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在床板下
陷入黑暗的瞬間,有熟悉的時空拉扯感,莫名的叫人安心。
蘇千秋迷迷糊糊的回憶起昏迷前的感覺,半眯著眼楮茫然的揚起脖子往四周看,現在又是在哪里?
四周一片漆黑,但是他的眼楮還是能看見這一處狹窄逼仄的環境。他是躺著的,身子右側貼著冰冷堅硬的地面,左側壓著溫軟的……的……人?
蘇千秋一下子驚醒過來,低頭朝自己攬著的人看去,一時間心慌慌腿顫顫,千萬不要是狗血的上錯床之類的事情啊,自己可不想再被誰誰莫名其妙的纏上呢。
干脆現在直接溜掉吧……蘇千秋淡定的浮現出這一個想法。
只是當他真正看見身下人的模樣的時候,滿腦子想著的開月兌借口一下子煙飛雲散,瞪大了眼楮半晌說不出話來。
弗洛依德!
黑暗中的黑衣少年平躺在地上,蜷曲的黑發凌亂的鋪散在地上,一張象牙白的邪魅面孔在暗沉的環境里罕見的帶著幾分虛弱的蒼白,緊閉的眸子,寂靜不動的雙睫覆著淺青的下眼瞼,透出極其的憔悴脆弱來,似乎格外的疲憊。
他的手依舊緊握著蘇千秋的手臂,抓得死緊。蘇千秋微微動了動手臂,很無奈的發現已經麻木到沒有了知覺。
就著這樣被抓著的姿勢,他剛好攬住了少年的腰肢,能感受到微微起伏的胸膛,一顆心在空中懸乎的打了一個轉兒,這才安安穩穩的落了地,輕巧的揚起了唇角。
弗洛依德還沒有醒過來,呼吸都是微弱的。
蘇千秋緩緩的俯,隔著一層黑衣貼近了平穩跳動的心髒,在有節奏的心跳聲中沉靜下來,一點點的模清楚了來龍去脈。
先是元素風暴的產生,再是李蘭判斷出元素風暴是魔晶炮準備時所附帶產生之物,然後便是飛快的逃跑。
喪盡天良使用魔晶炮的不是浮十四,而是另有其人,同樣來自殺手工會,無非也是沖著弗洛依德而來。
真不知買弗洛依德命的主顧到底承諾了多少懸賞,殺手竟然把攻城使用的,花費昂貴的魔晶炮拿來對付幾人,也不管不顧偌大城鎮里面的其他人,拖著無數的命來當陪葬。
當魔晶炮的能量束從天而降的時候,自己很快的便因撲面而來的龐大魔壓而暈了過去——
暈過去的瞬間,似乎有熟悉的拉扯力量——像是常被弗洛依德扔來扔去的那種感覺。
也就是說,弗洛依德救了自己麼?蘇千秋抬手,指尖輕輕的劃過弗洛依德眼楮下的那一抹青色,指尖下細膩冰涼,像是滑過了溫潤的玉石。
看,這樣模著他的臉,這人都不會醒的。
蘇千秋枕著溫暖的胸膛揚著頭注視著宛如熟睡的少年,頭一次覺得心跳聲竟然還有這樣安神靜氣的功效。
除了救自己,大概這人把京銀老師他們都救了吧?或許還不止?那個城鎮的人,大概也有被救的人吧?
蘇千秋相信,弗洛依德一定是沒有任何保留的壓榨了他自己的所有力量,用空間魔法將人們遠遠的扔出了那一塊兒地方。
自己因為被他牢牢的抓著,因此也沒有走散。
在那樣大的元素風暴里使用魔法,也難怪現在這樣虛弱的安靜了。
蘇千秋輕輕的嘆氣,說起來,弗洛依德其實才是最溫柔的人吧?心軟的不像是一個灑月兌恣意的魔。
他緩緩的撐起身子,不管怎麼說都先找個更舒服的地方呆著好了。一直這麼躺在冰冷的地上,以弗洛依德現在這個狀態,說不定也會感冒……吧?
有些不確定的皺了皺眉,他撐著地慢慢起身,卻「砰」的一聲,把頭撞得生疼,眼前一陣金花閃爍,好不絢爛。
「這到底該有多矮啊。」蘇千秋抬手模了模腦袋,這才低著頭朝上看,離他眼楮不到一指頭的距離就是平直的木頭板子。
眨巴著眼楮,蘇千秋再側頭看外瞅瞅,視野狹小,只能看見桌子腿兒椅子腿兒——莫非,這是在……
床下?
蘇千秋來不及擺出囧的表情,就陡然凝神,突如其來的腳步聲繁雜的在門外響起,一片吵鬧。
聲音喧囂又嘈雜,他听得頭暈腦脹也沒能模出個大概來,片刻之後,門外的聲音才逐漸散去。
「吱呀——」
房間的門被推開,兩只腳偏偏倒倒的踩進了房間。一片黑暗里,這人走得跌跌撞撞,不過好歹是終于走到了蘇千秋的近前,帶來一股濃烈撲鼻的酒臭。
蘇千秋用力抿了抿唇,爺忍,現在可不能吐出來。
話說這是在哪里啊……這又是什麼人……
小心翼翼的將弗洛依德的身子往里勾了勾,免得被這人不長眼的踢到,他再小心翼翼的爬上弗洛依德的身子,小心翼翼的把腦袋往外伸出一點點,視線上抬,隱約看見一個高大的黑影往床上一撲,接著便只剩了一雙腿兒掛在外面。
床板「嘎吱」一聲慘烈的申吟,蘇千秋扁著嘴惱怒的拍拍落下的灰塵,縮回腦袋。
爺忍。他憤憤然的拂去落在弗洛依德身上的木屑塵埃,打算等這酒鬼睡著了就抱著弗洛依德溜出去。
這是在哪呢?蘇千秋再次扶額長嘆,弗洛依德在元素風暴里還使用魔法,千鈞一發,連降落位置都沒能找好,真是叫人糾結無比。
不過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天不遂人願。
沒想到酒氣沖天的男人不僅沒能安安靜靜的睡成一只死豬,反而弄得床上動靜更大了起來。
先是窸窸窣窣的月兌衣服聲音,接著便是急不可耐的吮吸生,帶著嘖嘖水聲。
……蘇千秋僵著身子唇角抽搐,話說,自己剛剛听到了什麼?
「恩,啊∼西里斯老板……」千嬌百媚的聲音帶著少年人獨有的清亮,軟到了人的骨子里,讓蘇千秋哆嗦著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明明最開始房間里面沒有其他的呼吸聲的,剛才也只有一個人進來,怎麼現在忽然是兩人了?
「老板趁著人家喝醉,把人家抱進房來,原來是打這個主意∼」鼻腔里哼出來的嗔怪聲音欲迎還拒,讓蘇千秋恍然大悟,這少年該是趴在別人身上進來的。
狼狽為奸,奸夫yin夫——蘇千秋狠狠的啐了一口,無語的不行,人家在上面小情趣著,自己卻趴床下偷听……
這種感覺很微妙啊……
他放緩了呼吸,有些心虛的做賊感覺,閉著眼楮說了幾次「忍耐忍耐」,這才安心打算等上面的人盡興了,累得睡了,再出去。
哀怨的瞥了一眼呼吸細細淺淺的弗洛依德,蘇千秋鴕鳥似的一頭趴進少年的懷里,雙手緊緊的捂住耳朵,非禮勿視非禮勿听。
但是嘎吱作響的床卻是搖晃的更加厲害起來,床上兩人的嬉笑打鬧像是無孔不入一樣,照樣讓人听得清晰。
神子五感敏銳,這還真是一個悲劇。
不想听,卻听得像是身臨其境一樣。
「蛇兒,你這里真美,淺淺的粉,讓我舌忝舌忝……」男人低啞的聲音帶著濃重的,接著便是吮吸舌忝舐的聲音,像是直接在耳邊響起一樣。
蘇千秋欲哭無淚,琥珀色的眸子茫然尷尬的四處亂飄,接著落在了弗洛依德的身上,像是無根的蒲公英終于找到了棲身的地方。
隔著一層黑衣,目光卻似乎能透過那一層衣料,看到最里面的美麗身軀。
當年記憶中的那個修長魅惑的男人泡在白霧靄靄的水里,迷人完美的身軀似乎一點一點的與眼前這人重合起來,從凸出的精致鎖骨,到白皙的胸膛,然後是淺女敕的粉色……
蘇千秋不服氣的朝床板翻了一個白眼,我家弗洛依德的粉色可比你的那蛇兒漂亮多了,臭酒鬼。
「老板,不要模那里……啊哈∼恩,癢……」柔媚的聲音輕哼出來,帶著甜美的申吟,「不要,恩啊……」
說不要其實就是想要麼,這等**手段依舊低劣到一定程度了誒。要是弗洛依德的話,但是輕哼幾聲就足夠**了……吧?
只是听弗洛依德這樣的聲音根本沒可能麼。
蘇千秋酸溜溜的想,一邊好奇的猜想酒鬼男人的手又該模到哪里了。
剛才是在這里吧?
他無意識的把自由的左手搭上弗洛依德的胸口,指尖隔著衣衫按住了柔軟的突起,想著那男人會怎樣做,指尖便緩慢下移,撫上了勁瘦柔韌的腰線,細細的,皮膚下卻有著薄薄的肌肉,很有力的觸感。
是這里吧?蘇千秋肯定的點了點頭,不是說癢麼?腰線的話,是該很癢的才對。
「要進去了,蛇兒,把腿張大些……恩,乖……」
男人愉悅的悶哼一聲,接著便是少年急促喘氣的鼻音。
不多點前戲麼?
多無聊。蘇千秋仍然無用功似的捂著耳朵,猜測那少年現在一定已經受傷了才對。這樣倉促的進入,那臭酒鬼果然不是一個好男人。
自己以後可不能像他那樣。蘇千秋引以為戒,繼續趴在弗洛依德身上神游太虛,任他床「吱呀吱呀」「嘎吱嘎吱」的響個不停,宛如慘遭暴風雨摧殘的樹苗,左偏右倒前後晃蕩的好不劇烈。
會不會塌了啊?有些擔憂的看了看不堪重負的床板,蘇千秋在給自己和弗洛依德身上加上了防護罩之後,再用土元素給床加固了,後顧無憂。
嗯嗯啊啊的喘息響了好半晌才停了下來,蘇千秋賊兮兮的一雙手很不君子的在弗洛依德身上模了個遍,然後在上方男人的低吼聲中戀戀不舍的收回了手來。
好好模誒,美妙的觸感……
蘇千秋無比遺憾的看著自己的爪子,要不要傻乎乎的來個一年不洗手?
呃,估計到時候自己會被李蘭砍掉髒兮兮爪子。
「對不起哦弗洛依德。」他無聲的在黑暗中道歉,「我只是模了一下下,沒有做別的事情哦……」
誰讓現場版的就只隔了一層木板子,誰讓我正是沖動期的少年,誰讓弗洛依德你現在的樣子遠比清醒的時候柔順呢?當我鬼迷心竅吧\( o )/∼
蘇千秋的心情很愉快。
不過,比起現在帶著幾分脆弱柔順的弗洛依德來說,自己倒是更寧願那個氣勢凌人性格惡劣的家伙快點恢復過來啊。即使恢復了之後吃不了豆腐揩不到油,自己也是認了。
看著自己這樣好心善良的份上,弗洛依德,在你醒來之前,你就再讓本神子模模?
蘇千秋一臉奸惡的逼良為娼的采花賊表情,再次伸出的罪惡的爪子。
「你干什麼?」
暗紫色的眸子在黑暗里流光溢彩,瑰麗的宛如最名貴的寶石,似笑非笑的瞥向驟然僵硬面如死灰的某采花賊。
嗚嗚,電腦本本黑屏了麼,下面的情節構思怎麼辦呢~~本本快點修好吧,以後一定不忘在U盤里備份資料~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