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熱的男人氣息輕掃過她的耳邊和臉頰,燙的她的耳根微微發熱,燙的她汗毛孔癢癢的。她不喜歡這種感覺,更不喜歡他的語氣,本來想著既然要接的人是嚴冬的弟弟,那也算自己人了,不想冰冷的對待他,可現在,已經沒有考慮的必要了。
可雪不想與他再糾纏下去,只想快點送走他,越快越好!于是再一次漠視掉他的問話,表情冰冷的拿出手機並撥出號碼。
「喂,嚴冬,人我已經接到了,現在要把他送到你那里嗎?」。
「哦,那個~~」
「冬冬,嗯~不要說了啦~~來嘛~嗯~來繼續嘛……」電話那頭,女人奪下騷擾電話,順手仍到一邊,接著,電話里傳來一陣陣女人嬌喘的申吟聲和男人的低吼聲。
誰讓自己電話打的不是時候,打擾人家小兩口的恩愛?不過,這個顧延寧倒還真夠忘我的!
可雪無奈兼苦笑的掛上電話。納悶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此刻的她不夠冷靜、不夠理智,是在害怕嗎?
「喂!女人說話!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男人怒吼著,這個短發的女人已經兩次打破了他的忍耐限度!他絕不能再讓她這麼下去!
男人的吼聲成功打斷了可雪的思緒,可雪這才想起來嚴寒還在自己身邊,好像還問了她幾個問題,于是她不假思索的抬眸,「你說什麼?」
突然,這一瞬。
僅僅這一瞬。
讓余可雪呆滯了如同一個小時那麼久。她看到了,就在和他四目相對的瞬間,她看到了,血塔散發著血光的畫面。
而這時,遠在平安鎮和同事們研究案情的慕容雨天,突覺心髒猛然的一收縮,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被騰空抽走一樣,似有誰要奪走他心愛之物,心頭竟縈繞著幾分莫名的恐懼和後怕。
「有什麼發現?」身邊的廖子營覺察到他有點不對勁。
雨天搖搖頭,繼續觀察尸體。
據法醫鑒定,尸體全身被燒焦,呈黑紅色的干枯狀,兩只焦炭似的手鷹爪型的勾起,指關節之間因用力過量而斷裂,血紅的眼楮張得大大的,似乎在訴說著無盡的恐懼,但令法醫匪夷所思的是,死者的肺部有大量的積液,據化驗,積液竟是自來水。
也就是說,死者是被淹死的!
不管從死者死亡外表來看,還是從驗尸報告上的數據結果來看,死者也確確實實是被燒死的!
一個人怎麼可能同時被淹死和燒死?!而且根據當地人的口供,案發當晚根本就沒有火災!
詭異,真的是太詭異了!這個案件讓所有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氣,心里毛毛的,巴不得趕緊走人,但礙于廖頭兒在這,都沒有表現出來。
不過廖子營也算體貼下屬們不言而發的驚悸,也為了和雨天方便查案,便隨便打發他們回暫住的旅館。
「你看這次的難度大嗎?」。廖子營問,很顯然,這又是一起靈異案件。
自從六年前,在雨天他們的幫助下破了校園凶殺案之後,受到上層領導的一致肯定,加上他本身嚴謹認真的工作態度和雨天無條件的加入旗下,由于很多懸案都是跟靈異掛鉤,所以他和雨天很快便成了警界破案率最高的風雲人物。
只不過雨天心性隨意,懶散慣了,不想讓官餃束縛住腿腳,便拉了他最擋箭牌,事實證明,他這個擋箭牌的確做得很成功。
「不好說。」雨天頓了頓,盯住焦尸睜大的雙眼,想從上面找點線索,但還是無果。「這個案子很特別,就像一盆水,潑到在陽光下,蒸發完什麼都沒留下,但潑水事件確實發生過。」
「案發地點呢?有沒有邪氣?」廖子營不甘心的追問。
「沒有。」雨天及其肯定,但語氣卻不爭氣的一軟。就算一般的凶殺案,案發現場也會有一些怨氣,更不用說是靈異案件,但他卻沒發覺絲毫不一樣的氣息。
正因為太正常,所以才顯得不正常。
「那再等等吧。」廖子營掃了眼臉色稍有不對的雨天,「這兩天查案怪累人的,走,大哥請你吃飯去,順便洗個澡,放松放松。」
人當了官就是不一樣,當年那個害羞的小警察如今已經歷練的有模有樣,頗有官家風範,人也跟著自信起來。
墨青小區。
可雪晃神的踱著步,血塔發光畫面的記憶被她一次次的抽出來,放在腦袋里播放再播放,不停的回憶著六年前桑格女乃女乃臨死前對她說的話,她不曉得自己何時坐上了出租車,何時到了小區,更沒注意到她竟然帶了那個男人回來。
剛剛……她看見了!真的看見了!桑格女乃女乃的話應驗了!她的奇跡?他嗎?那個叫做嚴寒的男人嗎?可是,出現的太突然了,突然地讓她有點經受不住。
嚴寒一臉陰沉的跟在她身後。
這算什麼?這個女人居然不理他!竟然無視他的存在!不容許,絕對不容許!
他很清楚的記得,機場她盯住他詫異驚訝的眼神,那雙清明透亮、迷惑困解的眸子差一點就把他吸進去,還好他經常在萬花叢中叱 風雲,及時把持住,要不然他估計他自己真的會一不做二不休的就地吃掉她!
不過,這個清新自然略帶清冷氣質、一直保持沉默、讓他捉模不透的短發女人,卻別有一番風味。
她在想什麼?嚴寒禁不住好奇,默默觀察可雪。想怎麼引他上鉤?還是想別的男人?別的男人?腦海里無意闖入這幾個字,讓他莫名的微怒。
「喂!女人!你帶我去哪?」見可雪反射性的拿出鑰匙,對著門的鎖眼兒就插進去,忍不住問。他不記得他有墨青小區的房子。
嚴寒的聲音突兀的在耳邊響起,打斷可雪游魂般的思緒。「你怎麼在這?」話剛出口,她隨即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嚴重的錯誤。她明明是要把他送到嚴冬那里的,怎麼會把他帶回家?
哦,對,她想起來了,今晚有明星要開演唱會,封鎖住了去嚴冬家的唯一通道,而嚴冬和延寧也正為愛努力奮斗,所以她決定把他先暫時安置在家里住上一晚,明天再送他回去。
「你今晚先住這。」可雪還想繼續說什麼,可一抬頭就對上了嚴寒危險而憤怒的眼神,不由的緊張,便吞下了後面的話,什麼也沒說的就帶他進了屋子。
終于露出真面目了!嚴寒眯起眼楮,嘴角掛著一絲鄙夷,天下的女人一般黑!尤其是看過房子之後,他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房子是小躍層,不算太大,卻也不小,一眼瞧下來,值錢的東西可真不少,就牆角處那對水晶塔足以買下三座躍層。一個女人,柔柔弱弱的女人竟然有這麼豐厚的財產,如果不是特別有能力,就是個吸血鬼,專門吸男人的血!不過,後者的可能性居多。
想到這,他眸中又多了幾分不屑,似乎這不屑里還包含著幾分惱怒,但他自己並沒有發覺。
女人都是虛偽的、惡毒的,在男人面前裝的越乖巧可愛,楚楚可憐,就越野心勃勃、心如蛇蠍、陰毒算計。
眼前的這個女人會屬于哪一類?他抬起眸,深深打量著她的背影,猜想,她會不會是大哥專寵的情婦之一,而大哥現在即將有家庭,為了家庭,也為了給自己接風洗塵,就順水推舟的將她作為禮物,送給自己……
禮物……?或許這個禮物味道不錯!想到這兒,原本就漆黑如潭的眸子變得更加幽深。
「我是余可雪,冰箱里有食物,餓了自己熱來吃。」可雪放下包包,還是沒有擺月兌緊張的情緒,指了指魚缸旁邊的房屋,「那是你的房間,浴室在樓上,如果沒有別的事就早點休息,明天送你回去。」
見他沒應聲,可雪皺皺眉又問︰「有問題嗎?」。
「暫時沒有。」一會兒我再好好陪你玩游戲!嚴寒饒有興味的看著可雪,嘴角揚起邪惡的弧度。可雪不禁一愣,故作鎮定的走回自己房間。
可雪沒有開燈,房間里黑壓壓的,但至少不像剛才那麼壓抑不安。
筆記本上的待機指示燈,突兀的亮著,像狼犀利的眼神,這眼神再一次讓她想起嚴寒,他的眼楮如同黑洞,張著大嘴迫不及待想吞掉她。
還是明天快點把他送走好了,可為什麼內心深處有種無法擺月兌的宿命感?難道是桑格女乃女乃的話對她做了潛意識培訓?又或者真的如桑格女乃女乃所說,是注定?但她一面對他就,就覺得非常不自然。
不能再這麼繼續下去,她告訴自己,努力說服自己一定一定要用平常心對待他,他僅僅是嚴冬的弟弟,甚至和她連朋友都稱不上。好吧,就把他陌生人看,先讓自己心態穩定下來,說不定還能和他做朋友,慢慢處下去,也許她就會看到他究竟是如何成為自己的奇跡。
但一旦停止思索,面對空曠的屋子,竟有點想雨天,從來沒這麼想過。她知道她只是想找個依托,找個擋箭牌,雖然自己冷清的性格平時對他愛答不理,沒事斗個嘴,但心里還是依賴他,這個像哥哥一樣疼愛她寵愛她的家人。
他在家的日子里,幾乎每天都要賴在她房間一會兒,趕都趕不走,不是以教她道法當借口,就是故意找點小茬兒逗逗她,他知道她是一個想安靜卻又怕寂寞的人。
她一邊換思路的想著雨天,一邊換上睡衣。
皎潔的月光頓時穿透玻璃,迫不及待的跳進屋子里,照亮了整個房間。
今天是滿月,天地靈氣最足的時候,正適合血塔吸收養分。她小心翼翼的拿出小塔,讓它充分的沐浴在月光下,而自己也閉上眼楮迎合溫柔的月光,和血塔一起認真感受著大自然的能量。
她很投入,如往常一般投入,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到房門悄悄被打開,有人不懷好意的慢慢接近她。
就在她覺察到不對勁的時候,腰身陡然一緊,整個人連同手臂被牢牢困住,身後傳來的濕熱渾厚的男人氣息讓她全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
「誰?」話一出口她便立即反應過來,屋子里只有她和那個男人。他為什麼會進自己房間?為什麼會這麼做?還沒來得及繼續疑問下去,整個人就被狠狠地摔在床上,好在床夠軟,但雖說是這樣,但那個人附加在她身體上的力道足以讓她感受到骨頭散架般的痛楚。
可雪強忍著疼痛睜開眼楮,果然,她猜得沒錯,那人就是嚴寒。
全身僅在圍了一條浴巾,胸膛掛著誘人的水珠,一滴一滴沿著肋骨沒入浴巾,可雪不自然的往後挪動,但背部傳來的堅硬告訴她,她無路可退。
堅強的品性讓她不得不硬著頭皮面對嚴寒深諳黝黑,充滿yu望的眼楮,他正盯著自己,帶著獵食者的氣息。
可雪的心頭徒然一緊,他要,要對她……可雪立刻意識到即將來臨的危險,她本想用自己一貫的冷硬和冰涼來反抗他,但卻又讓她想起他的眼神,想起桑格雅圖的話,心中一團亂麻,慌起神來。
也就是這短暫的遲疑和眼神迷惘的敗陣,讓「凶猛的獵食者」認有機可乘,飛身猛撲過來,將可雪重重的壓到身下,並先下手為強的把她的雙手雙腳固定。
曖mei的氣息撲鼻而來,讓可雪腦中頓時一片空白。
「裝什麼裝?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玩什麼?」欲擒故縱,扮清純?哼!嚴寒邪惡的揚起唇,故意將口中濕熱輕吐到拂可雪淨白的面頰,「其實你很喜歡這樣對不對?」
「你胡說什麼?快放開我!」可雪條件性的反應過來,羞怒道,但從臉頰傳入身體的酥麻卻讓她的語氣也跟著軟酥酥的。
「怎麼?想要更刺激的?」
「不!你快放……」可雪立刻反對,但始終還是慢了一步,「唔……」嚴寒冰冷的薄唇侵略性的覆上可雪柔軟的唇瓣,舌尖肆無忌憚的吮吸著可雪檀口中香甜的蜜汁,手隔著柔軟的衣料霸道的摩擦著她的身體。
可雪無力的瞪大雙眼,心緊緊地團成一團,全身像被無數的螞蟻啃食,酸癢疼痛,酥麻無比。
不能再讓他繼續下去!可雪下定決心,想咬破他獵食般的嘴唇,卻不料那人好像早就做好防守,不斷的強勢猛攻,不給她留一點後路。
接著只听「撕拉」一聲響,可雪綢質的睡衣被扯破,望著她白皙女敕滑的香肩,嚴寒眸子里兩簇火焰再一次焚燒。
這個禮物味道真的不一般,竟能如此輕易地引起他的興趣!回頭真要好好感謝大哥!
身下的可雪既焦急又緊張,她想用靈力將他震開,但她的靈力對付惡靈鬼怪沒有問題,對人的話如果沒有雨天的符咒輔助,根本一點作用都沒有!現在她的血塔又被煉化入體,生理期為了不讓血塔與自己的血氣沖突,她暫時封住了血塔的一切感知。怎麼辦?怎麼辦?難道她就這樣的被吃掉?
眼看著嚴寒就要對自己進行最後一道「屠殺」工序,她一眼瞄到窗外因感知到自己的危險而微微發紅的實體血塔羅,她心一橫,給自己敲下了最後一張「保命符」。
她緊張而又凝神的呼喚著小塔,救我,血塔救我……
也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窗外的血塔紅光乍現,旋風似的沖入房中,雖然不知為什麼它在關鍵時刻熄滅了紅光,但猛烈地沖擊力還是將蓄勢待發的嚴寒狠狠的擊到床下。
可雪趁機抓起殘破的衣服,跑進了浴室,虛弱的跌坐在地上。
為什麼會這樣?他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為什麼……如果不是血塔,她早就被他……可雪甩甩頭,不敢再想下去,更不願想下去。
她強迫的控制住自己雜亂無章的思緒,站起來慢慢走到鏡前,看著鏡子里面那個狼狽不堪的自己,竟有些想哭的沖動,哭是女人特有的權利,不是嗎?她拼命地想擠出眼淚,好沖刷掉這段羞辱的回憶,但卻欲哭無淚。
「開門!」嚴寒怒氣沖沖的站在門口,粗魯的敲擊著房門。
可雪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變的平靜,至少裝也要裝的專業一點。
「你剛對我做了什麼?該死的女人!」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敢跟他動真格的!她難道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和他……難道不知道男人突然**會很危險?
對不起,我不想和你說話。」可雪鼓足勇氣打開門,面色冰冷。「別以為自己很有魅力,其實就是只發qing的公狗!」
「你,你竟然敢這麼跟我說話!」不想活了?!嚴寒對她瞬間的冰冷微微鎮了片刻,但听到可雪毫不留情、口無遮攔的責罵,那股氣差點讓自己的胸腔爆炸。發qing的公狗??敢這麼說我??
「我不認為自己的話有錯。」可雪說,眸子里漸漸透出一股冰寒,顯然,她生氣了。「見到女人就迫不及待的爬上去,說你是狗還真是抬舉你了!」
「虛偽!」嚴寒挑眉,有憤怒轉為不屑。想掉他胃口,然後再對他一網打盡?哼,看來他還是小看了這個女人。
「隨便你怎麼想。」這麼無恥的人沒有必要跟他解釋。
見可雪無話可說,嚴寒輕佻的勾勾眼神,「怎樣?承認了?別以為你很有身價,其實你就是一個被人送來送去的禮物!分文不值!」
禮物?他竟然把她當成隨手拈來、隨手丟棄的禮物?妓女或是情婦嗎?可雪的雙眸冰寒的像是凝結上一層霜。
「我清楚的告訴你,我不是‘禮物’!也沒有禮物!沒想到智商高達二百得嚴冬竟然有你這個白痴弟弟,我還真是太高看你了。」可雪憤怒的反駁,「如果你想要那種‘禮物’,可以去夜店、酒吧之類的地方尋覓一下,也許會有誰能看上你這這種自以為是的白痴。」說著可雪便往屋子里走。
「喂,該死的女人,站住!你給我說清楚!」嚴寒的怒吼再次響起。
「對不起,我想我已經說的很明白,如果理解不了樓下有電腦,你可以百度一下,記得出去的時候鎖門,還有,我不叫女人或是該死的女人,我叫余可雪。」
「余、可、雪!」房間里傳來震耳欲聾的吼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