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琯覺得自己被無視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對著那個杯子是什麼心情,總之,她想取代那只杯子。嚇!這是什麼心情?雲琯扶在椅子上的手一下子就松了,模了模自己的臉。最後,沒話找話地開口︰「牡丹怎麼樣了?」
「你怎麼樣了?」大金烏問道。
「額,好的多了。」雲琯剛一回答,就拍了下自己的腦袋,怎麼就這麼听話。
「那你手上的傷呢?」大金烏說著,眼底的神色有些晦澀。
「也好多了,多謝你從百花仙子那里弄到的雪花膏。」雲琯邊說,邊挪動了一子,努力坐直,坐正,沒辦法,她實在是不想大金烏把她當做是病患看待。
月宮殿外,嫦娥歡喜地,臉都變形了,嘴怎麼也捂不住。蟠桃會,想不到啊!想不到,第一年就能去參加蟠桃會。
內侍看嫦娥在那里傻笑,心里不覺得對她的看觀又低了幾分。只是,自己還要去赴命,只好空著手離開了。
待內侍離開,守殿門的兩個仙婢也是你看看,我看看的。並不提醒嫦娥該做的事兒。
嫦娥歡喜過後,從夢幻泡泡里走出,就看到自己的兩個仙婢在那里擠眉弄眼,一下子,心里的狂喜就好像被冷水澆了下去。想著自己怎麼說也是西王母眼里看重的仙了。
「玉兔,讓她們好好地在太陽來臨的時候暴曬一個時辰,以示懲戒。」嫦娥狠聲說道,便進了內殿。
「要開蟠桃會了,蟠桃會了!」是夜,星光斗閃,煙花四散。把個天宮照耀的好似驟日。
「時間過的真快,一晃又要到三月三了。」雲琯有些悵然,在這里過了多少個蟠桃會。都說千年不老,萬年不腐。可是,當真正地嘗到了這個滋味,卻是,紅顏未老心先衰。
「你明天?」雲琯的兩只眼楮緊緊地盯著大金烏。
「我知道了。」大金烏趁著大家都不注意這邊,拉了下雲琯的手,軟軟的,細細的,小小的。
雲琯剛剛還在思考大金烏的話,他真的明白自己說的?雲琯粉紅了臉低下了頭,她也不是沒有見識過的仙人了,每次到女媧那里,看到他們之間眉眼之色,心靈相通,心里怎麼的也是產生過一絲絲的羨慕,但更多的是對自己的遺憾。現在,似乎正是自己想要的。
「小姐,小姐,听說今年的蟠桃會不在瑤池舉行呢,是在天池。」橘皮把打听來的消息嘰嘰喳喳地說給雲琯听,只是,看她那樣子,心里也癢癢了吧。
雲琯淺笑,只是沒有合攏的嘴卻怎麼也…………
「娘娘,我,我也想去。」球球低頭刨著地,眼楮不敢往上看。
「又惹什麼事情了?」雲琯把它撈起來。
「那個,那個,是,是織雲錦……」「不會是,不會是……」橘皮的話說不下去了。這次蟠桃會的禮物!雲琯敲了敲額頭,說起來,她對于每年的禮物還真是沒有新意。不是織雲錦就是織霞錦,總之就是二選一。而今年嘛。
「小姐,要不,要不,奴婢去問問織女?」橘皮想破了腦殼,也不過就那幾個指頭都數的出來的仙女。
「不用了。說起來,年年都這樣,我自己都厭了呢。剛好這次是去天池,我在凡間看看吧。」雲琯輕快地說道。
而對于下凡采集禮品,雲琯也很坦然。而西王母這次卻是沒有什麼多余的話。
「小姐,小姐,那個,帶我去吧。」橘皮在雲琯身邊磨磨蹭蹭。
「娘娘,還有我,還有我。」小狐狸球球也不甘示弱。
「娘娘,娘娘。大皇子來了。」曉曉兩只手不停地搓在衣服上,很不安地站在門口。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橘皮,球球,嗯?」雲琯看了兩眼她們,就轉身出去換衣衫去了。
大金烏從門口踱著散漫地步子進來。嘴里帶著微微地笑,勾的雲琯的心癢癢的。只想揍他一拳頭,才能撫平心里的不舒服。
「你來干什麼?」雲琯直截了當地開口。
「怎麼?我還在想你剛才和現在穿的衣服不一樣,是在等我呢。」大金烏撫模著下巴說道。
「我是很想等你可是我沒空。」雲琯站起身來。
「這個給你。」大金烏一臉無奈地掏出一張玉帛來。一絲絲的光芒在雲琯面前閃爍。
隨著雲琯的一目十行。玉帛上的光芒也聚成了一堆,在玉帛上 啪作響。最後化作虛無。
「道教,佛教,魔教,妖界。還有什麼?真的是天上一天,凡間一年。不過才多長時間,就分裂出了那麼多的教統。我還有點期待了呢。想要看看這些未成仙的人都干點什麼。」
「那你更應該去看看地仙。」
「我一定去的。听說東海龍宮的盛名,可是堪比天宮呢。」雲琯抬高下巴,對著大金烏。
「那麼,我就期待你的驚喜了!」大金烏十分高興地邁著步子離開。雲琯錯愕,我,給他什麼驚喜?
「小姐,那,我們會不會遇到妖怪?」橘皮高興過後才開始後知後覺地想到。
「你才是妖怪,你全家都是妖怪!」小狐狸怒了。毛絨絨的尾巴好似風圈轉個不停。
「額,哈哈哈!妖怪啊!我是除妖女將!」橘皮這下得瑟了。
雲琯被煩的兩手一揮,面壁。
這一天,雲琯早早地讓胖嬸嬸做好了早餐,桌子上,雲琯主位,其他的,各個抱著自己前的一張小桌子,堵的嘴里說不出話來。雲琯吃的很舒服,可是,相對于那兩位就差了很多。一夜未睡不說,還一個個地筆直站在大廳里做門神。那滋味!橘皮是悔呀!
「不用送了,再見!」從下面往天上飛,那感覺十分的不好。而從天上往下面走,那真是,疾如光速啊!
「小姐,凡間,好熱鬧啊!」橘皮手持糖葫蘆,背上背著一堆的小吃。兩只眼楮更是閃的不能再閃。
「哼!不過是些小玩意。我才不稀罕。」球球把眼楮一甩,就埋進了雲琯的懷抱。雲琯見此只是模了模它的腦袋,然後就帶著橘皮離開了鬧市。
「娘娘,我,我好難受,好難受!」球球一邊叫著一邊扭動著身子。雲琯正準備把球球放到自己的頭上,結果————一眼掃回去。青衣白襪,背上背著一口劍。還是桃木劍。
「大膽妖孽,還不束手就擒。」那人一聲暴喝,回身祭起桃木劍,隱隱地,土色黃芒月兌影而出。化成一只雕龍。張開的血盆大口直指雲琯三仙。
「小姐,看我的!」橘皮一手糖葫蘆連發,直把那虛影打的破散。
「好了,走吧。」雲琯見事情已經處理好,抬腳就要離開。
「妖孽,妖孽。我與你不死不休!!!」那人口吐鮮血,把那一口心頭熱血淋上了漆黑的桃木劍,抖的。風鳴聲起,嗚呼襲來。
雲琯全身上下都被籠罩在了龍卷風中。雲琯一臉笑容,印在風中。扯出無比的殺氣。素手一揮拉住了橘皮,身形抖閃,來到了那人的面前。一只袍袖還未沾到道士的身子。
「嗚呼呼呼———呼呼」笛聲響起,把球球折騰的死去活來。
「啊——好難受,好難受——」球球裂聲大喊,血紅的雙眼更是盯住了橘皮,鋒利的爪子伸長了半尺。如同鋒利的尖刃,在橘皮臉上,寒光閃爍。雲琯素手輕撫,點到額頭上的火焰,來回撫模。
「嗚呼呼呼————呼呼」只聞聲音不見人。
雲琯冰冷一笑,嘴唇微動,橘皮聞聲而起。
一根糖葫蘆棒使得水光四濺,就像被鍍上了一層銀,在兩邊的樹叢里來回。
雲琯筆直地站著,如果不是擔心球球的傷勢,她也不會讓橘皮拖延了這麼久。
「小姐,沒有找到。」橘皮壓低聲音。一臉擔憂地看著球球。
「帶走。」橘皮掏出一個花花綠綠的糖紙,把那幾個人裹了個嚴實。「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當頭的一個腦門發光的和尚站在中間,一臉慈悲地看著地上的幾個人。
「臭和尚,好狗不擋路。你想要我們留下還要看看本姑娘手里的棒頭。」橘皮早就被這一連串的攔路狗給弄的心煩意亂了。而現在,要不是下到凡間被壓制了自己半身的法力。她真的真的想要沖冠一怒為紅顏。
「橘皮!你多少歲了?」雲琯的手掌溫熱地撫模著球球的額頭。
「小姐!本姑娘,本姑女乃女乃問你,你哪只眼楮看見我我殺人了?」橘皮被雲琯弄的只能干咳來掩飾。
「請姑娘放下懷中的妖物,讓貧僧施法。以度化它轉世為人,否則淪入魔道,將是蒼生的不幸。」
「娘娘,娘娘。我怎麼了?」球球此刻醒了過來,滿臉虛弱地看向雲琯。
「沒事了,是我大意了。橘皮,我們走!」雲琯不願與和尚打交道,因為從古至今,他們以慈悲示人。可西天之上的佛,早就不知所蹤了。從來,佛教,道教,本就是死對頭。而現在,她微嘆了口氣。想了想如來佛祖當年下的那朵金蓮。目光一下子就冰冷刺骨。
「那就怪不得老衲了!」
「你還沒有資格!」雲琯目光高聳,看著天上漂泊的雲彩。整個身體被托起,風霜雨雪,雨雪來!
和尚見狀,愈加覺得她們三個都是妖怪,壓根就沒有往神仙去想。他雙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詞,佛光化成金盾,用來抵擋雨雪。
雲琯控制的雨雪並不大,只是,球球的狀況因為雲琯施行了法術的瞬間而次抽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