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皇娘 第 一 卷 大院風雨 第002章 風雲色變

作者 ︰ 思兮

「你是哪個院子的?竟然這樣不懂規矩!要飯到別處去!」劉管家見到大家那吃驚的模樣,知道大事不好了,于是立刻走到紫玲的面前,看著她那蓬亂的頭發和襤褸的衣衫,發威似的沖她大吼起來。本來他將整個院子都打理得妥妥帖帖,可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出現她這樣一個臭丫頭來攪局,弄得他在老爺面前挨罵事小,可要是為這事丟了飯碗那可就大發了。

紫菱見到他那咆哮的聲音,早已嚇得不輕,只是哆嗦著身體,等待那被譽為折磨的懲罰。

「夠了,她是我房里的丫頭,我不許你侮辱她!」葛長預見到這樣的情況立刻過來將劉管家一通責罵,其實他到現在也不知道這丫頭怎麼會跑到大廳里來的。依照葛家的規矩,這個大廳,尤其是在這樣的場合,除了有身份的管事外是不允許其他任何一個小下人進來的,更何況她僅僅是一個剛剛買進來的小丫鬟了。

「她是少爺房里的丫鬟?」劉管家驚訝著,這大大小小的五個院子里,所有的下人都在他手里造冊記錄和分派事情,怎麼可能會在二少爺房里有這樣一個他不認識的丫鬟出現?甚至連不許進這個大廳的規矩都不懂,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她是今天來的,我正要讓她到你那造冊呢!」葛長預說著看了看已經緊張得要命的紫玲。

「我不是讓你去北院的嗎?怎麼會跑到這里來了?」他問紫菱,也許是因為他的考慮不夠周全,所以才讓她闖出了這樣的禍事!

「我……我……」紫菱不知道該怎麼說,畢竟自己是剛進來的新人,對這里的環境還很陌生,怎麼可能分得清楚東西南北?但又不能責怪二少爺沒有給他指示,所以只能是支吾著不知道該怎麼辦。

「二少爺大概是忘記了,她是新來的小丫頭,怎麼可能知道北院在哪?這樣吧,我帶她下去!」這時于媽走到葛長預的面前說道,她是葛長預的女乃媽,在葛家享有很高的地位,掌管著這大小五個院子里的丫頭和老媽子,權利僅次于劉管家。

此刻她見到二少爺和那丫頭相熟,立刻過來幫著說話,大概是想要幫他解圍。然而這些仿佛並沒有辦法得逞,二夫人楊素梅站了起來,走到葛長預的面前說道︰「我說長預啊,寵自己的下人也不是這樣寵的吧?你看看,她竟然跑到這里來撒野?你叫老爺和葛家的臉面往哪擱呀?」

她這話是說給葛老爺听的,今天這里有這樣多的貴客在,如今被那丫頭一攪局,已經丟盡了老爺的面子,所以她添油加醋的將這些事情給挑明了,煽動老爺來處罰葛長預。

「二娘,她只是個新來的,還不知道這些規矩!」葛長預繼續幫紫玲辯護著,想解釋清楚事情,但是他怎麼也想象不到眼前的這個二娘本來就是在存心整他。

「這是什麼話?難道新人就不要守規矩了嗎?」。楊素梅說著就轉過身望著已經站起看個究竟的葛聲年,嬌氣的叫了起來,「老爺——您看看,出了這樣大的事情,您要是不管的話,以後叫我們葛家還有什麼臉面出去見人啊!」

她撒嬌著跑到葛聲年的身邊,挑唆著說道,看來非要鬧出點動靜來不可。

而那葛聲年視這些規矩禮法猶如神明,如今有人在大廳廣眾之下藐視葛家的家規,心里早就不滿,此刻加上楊素梅的煽動,立刻使他那憤怒的脾氣暴發出來︰「老劉,你知道該怎麼做了?」

他說著就要吩咐劉管家動手,希望當眾就處罰那不知道規矩為何物的丫頭片子,所以他怒瞪著站在邊上發愣的劉管家。

「來人,請家法!」劉管家一聲吆喝,就有幾個粗壯的大漢將茶杯大的木棍給扛了出來,看樣子是非要動手不可了。雖然他很想給二少爺點面子,但是老爺發話了,他也沒有辦法抗命,所以就讓人將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家法給請了出來。

「爹——」葛長預叫了聲就站在那幾個拿木棍的大漢前面,為紫菱遮擋著,也許他相信用自己做為葛家二少爺的身份阻擋,這些人還不敢怎麼動手的。

「反了,反了,你這個不肖子……」葛聲年見到他這樣維護一個小丫頭,心里就很惱火,于是顫抖著聲音大吼起來,「你給我到祖宗面前跪著去,沒有我的吩咐不許起來!」

楊素梅見到氣憤難耐的葛聲年,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進行了第一步,所以此刻心里不知道有多開心呢,于是立刻去幫老爺撫模著因為氣憤而增加頻率的心髒︰「老爺,別生氣,等長欽回來,我讓他幫你捶捶背!」

這葛長欽是葛家的長子,也是二夫人楊素梅在葛家擁有地位的唯一憑證,所以她才會在這會提起他來,希望老爺在這樣的氣氛里覺得只有她的兒子才是最孝順的。

「長欽?哼!」葛老爺听到這個名字就氣憤的哼了出來,在他這幾個兒子里,就數他最不爭氣了,是個十足的敗家子。

葛聲年氣憤著在幾個下人簇擁下,來到各位貴賓面前︰「各位,聲年讓大家見笑了,真是家門不幸,出了這當子事,今天宴會就到此散了,改天聲年再擺席向大家致歉!」

他說完,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葛長預,再瞪了下那自以為是的楊素梅,就拄著手杖離開了大廳,看來他現在已經被他們幾個氣得放棄對那丫頭的懲罰了。

原本是一場高高興興的壽宴,就這樣不歡而散了。等大家都依次離開後,楊素梅瞪著葛長預,立刻對劉管家吩咐著︰「老劉,你站在這里做什麼?還不將二少爺在帶到祠堂去?」

劉管家不敢怠慢,立刻回話︰「是的,二夫人!」

他說完就讓人上前,站到了葛長預的面前,但是卻被葛長預給推開了︰「不用你們來,我自己會去!」

葛長預說著就和他們走了,紫菱卻已經流出了眼淚,她沒有想到自己的鹵莽會連累到二少爺受罰,所以心里難過著。

二少爺跟他們去了祠堂,而紫玲卻跟著于媽來到了北院。于媽幫她安排好了一切,就交代他一些關于葛家的禁忌,免得她再犯什麼錯而闖出禍事來。

「于媽,能告訴我祠堂在哪嗎?」。紫菱問道,此刻她的心里只惦記著葛長預,也許是因為自己連累了他而心里很不安,所以她會擔心他在那受到什麼折磨,畢竟那些吃人的家法她已經見識過了。

「你想去看二少爺?千萬不要,那地方是不許我們這些下人進去的,尤其是女人。再說二少爺他終究是老爺的兒子,老爺不會拿他怎麼樣的!」于媽似乎知道這丫頭在想什麼,于是說道,她害怕這丫頭真的會再闖出什麼禍來,那二少爺的這頓罰就白挨了。

「我看你還是先梳洗下吧,明天就正式在這里做事了,可不能有一點閃失的,知道嗎?」。于媽交代著,拿了套衣服給她。

她點了點頭,就拿著衣服和小菊去了梳洗間……今天才是第一天,她不知道以後在這樣的深宅大院里到底還會發生什麼?

今天的經歷他已經感受到了這里的恐怖,到處都充滿了陰謀和詭計,總之,她覺得以後的日子根本就由不的她做主了。

「你叫紫菱吧?我叫小菊,以後我們就住在一起了!」小菊見到她那憂心重重的樣子說道,「說真的,你還真幸運,有二少爺這樣袒護著,可是我進來了這樣久,連二少爺是啥樣子都不知道!」

「怎麼可能……?」紫菱一邊梳洗著一邊驚愕的看著她,沒有想到在自己身上發生的這些事情會引來對方的羨慕。

「大院里是有規矩的,將所有的下人都分派開來,各管一個地方,運氣好的就能分到小姐或少爺的身邊去伺候,可是運氣不好的就只能分在廚房或洗衣間了,所以有的丫鬟可以天天見到主子,甚至還可以成為主子的貼心人;但有些就沒這樣幸運了,她們從來都沒有見到過主子,也不知道主子長得啥模樣,每天還要受那些管事老媽子的氣。」小菊說道,看來做為丫鬟的命運也不是都一樣,像小菊這樣生活在底層的丫鬟,在葛家根本就沒有地位,只能是過著任人欺凌的日子熬到頭發白。

現在紫菱才知道做為丫鬟的命運原來是這樣可悲,當初以為有人出錢買進來,就可以有吃有住了,如今才清楚完全不是自己想象得那樣。

就在她們說話的當口,一個老媽子走了進來,見到小菊就大罵道︰「死丫頭,借著在這里梳洗偷懶不做事情,你可真可以啊,看我不整死你!」

那進來的人正是洗衣間管事老媽子,見到小菊就不分青紅皂白的用手掐她,小菊疼痛著求饒,眼淚直淌了出來︰「李媽媽,您饒了我吧,你饒了我吧!」

「饒了你?哼!真當老娘吃素的?」李媽媽使勁的掐著她,將她趕出了梳洗間,連頭發都沒有扎好就逼著做事去了。

看著這些,紫菱心里很不是滋味,終于明白小菊說的「幸運」是怎麼回事了,所以她特別擔心自己也會被分派到廚房或是洗衣間去受苦,過著和小菊一樣不是人過的生活。雖然二少爺再三交代要將她安排在他的身邊,但是現在的二少爺還在祠堂受罰,自顧不暇了,怎麼可能幫她說上話?再說那已經對她今天在小廚房和大廳里鬧的事懷恨在心的三夫人和二夫人也不會讓她這樣容易就分派過去的。

她該怎麼辦?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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