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著小蹄子驚喜地叫了幾聲,慌忙拿手試探他的額頭,燒退了一些,還是有點兒余熱。
影美人掙扎著想說話,被我捂嘴堵了回去,「寶貝兒你別說話了……」
小蹄子不死心地動動腦袋想躲開我的手,被我一把按住,「寶貝兒你別亂動,踫了傷口就完蛋了。」
影美人看了看我的眼楮,終于安寧下來,我扯了壓制他的手,靜靜地坐在地上笑著看他。
沒想到這小蹄子忒不厚道,趁此時機開腔說話,可惜嗓子沙啞,叫出來的東西都不成音調。我氣得又上去捂他的嘴,「叫你別說話你怎麼不听呢?趕緊給我閉嘴歇著……」
群眾看不過去了有話,「你小相好是想要水喝,再不給他喂水他就要渴死了。」
我也有話,「誰說的?」
群眾有話,「你小相好自己說的,就剛才那句不成音調的話……」
……
我松開手,試探地問了一句,「寶貝兒,你想喝水嗎?」。
影美人笑一笑,輕輕點了點頭。
爹爹的,差點兒誤了大事。
我飛速跑去倒了一杯水,回來之後發現沒法喂到他嘴里。
影美人背後受了傷,所以一直趴在床上,這種情況該怎麼處理?
還好姑女乃女乃本來不大的腦容量里頭還保存了關于吸管這麼一個東西的相關資料,于是我立馬行動搞了一個麥管,插在水里送到他嘴邊。
小樣兒的明明是渴極了,卻硬撐著不喝。我勸了半天,他才啞著嗓子說了一句,「我要起來喝。」
這小蹄子這功夫出什麼ど蛾子?
我勸,「寶貝兒,你就這麼喝吧,這麼喝方便。」
影美人搖頭,「我全身都趴僵了,你扶我起來吧。」
扶你,怎麼扶你?
你後背那麼一大條的傷口在那兒擺著呢,踫到了,撕裂了誰負責?
小蹄子今天是跟我杠上了,我不扶他他就扭過臉去不理我,氣得我沒辦法了,唯有滿嘴應承著「寶貝兒,都依你」地爬上了床。
接下去……
「扶他」!
這個動作難度系數相當大!
我把手伸到他身下撈住他的脖子,在試探著出兩手伸到他的胳肢窩,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把他一點一點兒地往我自己身上拖。小蹄子不知死要自己用勁助我一臂之力,被我一語阻止,「寶貝兒,你別用力,讓我來。」
折騰了半天,兩個人都出了一身汗,終于無驚無險地撐他坐起身來,我充當起免費的靠墊兒,面對面地把他抱在懷里,拿著杯子往他嘴邊遞,「寶貝兒喝水吧。」
影美人眨了眨眼楮,「你喂我。」
廢話,我這不是喂你呢嗎!
我把水杯遞到他唇邊,「喝吧,慢點喝。」
影美人撇了撇嘴往一邊兒躲,「我要你那麼喂我。」
那麼喂你是怎麼喂你?
嘴對嘴的喂你?
這小蹄子到這種時候還在盤算這種事情!
我被他鬧的沒有辦法,再加上自己也想借機吃吃豆腐,就順水推舟地一口應承,往自己嘴里存水之前還好心地提醒了他一句,「我今早可沒刷牙啊……」
影美人聞言果真變了臉色,卻依然不退縮,主動把嘴湊過來。
我灌自己的一口水沒太掌握好量,把腮幫子都撐鼓了,看到一個發泄的出口就急忙迎上去往他嘴里推。
第一次沒經驗,送得太急,影美人被我弄得直咳嗽。
我剛要拍背安撫,手起刀落之時想到他後面的傷口,嚇得急忙收手伸到他身前,一下一下順他的胸口。
好不容易止住這熬人的「控訴」,小蹄子還不知悔改地撒嬌說還要喝。我吸取上次的教訓,只在嘴里放了半口水,一點一點慢慢地往他嘴里度。
影美人貌似很是享受,喝完了還詭笑著做了一句評語,「嗯,杜康……」
不愧是享受過榮華富貴的,這都猜到!
就這麼連續地喂了兩杯水,影美人的喉嚨得到了充分的滋潤,終于卸掉了啞音,「你昨晚又喝酒了?」
我苦笑著點點頭,「是啊,借酒消愁……」話一出口就感覺自己有邀功的嫌疑,要是以前倒沒什麼,可是現在,我不希望影美人生出任何我對他玩兒手段的錯覺。
小蹄子似乎沒想那麼深,眯著略微有些浮腫的眼楮發問,「你的愁,是因為我嗎?」。
廢話,不是因為你因為誰?
我模模他的臉,「當然啊……你嚇死我了你知道嗎?」。
影美人眼圈也有點兒泛紅,「我昏過去之前……你對我說的話……是真的嗎?」。
我馬上就猜出他的意有所指,笑著回答,「你不相信?」
影美人思索了半天,點了點頭,「我相信……」
我模的越來越舒服,漸漸地就轉移到了小蹄子的嬌臀,「是啊,幸虧你沒一個心血來潮要試驗真假,否則,我們要換一個地方團圓了。」
影美人輕輕趴回我身上,靜靜地休息不說話,兩個人都把下巴放在對方的肩膀上,不出一會兒,我的後背就濕透了。
他現在還是重病號,這麼玩兒情緒激動可不行。
我拉著他的手輕聲安慰,「寶貝兒,我給你揉揉胳膊吧,是不是都放酸了?」
影美人把嘴唇湊到我耳邊,輕聲細語地撩撥我的心,「我還想喝水……」
我也咬著他的耳朵,吹著氣挑逗回去,「喝多了一會兒又有新要求,到時候你可別嫌自己丟人……」
影美人用下巴硌我一下,「我要喝你的萬能藥水兒……」
這小蹄子是要作死啊!
我咯咯咯笑出聲來,「還沒喝夠啊,剛才你進肚的水,有一半都是我的‘萬能藥水兒’。」
影美人移動著嘴唇往我的藥瓶口兒湊,「我要喝純的。」
得了便宜還敢嫌濃度不夠……
這小浪蹄子欠處理!
我還沒抗議成功就被城門失守,影美人一寸一寸地探入,一點一點地糾纏,我不敢激烈地回應,唯有隱忍著松開牙關任他予取予求。
這個吻停停走走了很長時間,中途我有很多回都擔心影美人呼吸不暢,發揚風格主動拉開距離,沒想到小蹄子每次都惡狠狠地瞪我,充電之後就再靠過來繼續,以至于他干裂的小嘴經過一番滋潤,又恢復到了受傷之前紅艷艷,水靈靈的狀態。
可惜實際的情況就是,他畢竟不是受傷之前的狀態,我心里一直都知道,也一直都在跟自己叫囂「stop」,可惜到了最後,也沒能遵從理智狠下心來叫停。
還好有人有這個理智,還好有人替我們叫了停。
群眾有話,「拜托你沒事兒翻翻新吧,我們都猜出來了,是你可愛的義父老曹在門外拼死拼說地叫門打斷你們的好事兒是吧?」
我也有話,「是什麼是?不要胡亂揣摩我的智慧!你們的猜測有兩點紕漏,第一,被打斷的不是好事兒,而是我和影美人的玩兒火,我不得不說一句,打斷的好!第二,打斷的人是老曹,但是他沒在外頭拼死拼活地叫門,人家這回連門都沒敲就直接私闖民宅。」
老曹領著大夫來復查影美人,一進門就看見這麼一出限制級的預告片,相當震撼,指著片中主演哆哆嗦嗦地罵了一句,「你們這對狗男女,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跳黃河心不死,不到長城非好漢,不達統一不安心……」
怎麼越說越沒邏輯?
我小心翼翼地把影美人抱回懷里,對老曹訕笑一句,「都是我不好……」
老曹一見有人自首承擔主要責任,立馬把全副火力轉移到我頭上,「他都傷成這個樣子了你也下得去手,不怕天打雷劈!」
我哼哼哈哈地也不解釋,協助大夫拆開影美人的繃帶,方便他換藥。
老曹從頭到尾都對我喋喋不休地指責,從開始的就事論事,到後來的不知所雲,說到大夫操作完畢了也不急著退場,影美人都被他逗得忍不住地嘻嘻笑。
我感受著懷里微微的顫動,生怕他牽動肌肉踫了傷口,連忙對那個不肯住嘴的老家伙下吩咐,「義父,你要是沒事兒閑得慌,幫我弄點兒補藥去吧。」
老曹沖上來彈我腦門兒,「他都這德行了,你還要喂他吃補藥,你不怕把他勞作死?有需要自己挺一挺就過去了,別做那些個天理不容的事兒。」
哪兒跟哪兒啊?
老樣兒的想到哪去了,這是?
我揉著自己無辜遭難的腦門兒,呲牙咧嘴地說了一句,「你有病啊,自己思想不健康以為全天下都跟你一個樣!我說的是補身體的藥。影兒失了那麼血,找點兒好東西幫他滋補一下總是要的吧。」
老曹模著頭發笑得很尷尬,「啊!這樣啊……是嗎?哦!那個……其實……嗯……沒問題!」
靠,沒問題就對了,敢說個不字我就把腦奔兒彈回去。
老曹一溜煙兒地瞬間消失,走之前還知情識趣地幫我們關緊了房門。
影美人心情舒暢了一場,精神似乎好了一些,輕聲細語地要求,「我想趴一會了……」
我急忙扶著他要抽出自己的身體,「你別動,我扶你。」
影美人抱住我的腰,笑得曖昧至極,「你就在下面給我當軟墊兒吧。」
這小浪蹄子是鐵了心的要折騰死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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