雨和洛桑楠的比賽,被風清琬和殷竹韻一左一右簇擁著。哎,羨煞現場多少男弟子們?櫻惜雪嗤嗤笑了,趁機揩油,吃兩個女孩子豆腐吃的不亦樂乎。
「咳咳」風謨嵐看不下去了,提醒道。
櫻惜雪白他一眼,轉頭寫寫,復而舉起手中的紙︰
不好意思,我只對美女感興趣……
風謨嵐吐血∼∼自此,再無人敢去提醒櫻惜雪的行為舉止……
「小雪,你是不是心情不好?」不愧是竹韻,畢竟朝夕相處了一年多,一眼就說了出來。
櫻惜雪晃了晃腦袋,沒有。
「可是你的樣子很不對勁也。」風清琬接口道。
櫻惜雪繼續晃腦袋,沒有。
兩美女無語∼∼
櫻惜雪怔在原地,不小心就被後面的人撞了一下。
「不好意思。」毫無感情的音調從頭上傳來,櫻惜雪抬頭,正是灰木寒。冷冷的眼眸幾乎不帶一絲感情,深邃得像一個黑洞,瞟過櫻惜雪,感覺……不懷好意……
櫻惜雪打了一個寒顫,不好的預感終于在此刻爆發了一小下,雖然面上依舊微笑,點點頭,示意無事。
灰木寒果斷走了。
「好沒有禮貌啊……」竹韻在一旁抱怨道。
櫻惜雪搖搖頭,看了半天的比賽,卻發現什麼都沒有看進,不由錘了錘腦袋,和眾人道別,回了房間小寐。
……
一覺醒來,天已經黑透。
額上出了汗,櫻惜雪用手一擦,濕了一片。手不自覺地模上項鏈,周圍靜的仿佛什麼聲音都沒有。
狠狠地給了自己兩巴掌,櫻惜雪終于感覺自己冷靜下來了。這是她為數不多的缺點之一,平時很冷靜,但一旦月兌離了冷靜就很難回來。
窗外忽然悠然飄進悠揚的簫聲,櫻惜雪愣了一下,是從幻朔月那邊飄過來的。
猶豫了一下,櫻惜雪慢慢地踱步出了房門,直接翻牆越到幻朔月的小內院,剛落地,就有一個影子靠了過來。櫻惜雪聳聳肩,攤開雙手,非常無辜地眨了眨眼,黑影又無聲無息地退了回去。
且行著,簫聲一直未停,悠揚而婉轉。
真是好興致……
櫻惜雪看著幻朔月慵懶地躺在窗稜上,衣襟耷拉下一半,濃黑的長發在月光的照耀下泛著銀光,玉手執玉簫,眼神溫和而幽深,構成一組唯美而……傷感的圖畫……
「有事嗎?」。不知道過了多久,簫聲停了,櫻惜雪意猶未盡地搖了幾下頭,忽覺有些身體有些麻掉了。
「有事嗎?」。幻朔月極有耐心地問了第二遍。
櫻惜雪沒有回答,很隨意地走了過去,一下子坐在了幻朔月的旁邊,還好窗稜夠大。
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
櫻惜雪問出了最想問的問題,這淒婉的音調到底和夢中的是不是同一首呢?
「《散月》。」幻朔月沉吟半刻,說道。
原來不是……櫻惜雪驀地松了一口氣,卻又有些悵然若失,低下了頭。
「怎麼?你听過?」
如果我說我在夢中听到過你會不會笑我?櫻惜雪垂頭喪氣地說道。
幻朔月看了櫻惜雪半刻,「不會。」
櫻惜雪一怔,兩個人沉默下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生磁場不對,兩個人每次獨處都會冷場。
沉靜了半響,櫻惜雪思索了很久,還是推了幻朔月一下,亮出了那張紙。對著月光,幻朔月眯起了眼楮︰你是不是這次又和蒼映血對上了?
「太直白了……真是個犀利的問題……」幻朔月不置可否,答非所問,「這和你有什麼關系?」
櫻惜雪仿佛無所謂一般搖搖頭︰是沒什麼關系,但是啊,我總是有一種直覺,我好想被你當成棋子了。
氣氛驀地一緊,幻朔月的目光一下子從懶散變得緊了起來,不動聲色地打量了櫻惜雪半響,才又如無骨一般散了開來,「真是讓人恐懼的野獸般的直覺……」
默認?很好。櫻惜雪吧嗒一下從窗稜上跳下去,站到幻朔月面︰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利用我干什麼,只是想要告訴你,我對你們的事沒有興趣,只是在我還可以利用,沒有成為棄子之前,請好好保護我。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KUSO到了極點,忽而又轉頭,對著幻朔月一笑︰說起來,我在夢中听到的那首一模一樣的曲子也有名字,他說的是——
《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