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我放在柔軟的大床上,我直直地盯著他。其實前兩天還想著有些話要對他說的,想告訴他我很想他,想告訴他我試著忘記卻始終忘不了,想告訴他能再看到他我心里有多開心,可到了昨天,就不想了。他已經把我弄成這樣,自然不會在乎我想些什麼,也就沒必要說了。
「你這麼看著我也沒用,這是你應得的懲罰。」他勾了勾嫣紅的唇角,彎腰從床邊拾起根一指粗的烏黑鐵鏈,「 嗒」一聲輕柔地扣在我右腳踝上。「這樣,便逃不掉了。」
我困惑了一瞬,忽然想起他說過的一句話來。他說,真的想過,要不要拿跟鎖鏈將你鎖起來,讓你再不能離開我。
若是五天前,我還會欣喜,會認為他是想要我的,為了讓我再不能離開他才將我鎖起來。可現在……呵!
「端木暉在哪?」垂下眼,一字一頓地問道。幾個字從干澀的喉嚨里擠出來,嘶啞得難受。
「不知道。」他愣了愣,眼神迷離。
「嗯。」我輕輕點了點頭,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極淡地笑了笑,轉頭移開了視線。
羞恥難堪的五天里,只要是我還能思考的時候,總是不停地想,他為什麼要這樣折辱我,為什麼不干脆殺了我?其實原因很簡單的。端木暉一直沒出現,很大的可能是又丟下他離開了,對于他來說,替身雖比不得本尊,總也聊勝于無,所以他不再對我好,甚至把我當作低賤的物品來玩弄,但仍要留下我。
以前還想過,要是能再看到他,再被他抱著,怎麼樣都無所謂,可真到了這時候,還是沒有辦法忍受。
他站在床邊,呼吸漸重,氣息中帶著不易察覺的酒氣,突然伏來,卡住我面頰將我臉扳正,雙頰的疼痛將我從逐漸發散的思緒中拉回。他狠狠盯著我雙眼,好像要從里面挖掘出什麼一般。忍不住鼻間一陣酸漲,就算把我剖開來看透了,又能怎麼樣,我始終不是端木暉。
他靠得極近,身體的熱度和灼燙的氣息燻得我眼眶發熱,曾經無數次他靠我這麼近。可今時,早已不同往日,我不是他的小暉,流血都不會再讓他心疼,何況流淚,那只會讓我打從心底覺得難堪。咬咬牙,緊緊地閉上了眼。
這舉動好像觸怒了他,他狂躁地低吼了一聲,唇便凶狠地覆了上來。
的傷口我雖看不見,可光看流的那一床血就知道傷得有多重,之後也沒經過什麼處理,自然不可能短短五天就痊愈。他動作很大,壓得我往床下陷去,臀部被床鋪擠壓,自然傷處不能幸免,一扯一扯地疼,我咬緊了牙關才不讓自己申吟出聲。
他狠狠碾壓我雙唇,卻因我牙關緊閉找不著出路,惱怒地起身,看見我眉頭深鎖緊閉著眼,忽地就一巴掌甩過來。
「賤人,裝什麼貞烈?男人女人你都招惹了,現在做這姿態還要給誰看?」
耳朵被他扇得嗡嗡作響,眼前一片灰黑混沌,腦子里卻有了一線清明。
他這話雖然說得有些莫名其妙,我卻馬上就聯想起了五天前,他說讓我不能再踫女人。被他捉到的那天,我回到院子時他已經在那了,極有可能已經看過了周遭,便和元烈一樣將那孤墳里的小憐認作了我不幸早逝妻子。
猛然涌上一陣絕處逢生的狂喜,讓我激動得嘴唇都顫抖起來,胸口一陣陣抽痛地歡愉。
在我還是他的小暉時,因為受不了他踫那些後宮嬪妃,沒少跟他慪過氣,甚至打架,還出走。那麼,他接受不了我有妻子這件事,是不是意味著他其實是在乎我的?
一念至此,他的暴虐也不再是什麼不可原諒的事,想我那時氣極了也還動手打他呢,只不過沒打著就是了。只是想不到因這小小的誤會,竟讓我平白遭受了五天的屈辱,一時間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他喘息著卡住我下顎,滾燙的唇又覆了上來。我急著要跟他解釋清楚,自然不能讓他堵住嘴巴,拼著那麼丁點兒小力氣,使勁抵在他胸前,一邊側著頭躲開他,一邊忍著撕扯的疼痛,費力說道︰「停下……先等……等等,听我說……」本想一氣說完,無奈身體虛弱,氣息太短,才說了幾個字,胸口就憋得發疼,不得已停下來大口地喘氣。
他眯著眼,眼神不定地看著我,我急急說道︰「小憐她……」不是我妻子。剩下的話沒說得出口,他一听我提到那名字,就猛地撲了上來,壓得我不能呼吸。抵在胸前的雙手被輕而易舉地按在頭頂,裹在身上的外袍被一把扯開,他發了狠地啃著我嘴唇,強勢的舌長驅直入,一陣胡亂翻咬。
我又痛又急,更多的是氣。不過一年多沒見,這人怎麼變得這麼不可理喻,只會施暴,連句話都不讓人說完。拼了命一般掙扎起來,又踢又推,扯到了的傷也咬牙強忍著,不願被他輕易得逞。
掙扎中對上他雙眼,半眯的眸中火簇燃燒,卻是光華迷離,雖然鼻息間酒息不濃,但確實是醉了。
……
翻個白眼無奈地苦笑著,跟個醉了的人,還能說什麼?軟了手腳任由他肆虐。
很痛!他無意憐惜,我根本不可能得到任何快感。在他很快釋放了第一次時,隨著心口一陣劇烈的擂動,我便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天還是大亮著,我不知道是上午還是下午,也不知道這一次又昏睡了多久。房間里一個人都沒有,有氣無力地喚了兩聲,沒有人來,不知道是根本就沒人還是我聲音太小听不見。
身上汗漬黏膩得難受,像要和床鋪粘到了一塊兒,微微動了動,腿間便覺得什麼黏糊糊的東西,小心地伸了手指探去,卻不是凝血,是碧綠色的膏體。我只記得他直直地闖了進來,不記得他什麼時候還用了潤滑的藥膏,或許是我昏過去之後他又做了幾次吧。
恨恨地罵了聲,簡直是禽獸!我都昏過去了他還做。
想想還真是好笑,這幾天來,已經昏過去了多少次?哪有人會像我這樣拿暈倒當吃飯?
說到吃飯,我都快餓得麻木了。這麼多天就只喝了些來路不明的藥汁,體力消耗更是巨大,他是存心要餓死我麼?
越想越覺得火大,抬手就捏了耳上的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