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給我兩個烤地瓜。」之隱從懷中掏出了兩枚錢幣。遞給滿臉折皺的老漢。
老漢借著昏黃的油燈,接過了錢幣,從燒得 啪做響的火爐里取了兩個現烤的給他。
之隱也不做他想,從老漢厚實的手掌中接過地瓜,才知道那有多燙,一路齜牙裂嘴,嗷嗷大叫的疾速奔回了遠遠站著的任封塵身邊。
任封塵很自覺的將兩個地瓜接了過去。之隱雙手捏著耳朵,跺著腳哼哼道︰「別都吃了,有一個是我的。」
任封塵微微一笑,伸手拉下了之隱的手臂,展開手心,竟被燙紅了一片。
就像被定住般,任封塵許久沒動,之隱不自然的干笑兩聲︰「這也沒什麼,一會就好。」
任封塵「嗯」了一聲,就這樣毫無預警的,沒有任何言語的抬起了之隱的手心,在他還沒發覺怎麼回事時,那柔軟的唇已輕輕的印在了自己的手心。
之隱一驚,突然想到了任封塵是一個多麼愛干淨的人,他那隨身攜帶的帕子。從不允許別人玷污自己一分一毫,而此刻,自己的手心上面,甚至還帶了未擦干淨的黑灰。
「髒。」之隱縮了縮手,想將它背到身後去,卻被任封塵一把拉住。
「沒關系。」任封塵抬頭一笑,隨即便朝自己的嘴唇壓了過來。
「唔……嗯……」
舌尖相互纏繞追逐,感覺像是過了很久,又感覺像是過了極短的片刻,當兩人終于氣喘吁吁的分開彼此時,任封塵手中的那兩個地瓜,早就不知在何時滾到了地上。
之隱看著任封塵微紅的臉頰,腳尖一踮,對著他潤澤的雙唇動作迅速的親了一口,然後在任封塵還在怔愣時,圍著他的頸項在耳邊輕聲說道︰「你說你喜歡我,所以除了仇恨和復仇,你還有愛。」
任封塵沒有說話,但之隱卻能感覺到被他把著的身子明顯變得越來越僵硬。
放開手臂,之隱後退一步,抬頭認真的注視著任封塵細長的雙眼,此刻這雙眼楮竟黑亮幽深的看不到底,之隱深吸一口氣,緩緩道︰「塵,我愛你。」
……
任封塵果然料事如神。
次日,花灕將玲瓏玉簫呈給任封塵時,果然說是從宋品那里劫取來的。
當晚。宋品尾隨受傷的杏凌與朱壽直至荒郊才動的手,剛開始杏凌還能應對一二,但半柱香後,還是因為寡不敵眾,再加上身體負傷,力竭之時,被宋品尋了空隙,當場受了一掌。玉簫被搶,朱壽也在混亂中被人從背後一劍穿心而死。杏凌咬牙頂住宋品的接連兩掌,最後順勢負傷逃走。宋品得了玉簫,心下大喜,也就沒差人再追,只是玉簫在他手心還沒捂熱,卻不想被隨後殺出的黃雀一舉得手,此人身披花衫,使一把短匕,身手十分了得,也就幾個回合,宋品拿眾手下賠了性命不說,就連自己的命也一起丟了。
馬車在「咯吱」聲中緩緩前行,之隱坐在車廂里想著今早花灕笑嘻嘻的臉蛋。再想到他低首抬眉間取人性命于無形的冷血,忽然就從脊背竄出了一陣冷意。
轉頭看了眼另一頭的任封塵,此刻他正靜靜的閉目養神,臉色蒼白。
今早出發前,自己又看到玄玉在為任封塵熬藥了,他的頭發一變成黑色,身體似乎就會顯得很虛弱。
「看夠了沒有。」任封塵的嘴角微微上揚,彎成了一個好看的弧度,整個人一下子顯得精神了很多。
之隱嘿嘿一笑,挪了身子到任封塵身邊,獻媚道︰「大美人,你可真神。」
「哦?你指的是什麼。」
連眼皮都不抬一下,盡會裝樣。
之隱用手肘示意的撞了撞任封塵的手臂,笑道︰「就是玉簫的事,你怎麼知道一定會落入宋品的手中?」
濃密的長睫輕輕的動了動,任封塵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目光從手肘一路移至了之隱的臉頰,然後就定住不動了。
之隱面上一紅,忙尷尬的轉頭輕咳,任封塵伸出修長的指尖,撩開之隱額前的一縷碎發,輕笑道︰「因為昨晚我在開窗的時候,就知道宋品帶人埋伏在外面。」
「那你是故意開著窗戶的?」之隱驚道。
任封塵笑著點了點頭。
「你心機怎麼這麼重。」之隱將身子往後移了移,嚷聲道。
任封塵淡然道︰「我只是利用了他們的貪欲而已,並沒有做什麼。」
「可是因為你的一個決定,就死了很多人。」
「……」
任封塵將眼皮一閉,嘴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線,干脆不再理人。
果然生氣了。
之隱將身子重新往任封塵身邊挨了挨,小心翼翼的側頭去觀察他的臉色。
蒼白的臉頰透出一抹淡淡的紅暈。緊閉的睫毛如蝶翼般輕顫著在眼眶下投下深深的暗影。
之隱咽了咽口水,剛想退開。
「江湖本就不是太平之地。」任封塵猛的睜開了雙眼,清澈幽亮。
四目相接,之隱一驚,忙往後退去,可還沒移出半分,就被任封塵用手牢牢的固住了後腦門。
「這不是一個善良的所在,之隱,你並不適合在這里。」
近在咫尺的容顏,撲鼻而來的體香,之隱尷尬的干笑道︰「闖蕩江湖這事老子其實早在幾百年前就不想了,天天打打殺殺的,還不如回家娶老婆生孩子。」
其實是天天被人追著打,武功不濟也真的是失了興趣。
任封塵面上一怔,很快笑道︰「你知道怎麼娶老婆生孩子麼?」
靠!這神情,這語氣……
腦子不自覺的就想到了自己和任封塵在一起時那個那個的樣子,刷的一下,臉一直紅到了脖子根。
任封塵伸手在之隱的臉頰輕刮了一下,輕聲笑道︰「果然還小。」
「老子哪里小了?」為了避開尷尬,之隱憤憤出聲。
任封塵放開之隱,輕笑著在自己的腿上拍了拍︰「上來。」
之隱雙眼隨著任封塵的手心移到了他的,全身頓時燥熱了起來,似乎隔著衣料。都能感受到那里的熾熱。
「我……」
怎麼連聲音都變得沙啞了。
之隱忙慌亂的轉過頭去,懦懦道︰「現在是在馬車上……」
話沒說完,一雙手臂便穿過之隱的腋下,將自己抱了起來,之隱很自覺的劈開了雙腿坐在了任封塵的腿上。
任封塵低頭看了一眼,輕笑出聲︰「原來你也想的嘛。」
之隱頂著個大紅臉,怒喝道︰「不準說。」
任封塵輕笑著整理了一下坐姿,雙手扶著之隱的腰姿緩緩下移,直至將手擱在他的臀部,才閉眼在之隱的耳垂上輕輕的咬了一口。
「嗯……」一陣酥麻立刻貫穿全身,輕吟聲月兌口而出。之隱一驚,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任封塵唇角淺勾,戲謔的看了之隱一眼,伸舌在之隱的手背輕舌忝了一下。
之隱瞪大了雙眼,驚呼一聲,慌忙將手甩了出去。
「你怎麼這麼色。」
「你不喜歡麼。」任封塵輕笑著雙手一使力,便將之隱的送到了身前,隨後,腰姿也緩緩的移動了起來。
這……這是……
臉色煞白的之隱能明顯感到那相互抵觸的均在這種奇異的摩擦下開始疾速膨脹。
不,不行,再下去就真的停不下來了,這是在車廂里,外面花灕和玄玉的聲音可是清晰入耳,更別說還有幾位如花似的仙女姐姐了,絕對不能在這里!
任封塵的雙唇輕輕的壓到之隱的唇上,聲音暗啞︰「待會可別叫太大聲了。」
這個人……
「嗯……」盡管心里明白,可是……
任封塵輕笑一聲︰「都說別叫太大聲了。」
之隱面頰飛紅,顫著雙手猛的往任封塵身上一推,氣喘道︰「不可以。」
任封塵不理,又想湊過來吻他,之隱忙伸手按住他的嘴巴,急聲道︰「這里有人。」
任封塵總算清醒點了,不再撲過來咬他,也停下了腰上的動作,伸手扯下之隱的手掌,輕笑道︰「原來是害羞了。」
「老子才沒有。」
有些話是不需要過腦子的,但說了卻沒人會相信,就比如現在,任封塵輕笑著吻了吻之隱的手背,轉而肅然道︰「馬車留下,所有人都到前面探路。」
「是。」
……
他竟然還要繼續……
之隱雙手一壓,忙想起身抗議,任封塵一把按住了之隱的肩頭,乜斜一眼之隱的,說了個極為實際的問題︰「你現在停不下來了吧。」
血液瞬間暴漲,有沖至頭頂的。也有直抵的,之隱全身輕顫一下,忙往後退了退,底氣不足道︰「不用你管。」
「你想自己來。」任封塵步步緊逼。
之隱臉色脹紫,委屈的看向任封塵。
任封塵輕笑了一下,將之隱重新抱至身前,溫柔低語道︰「不用怕,現在已經沒人了,你想怎麼叫,我不管你。」
「你……」
「我想讓你幫我解決。」
「你……」
「噓~,別吵,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任封塵,你混蛋!」
「嗯……啊……任,任封塵,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