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哈哈,頭顱的威懾果然沒有辜負我一直強忍恐懼和惡心等負面情緒下那割頭命令。上面的人居然都不敢伸頭出來和下山谷來了。我終于明白,為啥古代戰將帶人出征,喜歡割人腦袋了。而且也領悟到了和人打仗,割人腦袋的好處
放眼看向人質,人質們皆害怕的要麼避開我的眼,要麼畏懼的縮一縮。原來,丟掉頭顱和看到頭顱的恐懼,在這原始時代的時候便已經開始了。
我定定的站著,一邊胡思亂想著。身旁的阿狼沒有我這般鎮靜,一會兒望一下黑漆漆的洞穴深處,一會兒望一下我,等了老半天,還是沒有等到鹵女和朱福的回音,阿狼眼中的血絲更甚起來,嚇得那瞎湊活過來的女人腳軟,身子晃了晃,也沒有顧上阿狼貼在她腰間的竹矛會不會戳到她,猛的蜷縮著倒了下去。
這突然的一倒,讓我回過了神兒來。也同樣讓滿面焦急的阿狼做下了決定一般向我請求,「熊女,朱福還沒出來,我進去看看?」
這朱福和鹵女進洞的時間確實有些久了。但咱們外面也不知道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上面對持著附庸族,要是再抽調人進洞的話,剩下的人數很有可能鎮不住上面的鹵族附庸族們。再有,輪流留守的附庸族只是其中一支,據鹵女說,大概在下午,其他的幾支附庸族便會陸續趕到。
說實在的。我這大好受過文明教育的四有青年,對于割人頭顱這事兒,還是挺怵的。比如說我現在就不知是心理原因還是啥,老覺著前方死寂的黑漆漆洞口,像是一吞噬人的怪物嘴巴一般。
沖阿狼搖了搖頭,示意她稍安勿躁,自己的心髒倒是緊張得噗通噗通的快要跳出嗓子眼兒了一般……該死的,不是叮嚀了又叮嚀那倆貨,讓她們快去快回麼?咋到現在還沒有出來
「咋還沒走?」肌肉女圭女圭無比忿恨的看著圍牆下面舉著糊上泥的竹板,鍥而不舍往前行的男人們,眼楮紅得像是要吃人了一般。
巫師們這回比較惜命的離得遠遠的。一個個眉開眼笑的看著毫無傷亡抵達圍牆下方的男人們,也不知在交頭接耳的交流著啥意見。反正絕對不是啥好的就是
阿牆伸長了脖子,滿臉擔憂的看著下方度過箭雨卻毫發無傷的敵人,扭頭焦急的催促肌肉女圭女圭,「女圭女圭,就快到門口了,想個辦法」
肌肉女圭女圭急的滿地轉悠,眼中不時流出被逼急兔子一般眼神兒。
阿牆見肌肉女圭女圭這邊好象也沒有想出啥比較有建設性的主意,忿恨的抱起一塊腳邊用來壓竹席的石頭,狠狠的砸了下去。
被石頭一砸,阿牆腳下的泥板兒碎裂,泥塊兒嘩嘩的下掉,露出泥塊中編得慘不忍睹的大孔洞竹板。
阿牆身邊跟著的阿灶非常有眼力勁兒,當那泥塊被阿牆砸碎,露出下面大孔洞的瞬間,她手里的箭便透過大孔洞,狠狠的射了進去。
一聲慘叫響起,下面舉著泥板兒往圍牆下方走來的隊伍,騷亂了一下便恢復了原本的肅穆,依舊踏腳呼喝著「降」,堅定的前行著。
「石頭不夠沉,去叫下面的把我房子給拆了,把磚給弄來」肌肉女圭女圭大聲的命令,臉上的表情松快了很多。要知道她建房的磚,可是她纏了阿牆老久,硬是用得標準大塊的城牆磚給建得。那城牆磚塊頭大,份量也足。
牆磚很快便被運上了圍牆。這時下面舉著盾牌的男人們這會正往前挪動了大概兩三米的樣子。或許是被上次箭雨給嚇住,又或許是被方才那第一個先被石頭砸,後被射死的家伙的瀕死哀嚎給弄得有些兔死狐悲,所以這些個人的步伐跨度非常的小。
而遠方觀戰的巫師們,更是停下了交頭接耳,仿佛預見到什麼倒霉的事情一般,一個個失去了大部族毫發無傷度過箭雨時的輕松自在,緊張的張望著圍牆和圍牆下面頂著‘烏龜殼’緩慢前移的隊伍。
不得不說,那些個神棍雖然經常用天神的啟示啥啥的來騙人,但這會兒,這些神棍的預感那是相當準確的。
肌肉女圭女圭房子拆下來的磚一一被分別碼在了圍牆之上,每個熊族族人的面前。「熊族」肌肉女圭女圭呼喝著那永遠千篇一律,用來激發族人士氣的族名吼聲。
「熊族」齊跺腳,齊呼喊。巨大的聲浪竟讓下方頂‘龜殼’緩慢移動的隊伍僵了僵,停頓了片刻。
「熊族」肌肉女圭女圭一聲大喝,抱起了面前的牆磚,對準下面的‘龜殼眾’,惡狠狠的砸了下去
「熊族」再次齊聲暴喝,巨大的陶磚如同下雨一般,狠狠的砸向了‘龜殼眾’。
到這里,就不得不說說那些個偽劣制品‘龜殼’了。那些個龜殼本就是經過一天的時間,那些巫師根據熊族圍牆大門用竹子胡亂編出來的。篾條寬細不一,孔洞大小不一,還有很多龜殼,竟連上下交錯的程序都沒免了,只是用篾條承載泥土,讓泥土干成泥板盾而已。這東西對付對付現在還不成熟的竹箭還可以,但是用來頂堪比石塊的陶磚……
結果顯而易見。陶磚雨點一般落下,那些個龜殼如同紙糊一般,一觸即散。不過,這次場面要比箭雨時的場面淒冽許多。
被磚塊砸不比被箭射破喉嚨那種干淨利落的死法。肌肉女圭女圭便滿身雞皮疙瘩的看著一被砸得頭破血流,但還從泥塊灰塵中掙扎而出,一直淒冽哀嚎著的人。
比前次箭雨更像地獄。龜殼不斷不被砸破,鮮血將泥土染紅,不斷的有人被砸得失去戰斗力,滿頭滿身都是暗紅鮮血的扭曲掙扎著,哀嚎著。仿佛從‘龜殼’組成的大地中滿身是血的掙扎而出一般。場面很是血腥。
肌肉女圭女圭默然站立了一會兒,狠狠的打了一個哆嗦,眼中似乎流露出些許不忍,眼神兒有些躊躇的看著與她一般不安的阿牆。
阿牆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雖說她見過血,也弄死過人。但像著這樣大場面的用自己雙手弄出的東西,弄出用于建造的東西,來把大面積的人弄成這樣,這讓她很是不安。據說,每個人都是天神孩子,只是有些人血緣較遠,有些人血緣較近,她不清楚這些人的死亡會不會被天神算來她的腦袋上,也不知道天神會不會憤怒,憤怒到讓她死後回不去天神的懷抱。想到這里,阿牆很害怕,也很不安。用眼楮去瞄肌肉女圭女圭,其實也是想從肌肉女圭女圭眼中得到些許肯定以及安慰。
但,事實讓她失望了。肌肉女圭女圭這個暫時的頭領眼中並沒有流露出安慰或‘你是對的’這樣的肯定。要是是頭領的話,應該不一樣吧阿牆回想著自家頭領戰斗中瘋狂又狠絕的影子,不知不覺,手里的動作慢了下來。
兩個暫時頭領躊躇的樣子讓族人興高采烈丟石頭的動作開始不利落了起來。有些聰明點的,甚至開始想著,是否是自己等人的行為有些問題,才讓倆暫時頭領如此糾結。為了不觸倆暫時頭領的霉頭,一個個動作變得輕柔,就連興高采烈,也變成了猶豫和不確定。
如此一來,倒是讓下方的男人們贏得了些許喘息的時間。稀稀拉拉的磚塊,讓失去戰斗力的人變少,有幾個聰明一些的**附庸族頭領男子,開始拉起集體退卻的隊伍。
感覺到了場中的不對勁兒,肌肉女圭女圭回過了神兒來。心頭想著,為了對付你們,老娘連房子都拆了,現在居然成這造型……忿恨的再次大喝一聲鼓舞士氣的「熊族」眼楮余光卻不小心的瞄向了圍牆內部,自己的房屋處……
這一瞄,肌肉女圭女圭的臉色瞬間就變了。變得無比扭曲。惡狠狠的指著圍牆內部,大聲的叫著自己身邊兒的族人,「去看那是什麼」
阿牆扭過頭去,順著肌肉女圭女圭的手指看了過去。一看那處的濃煙滾滾,險些心神不穩的從圍牆上栽倒下去。焦急的一把揪住了肌肉女圭女圭的手臂,「女圭女圭那是存放箭的地方」
聞言,肌肉女圭女圭臉色瞬間褪去血色。
被肌肉女圭女圭叫去打探的女人很快帶著兩個守圍牆另一面的女人跑了過來,三人七嘴八舌的說著,「女圭女圭,那個燒了箭支。」「女圭女圭,那個帶著媧女從圍牆上跳下去,射不射?」「女圭女圭,那個和媧女被人拖了回去,射不到。」條條的消息傳來,肌肉女圭女圭腦門兒上青筋根根暴起,雙手指節發白的緊緊摳住牆磚,兩眼暴瞪,沒有理會一旁用悲傷眼神兒看著自己的虎母,咬牙切齒,一字一字的從牙縫兒里擠出字來,「叛徒殺見‘那人’就殺」看著匯報的族人一直用‘那人’這稱呼,還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她怎麼可能沒有猜到‘那人’是指誰?
血緣親人的背叛,讓肌肉女圭女圭全身的血液像是要燃燒起來一般,一種她從未有過的忿恨羞惱的感覺直沖頭頂,燃沒了一切雜亂的想法。
雖說肌肉女圭女圭平時並不喜這突然出現的親人,但看在阿母的份上,肌肉女圭女圭也並沒有特意去針對或苛待那家伙。相反,肌肉女圭女圭還會經常送一些好東西給這突然出現的親人。因為她在巫師院的地位不低,經常可以搞到一些好東西。為了阿母高興,她也願意送些東西去表現表現自己親情。
肌肉女圭女圭並不認為自己和自家牛X的老姐有對不住這突然出現的親人,部族里魚母的兒子吃的用的都沒他好但,在這種時候,那人居然鬧出了這樣的事。肌肉女圭女圭真有種送的那些肉塊給他,還不如喂自己寵物大家伙的忿恨感覺。
想到這里,肌肉女圭女圭更加憤怒了。牛X阿姐罵的喂不熟的白眼狼,就是專門罵這種人的想著自己的親人居然是這樣一種人,肌肉女圭女圭那是又羞又惱,感覺自己在所有族人面前都掉了一節價一般。「殺背叛部族殺」倆殺氣騰騰的‘殺’字吼住,所有熊族族人氣勢一變,就連一直壁上觀戰的肌肉女圭女圭寵物大家伙,也開始豎起了毛發,咆哮出聲聲低吼。
也不知是否極度的氣憤讓肌肉女圭女圭的思維開了竅,只見肌肉女圭女圭叫住了正賣力搬磚往下砸的阿牆,拍了拍阿牆的胸脯(同樣尷尬的原因,她個兒不夠,拍不到人肩),「阿牆,你來下命令,出什麼事我負責我下去,等會上來。」
阿牆表情有些呆滯,腦袋有些轉不過彎來。話說,這會兒不正是應該怒火沖冠,奮力殺逃敵的時候麼?咋暫時領導突然要離開了?
看見阿牆呆滯的表情,肌肉女圭女圭咧嘴笑了笑,這突如其來,完全不符合邏輯的詭異表情一出現,嚇得阿牆還肌肉女圭女圭是不是腦袋被那家伙給氣成糊糊了。女圭女圭這會兒不是應該很憤怒很憤怒的樣子麼?咋突然笑了?打了個哆嗦,消去了被那笑給搞得毛毛的感覺,阿牆開始考慮自己是否該想個啥比較好的說法安慰安慰女圭女圭了。偉大的頭領回來,要是看到自己的寶貝阿妹給弄得腦子不清楚,會不會氣得罰她?要知道偉大頭領臨走時還特意叫她關注女圭女圭的。
「阿牆我沒咋就是突然想明白了我的身份。我是一個巫師,不是一個頭領不管怎樣,我都不會是阿姐。所以,我要用自己的方法來解決。」肌肉女圭女圭看著臉皺成一團的阿牆,把心里的打算說了出來,一邊輕松的沖阿牆擠了擠眼,「那些閑了這麼久的巫師們,也該起些作用了」說完,顯得心情很好的蹦達下了圍牆,往巫師院走去。
聞言,阿牆抑郁了。話說,你的身份是一巫師,我的身份還是一管修東西的呢你要用巫師的方法去弄,就把這擔天神和偉大頭領罪責的發令指揮職責丟給我,我不要指揮人打仗,我要回去修東西行不行?內心內牛滿面,但偏還怕表錯情緒讓族人擔心,阿牆頓時心頭苦得像是心髒被黃蓮泡起來了一般。
同樣心髒像被黃蓮泡起來一般發苦的,還有那倒霉的瞎湊活過來的女人。她就看門口圍了一群人,想去看看是在換什麼好東西,她招誰惹誰了?難道天神拋棄了同樣作為神之子的她了麼?滿臉糾結的看著沖她發號司令、被稱做阿狼的壯碩女人,她這會兒真想用頭去撞山壁,把自己撞暈算了。
能不能忽略掉她啊能不能啊內牛滿面的她磨磨蹭蹭的站起了身來,看著一旁屁顛顛听從這群猛人號令,跑去宣傳啥熊族交換大會的自己族人,再看了看人質中用眼羨眼神兒看著她的熟部族頭領,她頓時感覺自己的冤屈,可能是跳河里也洗不清了
她一直都知道族人崇拜強壯的勇士,包括她自己,也很是崇拜強壯的勇士。但,一部族,一大批人拉出來都是強壯的勇士,這就不是崇拜的感覺了吧應該是驚悚和心頭發涼的感覺。她當時看著有人圍一起時,咋就沒有去注意這些個人的體形呢?想到這里,她就想給自己倆耳光。
不過,現在再悔再惱,也無濟于事了看著那些個蠢笨的族人像是看到天神一般,人叫干啥就干啥,再看了看眼前或有意或無意偷瞄著她的人質,她欲哭無淚的發現,自己部族,這是被狠狠的綁在了這群猛人部族的戰車上了
我饒有興致的看著倒霉女頭領繼續變著臉。順道看著上串下跳,比咱本部族人還要熱心的可愛倒霉女族人,等待朱福和鹵女等人出洞的時間也不是那麼難打發了。只見阿狼對倒霉女說了些什麼,倒霉女臉色變化極快的閃過沮喪、無力和郁悶等負面情緒,只見她略微的思索了一下,如同死了爹娘一般,哭喪著臉,沖著我跪下,「並族」尾音拉長得如同哭喪的人一般,渲染得這倆字的短句悲憤無比。
一看她身旁阿狼愕然的表情,咱便看出來阿狼方才應該並不是交代讓這人並族。但,這人很有意思居然非常識時務的說出並族。不是一個笨人我得出結論,偷偷的抿嘴偷笑。這倒霉女的表情也太可樂了一點,特別是她族人聞言的興高采烈與她說出口後的悲憤,形成的強大‘笑果’反差,就連阿狼那隨時都喜歡陰著臉的家伙見狀都不由自主的咧了咧嘴。
「熊女」朱福那貨的聲音自洞穴深處甕聲甕氣的傳來,木鞋底重重撞擊石質地面的「噠噠」聲由模糊慢慢變得清晰。
一旁人質們听聞這聲音,皆齊刷刷的轉移驚疑的視線去洞口。真好這貨終于出來了咱很高興的把視線投了過去,但在看到那因在黑暗中,而顯得有些模糊的人影,咱的心咯 了一下。那人影咋看起來像是拖了個什麼東西的樣子?難道鹵母死了,這拖出來的是鹵母的尸體?
「哇」當朱福的身影暴露在光明之下時,離她較近的人質們尖叫的尖叫,暈倒的暈倒。年輕一些,心里承受能力強一些的部族頭領沒有暈倒,只是大力的,瘋狂的往後擠去。人質群騷亂了起來……
「朱福」惡狠狠的瞪著這貌似從血坑里撈出來的朱福,咱抬起氣得直哆嗦的手,顫顫巍巍的指著這滿身掛滿了腦袋的渾貨。
這貨果然是砍人腦袋砍上癮了吧果然是砍上癮了吧?她們進去的時候我說什麼了?我說的是快速解決,快速退回來這砍腦袋並不是一石斧就可以解決的,浪費時間。可這貨看看看看掛在她肩上和腰上的腦袋不下二十個吧這得多少斤惡狠狠的瞪著如地獄使者一般的朱福,咱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熊女」朱福滿臉的委屈大概這憨貨也知道我這會兒很憤怒,小心翼翼的先是偷瞄了我一眼,松掉手里的尸體,慢悠悠磨磨蹭蹭的往阿狼處走去。
朱福垂頭喪氣的垮著肩,走到了一半,突然看到沖我跪下,距離我不是很遠的倒霉女,頓時找到了發泄的途徑,「呔竟敢惹我族頭領」說著,便凶神惡煞的沖倒霉女沖了過去。
「朱福住手」眼見朱福就要沖到倒霉女身邊,那可比凶器的肉掌就要模上倒霉女發白的臉上時,咱連聲大吼。
朱福帶血的肉掌在倒霉女眼前一厘米處頓住,倒霉女兩眼呆滯,喉頭發出‘赫赫’的聲音,老半天才擠出三字,「我並族」說完,兩眼一翻,幸福的暈了過去。
朱福傻眼兒了她還以為這倒霉女是惹了我,正在被我懲罰呢。正說干掉這倒霉女,拍拍我的馬屁來著,誰知道竟險些壞了部族的大事。扭頭,見我比方才嚴厲很多的惡狠狠瞪著她,想了想她認為快要到手,我給她承諾的新家具,朱福大眼一眨,眼淚水兒唰的一下掉了下來,哭喪著臉,大聲的干嚎了起來,「熊女,別扣我家具啊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
不遠處人質群被朱福孩子氣的干嚎弄得集體懵了。騷亂也平靜了下來。也難怪人會被朱福突然的干嚎弄懵。朱福這貨在這群人里的印象,應該要麼就是血腥的魔鬼,要麼就是超級厲害的勇士。不管哪種身份,都絕對不會做出像這種為了某種東西哭嚎耍賴的動作。而朱福,掛著滿身鮮血,看起來很凶的一大個子,她就這樣干了所以,眾人質腦袋打結了。
汗到這會兒,這貨居然還想著她那家具本人相當無語的抬頭,眼楮卻無意的看到被朱福丟不遠處的完整尸體,那尸體驚恐死去的臉很眼熟真的「鹵女在哪?還有的人呢?這是誰?」
見我一連串的問題問出,朱福知道這會兒我應該不會和她計較了,顛顛的跑回了尸體旁,模了模完全看不清到底有沒有流眼淚水兒的臉(這貨滿臉被濕漉漉的血給糊上了,自然看不出這貨到底有沒有),粗魯的一把扯住了尸體的頭發,屁顛顛拖著尸體跑回了我的身邊。
這動作讓人質群體齊刷刷的倒吸了一口涼氣。而一直用眼羨眼神兒看著倒霉女的一部族頭領,眼珠兒滴溜溜的轉著,也不知道到底在打著什麼樣的主意。
「地巫熊女,我還給熊族收了很多人。鹵族人說,只要我不砍地巫腦袋,她們就全部都听我」朱福驕傲的挺了挺肌肉快把饅頭淹沒的胸脯,大聲的說著。剛說完,對面的山谷上突然出現一排抱著石頭,從地上草叢中站起的男人們,朱福兩眼一瞪,大聲怒喝,「誰」
原來听著下面傳來吵雜的聲音,以為下面鹵族開始反攻的谷上附庸族男人們,正抓住機會搬著石頭把腦袋露了出來,打算好好的配合配合下面的反攻。誰知一伸頭,並不見沖突,還正好看到地上的一看服飾就是地巫的尸體,以及被渾身鮮血淋淋、宛若魑魅鬼怪一般凶狠的朱福瞄上去的惡狠狠一眼,嚇得連聲兒也不敢出的怏怏縮回了腦袋。在朱福怒喝「誰」的回音盤旋而上時,這些人還小心翼翼的伸手摟了摟因他們站起,被踫到谷邊,懸出半邊,快要掉下去的石頭。生怕石頭掉落的動靜讓下方凶神一般的家伙忌恨上。
下方的人質原本正因朱福的話語走著神,待听朱福一聲暴喝,嚇得一個激靈。幾個眼神兒較好的家伙,自然不動聲色的把谷頂處的貓膩點點收進了眼里,面帶驚恐的若有所思著。
沒想到朱福這貨竟然這麼好用這讓我開始考慮,是否該對朱福這貨好一些。那眼楮放到了朱福的身上,看著被腦袋裝扮得有些類似暗黑系聖誕樹的朱福,我溫聲對這貨說著,「你掛那麼多腦袋,累不累?」
朱福那滿是肌肉的腦袋哪里听得出我話語里的關懷,只見這渾貨憨憨的抓了抓頭,滿臉興奮的連連擺頭,「不累不累很好帶這個,她們都怕我威風」粗粗的手指沖人質群中一揮,嚇得人質們像是被釋放了群恐法術一般,集體發抖外帶恐懼起來。
個蠢貨被朱福這話一激,咱翻了翻白眼,也懶得和這貨唧唧歪歪了。「滾過去給老娘把腦袋取下來,全堆那里去」頭顱,那是必須取得要是讓這貨給帶了回去,那咱不是得天天遇到驚悚打扮的朱福?礙眼而且對胎教也不好我終于想起了自己還是一孕婦,心理為自己加上了一理由。
朱福一听,委委屈屈的繼續揪著地巫尸體的頭發,掛著身上的腦顱,哀怨的往頭顱堆走去。走到頭顱堆旁邊,哀怨的取下一對對掛脖子肩膀和腰處的頭顱。這貨還是挺聰明的,人至少知道把倆頭顱的頭發綁一起,方便掛身上。
「要是鹵女她們出來的時候,你還沒有把頭弄干淨,你的新家具就沒了」心里奇怪著自己為什麼看這些個頭顱沒了感覺,一邊恐嚇著朱福那憨貨。
朱福一听,動作猛的加快,一晃眼,人就取下了全身掛著的所有頭顱,再次抓著地巫尸體的頭發,顛顛的拖著尸體跑到了我的身邊。
這算不算鞭尸?同情的看了一眼地巫的尸體,同時也有些明白過來,自己為啥不怕這頭顱了。來鹵族的這近一個月的路程,咱是日也想夜也思,絞盡腦汁的想著怎麼在人數佔壓倒性優勢的鹵族中救出鹵母。要知道,一個不對勁兒,咱們可是會全軍覆沒的。
後來,自鹵女對頭顱的恐懼中,咱想到了這麼一個以威懾為主的主意。在你死我活的情況下,作為一自私的現代人,誰還會流著憐憫和恐懼那些個無用的情緒?再說,咱還是一有孩子的母親,人不是常說嗎?為母則強。雖然表面上咱沒有多在意懷里的寶寶,但是潛意識里,還是一直有些自己是個母親了的感覺。例如至從懷了小孩,我的情緒每次激動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的去平復、去開解自己、去想事件好笑的一面,很快的讓自己注意力轉開——剛才等候朱福和鹵女的時候咱下意識的去看那倒霉女的有意思的表情,這就是一典型例子。
「……進洞咱就拿著弓往黑的地方瞎射,射死了很多……然後把腦袋往有光的地方丟,她們看見腦袋,都嚇得啥都不知道了,我就沖了上去,弄死了幾個,揪住了地巫……她們就說,不砍地巫腦袋,全听我的,鹵女的看著尸體的樣子好象有些傷心,我就讓她們帶鹵女去救鹵母,把地巫的尸體拖了出來。」朱福口水飛濺,連說帶比劃的向我展示她的戰爭智慧和超強武力,說到興起,揪住地巫的頭發,左右橫掃。一生受人景仰,被人崇拜的地巫同志,可憐死後被人鞭尸。要真有靈魂的話,鐵定會對朱福這行為表示強烈抗議的。人都死了你虐人尸體干啥?
地巫真可憐再次默默的為那尸體拋去同情的一眼,回過了神兒來,這才發現人質群中居然有不少人用發亮的雙眼像是看肥肉一般貪婪的盯著朱福。當然,還有一部分的人,用與恐懼相反,無比崇拜的眼神兒看著朱福。
「並……並族……」倒霉女也不知道啥時候醒過來的。也不知道把方才朱福的話听了多少。反正這貨這會兒挺怵朱福的。偷偷模模不讓朱福發現的把自己的身體挪得離朱福有了一些距離,不是很自信的結巴吼出並族的請求。
這貨是怕她們被鹵族看作是和我們一伙的,怕以後拿不到鹽,所以才要求並族的吧剛才朱福的話多半這貨也听了一些進去,不然這會兒不會如此的不自信。
倒霉女如同死囚等待最後判決一般,悲憤消失,只剩下忐忑與依稀的盼望。
阿牆這會兒與倒霉女一般忐忑。肌肉女圭女圭已經把自己和巫師鎖一起鎖了快一天了。下一波敵人的攻擊就要到來了。看著遠處集結的敵人,阿牆的那個心啊,像是被花式調的酒一般,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
叫了身邊的人好好的看著下面的敵人,敵人開始前進時就通知她。安排好了,阿牆這才不安的一溜煙跑到了緊閉大門的巫師院兒前。
如同頭幾次一般,巫師院很安靜,只是不時有細小的「桀桀」怪笑聲,自編織不是很緊密的巫師院兒的竹門處傳出。在外面死寂氣氛的對比下,讓人毛呼悚然。
與頭幾次不同的是,這次里面的「桀桀」怪笑聲大了起來,詭異的笑聲讓阿牆險些下意識的扭頭就跑。但想著牆外集結的敵人,阿牆勉強止住了自己想要拔腿跑掉的沖動,手哆嗦著放在門板上,糾結著自己到底要不要推開門去叫女圭女圭。
沒等阿牆糾結完畢,巫師院兒的門被打了開。幾個巫師院兒的奴隸抬著一口很眼熟的大鍋,散發著怪味、裝著惡心顏色漿液湯汁的眼熟大鍋,****,目不斜視的把大鍋扛在了圍牆下面。
見院兒里面肌肉女圭女圭笑眯眯的往外走著,阿牆眨了眨眼,從呆滯中回過了神兒來,兩步向前,企圖攔住肌肉女圭女圭向她說明外面的狀態,以及問她下面該怎麼辦。
肌肉女圭女圭笑得很開心,正要對阿牆說著什麼,那幾個奴隸已經放下了鍋,顛顛的跑了回來,不一會兒便再次從院兒里抗出了一口大鍋,散發著濃郁草汁味兒的大鍋。同樣很眼熟的大鍋……等等,這不是祭祀用,集體‘聚餐’用的那倆口部族里最大的鍋嗎?阿牆臉上表情有些僵硬,心頭暗暗的下了一決定,要是以後在她還沒有燒出新鍋的時候族人們聚餐,她就自帶自家的小鍋。
看著奴隸把鍋抬到了水源的位置,然後在最靠近圍牆的微型小溪處挖著坑,阿牆有些弄不明白了。這,就是女圭女圭說的巫師用的手段?想著巫師兩字,阿牆臉上的懷疑消去,肅穆的看著肌肉女圭女圭。
見阿牆臉上的疑問消去,肌肉女圭女圭突然想起了她家牛X老姐說過的話,有些不贊同的看著阿牆,「阿牆,巫師也是普通的人,巫師也會犯錯。不要想著是巫師,你就什麼都相信。」教訓完阿牆,肌肉女圭女圭喜滋滋的跑到了圍牆下的大鍋處,招呼著上面所有的人把剩下的箭支都來沾一沾鍋里的東西,然後這才爬上了圍牆。
阿牆被肌肉女圭女圭的話弄得有些疑惑,女圭女圭這是叫她相信巫師還是不相信巫師?那女圭女圭就是巫師難道女圭女圭是讓她不相信女圭女圭?雖然疑惑著,但阿牆還是顛顛的跟上了女圭女圭的腳步,很快的站在了肌肉女圭女圭的身邊。
「這一次打退了他們,我叫他們一個也跑不掉」肌肉女圭女圭笑著說著,但眼中卻迸發腥紅嗜血的色彩。就連下面由于被圍,幾天都沒有吃到新鮮草料,不時在圍牆里面‘哞哞’吼吼抗議的蠢牛仿佛也感覺到了一點什麼一般,閉上了‘哞哞’直叫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