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造女兒國 正文 135、被流放記(中)

作者 ︰ 萵筍絲絲

待小雲散清醒過來,看了看陌生的四周,再看了看圍她倆的瘦弱女人們,再次想起了自己倆人悲催的經歷,癟了癟嘴,正打算繼續哭泣這‘偉大’的征程。

一旁的小五到底還是要大上那麼一些。再加上被自家作為頭領的老娘帶了那麼久,耳濡目染下,自然要比小雲散能認清現實得多。這不,這會兒這小家伙正被被生理上的不適‘饑餓’填滿了思維,一邊拍了拍小雲散的爪子讓小雲散轉移注意力,一邊四下搜索著肉湯香味的來源。

一只陶碗遞到了她的面前,小五這會兒反應很快,完全沒有注意這湯水中表示溫度的濃濃白煙,伸手去接……

但,這傻孩子不知道,世間的規則,比如高溫低溫啥的,是絕對不會因人的忽略或年幼而給人優待,只見這孩子的手離陶碗越來越近,眼看就要吃到教訓……

一只黑漆漆的爪子。小五從來都沒有見過的這麼髒的爪子。就是她玩泥的時候,也沒有能把手弄這麼黑,看起來就帶著厚厚一層污垢的爪子,斜斜的伸了過來,擋住了她伸向陶碗的手。

被攔住了奔向溫飽的路,小五怒了,扭頭便要拿出她作為熊族這大族少族長的派頭吼吼來著。頭扭到了一半,卻見一張同樣像抹了鍋灰調泥做面膜的臉,無數溝壑與風霜的臉,鼓著腮幫子,很用力的往陶碗里吹著氣。一時間帶著特殊風味兒的‘標點符號’不時隨著她的吹氣,自黃黑的牙口中噴出,零零散散的飄進熱騰騰冒著純肉湯香氣的陶碗中。

小五一愣,肉香夾雜著腐爛肉味道的悠長口臭味,順著微風的軌跡,被送進了小五的鼻尖。那對這小家伙來說,可比生化武器的味道,殺傷力相當的強大。眨眼間,這味兒便被神經忠實的反應進了腦子。而身體,也同時的做出了相應的應激反應。

喉頭蠕動,小五艱難的彎腰。一時間滿是酸水兒的胃部一同作怪的加強動作,被攪成白沫兒的酸水噴涌而出。「嘔~~」

這正嘔得起勁兒,星零的酸水被嗆進了氣管,灼得氣管又癢又辣又痛。眼淚猛的糊住了視線,小五劇烈的咳嗽了起來。這難受的感覺甚至讓小五這小家伙完全忽略了背上那試圖讓她輕松些,不住輕拍著的手掌。

咳嗽了好一會兒,氣管難受的感覺終于消退了些。小五這才眼淚汪汪的停止了劇烈的咳嗽,將腦袋抬了起來。

這不抬起來還好,一抬起來便察覺到了一只大掌在自己的背上輕輕的拍著。下意識的扭頭。那只拍著的大掌幾乎在快要拍到她鼻尖的前一秒頓住,黑色的,帶著怪味的。被這怪味一燻,方才因咳嗽而遺忘的強烈嘔吐感再次上涌。

剛干嘔了一下,這聰明孩子便想起了方才嘔吐帶來的後果。死死的壓住了嘔意,大大的往後退了一步。把頭扭向在一旁抽泣的雲散,努力的去想與食物氣味無關的回憶。想了半晌兒,這才勉強壓下了一直躍躍欲試的嘔意。

「滾開滾開你們這些野蠻人都給我滾開」嘔意一壓下,小五的脾氣便冒了出來。也不管周圍是個什麼狀況,閉眼雙手像是大風車一般胡亂的輪了起來,嘴里大聲的嚷嚷著。

「噠」,手背不知打到了什麼樣的東西,硬硬的,燙燙的,小五手背一揪,疼了起來。睜眼,大腦這邊剛得到痛感,正要反應,那邊小五便看到一大掌的黑影猛的沖她揮下,頓時被嚇得愣住。

大力的撞擊,讓小五感覺胸口疼痛的同時,自己的身體也好象飛起來了一般。這飛的感覺很短暫。就在她剛感覺飛起來時,後面撞向微軟獸皮,快摔成兩半的劇烈疼痛感等後續感覺便傳了來。

一連串兒接連的打擊,有上的,也有精神上的,小五的小腦袋瓜這會兒已經完全無法理智了。

這委屈大了大了海了去了小五這會兒也不去體會自己的感覺,也不去想到底怎麼回事兒,巨大的委屈,讓她這會兒大腦完全一片空白。而反應中,大概只有一種直接的,是不用過腦子的反應——嚎啕大哭

往狠里哭大聲兒的哭小五專心致志的哭著,哭到手腳發軟,哭到全身都感覺輕飄飄……

這會兒雲散倒是沒有抽泣了。倒不是她認命還是適應自己被送人這回事兒,而是這孩子發現自己哭了這麼久,居然沒有人勸自己。沒人有勸,那哭還有用麼?小雲散頓感哭意全失。先前抽泣,只是一時剎不住腳,慣性動作而已。

小五的動作,借助一旁火堆的微弱光芒,一五一十的全部落進了雲散的眼底。雖然她並不知道小五姐為啥會突然嘔吐,但後面咳嗽的時候,那個端食物的有幫小五姐拍背啊為什麼小五姐會一停止咳嗽,就沖那人大聲吼,還發瘋的打掉那人端手里的肉湯?看最開始的時候,小五姐也有伸手去接肉湯啊?怎麼突然就變了?

一邊疑惑著,小雲散一邊用眼楮去觀察著四周的動靜。看著那用擋住熱湯,推開小五姐,現在又用手掌去拍小五姐背,安慰小五姐的那只手,小雲散發現那只手好象還有些微微的顫抖。難道是方才推開小五姐的時候,被燙傷了,燙得還有些厲害?小雲散看著,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張合了一下嘴,正要開口詢問的。突然又想起了是這些個人把自己倆給帶離熊族,頓時又覺著恨得不行,索性再次把注意力死死的定在小五的臉上,一點也不再亂飄。

哭了好一會兒,小五這會兒開始感覺又累又餓了。她本來就不是愛哭的孩子,也沒有耐心去進行這種蹲一角落,完全不動,就一直哭的行為。嚎啕大哭慢慢變成了抽泣。水腫的大眼四下飄了飄,下意識的往前坐了坐,避開了後背被大掌輕拍的安撫動作。

大掌頓了頓,然後被收了回去。黑色帶著溝壑的大臉湊了過來,咧嘴,黃黑色的牙一閃而過,燦爛的笑容一拉開,便收了回去。一副有些緊惕的樣子,小心翼翼的看著小五。似乎記住了方才沖小五露牙所產生的慘烈後果了一般。

「我餓了」見到黑臉友善的表示,小五得寸進尺,理直氣壯的喊著。用手背胡亂的擦了擦臉上殘留的濕潤,微抬下巴,驕傲如開屏的小公孔雀一般。臉上羞愧與懊惱一閃而過,旋即恢復欠扁的囂張。

黑臉牽了牽嘴角,貌似想起什麼一般,大大的後退一步,與小五保持了一‘安全’距離,臉上再次露出燦爛無比的笑容,大力的點頭,一邊撿起幸運沒有破碎的陶碗,一邊貪婪的把撒落一地的煮湯肉塊撿了起來,寶貝的包進一干葉子中,收進懷里。

「我不吃那個我要干淨的用水洗過的,洗干淨的要干淨的水煮肥肉要先用油炸了我才吃」小五指了指黑臉懷里放髒肉塊的位置,滿臉嫌惡。這會兒這聰明的小家伙已經反應了過來,這些個家伙應該對自己沒有惡意,而且應該還有求于自己。所以,小五這惡劣的小家伙,再次欠扁的化身事兒媽。

黑臉滿足的拍了拍懷里,自己放那煮熟了肉塊的位置。覺著眼前這神之子對自己不是很排斥了,頓時滿面討好笑容的哈腰上前一步……

「站住」隨著黑臉的靠近,小五如同見鬼一般,往後連退幾步。待站定,又見那黑臉听話的停下腳步,這會兒小五鼻子四下嗅了嗅,感覺此處算是‘安全’距離,這才放心的拍了拍胸口,嫌惡的看著黑臉,「你好臭離我遠點」

黑臉憨厚的臉上並沒有流露出委屈或難堪等負面情緒,反而咧嘴露牙,再次丟給小五一燦爛的笑容。興高采烈的用手指指了指一邊兒的土包,從懷里模出石刀,比劃示意了兩下。

小五有些茫然。這小家伙並沒有看懂這黑臉的表示。但,她是誰?她可是聰明熊族頭領的女兒,一直嬌生慣養,被寵上天了的紈褲小女敕芽兒,哪兒能讓如此的場景繼續下去,給她沒臉?頓時,這化身事兒**小家伙開始撒潑了。你把咱們弄走,還不學咱們熊族的話,還對咱比劃,你是故意的吧故意體現咱很笨,無法理解你意思的吧頓時,各種陰暗的想法灌頂,小五英勇的撲上了那張黑臉,又抓又撓。

營地再次鬧騰,而黑臉不還手的受著攻擊,這讓一旁幾個更瘦些,瘦得和骷髏快拉上親戚關系的花臉們不樂意了。雖然不樂意,但卻不知是什麼原因,這些人倒是沒有去拉拔規勸,估計是怕把小五這小家伙給傷到。

幾個花臉飛快的跑到土包,拉拔幾下面上的土,露出下面山貓一般,中型貓科動物的尸體。幾個人把貓科動物的尸體扛著,飛快的在小五面前跪下,還把那貓科動物的尸體往腦袋上舉了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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