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好就收 正文 第二百章

作者 ︰ 則璽

李棗兒離開雲家第六日,雲家大少爺雲朝陽似乎已經死心,一早睜開眼楮,宿醉未消時就捧了一壇子酒坐在院子里喝,連飯也沒吃,還不到晌午,就已經醉的不醒人事。

不知何時,一抹烏雲悄悄地從天邊飄了過來,晌午一過,便稀稀疏疏地下起雪來。雪勢漸大,本來零星的雪花沒一會兒就變成了鵝毛般大。

雲朝陽伏在石桌上,雪片落在他頭上、身上,他卻動也不動,仿若未覺。

「怎樣,是個好機會吧?」院門口,碧蕊對賢貞道。

「話是這樣沒錯,但……」賢貞有些懷疑地道︰「怎麼一個丫鬟下人都不見?二夫人也是,兒子這樣作踐自己,也不說管一管。」

碧蕊道︰「剛我問過了,丫頭下人想勸,都被大少爺轟出去了。二夫人也來過,不過喝醉了的人,是說勸就能勸的了的?」

「這也沒錯。」賢貞點頭,道︰「只是,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碧蕊道︰「這還用問嗎?雖然朱珍珍驕橫跋扈,但她到底是千金小姐,明媒正娶的正房夫人,有她在,你我絕無出頭之日。只有除去她,我們才有一線希望。當然沒有了朱珍珍之後,誰輸誰贏,那就是你我的事了。」

賢貞看了她一會兒,道︰「你倒是說的實在,好,我信你。那麼……」

碧蕊微一低頭,「我這就去辦。」抬起頭,見賢貞已經慢慢向雲朝陽走去,她勾了勾唇,轉身走回雲正陽的院子。

雲正陽最近得了賢貞,又因為今日下雪,倒難得留在家里,正和朱珍珍一起逗一只八哥,當然手腳並不安分。朱珍珍任性慣了,自然也不把規矩放在心里。桌上又放著酒,兩人漸漸從逗鳥變成逗人,眼看著就要逗到床上去了。

碧蕊從門口進來,見到這情形咬了咬唇,「夫人,碧蕊有事稟告。」

朱珍珍本就看她不順眼,這時更是十分不耐煩的,「滾出去」

碧蕊不但沒走,反而幾步走到朱珍珍旁邊,在她耳邊小聲道︰「是關于賢貞夫人的。」

朱珍珍一愣,反射性地問︰「什麼?」

碧蕊看了眼雲正陽,低頭在朱珍珍耳邊道︰「碧蕊剛才看見,賢貞夫人正在大少爺那邊,兩人,似乎有些不大規矩……」

正想多說,雲正陽不滿意道︰「你們說什麼呢大聲點」

朱珍珍不理他,蹭地站起來,問碧蕊道︰「你說真的?」

碧蕊點頭,「不敢欺瞞夫人。」

將酒杯往碧蕊手里一塞,朱珍珍道︰「好好伺候二少爺。」就要帶著貼身的丫頭往外沖。

「夫人。」碧蕊忙拉住那丫頭,對朱珍珍道︰「夫人是明白人,這事太多人知道,只怕是不好吧?」

朱珍珍雖嬌縱,但是個沒腦的,此時被滿心捉奸在床的喜悅沖混了頭,碧蕊又一句「明白人」的高帽戴上,也就糊涂了,叫了一聲「誰都不許跟來」便沖了出去。

碧蕊愣了愣,倒沒想到朱珍珍這般好糊弄,本來準備了一肚子勸說她一個人前去的好處,此時便都用不上了。

暗自松了口氣,扭身來到正迷惑不已的雲朝陽身邊,將酒杯送到他的唇邊,笑道︰「少爺,碧蕊陪你喝酒。」

雲正陽雖然奇怪朱珍珍到底做什麼去了,但有美人投懷送抱,他又怎麼會抗拒?飲了酒,就和碧蕊卿卿我我起來。

碧蕊是自小為婢,伺候人的手段豈是朱珍珍能比的?三下五除二就將雲正陽哄得高高興興,將方才一番事情忘到一邊去了。

這邊被穩住,朱珍珍一個人來到了雲朝陽的院子。

雪下的大,再怎麼本分,在外面的下人也少了不少,有幾個雖然見了朱珍珍一個人覺得奇怪,但因都知道她暴烈的脾氣,她不找他們麻煩就謝天謝地了,哪里有人願意主動接近?而且雲朝陽本就不受重視,所住的院子相對而言比較荒僻,秦婉貞有愛靜,周圍平時很少有人走動。

因此朱珍珍十分順利的來到雲朝陽的院子,只見院子空空蕩蕩的,地上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雪,兩排凌亂的腳印從院中的石桌處一直延伸到主屋。

先入為主的朱珍珍便認為這定是雲朝陽和賢貞的腳印,想也沒想推開門就沖了進去,滿心以為會看到一雙奸夫yin婦,哪知她當走到內室,剛模模糊糊看見床上有人的時候,忽然覺得後頸乃至肩背一陣狠疼,眼前一黑,吭也未吭一聲就昏了過去。

賢貞看著昏倒在地的朱珍珍,用腳踢了踢,見她真的毫無反應才慢慢放下手中的松木凳子,關好門,走到桌邊倒了兩杯酒,從懷里取出一個紙包,將其中的藥粉倒進兩個杯子,不等藥粉融進酒里,就急不可待地端起一杯來到床邊,看了眼猶在昏睡的雲朝陽,俯子,把酒杯送到他唇邊,正想將他的嘴掰開,一雙美目卻陡然睜大,驚恐地一寸一寸向下看,在看到掐在自己脖子上的大手時,張了張嘴,半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卡著賢貞的脖子,雲朝陽坐起來,默默地從她僵滯不動的手中取走酒杯,抬起另一只手,往她的後頸一敲,見她翻了個白眼之後,軟軟地倒在床上,這才松了口氣,揉了揉抽痛的頭,兌了水的酒畢竟也是酒,喝多了也是會醉人的。

「大嫂,四嫂,你們在吧?」從床上下來,雲朝陽走到桌邊,將另一只酒杯里的酒倒掉,做完這些回過頭,對從床後面走出來的香鳳和秋展萍笑了笑,道︰「兩位嫂子受驚了。」

香鳳嚇得臉都白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秋展萍稍微好些,臉上也難掩震驚。

下午她們依約前來,卻被等在門口的冬生截下,帶著她們七繞八繞,繞進了這間屋子,還讓她們藏在床後面,又囑咐她們不要作聲。

只是,賢貞用凳子敲昏朱珍珍的時候,香鳳實在嚇的不輕,被冬生緊緊掩住了嘴巴才沒有發出聲音來,此時冬生連忙告罪,「嫂夫人,奴才方才無禮了,請您原諒。」

香鳳搖搖頭,倒是不怪他,只是仍說不出話。

秋展萍看著屋里昏倒的兩個女人,定了定神,「雲朝陽,這是怎麼回事?」

雲朝陽正蹲著查看朱珍珍的情況,聞言道︰「一時半刻也說不清楚,我今日請兩位嫂子來,不過是想求二位做個證人,免得……」唇邊浮起一抹從容的笑意,「他日我在棗兒面前說不清楚。」

「可是……」秋展萍仍是想問。

雲朝陽擺擺手,道︰「還請兩位嫂嫂幫妹夫一個忙。」

秋展萍問︰「什麼忙?」

一指床上的賢貞,雲朝陽道︰「麻煩兩位嫂嫂,幫忙將她的衣服月兌下來?」

兩個女人嚇了一跳,冬生仿佛終于明白雲朝陽要做什麼,連忙阻攔,「少爺,使不得」

雲朝陽臉一板,「沒你的事,閉嘴。」

秋展萍和香鳳都不知道賢貞和李棗兒的過節,只是覺得對一個女子這樣做極為不妥,自然不肯輕易答應。

雲朝陽只一眼便明白她們的顧慮,走到香鳳面前,跪了下來,仰望著香鳳,誠摯地道︰「大嫂,你是一路看著我和棗兒走過來的,旁人不知,你也應該知道,我不管做什麼,總是為了棗兒的。」

香鳳看著雲朝陽沒作聲,秋展萍道︰「你說的好听,昨日見了你之後,你可知棗兒哭的多傷心?」

雲朝陽緊緊抿了抿唇,回頭看向香鳳,祈求地道︰「大嫂?」

香鳳臉色更白,不過卻點了點頭,「好,我幫你。你快起來。」看向秋展萍,「展萍,來幫忙。」

「大嫂?」秋展萍仍有疑慮,然見香鳳一臉堅定,也只好不甘不願地與香鳳一起來到床邊,動手去月兌賢貞的衣服。

「然後呢?」見她們甫一動手,雲朝陽便背過身去不再看這個方向,秋展萍才不那麼不情願了。麻利地將賢貞的衣服月兌了個干淨之後,用被子蓋好之後,她問。

「請兩位嫂嫂在院門口等一下。」雲朝陽道︰「事後若有人問,你就說,兩位嫂嫂因為棗兒的事來找我,我卻推說不見,嫂子自己闖了進來,一時找不著路,因此耽擱了些時候。」

「好。」香鳳並不多問,便拉著秋展萍走了出去。

「冬生,你把她搬到院子里,叫醒她。」雲朝陽指了指朱珍珍,吩咐道。好在,雖然賢貞怕一下敲不昏麻煩使了不少力,但畢竟是女人,朱珍珍沒什麼外傷,不過一時痛暈了。

冬生想說什麼,被雲朝陽一瞪,只得擔心地看了他一眼,將朱珍珍拖到院子里。

身後,屋門關上,雲朝陽嘆了口氣,將外衣月兌去,只留一件里衣,來到床邊坐下,慢慢地月兌下了鞋,又月兌下襪子。

看著昏迷的賢貞,拿起方才那酒杯,手一抖,將整杯酒灑在賢貞的臉上。

被冰涼的酒一激,賢貞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還有些弄不清楚狀況。

用被子胡亂地將她臉上的酒抹去,雲朝陽對她笑了笑,「醒了?」

這時,門「砰」的一聲被推開,朱珍珍瘋子一般地沖了進來,一眼見到雲朝陽的衣衫不整的模樣,破口大罵,「好哇,你們這對奸夫yin婦,竟敢打我」說著一把將好似沒有防備的雲朝陽推開,扯開被子,看見赤身的賢貞,大叫︰「真是不要臉」

隨後跟進來的香鳳和秋展萍怎樣也沒想過會是這樣的局面,猛地呆住,不知該如何是好。

冬生已有所覺,但事到臨頭,也不免有些失措。

雲朝陽站在一邊,看一眼剛有些明白的賢貞,低下頭,再抬頭時,是一臉惶恐,「弟妹,你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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