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紀 (二)風波起 第六十章 欲擒故縱?

作者 ︰ 達達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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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我回家!」明月得寸進尺。

「嗯?」聲音拉長,「想回家?」

明月只點頭,心肝「噗通、噗通」跳了起來,很是期待。

「你已經回不去了,」這不是玩人麼,不早說,還讓明月期待了半天。

「請太子降罪,明月心甘情願受罰。」這次終于屈膝跪下了,為了不成為深宮怨婦,明月卑躬屈膝。

「你又沒有干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我如何降罪,」玩的就是你,現在似乎才好玩起來。

「請太子遣我入冷宮吧。」听說冷宮位于皇宮最偏僻的角落,與京城胡同僅有一牆之隔,那里寸草叢生疏于管理,但卻是自由之極,明月又想到一個好地方。

「冷宮,也不是不可以。」朱厚照突然松口。

「謝太子爺恩典。」明月感激的五體投地,趴在地上謝恩。

「你真有意中人?他是誰?若我把你囚禁在冷宮中,他可會找我的麻煩。」明月越听越不對味,你是誰?太子啊,誰敢找你的麻煩,再說了,自己有沒有意中人,和自己想要去冷宮又有什麼關系。

「不會有人找太子爺的麻煩,也不敢有人找麻煩。」明月雖然跪在地上,卻咬牙切齒,地磚好硬,鉻的膝蓋生疼。

「奧,不過到不到冷宮卻不是我說了算,再說你還不是我的女人,不歸我管,你去求皇後吧。」朱厚照雙手一攤,坐在身後的椅子上,端起茶杯抿嘴吸了一口,在這個空曠的大殿之內異常響亮。

明月「噌」一下就從地下爬起來,敢情折騰了半天,自己讓朱厚照給戲弄了。

「太子可聞現今街上有什麼傳言?」明月突然話鋒一轉,抬眼看著朱厚照,不知道為什麼,實在忍不住,自己被一個小孩子戲耍,他就是個小孩子吧,明月想。

「六宮之制,固所當備;

嬌後善妒,獨霸恩寵;

霸寵無出,狸貓換子;

金蓮花開,霸後摘桃。」

明月一句一句輕輕念出,雙眼緊緊盯著穩如泰山端坐的朱厚照,她就不信激怒不了,這可是大罪,妄議太子出身。

朱厚照的臉色終于稍稍變化,但卻沒有惱怒,有些玩味的看了一眼明月,「這個我已經听過了,不稀罕。」

這人到底是面後心黑,還是大度到別人非議他的出身都不在乎,明月糊涂了,原本就是借著一腔怒火隨心所欲的說了出來,此刻已經熄滅,只余下好奇。

「太子爺可知道**傷神,好欲之人不長壽。」黑墨眼一如之前深邃,目光之中有些許的迷離,明月忍不住再一次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

「強塑之為佛,強謂之為道,強思之為智,強索之為得。」朱厚照嘴唇輕啟,閉上眼諾諾而言,又突然睜開眼楮。

明月皺著眉頭,她不知道朱厚照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是什麼意思,算是感觸?

「kanyeterak?i?y midhruvam,」朱厚照看著明月,又念出一句,明月更加暈頭。後來她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是,「我願永遠守護著你。」,他念出的是梵語。

「不要任性,不要妄為,這宮中並不安全,自由是什麼,我比你更清楚。」朱厚照突然起身湊到明月身前輕聲說了一句這樣的話,「走吧,陪我出去到後花園轉轉。」

雖有些驚詫,可他的好意,明月听的分明,便安心跟在他身後,直到出了宮門,明月還在思索,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難道和自己一樣,來自未來,心中突然就這樣有了一絲松動,不是那麼排斥這個地方。

劉瑾、小凳子一直靜靜的跟在身後,除卻明月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雖不了解明史,可電視里也看得多了,她知道後世歷史描述中,劉瑾乃是一個大惡之人,怎麼就會在朱厚照的身邊呢,如果他也來自未來,怎麼會不知道。

有心提點兩句,卻找不到合適的機會,朱厚照關照自己不要妄為不要任性,明月懂得投桃報李之說,而她一直以來也是這樣的處事標準。

穿過曲折環繞的抄手游廊,朱厚照在亭子立定,雙手背負,遠眺之地竟是一處連綿不絕的山脈。

少年老成?從一來到這大明朝,明月就知道了她、青青還有太子是同一天出生的。

「小謹子,小凳子你們就在外面侯著,」劉瑾正要抬腿靠近,幫他拭石凳之上的灰塵,朱厚照便出聲阻止。

听力也不錯,明月心中一動,劉瑾的腳步很輕的,于是便自作主張掏出繡帕幫了石凳之上的灰塵。

「請太子爺坐下。」明月招呼道,說的好听一點,她是太子的女人,說不好听一些,就是侍妾,再者她還是奴婢,需要照顧太子。

「不用了,你若累了,就坐下歇歇。」朱厚照轉身,「劉瑾,你去府里拿些果盤出來,小凳子,去提些茶水來。」

「是,主子。可誰來照顧您呀。」劉瑾嘴上答應,腳下卻不動一步。

「由莫良人侍候便可,你去吧,速速回來便是。」朱厚照一拂衣袖,便坐了下來,劉瑾、小凳子小步彎腰退下,一離開太子視線,便小跑了起來。

「這宮中若說有什麼人可信,便只有自己了。」朱唇輕啟,還沒待明月開口,朱厚照到先說了出來,原來是要關照自己。

「劉瑾此人並不可靠,別問我為什麼,只是感覺,但我的感覺向來準確。」終于可以投桃報李,明月長舒一口氣,也就只能編造這種謊言了,感覺這種事情是最模不準的,自己給他提個醒就行。

「他是從母後那兒來的,從小跟在我身邊。」朱厚照的眼神有些飄渺。

明月猜不透,他說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不相信自己,非常信任劉瑾?可若說他信任劉瑾,為何跟關照自己幾句話,還要遣開身邊眾人。

「也許可以相信的只有自己。」明月再次重復,用他剛教自己的話,自己已經盡心。

又或者是他覺得自己並沒有到可以相信的地步,所以不可外露,也說不定,以他的聰慧,也許只是被從小照顧這份情所牽絆吧。

但明月卻只知劉瑾是大奸之人,至于做了哪些十惡不赦之事,她卻一個不知,更無從勸起,而自己已經盡到提醒的義務,信與不信,不可憑著自己紅口白牙就可判罪。

「你來自慶陽府,上次你在皇家獵場所說的事情,也是真,」說了一半,朱厚照的話又止住,「他是宸濠。」

「我……」明月正待開口,卻被朱厚照打斷。

「我說的不是你,他們回來了。」明月也听到兩百米遠處,劉瑾和小凳子腳步匆匆而來。

明月對他的听力已經不驚訝了,讓她心驚的是,朱厚照竟然知道青青和宸濠的事情,而他卻沒有阻止青青入宮,這麼說,他也猜到這中間有些問題了,這樣想來,他根本不相信皇後,所以對皇後派到他身邊的劉瑾也不信任。

無能為力?還是放長線釣大魚,那他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份,明月心思閃爍不定。

突然眼前這個目光深邃沉著冷靜,一直眺望遠處之人,不再是一個小男孩,而是一個心機深沉之輩。

果然這宮里沒有一個簡單之人,從小生活在宮中的太子啊,他是什麼身份,眾人又寵又敬的人,卻又不得不提防身邊之人,他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身邊的人不可信呢?相對于他的處境,自己在慶陽府那些還算是委屈麼。

「從我出生,父皇就給予了厚望,外人只道我聰慧,卻哪里知道我吃了多少苦頭,寂寞之時,幸有一大師陪伴,所以我從小就學會了梵語,可大師卻也離我而去。」明月听見劉瑾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有時候,睜一只眼楮閉一只眼楮,醒與不醒才是最安全的,我羽翼未豐,而他人卻又是多年的布局。」嘴角掛著一絲嘲諷的笑容,落寂中有些傷感。

「小謹子,趕緊倒一杯熱茶來。」劉瑾剛轉過彎,朱厚照的聲音稍稍拔高。

「是,主子。」劉瑾快跑兩步,在石桌之上鋪好台布,放上三個果盤,又拿出兩個茶杯,從小凳子手里接過茶壺。

碧綠清透的液體流進白淨的瓷杯,一絲絲熱氣蒸騰盤旋而上,劉瑾提壺高約兩尺左右,上下游移,一點茶水都不曾濺在外面,做了多少年了,閉上眼楮似乎都可以倒的恰到好處。

「主子,一路走來,溫度正好合適。」倒完一杯,先雙手敬上。

朱厚照接在手心,吹噓之余抿了一口,「小謹子,跟在我身邊多年了,寺里監統領之職如何?」

「奴婢謝主子恩典,可在主子身邊侍候慣了,舍不得主子。」

「呵呵,做了統領依然可以在我身邊,只是此後你的事務就會繁忙了,找個年紀小點貼心熟練敏捷之人來侍候我吧。」朱厚照不動聲色。

借升職將其調離自己身邊?這樣還不會引起別人注意,還讓劉瑾跟自己找人,這一招很是高明啊。

這是什麼計策,欲擒故縱?

他早已有心除掉劉瑾,卻顧慮太多,現在卻突然給劉瑾這麼大一個誘餌,是讓他犯更大的錯,再揪出來,還是只是想把劉瑾調離身邊,明月眯著眼楮,她有些看不清這個面目俊美,一臉稚女敕,但卻談笑間計策出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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