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霸王不別姬 騙君

作者 ︰ 狸墨

「妙弋,告訴我好嗎?」項羽伸出手替她擦去淚水,捧起她的臉,看進她的眼里,告訴她,「我想知道一切,妙弋。」

虞妙弋錯愕著,久久都不知該如何開口,從那雙寫滿疑問的重瞳之眸,虞妙弋終于發覺自己的失誤……她不能讓項羽知道自己重生,卻總不知不覺地絕望感傷,總不自覺地哭得淒淒慘慘……

「妙弋?」

「項郎。」項羽再次詢問出口時,虞妙弋趕緊接口,「你為何如此問?我心里的項郎自然是你,一直都是。我……我之所以能一眼認出你,是……是因為……對,是因為你的眼楮。」虞妙弋深吸一口氣,盡量坦然地面對項羽,「項郎,你的重瞳之眸只要見一次就能記得,記下了就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所以,我能一眼認出你。」

項羽沒有說話,只是一直看著她的眼楮,一雙妙目又蒙上霧氣,項羽心疼地為她拭淚,听著她繼續說道,「我……最近我老是做夢,夢到一些讓我很不安的事,所以才會敏感無措,悲戚傷懷。對不起,項郎,讓你擔心了,可越是幸福開心,我、我就越覺得不安。」

「怎麼會這樣?是我無法給你安定?」項羽苦笑一聲。虞妙弋趕緊搖頭,「不是,是我太敏感了,對不起,項郎。」

「不要老說對不起。」項羽無奈了,將她又抱進懷里。虞妙弋咬緊了牙關,鼻頭又是一酸,她對他說了謊,她跟他說幾聲對不起都不為過。

「將軍、夫人,容懿兒插一句話。」一旁的小丫頭屈膝一福說道。項羽和虞妙弋看了過來。「你說。」項羽命道。小丫頭這才起身說道,「其實夫人會這樣實屬正常,很多新嫁娘在出嫁時會有從喜悅幸福到不安敏感的階段。而至于將軍你覺得夫人好像認識您,你們似乎很早以前就熟識了,這點說來倒是美妙。」小丫頭淺淺一笑,露出了一對可愛的酒窩。見將軍、夫婦听得很認真忙繼續說道,「將軍、夫人可信前世今生?也許將軍和夫人的情緣早在前世就注定,今世是來再續前緣的。」

「前世今生?呵呵,有些荒誕,不過我喜歡。懿兒有賞!」項羽大手一揮,朗聲笑起,心頭所有的不安與疑問慢慢在消散,「妙弋,不止是前世,也不止是今生,我們生生世世都要相守在一起。你說好嗎?」

「嗯嗯,好,當然好。」虞妙弋胡亂地應著,盡力綻開笑顏,不願讓項羽發覺自己此刻的心如刀絞,這顆心好痛,莫名其妙地又疼得如遭片片凌遲般。好痛、好酸楚,每一份痛都在哭訴著淒楚與不甘。可為什麼?虞妙弋不知……

虞妙弋勉強地扯出一笑應完後就埋進了項羽的胸懷,以免讓項羽看到她此刻心疼得臉色虛白而擔心。項羽很開心地抱著她,訴說著生生世世的誓言。懿兒則開心地抹了下眼角,剛剛這兩人的傷感也一並感染了她以至于讓她挖空心思才說出那一番話來勸慰兩人。

但此刻房梁之上,地府冥司蹲坐在那,一身長而濃密的毛發此刻耷拉著,顯得毫無生氣。某貓看著一直單手撫心、默默承受疼痛的虞妙弋,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再看一眼眉開眼笑地訴說著生生世世的項羽,琥珀之眸閃過一絲恨意。生生世世,可他生生世世帶給她的只有災難!某貓怒哼一聲移身離開。

由于虞妙弋一雙腳被項羽包的像兩只粽子,再加上自己哭得雙眼腫得像兩只核桃,所以晚膳時虞妙弋沒有出去,項羽本想陪著她卻被她推走。作為媳婦她本該早點給項羽的叔父敬茶的,可身體誤事,只能把敬茶擱到明早。

有懿兒陪著,虞妙弋倒也不悶,交談中虞妙弋才知懿兒年方十五,比自己足足小了三歲。訝異的是懿兒居然是下邳歌舞坊里的舞姬,三天前被項莊贖回來的。難怪這小丫頭看起來容貌姣好,縴腰碎步的,虞妙弋明顯地對她和項莊的交情感興趣,然而當她剛來興致問起其中緣故時,小丫頭立刻把頭壓得很低,臉上紅霞滿天但怎麼也不敢說。

就在虞妙弋勢要打破沙鍋問到底時,項羽風風火火地推門而入,小丫頭趕緊逃也是地離開,虞妙弋掩嘴笑著。項羽走了過來把她抱了起來,「妙弋,椅上冰涼,你該在床榻上躺著。」

「我沒那麼嬌弱啦。項郎,我可以自己走。」雖然喜歡被他寵溺呵護,但虞妙弋還是想改變一下自己在他心里的印象,不希望在他眼里她就是「嬌弱」的代名詞,時時刻刻需要他來保護。她多想也能為他分擔點什麼,多希望自己能變強些。

「是、是,我的妙弋不嬌弱,是我喜歡驕縱你。」項羽笑著,揚起了一口皓齒,虞妙弋悶然,敢情自己在他心里就是一個嬌弱的女子。是不是哭太多了?虞妙弋恍然大悟,看來要改變形象得先改掉自己愛掉眼淚的毛病。

「吃過了麼?」把她放在床榻上後,項羽就開始給她月兌鞋襪,動作輕柔,絲毫沒有弄痛她腳上的傷。

「呃,嗯。懿兒送剛剛有送午膳過來。」虞妙弋應著,對于項羽這樣的寵溺還是顯得局促,似乎那一世她還沒享受項羽這樣的待遇。虞妙弋忽地笑了起來。幸福來得真的太不真實了,可,不能再不安了,虞妙弋決定要拋開所有不必要的不安與害怕,凡事多往積極方面想,開開心心地享受重生後的每一天。

除去她的鞋襪後,項羽也把自己的鞋襪除去,跟著上了床,抱著她靠在床桿。

「項郎,你在笑什麼?」虞妙弋轉過身子輕輕地撫上他揚起的嘴角。項羽蹙了下眉,但揚起的笑意卻越深,「妙弋,子期兄快馬送來信了。」項羽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小卷的信札,虞妙弋眨了下眼,難道哥哥的信讓項羽高興成那樣?狐疑好奇之下,虞妙弋取過信札展開閱讀,這一看,她更不解了,怎麼虞子期來的信從頭到尾都是在責怪她這個嫁出去的女兒就像潑出去的水、女大不中留呢?有什麼值得項羽如此高興?

「項郎,你在幸災樂禍?」虞妙弋卷起信札,捏了下項羽揚起的嘴角,有點生氣了。她這還不是為了他,他居然在取笑她……

「不是。這個,最後一句。」項羽環過她的身子取過她開,指著最後一列給虞妙弋看,虞妙弋狐疑地看了項羽一眼後,才讀出信,「項兄弟,內子過兩個月即將臨盆。待內子順利生產後,子期想為除秦之業獻出一份綿薄之力,希望到時項兄弟能不嫌棄,收下不才虞某,虞某定不負所望。」讀罷,虞妙弋這才綻開笑顏,「哥終于想投軍了,恭喜項郎。」因為加入項家軍後,虞子期立下了不少戰功,很快就成為項羽麾下勇猛的五虎將之一。

「嗯。子期兄能來相助,我也感到欣喜萬分。」項羽笑著說道,輕輕地吻了下她的鬢角後,項羽把虞妙弋轉過身,重瞳之眸寫滿無盡繾綣,看得虞妙弋臉上不由一紅,「妙弋,我們也要個孩子吧。」項羽這一句話一出,虞妙弋終于明白真正讓他高興得眉飛色舞的原因。他也想像虞子期那樣有一個孩子……可其實,她早就希望能像嫂子那樣懷有心愛之人的孩子,但,上一世她流產了兩次,那相伴的七年卻也是刀光血雨的七年,戎馬倥傯、戰禍不斷,她根本無法給他生下孩子……

「妙弋,我們也要個孩子。」項羽再次說道,今天看完虞子期快馬寄來的信時忽然羨慕極了虞子期那樣守著妻子,期待妻子分娩,期待孩子問世的心情。

「嗯。」看著項羽那樣寫滿期待的眸子,虞妙弋也笑著應道,上一世的缺憾就讓這一世來彌補吧。虞妙弋閉上了眼,項羽輕輕地吻上那抹芬芳,慢慢地將虞妙弋放倒在床榻上,吻開始變得炙熱。

「不行。上一世沒有,這一世也不會有。」耳邊突然想起的這句話讓漸入佳境的虞妙弋就是一驚,猛地推開了身上的項羽,坐了起來。你、你怎麼在這?虞妙弋用心聲問向了漂浮在床頭的某貓,雙手緊緊地抓緊自己的衣襟。非禮勿視啊,這冥司怎麼可以在這麼個時刻出現?大煞風景……

「我一直在你身邊的。你嫁給項羽可以,但別妄圖為他生下孩子。」退去一直以來略帶傲嬌的語調,某貓沉聲警告道。

為什麼不可以?虞妙弋不甘心地回道。

「歷史上沒有項羽的後人。你該明白什麼叫天命。何況為他誕下孩子又怎樣?一個本不該出現的生命,一個不被上蒼承認的生命,不存于天地,不存于三界,千年的孤苦寂寞誰能懂?」某貓的語氣越來越深沉,越說越激動,可它的回答讓虞妙弋不解,明顯的牛頭不對馬嘴。

我不會讓我的孩子孤苦寂寞。虞妙弋只是這麼回道。某貓卻笑了,可聲音卻有些梗塞,「但你卻在它一出生就舍棄了它。只為了這個男人!」某貓悲憤地說完後,轉身消失。虞妙弋雖然听不大懂它的意思,但卻被它揪痛了心。同時,虞妙弋也明顯地感到了胸膛內這一顆心傳來的無盡悔意……這一刻虞妙弋似乎懂了,某貓質問的應該是它的母親,只因為她體內跳動的是它母親的心,所以它才把她看成了那白衣女子吧。虞妙弋在心里嘆了口氣,暫時如此總結道,可她卻不知自己只懂了一半。

某貓消失後,虞妙弋晃回神看向項羽,卻只看到他起身的背影。似乎還有些的生氣。

「項郎?」虞妙弋拉住了他。被她拉住衣角,項羽沒有再走出一步,卻也沒有回頭。他就站在床邊,久久才淡淡地吐出一句,「如果你不願意,我不會勉強你。」雖然不明白她不願意的原因,但剛剛她竟在那樣的時候猛地推開他,之後任他怎麼喚都不理他,留給他只是一臉的淡漠……

「我沒有不願意。」知道自己剛剛和某貓對話冷落了他,虞妙弋趕緊柔聲挽留拉住他的手臂。

「那你剛剛怎麼了?」她的挽留終讓他回頭。可這問又難倒了虞妙弋,「我……我……」

「吱呀」就在虞妙弋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時,夜風吹動了虛掩的窗子發出聲響,虞妙弋靈光一閃,「剛剛窗子動了,我以為有人,嚇了一跳,才……」好吧,虞妙弋承認,說完後覺得這個解釋好囧,果然,項羽挑眉一笑,「就因為這樣你推開了我?還嚇得魂不守舍連我叫你都不應?」

當然不是啊……虞妙弋欲哭無淚,卻只能硬著頭皮一點。無語無奈了,只能這樣讓她在他心里再加一個神經兮兮的印象吧。

「你這個傻丫頭。」項羽有些失笑,但氣惱已消,他坐了下來,捧起了虞妙弋埋得深深的小臉,吻上她臉上的紅潮,嘶啞地警告道,「待會不管發生什麼事,天塌下來了都不管,不準再推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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