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喲,親就親嘍,還要什麼心理準備。還有」西西扒拉著自己的頭發不滿道「跟你講多少次了不許搞亂我的頭發,那,不要以為親你了就是原諒你,咱們的事還沒完呢」
「好,好好,沒完沒完還不行嗎?」。何琪應抱著西西笑道,回頭對大家說「哎?你們這是做什麼?別都看著啊,吃,快吃,吃完了不夠後頭還有呢,來來來把酒都滿上,還有你,小小,接著往下講啊!」
「啊,呵呵」蘇小小干笑兩聲「講哪了?噢,話說當時那幫土匪那叫一個精壯,個頂個的膀大腰圓,好家伙,我暗里這麼一比對,乖乖他的二大爺,那小臂都趕上我的腰粗了。可太子殿下愣是沒往眼里放,上下這麼一比劃,就見」
說不上為什麼蘇小小就有些莫明的難過,偷偷瞄向身邊的莫蘭,莫蘭正一杯杯悶悶飲著苦酒。就說這命啊,打從出生那天其實就是定好了的,該有的推不掉,不該有的莫強求,莫蘭還是栽在這個執著二字上了。
刻意的,桌上又熱鬧了起來,陳將軍是個粗人,那些肚子里的彎彎繞他不會,見大家方才停得蹊蹺,這會子又吵鬧的詭異,心中疑問團團而升。
可剛一張嘴就被人倒了杯酒進去,嗆得眼淚直流「來,陳將軍小的敬您一杯」一旁的招安拎著空杯晃了晃,笑起來額角抽筋。
「我吃飽了」西西道「要出去跑一會」
「嗯,小心點!」
「羅嗦」白了何琪應一眼後,從他懷里滾下來「走了小白,咱們上外頭轉轉去」
「噢!」小白這才暗暗長出了一口氣,總覺得太子爺會找自己秋後算帳一樣,還是能躲一會就算一會的好,當下拉了西西伸過來的手指就要往外奔。
「等等小白」西西卻突然倒回來,探頭在莫蘭臉上細細看了一回笑道「這個哥哥我認識!」
蘇小小停住嘴,眼風略掃了掃清王後,笑道「那倒是說說看,他叫什麼?」
「不知道!」
「不知道?」‘咳咳咳’有人被嗆了酒水,何琪應好笑道「不知道算什麼認識啊?你又拿人家尋開心」
原本疑惑著的莫蘭低了低眉眼不知想到了什麼,卻听西西認真的說道「雖然不知道名字可我真的是認識這個哥哥的,看著眼熟可不知在哪里見過,嗯到底是哪里呢?」西西伸出手指在自己下巴尖上輕輕點著。
「城門,那個曾將軍要換清王過去那會子」小白躲在西西身後小聲提醒「您忘了嗎?那會是咱們有見過他」
「不是!」西西回頭看了一眼小白,肯定道「要比那還早,要不然不會印象這麼深的,感覺很久以前就認識一樣」
眾人皆愕然,心想有可能真的見過也不一定。清王也抬頭看著兩人,忽然心中一動,有些不自然的偷偷瞄向何琪應。恰在此時何琪應也望向他,深深的一眼清王心知已經給他猜出答案了。
「不是要去外面玩嗎?快去吧!一會天太黑就不好找你們了」
「噢!」西西被小白拉著,猶有不甘的看向默默無語的莫蘭,臨出門還沖他說了句「幫我也想想,咱們指定之前認識,至少也是見過很多面的」
莫蘭背對著西西輕輕點了點頭。
其實西西的成長路線太單純了,橫豎也就到過那麼幾個地界還都在何琪應的了解或是跟隨中,他所謂的眼熟不是真是有見過莫蘭,何琪應明白,西西的意思是那個眉眼自己看著覺得眼熟。
又怎麼會生份呢?原本就是很相像的兩個人。
何琪應在眾人都看不到的地方拍了拍清王肩頭「沒事,我沒多想,你也不用多想了」也許真的是個錯誤,而這個錯誤的開始便是何琪應將西西托付給了清王。
清王輕輕點頭,他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座旁人的好意。
西西還是孩子心性,從那個門里一出來就早把剛才的話忘得一干二淨,從院子里奔出來發現街上全都是人,一堆堆一掇掇點了篝火的圍坐在一起喝酒吃肉。
人們看起來都很高興,所以西西也是開心的「小白,咱們去那邊看看吧!」拉起小白就往人堆里鑽。
「西你慢點,等等我啊!」小白很費力的跟在西西後面,實在是人太多了,當兵的不當兵的來來回回到處都是人,最亂的還是像西西一樣亂瘋的孩子們,簡直沒一刻安靜。
「啊這里居然有烤肉」像是看到了多難得的好東西,西西蹲在一堆篝火旁「大叔那個肉能分我一點麼?」
「啊?拿去拿去,想吃多少都有的」兵大叔喝紅了一張黑臉,連著串肉的桿子一起遞到西西手上,又晃了晃自己手上的酒壇問他「這個也來點?好東西!兩樣搭在一塊吃喝才過癮」
「什麼?酒?我聞聞」西西捧著肉桿子探頭聞了聞「不好不好,我那有比這個還香的,要不要?拿過來大家一起喝」
「西,西,我可追上你了,累死了!」才追過來的小白一沉到西西身側地面上。
「比這個還香?」兵大叔不相信的聞了聞自己手中那壇酒「這可是上頭封下來的好酒,你家有比這個還香的?」
「是啊是啊小兄弟,年紀輕可不能撒謊騙人啊」邊上有人感興趣的起哄。
「騙你我就是小狗汪汪汪的叫」西西見人家不相信,漲紅了臉色「小白,小白你給我起來!」空出一只手費力的揪起小白道「用最快的速度跑回去要壇好酒來,就說我答應別人的」
「啊?還要跑回去啊,咱們可已經從那頭跑到這頭了啊,不行不行我實在是跑不動了」小白擺手道。
「你」西西轉了轉眼珠子,突然笑眯眯的望著小白不再說話。
「干干嘛那麼笑?很嚇人的好不好?」小白有點不詳的預感。
「我呢,其實人還是挺好的」西西慢騰騰的坐下來,又慢騰騰的撕下一塊肉放進嘴里「不過有時候也記點小仇,小仇你知道嗎?」。眨眨眼楮問小白。
小白頭皮發麻,不自然的抽了抽嘴角。
「嗨,咱倆誰跟誰,一般情況下我肯定是向著你的,比如說我琪哥哥要找你算帳的時候。不過如果當時正趕上我心情不好那就不一定了,也許我會說是你非逼著我跑出來的,也也許會說是你敲暈了我背出來來的,當然了,還也許」
「得,我錯了還不成嗎?」。小白認命的從地上翻起來,拍了拍問道「好酒是吧,一壇?」
西西偏頭看了看人數,咧嘴笑道「一壇哪夠啊,叫他別小家子氣,多多益善,要是你一個人拿不了就叫人推車送來吧!快去快去我擱這等著」
「天!」小白捂臉「早知道就不問了,多多益善,是嫌我還不夠引人注目嗎?」。
嘀嘀咕咕小白很快沒入人群之中,西西興高采烈的吃著肉烤著火,一旁的兵大叔望著小白消失的方向問他「你朋友?」
「不,家人!」西西頭也沒抬的回他一句。
「噢,跟你長的可不大像」初來那天西西飛得太快,看清他的人根本就沒有幾個,後來解困進城後緊接著他又被嗯,那什麼未遂了,所以這些兵哥兵叔什麼的不認識他也是應該「本地人?」
「不是」西西咧著油乎乎的小嘴笑道「是來找人的,他在這城里。」
邊上就有人笑道「點兒真背,找人也能踫上兵變,出門沒看黃歷吧!」
西西愕然「怎麼出門還得看黃歷的嗎?沒人跟我說過。」
「哈哈哈」周圍人都善意的笑了起來「小兄弟哪里人啊?」
「帝安城來的,我家住在那」西西老實的回答他們。
「京里的?難怪長得這麼水靈,帝都的水就是能養人」就听又有人問道「要找的人找到了吧!看起來家底還挺厚的」大水過後家里都還留著好酒。
西西想了想道「應該挺厚的吧,我不清楚,改天去他家看了再說」
「啊?敢情小兄弟的那位朋友也不是臨安人啊」
「當然不是了」西西心想我清王哥哥怎麼會是臨安人,他是宮里人,呵呵,可以在宮里進出自由的人「他跟我住的地方離不遠,不想回去的時候也住我家。」
「那小兄弟成家了嗎?家里老住個外人,媳婦不說你?」
西西左手肉桿子右手肉塊子,眨眨眼,再眨眨眼「那是什麼東西?成家?媳婦?況且他也不算是外人,我琪哥哥也很喜歡他的,還老勸他住下來呢」
第一次听見有人問媳婦是什麼東西,這些粗獷的兵漢子可樂壞了,個個笑得東倒西歪,有人道「得,看不出小兄弟你還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居然連媳婦是什麼都不知道,是男的嗎你?」
「是啊!」想了想路上听人講過的話,甜甜笑道「是個帶把兒的!」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人樂得連眼淚都掉下來了,捶著地皮,太可樂了,見過人說自己是帶把的,可沒見人能說得這麼幸福的,這小兄弟實在是太有意思了「小小兄弟啊哈哈哈咱們還是不信,有本事你拿出來亮亮叫大家伙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