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惜雪一驚,又疾奔了起來,一邊四處尋找著,一邊著辦法。又一次經過花園,櫻惜雪琢磨著還有最後一分鐘了,怎麼也得熬過去,可是幻朔月離自己已經兩米不到了。腦袋噌一亮,咚的一聲就跳進了那個湖中之湖……
嘿嘿,我就不信你幻朔月會自毀形象跳進來游泳∼∼櫻惜雪得意洋洋地憋氣在湖底。
這一憋就是三分鐘,最後實在不行,櫻惜雪才浮出了水面,幻朔月已經不見了蹤影。
哈哈,我贏了!櫻惜雪也不管一身濕漉漉,就往庭院跑,看到三個人一臉閑暇地看著自己,便趾高氣昂地笑了。怎麼樣?我贏了吧?
幻朔月笑的很奇怪,踱步到了櫻惜雪面前,伸手就扣住了櫻惜雪的肩膀,櫻惜雪掙了幾下,沒出的去。
「小雪兒,你莫不是以為自己贏了吧?」幻朔月輕巧地說道。
難道不是嗎?櫻惜雪一眼瞪回去。指了指一邊已經燒完了的香,不屈不撓地看著幻朔月,怎麼?贏了你你還想殺人滅口?
「呵呵……」幻朔月輕笑起來,拉著櫻惜雪走到了樹底下,赫然又是一個香爐,上面插著一根比小孩胳膊還粗的香,只燒了大約三分之一還不到。
你……你……櫻惜雪好像猜到了……
「這才是比賽用的……」幻朔月笑的很開心,像一只偷到雞的狐狸,「那個是翎夢用來驅趕蚊子的∼∼」
櫻惜雪欲哭無淚,這家伙果然是個BT。隨後認命地聳聳肩︰說吧,你要干什麼?
幻朔月笑著把櫻惜雪拉進了房間,幻朔月自己的房間。房間的擺設很簡單,清雅得很,但是制作精良,做工考究,都是上品。空氣中一抹淡淡的清香,正是幻朔月身上常帶著的那種。
幻朔月松開櫻惜雪的手,指了指床鋪。
檀香木雕床、蠶絲被,白玉枕,絲綢床單,細紗雲繡帳……櫻惜雪看著這些平時翎夢在她耳邊嘮叨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價錢高到嚇人的東西,下意識地咽了一口唾沫,閉上眼暗念,我真的不是財迷,我一點都不拜金……
再次睜開眼,卻是瞧見了幻朔月貼近自己的臉,至少兩張臉的距離在1厘米以內。櫻惜雪又一次看到幻朔月那精致的眉毛和魅惑地眼楮,又咽了一口唾沫,現場很詭異很詭異。
櫻惜雪微微後退了一步,偏過了頭,平復著自己被驚嚇到的小心肝兒。
「小雪兒∼∼是不是我叫你做什麼你都願意啊∼∼」幻朔月笑眯眯的,像個人販子,但是那雙眼楮清楚明白地告訴你「敢說一個不字」看看。
櫻惜雪撲滅腦中不知道從哪里跑出來的不CJ的畫面,視死如歸地點了點頭,閉上了眼楮。
「呵呵……」耳邊是幻朔月越來越近的笑聲,櫻惜雪被推到了……不,應該是壓倒比較準確……
一團不明物體全都砸中了她的腦門,她被砸的暈頭轉向。睜開眼,發現自己被一堆織品給掩蓋了,被子,床單,枕墊,杯墊,衣服,鞋子……只要能用洗這個動詞完成的東西都在了櫻惜雪的手里。
僵硬地抽動了幾下嘴角,櫻惜雪望向幻朔月︰師父您老人家這是什麼意思?
「還有什麼意思?洗唄。」幻朔月神情淡雅地說道,仿佛是剛剛賞了別人什麼東西似的,舉止高貴。
交涉無果……櫻惜雪帶著「笑容」,雖然是咬牙切齒的,邁著「步子」,雖然是擲地有聲的,捧著那堆「任務」,雖然是恨不得扔了的,出去了。
幻朔月在房內笑了笑,喝了一口茶,才不慌不忙地說道︰「炎墨,你還要在房頂上呆多久?」
嗖的一聲,段炎墨從窗口翻了進來,帶著掩不住的笑意,「我都多久沒有看過你整人的樣子了?真為那小丫頭可憐……」
「說正事吧……再不說,寞兒就要到了啊……」幻朔月不經意地提醒道。
段炎墨果然神色一緊,失了剛才調笑的神色,「月……你就答應和寞兒回去吧……」
「回去?回哪里?」幻朔月不著痕跡地瞟了眼窗外,然後笑著說道,「那里,我是絕對不會再回去的,除非……」
「除非什麼?」段炎墨迫不及待地追問。
「除非我死了……」幻朔月呷了一口水,「或者我的心死了,那麼就任你們擺布。」
段炎墨沉默了。
「寞兒她……已經開始不對勁了……」段炎墨沉吟了半刻,卻還是開了口,「我怕……她會做出什麼傻事來。」
「那你就應該寸步不離地看著她,而不是來我這里。」幻朔月風輕雲淡地說道,轉動著手上的杯子。
「我是來提醒你的,月……」段炎墨走到了窗邊,「寞兒她知道你收了個徒弟,而且還是個女徒弟,好像很生氣的樣子……小心點,我看你對你那徒弟也蠻重視的。」
「放心吧。」幻朔月不在意地說,但是卻笑的高深莫測,「她呀,死不了的。」
段炎墨一愣,喃喃地低語了一聲︰「但願吧……」便揚長而去。
幻朔月把茶杯一擱,走到窗邊,笑眯眯地說道︰「怎麼樣,小雪兒∼∼听牆角的滋味不錯吧?」
窗外櫻惜雪驀地一僵,下意識拿衣服擋在自己的面前,又伸出腦袋,辯解道︰我只是來問問你這些衣服洗起來有什麼特殊要求沒有,別到時候再來折騰我。
「哦?」幻朔月拖長了音調,「那麼……就加點要求好了……你去南宮離那里把他珍藏的玫瑰露偷一瓶出來,到時候收衣服之前給我在上面灑灑。」
……南宮離好像一共才5瓶!?櫻惜雪咽了口唾沫,看了看幻朔月的臉色,也不敢辯解,直接跑了,生怕他說出什麼更BT的要求。
……
搓搓搓……櫻惜雪一邊洗著衣服,一邊無限地懷念著曾經的洗衣機……疙瘩,為什麼我要干這種事?!櫻惜雪仰天長嘯,就是沒出得了聲罷了。
搓搓洗洗了將近一個時辰,櫻惜雪把髒水一潑,得意洋洋地看著掛滿繩子的衣物,哈哈,還不是被我搞定了?放好盆子,卻又皺起了眉頭︰天知道怎麼從南宮離那里偷東西?
苦惱地轉了幾圈,卻听見院門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刻意壓低,卻又刻意不壓到底,聲音的響度剛剛好好讓一個耳力極佳的人听見。
會是誰呢?櫻惜雪倒是來了興致。
小心翼翼地探出一個腦袋,灰白色的磚路上顯出一紫色的倩影。搖曳的紫色長發,美麗絕倫的臉蛋,風姿綽約的身影,櫻惜雪的心狂跳了起來,是那個在仙劍大會上去找過師父的那個美女姐姐!
那個一眼就讓自己感覺到颼颼涼意,忍不住提防的美女姐姐!
墨綠色的眼楮幾乎在同時也打量了櫻惜雪一遍,淡粉的紅唇在一瞬間揚起了一個完美的弧度,冰冷而充滿誘惑。
果然,是她……
櫻惜雪打了一個寒噤,右腳在地上點了兩下,然後笑著回望過去。至少,氣勢上不能輸掉啊。
我叫櫻惜雪哦,姐姐你呢?櫻惜雪笑的單純可愛,還微微地偏了偏腦袋,露出兩顆小白牙。
「殤寞兒……」殤寞兒抿著嘴笑的溫婉,雖然語氣卻冷得像冰一樣。白皙的手悄悄地伸了出來,慢慢游移向櫻惜雪。
哇!櫻惜雪忽然一臉驚喜地撲了過去,在對方手踫到自己之前,輕巧地繞過她的手挽住她的臂膀,粘了上去,把臉往她的身側一貼,很親密的樣子。
臉下的身子僵了僵,臉上的笑容也僵了僵。
「噗嗤」段炎墨在黑暗的角落里背過了身。
墨綠色的眼眸眯了起來,瞳孔微微縮小了一下,一瞬間殺機四溢,櫻惜雪感到後背一涼,糟了,身體已經下意識地後退了,一躍,三米遠。
妖嬈詭異的紫煙籠罩在殤寞兒的手腕上,隨著風飄動著,卻凝聚著不散。
兩個人對視,卻是如天生八字不合一般,電擊一般的茲茲聲響了起來。
「寞兒……」打破沉默的是從房內走了出來的幻朔月,噙著笑容,「來了就進來坐吧……我等你很久咯……」語氣曖mei地上挑,櫻惜雪莫名打了一個寒顫。
殤寞兒明顯也愣了一下,隨即如一陣香風從櫻惜雪眼前飄過,等到櫻惜雪再次找到焦距,她已經貼在了幻朔月的右邊……比櫻惜雪剛剛貼她控制她行動還要緊。
小鳥依人一般,柔若無骨地貼在幻朔月的身側,一臉的陶醉。然而最讓櫻惜雪詫異地是一向不怎麼喜歡接觸人的幻朔月一把攬上殤寞兒的細腰,然後用另外一只手輕柔地撫mo起她的秀發來。
櫻惜雪的手抖啊抖,抖啊抖,硬是一句話沒憋出來。
「你……你們,不是吧∼∼」身後傳來一聲顫抖的聲音。
櫻惜雪轉過身,差點一個熊抱過去,哥們兒,太激動了,這就是我要說的。
一個黑色挑染墨綠長發和幻朔月差不多年紀的少年正站在櫻惜雪背後,墨紫色的眼楮睜得比櫻惜雪還要大,手比櫻惜雪抖得還要厲害。
人啊,看到比自己還要夸張的人,反而自己就沒興致繼續夸張下去了。櫻惜雪把手放了下來,倒是興致勃勃地走了過去。
殤寞兒淡淡地瞟了一眼,幻朔月的眼眸中閃過精光,似是奸計得逞的歡快樣子,一甩袖子就走了進去,還順帶關上了房門。
櫻惜雪看的目瞪口呆,看到身旁的哥們兒還在石化當中,當下心情大好,熱情地自我介紹道︰我叫櫻惜雪,你呢?
那少年似乎現在才反應過來,放下手,恢復了帥氣的外表,那一種就算在黑夜中都掩蓋不了的陽光氣質,淡淡的陰郁,矛盾卻和諧。抿上唇,好像有些沖動了……低下頭,看到櫻惜雪興致勃勃地笑臉,便也笑了笑,回答道︰「我叫段炎墨。」
嘿嘿,櫻惜雪壞笑兩聲︰炎墨哥哥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寞兒姐姐啊?別的不說,這觀察力她還是有信心的,雖然說古代的BL幾率是低了點。
段炎墨的神情微微變了變,卻是很自來熟地往櫻惜雪的腦袋上砸了一個暴栗︰「小小年紀,不要打听大人的事!」
櫻惜雪冷不防被偷襲中了,可憐兮兮地看著對方。在對方表情松動的一刻,一腳踩在對方的左腳上。
吼吼∼∼以為我好欺負?NO!你錯了。櫻惜雪一臉奸笑地看著抱腳亂跳的段炎墨。
這麼一折騰,剛剛和殤寞兒對峙時的緊張感都沒有了,櫻惜雪忍不住又笑了起來。和殤寞兒,她們是八字不合,可是和段炎墨,卻是如天生的朋友一般談得來。
兩個人最後相視,笑的不甚開心。
「咳咳……雖然不想打擾兩位……」不知何時幻朔月又倚在了門前,「小雪兒∼∼我的玫瑰露∼∼」
後背一涼,櫻惜雪噌地竄了出去,臨行不忘對段炎墨做個鬼臉,逗得段炎墨一陣捧月復。
其實月的徒弟蠻好玩的∼∼段炎墨也是如櫻惜雪一般感覺,卻是有些苦惱于她和殤寞兒劍拔弩張的氣氛。
兩記眼刀在一瞬間準確地打中了段炎墨的後背,段炎墨嗖一下也竄了出去。
這個地方留不得,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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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1日第二更∼∼鞠躬奉上。
(呼,家里親戚終于走掉了,現在開始補文獻上給大家,但是還是要向大家道一下歉,延誤了,對不起∼∼
今天暫且到這里,今晚要好好休息,明天爭取將剩下來的全部趕出來∼∼(*^__^*)
——雪盡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