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不管發生什麼事,天塌下來了都不管,不準再推開我……」項羽捧起虞妙弋埋得深深的小臉,吻上她臉上的紅潮,嘶啞地警告著。
「嗯。唔……」炙熱的深吻立刻讓虞妙弋再也說不出任何一句話,冬夜的纏綿火熱開始。然而,一陣陣 里啪啦的敲門聲也跟著響起。正忙于自己育子大事的項羽理都不想理,偉岸的身軀附在虞妙弋身上,他的大掌已經深入層層衣物,正火熱地熨燙著妻子胸前的綿軟,力道一輕一重地揉捏,熱吻也灼灼地附了上來。
這門敲得好大聲……虞妙弋在心里哀嘆,怎麼早不來晚不來呢?她這回可不敢再推開正大快朵頤著的項羽。
「羽哥,不好了。陳王出事了,叔父要我們都過去。」敲門的項莊大聲地喊道,這話一落,項羽終于從她的身上爬起,他粗喘著,氣惱地握著拳頭,重瞳之眸燃燒著灼灼烈火,有情-欲更有慍味。「妙弋,你等我,我……去去就來。」說罷,項羽立刻起身,整理好敞開的衣襟後,大步而出。快得虞妙弋都來不及應些什麼,不過項羽這樣欲求不滿地離去恐怕會有人遭殃,果然項羽一出去,虞妙弋就听到項莊嗷嗷地叫了一聲,「羽哥,你踩到我的腳了……」
虞妙弋掩嘴失笑。然而,待項羽議完事回來後,虞妙弋可笑不出來了。
陳王陳勝被秦將章邯打敗,生死不明,張楚政權岌岌可危。而陳王手下一名大將秦嘉卻趁著陳王生死不明背主,另立楚王,在彭城以東駐軍。項梁憤然,召集諸將召開緊急會議後決定廣昭天下義士誅秦嘉,尋陳王。而就在這時,項羽則會被派往攻打襄城,取得襄城里的糧草來支援大軍,而襄城被攻破後會遭屠城……屠城二字仍讓虞妙弋心生寒意,她到底該如何勸阻項羽呢?
果然,三天後,項梁立刻與項羽分兵。龍且、項莊跟了項梁,隨大軍討伐秦嘉;英布則跟了項羽,與他一起前往襄城。襄城地處控扼南北的戰略要地,項家軍要想殺入暴秦首都咸陽必須先攻下襄城,不僅如此,襄城還是秦軍的重要糧倉所在,拿下襄城百利而無一害,而襄城作為項家軍抗擊暴秦的第一戰自是許勝不許敗。這是項羽的第一戰,他的壓力必是前所未有的大。
秦二世二年二月,天氣回暖,襄城外草野青青,天晴氣爽,可整座城池卻籠罩在陰霾中,死氣沉沉。自項羽大軍一來,只迎戰一回,守城大將立被項羽斬殺,秦兵狼狽敗入,自此襄城城門就從未開啟過,里面不要說一個人,連一只蒼蠅都沒有飛出過。由于是戰略要地,歷代諸王都會對襄城重新休憩,如今固若金湯的襄城再加上一群頑固龜縮的秦兵,項羽暴戾的脾氣全被引了上來,楚軍上下更是心煩氣躁了起來,有人更是直接爆起粗口。
「真是他女乃女乃的一群龜孫,佔著襄城城防堅固拒戰不出!」項羽麾下大將英布氣急敗壞地罵道。這叫罵聲剛好被送著茶水進來的虞妙弋听到。虞妙弋抬眼看去,正見英布側臉上一個赤色的刺青。那是一種名叫「黥」的刑罰。秦律苛刻殘酷,連坐就是一種,一人犯罪,多人受罰,一人犯錯即使只是鄰里都會受到殃及。年輕時的英布就是因為連坐而遭到了「黥」的刑罰,臉上被刻了字,所以他雖名叫英布卻也被喚作黥布。
喚他作「黥布」明顯時刻地在提醒他曾經受刑受辱的過去,然而英布卻絲毫不以為意,反而欣然接受。原因只是因為曾經有位德高望重的算命先生說他會「當刑而王」即,會在受刑之後稱王,所以英布樂于接受,也堅定地這麼認為,認為自己可以稱王,雄霸一方。
不過後來還真應驗了「當刑而王」這話。虞妙弋冷冷一笑,在三年後項羽顛覆了大秦,砸碎了秦之大鼎後,諸王得到了分封,英布作為項羽麾下五虎將是唯一一個得到封王的。像她的哥哥虞子期、龍且、季布、鐘離昧等卻都沒有得到任何分封。可英布還是不滿意!他的野心讓他變節,在當年項羽遠征齊國,彭城告危時坐視不管,眼睜睜地看著彭城淪陷,不僅如此,他還直接投降了從漢中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而出的劉邦,致使彭城失守,楚漢之戰拉來了序幕。
英布這叛賊的嘴臉讓虞妙弋厭惡,可不得不承認英布在作戰方面的勇猛,還有他在這三年為項羽多次立下的汗馬功勞。特別是在巨鹿之戰時截斷甬道,為整場戰役取得了第一次勝利,振奮了軍心,為項羽殲滅王離大軍奠定了至關重要的基礎。可惜在後來自告奮勇追殺楚懷王時英布已經居心叵測,若不是他當年故意泄露項羽刺殺義帝的□讓全天下知道,劉邦怎麼可能師出有名地號召天下人反項羽?若不是他有意背叛項羽,彭城又怎會如此迅速地淪陷?若不是他在最後仍舊為了那當「王」的野心,截斷了項羽的所有後路,項羽怎麼會被逼得自刎烏江,英年慘逝?
對于英布虞妙弋心情很復雜,所以重生後再次見到他虞妙弋一直沒有多少好臉色。而且英布在殘暴嗜殺方面比起項羽有過之而無不及,虞妙弋此刻听他如此暴戾,秀眉立刻蹙起。「英將軍稍安勿躁,凡事急不來,總會有辦法的。何況我們已經許諾了襄城半個月的時間考慮,這還差三天,你就等不及了麼?」虞妙弋淡淡說罷在英布的桌上放下一杯茶水後立刻轉身來到項羽身邊。
「哎,嫂夫人教訓的是。只是我們圍著這襄城都已半個多月,將士們難免有些按耐不住、心浮氣躁。」曾經當過強盜頭子的英布在虞妙弋面前說話卻是文鄒鄒,這也是虞妙弋最近才發覺的,只覺這樣的英布有些好笑,卻仍讓虞妙弋對他沒放下多少成見。畢竟以後的英布對項羽的傷害太大,她無法原諒。可現在英布對項羽有用,她可以先暫時放下恩怨。
「襄城是暴秦重要糧倉之一,所以秦二世才會對襄城下達寧死不降的殘酷命令。在我看來城中守將多是懼怕于此。兵法也有說,‘攻城為下、攻心為上’。既然我們答應給襄城守將半個月的時間考慮,那麼我們就暫且耐下心等等吧。畢竟我們是義軍而不是殺人不眨眼的盜匪。」虞妙弋最後這話讓英布臉色微微難看。因為當年受完「黥」之刑罰後,他還被發配到了驪山修建阿房宮,逃出驪山後英布落草為寇,當起了強盜頭子。
其實這半月來英布慢慢地總能感覺到將軍夫人對他的冷淡與厭惡,他以為是自己粗魯無狀的言行舉止讓她受不了,所以特意在面對她時盡量讓自己文雅點,甚至都開始文鄒鄒起來,可仍舊討不了將軍夫人的歡心。英布不想因為虞妙弋而得罪項羽,畢竟這半月來,項羽將軍對新婚夫人的寵愛他英布明明白白地看在眼里。可惜無論他怎麼改變,虞妙弋對他似乎還是不見好感。今天听她咬出「盜匪」二字終讓英布恍然大悟,直接以為是盜匪的身份讓將軍夫人介意。當下自己也很無奈,心里也升起了不悅,他英布生平最介意的就是自己曾經為盜的過去,所以他才想著總有一日來當王不再讓人瞧不起。不過,虞妙弋畢竟是項羽的夫人,所以,心里不悅,英布表面上還是畢恭畢敬地應著,後在看到項羽攬住了身邊的夫人,英布忙識相地欠身退出,臨走時還不忘刻意拉好帳簾。
來到項羽身邊後,虞妙弋把茶水端起遞給項羽,「項郎?」項羽一直皺著眉頭讓虞妙弋心憂,被項羽攬入懷里,虞妙弋放下茶水後伸手撫上了他的眉心。「項郎,常這樣皺眉可不好。會提早變成滿臉皺紋的老翁哦。」
項羽撲哧一笑,「竟敢把本將軍說成七老八十的老翁?」項羽笑著瞪了眼某個越來越沒大沒小的女人後直接伸出大掌握住她的柳腰將她提起放到自己腿上,俯下頭,附著她的耳朵說完後直接張嘴啃咬,略施小罰。
「哪敢啊?妙弋這不是在提醒將軍您了麼?少皺眉,不變老。嗯?」虞妙弋莞爾一笑後直接揚起下巴湊上去吻住項羽的聚攏成峰的眉心,吻平著它。而項羽則順勢把纏綿的熱吻引到了她柔女敕雪白的頸項,靈滑的舌頭游移地勾勒著那突俏的鎖骨,將屬于她的芬芳美味盡收味蕾。
虞妙弋身子微顫著,項羽的挑逗迅速地勾起了她體內的,也讓她懊惱著。她只不過是吻了下他的眉心,怎麼能引起他如此炙熱的回應?這還在議事用的大營呢,雖然此刻只有他們兩人,可也不能這樣吧……這樣讓虞妙弋有點紅顏禍水的感覺。
所以在項羽把她放倒在軟榻上附上來時虞妙弋推拒著他,「不要在這,項郎。」
項羽輕輕一笑,握起她推拒他胸膛的手貼到了唇上,他沒有應她,反而是用細細密密的吻熨燙著她的小手,啃啃咬咬撩撥著她。
「妙弋,哪日我真變成白發蒼蒼、滿臉皺紋的老翁時,你會不會嫌棄?」項羽放開她的手後,俯下-身子將吻落到她的耳畔。
「那項郎會嫌棄白發蒼蒼、滿臉皺紋,變成老嫗時的妙弋嗎?」虞妙弋也學著他在他耳邊咬耳問著,濕熱的氣息吹拂著項羽的耳側,瘙癢著他的心窩。
「傻丫頭。」項羽輕笑,沒有回答她卻灼灼地吻住了她,十指相扣,相觸的目光繾綣纏綿,讓彼此都在心底痴痴一笑。
先放傻的是你,項郎。天知道她有多想看看成為老翁時的他。為此她逆天重生。可以的,虞妙弋堅信,只要她能拯救他,他們一定能白首到老……
在項羽炙熱地進入時,虞妙弋伸手抱緊他沖撞的腰肢,隨著他的馳騁輕吟著靡靡之音。她再次吻上他的眉心,終于將他聚攏的眉峰吻平,她輕舌忝著他絲絲密密的熱汗,亦炙熱地回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